《心谜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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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谜情深处-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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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姑在房间里陪云岚的外婆,凌峻曕和云岚坐在沙发上看文化部春节晚会,何莲不在,他们反倒拘束起来了,连亲密的举动都不敢有,生怕又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一边看着晚会,云岚把下午遇到苏梦蓉的事情跟凌峻曕说了。

    “死神?”凌峻曕觉得难以置信,“她该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吧。”

    “我看她不像在说谎”,云岚歪着头看他,“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好歹也是你的旧相好。”

    “什么旧相好,别说得那么难听,是前女友”,凌峻曕更正。

    云岚嗤笑,“还不是一个意思,别跟我咬文嚼字的。”她忽又问:“陶欣然的画室,都有哪些人能进?”

    “只要是我们家的人,都可以拿到钥匙”,凌峻曕低叹了口气,“别再想死神的事了,捕风捉影,不可信。”

    这时云岚的手机铃声响了,刘若英伤感的歌声与新年的喜庆氛围格格不入,“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样孤单一辈子”

    凌峻曕皱起眉头,“怎么还用这首歌。”

    是莫也的来电,云岚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听到他自报家门后吃了一惊。莫也告诉云岚,后天大年初三,他将在市民文化广场上策划一场艺术活动,希望云岚能够给予新闻报道上的支持。

    莫也完全是谈公事的口气,云岚也客客气气的和他进行沟通,并确认会到场参加活动。

    “是莫也吧,我听雅菻说他要策划一次行为艺术”,凌峻曕的话语波澜不惊,似是早已料到他会邀请云岚前去采访。

    “你不反对我去吧?”云岚小心察看他的神色。

    凌峻曕微喟了一声,“这是你的工作,我没法阻拦。但是不要一个人去,让陶诺陪你去吧,我不想和莫也碰面。”

    云岚很乖巧的答应了。

    凌峻曕取过她的手机,“换个铃声,别再用这么凄凉的歌。”他起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上网下载音乐铃声,在里头捣腾了许久才出来。

    “好了”,他将手机递给云岚。

    “换了什么歌?”云岚很好奇。

    凌峻曕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云岚的号码。歌曲高潮部分的旋律响起,“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温和平实,略带校园气息的歌曲,由惯于俏皮的陈奕迅,和惯于通透的王菲来演唱,却又添上一分返璞归真的动人。“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这样的歌词,这样的相信和温暖,在王菲和陈奕迅的歌曲里都是难得听到的,或许在这个过分世故的时代都难以听到。

    凌峻曕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他和云岚同样沉浸在歌声里,静静品味。“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千帆过尽,世事沧桑此情不移。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在滨海有大年初三不登门拜年的习俗,这天一般是家人在祭拜去世亲人的日子,如果冒然去给人家拜年,会让对方觉得带来晦气。所以初三当天大都是户外活动,而不去串门拜年。莫也的行为艺术就是选择这一天在户外亮相,并且轰动一时。

    上午9点15分左右,20多位现场市民被邀请进入市民文化广场走廊上五颜六色的网内,在莫也的指挥下,一同编织一张长10米的五彩大网。

    近20分钟后,网编好了,莫也将整张网往自己身上捆,五花大绑,成了彻彻底底的“网中人”。被罩在网中的莫也满场奔跑,极力想挣脱身上那张网,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只能无奈地仰天大喊“怎么办?”然后无力地躺倒在地上。

    “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一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和三位身背礼炮的壮小伙抬着一副“担架”冲过来,将莫也抬走。走出不远,莫也突然跳下“担架”逃跑了,不久后又被重新抬了回来。

    这回莫也终于安静下来了,四个人将“担架”平放在地上,“医生”蹲下身,取出一把剪刀,将捆在莫也身上的网绳一点点剪断。网终于被剪开的时候,礼炮鸣响,礼花纷飞,“自由喽!”莫也一声欢呼,将乱七八糟的绳子使劲抛向空中。

    这就是莫也自导自演的行为艺术“网事”。

第107章 红尘自有痴情者(一)()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观看完莫也的表演,陶诺嘀咕。

    “我觉得这个创意很好,真实反映了当下人的一种状态”,云岚却表示赞许,“莫也的画廊也是以‘网事’命名。生活就像一张大网,你时刻想挣脱,但很困难。不管网是自己织的还是他人织的,一陷入便难以解脱,一旦得以解脱,希望永远不要再陷入。”

    陶诺微微张着的嘴,带着股孩子气的憨态,“不愧是莫也的知音啊,你不学艺术实在太可惜了。”

    云岚哑然失笑,“别损我了,你不可能看不懂吧,妹妹是艺术天才,哥哥的艺术修养也不会差。”

    “我的艺术修养还真不高,我们的妈妈热爱艺术,但爸爸对艺术没有兴趣,兄妹俩大概遗传不同吧”,陶诺分析。

    说话间,一群媒体记者已将莫也团团围住。云岚赶紧也跑过去,挤进人堆里。

    “人从出生开始,一辈子都被形形色色的各种东西所束缚,我把生活中无形的网用有形的网来表现,具有视觉冲击力,较震撼”,莫也向大家解释说,刚才行为中的担架代表一种医生的救护,感受到被无形的网束缚,个人力量有限,所以需要外来的医生的帮助。

    第一次被抬走时跳下担架逃走,意思是虽然人被网束缚后会产生窒息的感觉,真正要被从网里解救出来时却会逃避,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当第二次确认医生是来救你时,就会很坦然地任由他开膛剖腹。礼炮则是吉祥的表现,三根礼炮,三人成“众”,要在新春佳节里,把吉祥的祝福带给很多的人。

    对于自己的这一行为,莫也说目的在于引起大家不同层面的思考,而不是给出具体的答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也许有人觉得我的举动很可笑,也许有人会认同,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思考和答案。”

    采访一结束,云岚就迅速离开了,她不愿再和莫也有所牵扯。举目四顾,陶诺不见所踪,估计去哪里闲逛了,她的视线在飘忽萦绕之后,定格在了高处的一抹身影上。

    刚刚采访的地点附近有一段台阶,通往高处一座供人休息的小亭子。丁奕炜就倚靠在亭子的石柱上,痴痴眺望,那目光所投射的方向,分明站立着仍在与人闲聊的莫也。

    云岚莫名的被触动了,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她体会不到丁奕炜对莫也的那份爱,但她能够理解,也愿意理解。

    拾级而上,云岚来到丁奕炜身旁。

    见到云岚,丁奕炜一点都不意外,“我刚才就看到你在底下采访。当记者就是累啊,过春节也没得休息。”

    “怎么不下去和莫也聊聊”,云岚装作无意中提起。

    “他在忙,我就不去打扰了”,丁奕炜笑了笑,笑容中含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忧郁,“我还没向你道歉呢,那天晚上报道酒吧打架的事情,又把你扯进去了。”

    “这是工作需要,我能理解”,云岚沉吟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开了口,“其实我和莫也根本没什么,我听说,他和峻曕已经死去的表妹陶欣然感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欣然长相相似,才让他对我表现得有些反常。”

    “神似形不似”,丁奕炜深望着云岚,表情很奇异,“陶欣然就是个梦幻娃娃,你比她真实可爱多了。”

    “你认识陶欣然?”云岚的背脊上微微有些凉意,面对丁奕炜,她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安。他真的是害死陶欣然的凶手吗?是他精心布局,欲阻止她接近陶欣然死亡真相,甚至欲置她于死地吗?

    “不算认识,阿也很少对我提起她。只是见过几面,当时也不知道她是谁”,丁奕炜无言的看向云岚,静静的摇了摇头,唇边涌起自嘲的笑意,“人算不如天算。云岚,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等过完元宵节就走。”

    “离开?”云岚震惊,“为什么?”

    “诸事不如意”,丁奕炜的神态活像个怨妇,“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回来了。”

    云岚心中有急促的鼓点震响,丁奕炜居然要走了,他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撇得干干净净吗?他这一走,陶欣然的死因,还有之前的种种阴谋该如何破解?

    云岚的手心微微的沁着冷汗,她和丁奕炜是老同学,关系算是很熟络的,她曾以为对他很了解,而事实上,之于他,她至今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者。追究谜底往往比不追究更可怕,她手臂上的汗毛全竖立了起来,背脊发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云岚”,熟悉温暖的声音传来。云岚转过头,见陶诺大踏步的对她走来,眉宇间浮动着开朗的笑意,“我到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就四处找不到你,原来躲到这儿来了。”他又冲着丁奕炜笑了笑,“这位是滨海晨报的丁记者吧,见过多次,还没有正式认识。”

    丁奕炜无精打采的,和陶诺客套几句就走开了。

    “他又被莫也打击了?”陶诺望着丁奕炜远去的背影。

    “他说要离开这座城市,不回来了”,云岚满心复杂的说。

    陶诺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很正常,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有益于疗伤。”

    回去后云岚跟凌峻曕说了丁奕炜要离开的事情。凌峻曕皱着眉,试着去思想分析,却一点眉目也想不出来,“他要走,我们没有理由阻拦,总不能将他强行扣留吧?”

    “可是,丁奕炜是最关键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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