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人鱼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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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人鱼的信物-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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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表演要开始了。”围在我们身边看热闹的人群这才匆匆散开,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妈知道了阿寻的秘密,她还会不会笑得那么惬意?
  一直到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将海洋馆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我心里仍然盘旋着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我看着怀里熟睡了的儿子,再看看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老妈,心里开始纠结是不是该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呢?她也许会受到惊吓……
  唉,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回到家没多久,蔡伐的邮件就发了过来。一共五张照片,第一张是空中俯拍的小岛全貌,椭圆形的小岛,略大一些的部分被郁郁葱葱的森林覆盖着,略小的那部分则整整齐齐地分布着街区、楼房、公路和花园。绿色的岛,周围镶嵌着银白色的沙滩,沙滩之外则是碧蓝色的大海。第二张照片上一片模糊的树丛,似乎拍照的手有点抖,树丛后面的几个男人照得都不是很清楚。棕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离镜头很近的那个男人赤裸的肩膀上还画着彩色的条纹。这应该是在哈勃拉人栖息地附近偷拍到的照片吧。
  第三张照片是风暴过境后的街道,一棵棕榈树横卧在街道上,树干附近积着雨水,肮脏的水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鞋子和食品的包装袋,一片狼藉。稍远一点的地方是被飓风刮走了一半的木屋,残破的墙壁在暗色云团的映衬下宛如废墟里伸出的一直鬼爪。房屋前面的台阶下还停放着一辆轿车,不过轿车已经底朝天翻了过来。
  第四张照片的背景同样是岛上的街道,不同的是画面上人影憧憧,十分混乱。所有的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他们的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一个小女孩一手牵着母亲的衣角一手还抱着一直浅棕色的幼犬,眼中流露楚懵懂无措的神色。
  我不认再看,连忙翻到了下一张,这一张照片是风暴过后的海滩,几艘小船被风暴推挤在一起,东倒西歪地横在沙滩上。沙滩上方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的棕榈树被狂风撕扯得如同一块块破布,随时都会顺着风势飞出去一般。
  翻来覆去地将这几张照片看过几遍,我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衣长令人措手不及的天灾,房子被毁了,路也被毁了。有人死有人伤,一部分人已经撤离,而剩下的人还在险恶的环境中继续挣扎求生。
  这样的大灾难每一年都在世界各地轮番上演。
  我点着鼠标轮流看着几张照片,心里却越来越觉得疑惑。这个岛上的神秘图腾会不会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我捡到深海的时候,他并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他可以通过我看到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儿,自然也会知道我在留意巴特拉岛的情况。而他对此只字未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巴特拉岛上所发生的一切情况都和月族人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迷迷糊糊地靠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刚合眼没多久,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刚刚过了凌晨三点钟。
  电话是蔡伐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就听到话筒另一端传来的颇有些套好一位的笑声,似乎打电话的人才刚刚意识到现在是很什么时间,“殷茉,你好啊,那个。。。睡了没?”这小子的声音听起来精神的很。难道对于黑客们来说,夜晚才是工作的黄金时间?
  “什么事?”刚睡着就被电话轰了起来,就算知道这肯定是有事,心情还是难免会受影响。
  “是这样,你不是嘱咐我留意跟哈勃拉人的图腾有关的内容吗?我发给你的照片给放大之后,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等等,我发给你看。”
  这几句话将我的睡意一扫而空,连忙抓着电话扑到电脑前面,几分钟之后,被放大的细节图片就发了过来。这应该是从第二张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图片,我记得在那个哈勃拉人画在肩膀上的彩色条纹。不过,彩色的条纹只露出了一点点,占据了画面中央的是那个土著人挂在脖子上的项圈。项圈中央垂下来一块圆形的黑色木牌,上面用粗超的油彩画这一个人身鱼尾的图案。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图案,曾经出现在月光石上面陪伴我整整十二年的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图案。
  “看到了吧,”蔡伐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人身鱼尾和报纸上介绍的一模一样。”
  “在看。”我心里的感觉半是惊喜半是焦灼,果然是有关系的吗?
  蔡伐兴奋了一会儿又问我,“哈勃拉人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上依靠捕鱼为生,他们会有这样的图腾也很正常啊。就好像大草原上的人崇拜狼,都是生存状态生活方式决定了的,你为什么会特别留意这个?”
  “土著人不是说这场海啸是海神在惩罚过度捕杀鲸鱼的白人吗?”
  “所谓的捕杀海洋生物的情况,我没有查到。”蔡伐在电话里的另一端咔嚓咔嚓地嚼着什么东西,声音里没有丝毫倦意,“不过,要把这场海啸的发生归咎为这个原因,那也有点儿太儿戏了吧。”
  “也许吧,”心乱得很,我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你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的发现和图腾什么的就没有关系了,”蔡伐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发现至少昭示了岛上混乱的饿状态都是怎么回事。你看到第四张照片了吧,有什么感觉?”
  “很混乱。”
  “你再看看这张。”
  又一张图片发了过来。当它完全展开的时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着嘴只剩下了喘气的份儿,脑子里嗡嗡直响,以至于很久之后我才听到了蔡伐嘀嘀咕咕说的话,“这才是岛上混乱的真正原因。打扮成这样出来捣乱,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织。。。这样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这帮人借着天灾的机会在里头干坏事,这绝对应该定性为人祸。。。”
  图片的中央是一只手。确切地说是一只爪子。刻意放大后的图片虽然有些模
  糊,可是那样修长的手指,那根从手背~只延伸到指尖,从皮肤的表面微微凸起的骨管我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这只手的指尖呈现出险恶的暗青色,粗粗看去,董像是从这个人肩头投下的阴影,可是我知道,那样暗色的指尖里蕴藏着可怕的毒之液。
  对照他发给我的大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只爪子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连帽夹克,行色匆匆地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帽子挡住了他的脸'除了额前一缕棕黄色的卷发,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的那只手向前伸着,像是无意间做出的~个动作,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爪子是朝着他身前一位中年男士裸露的手臂伸过去的。
  这确确实实很像人鱼的手,可是海族的人混迹于慌乱的人群中又有什么用意呢?难道所谓的风暴确实和他们有关?
  “也许是某个恐怖组织的成员,”蔡伐猜来猜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终于开始不耐烦了,“我等下试试看能不能找着其他的照片。你先休息,有什么发现我明天下午跟你联系。”
  他没有说要去哪里找照片,我也没有多问。我已经知道他手底下其实是有一个小组的。具体几个成员我还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各有分工,配合得十分默契。
  蔡伐跟我的联系大部分都是在下午或晚上,所以我猜测他们的工作时间也许是从凌晨持续到清早,然后用白天的时间来补眠。
  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电脑前面继续发呆。这事看样子是跟海族人脱不了关系了,问题是究竟是哪一族干的呢?
  我开始焦急地等待着蔡伐那里会有进一步的发现,~直等到两天之后的下午才又等到蔡伐的电话,遗憾的是他找到的东西并不是与巴特拉岛有关的新消息,而是另外一个谜团的谜底。
  “就在你们摸进天吴造纸厂的那天黄昏,有人在横沥河下游的入海口附近看到了一艘船。”蔡伐的声音里透着懊恼,“是一艘快艇,几个在那里钓鱼的老头子说’那艘船在那里停了将近一个小时,天黑的时候有几个不知从哪里游来的人上了船,船就朝着东边开走了。”
  “什么样的人?”我屏住了呼吸。
  “没看清楚,”蔡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说:“天色已经晚了,离得又远,再说那几个老人家眼神也不好。”
  “他们刚到就急着离开,会不会是发现了有人跟踪?”
  “我安排的人是专家,”蔡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服气,“我们的人埋伏在入门附近,造纸厂就修在河边,他们走水路很难被发现。”
  蔡伐不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异类,他们的警觉性也确实异于常人。
  “他们本来就很不好对付,”我安慰他,“要不怎么能找到你的头上?”
  “是不好对付,”蔡伐琢磨了一会儿,情绪又重新高涨了起来,“不过这伙王八蛋还真的激起了老子的斗志啊。只要你不放弃,老子替你一直追到底!”
  “你只管放马去追吧,”我叹气,“除非我破产,再也请不起你。”
  “好1”蔡伐的声音听起来干劲十足,我想他应该只听到了前半句话,“我现在就开始搜索游艇的下落。”
  电话挂断之后,我才注意到客厅里有种异乎寻常的喧闹。阿寻的大呼小叫之中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笑声。老妈正低声说着什么,声音里也带着笑音,朝客厅里探头一看,抱着阿寻在客厅里开飞机的人是路明远,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是路一。这两兄弟居然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不可能是商量是商量好了结伴来的吧?
  “你都忙什么呢,”老妈埋怨我,“客人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我赔罪,”我连忙冲着客厅里的这两兄弟拱了拱手,“今天谁也别走了,我亲自下厨。”
  “你下厨?”路一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那什么……我晚上还有事.跟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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