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下无妃- 第2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就去叫李郎中来,你好好养……”
  见我又闭上了眼睛,他只好噤声,无奈起身找来了李摇铃。
  诊脉、施针,熬好的汤药递到了身前,汤匙刚碰到我的唇片,我便倒吸起了冷气,好疼,嘴唇疼到让面部肌肉抽搐的程度。
  李摇铃忙放下汤匙,掏出一盒透明的小药膏轻轻敷在我的唇上,连连叹息,“这都快被咬烂了,对自己下手怎么这么狠?”
  我苦笑,好像有这么回事。于是再吃药时,便更加辛苦,需要把半残的小嘴张得大大的,把小勺子伸到里面,避免与嘴唇直接碰触。
  一碗药喝完,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讪笑,“还是睡着好,嘴唇一点不疼,药就自己进入了。呵呵,你们给我打的点滴吗?”
  李摇铃听不懂,也没追问,只在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我不解,本想追问,他却拍拍我,示意我少言休息。
  重病患者是嗜睡,加之药中有安眠成分,困意很快涌来,可我却睡不踏实。不能仰卧,侧睡一个方向会硌得胳膊直疼,俯卧又压得胸疼,听李摇铃说,这个姿势压气,对肺脏不好。害我这个翻身和打仗一样的人,真正体会到了无助的痛苦。
  许是知道我不想看到他,被我撵走后,再没来过。只在傍晚,听说我又发烧,才进屋看看,远远站在人后,目光却灼灼有力……
  千辛万苦的又喝下一碗药,李摇铃扶我躺好后也出去了,可我纠结着睡姿难以入睡,只能闭上眼幻想着一只只绵羊。刚要入睡,门“吱”的一声轻响被推开。
  借着跳动的烛火,我看清了来人——是他?既然不想见到,还没有力气争执,我只得闭上眼睛装睡。
  他轻声走向床前,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似放心的长嘘口气。身子一转,我以为他要离开,不想他只是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复走了回来,嚣张地摸上了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积攒力气,蓄势待发。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他轻轻搂在了怀里,平躺在了他的身上,亦如醒来时的姿势——非常舒服的姿势,既不会碰到左肩的伤口,又可以仰卧下来好好休息。温暖的怀抱,带着醉人的眷恋,嗅着淡淡的麝香,我打了个小哈欠,渐渐睡去。
  早晨醒来时,已恢复成侧卧,屋内空无一人,右手挤挤眉心,YY到这种程度?真的要死了。
  ————————————————————哎,最近实在卡文,大家对付着看吧,歉意鞠躬

  别无选择

  朱祐樘一行如同巴图蒙克一样没有带女眷,这点并不出奇——他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围着女人转的男人,当年追我时除外,有时间他更愿意扎在男人堆里商讨国家大事。
  所以,平日里最方便陪我、照顾我的就是“说不得”了。她初知朱祐樘是大明皇帝时,是一脸的震惊,不过小丫头在草原长大,还是汗妃帐里,不懂那么多汉人的破规矩,感慨之后就渐渐淡定了。只是少不得要多瞄上几眼,在心里偷偷与他的天神大汗做着比较;但更多时候,她是看着我发呆,时常故作老成的叹息几声。
  “可可西里,你真是大明皇后?”——这是她新近养成的口头禅。
  “我叫张慕晗,不叫可可西里。”
  “拜托,可可西里是自然保护区耶!”每次,我都要无奈的纠正她,换来她更浓郁的惆怅。
  我最看不得这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脸,奈何身子虚,下不了地,便招招健康右手,把她拉到身边一问究竟。“说不得”轻咬嘴唇,犹豫再三,磕磕巴巴的说我负了大汗。我一愣,不免追问了一句。“说不得”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丢下一句,转身走了——“大汗骑射,草原第一,箭无虚发,百步穿杨。”
  手下意识抚上左肩的伤口,好像确实如此。李摇铃曾说,我能捡回一条命来,不是靠他的医术或自己的毅力,最主要的是那支箭的巧劲。那支箭恰巧射中了肩胛骨和肋骨间的缝隙,高一分则禁断骨折,低一分便一箭穿心。哎,想来真是巴图蒙克有意放我一马,一箭过后,他对鞑靼算是有了交代;至于我是生是死,全靠自己的造化……
  正想着,他端着伤药和绷带推门而入。我俯卧在床上,把脸扭向了里侧,很快,亵衣被轻车熟路的退下,一双大手在我裸露的双肩上开始了温柔的劳作。
  我非常讨厌这种亲密接触,即使明知是换药,可大手游走之处,仍会掀起阵阵涟漪——身体是忠诚的,忠于她深情而深刻的记忆。我不是没提过让别人换药,可满院子男人,包括太监在内没一个敢接下这活。在这个封建的时代,这种行为会被讹传为偷窥皇后凤体,下诏狱斩立决都是轻的。就连李摇铃没有他的首肯,也是不敢——而他在这方面一向“讳疾忌医”,在苏州府治疗“病根”时就早有“前科”。若非当日中箭情况危急,他根本不允许李摇铃碰我一下,手指甲、头发丝都不行。再来就是除我外,唯一的女性“说不得”了,小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经常把李摇铃折磨得一身是伤,我敢用她,那真是早死早超生。
  上完药后,帮我穿好亵衣,盖上被子,见我还朝里趴着,没有多话,起身默默走了。晚上,在我“睡熟”后,如常潜到房里,轻轻搂住我倒在自己身上安睡。不过,长时间的休息不好,也让他异常疲惫,偶尔,比如现在,他就睡过了头。
  “皇上,皇上,该起了。”门外响起了小太监的轻声呼唤。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见我“睡的正香”,才深深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慢慢放在了床上,起身刚走两步,又退回来,把我掖好被角,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门“吱”的一声被关上,我张开眼,心里不是滋味,这算什么?我在逼他,还是在放纵自己?
  上午,他又来了,彼时,李摇铃刚为我针灸完。哼,或者我该说,他很会掐算时间。李摇铃清咳一声,识趣的离去,我小翻着白眼,艰难的想把朝外侧卧的姿势改为俯卧不理他。
  他当然知道我的心思,快步上前硬将我扶起。我使不上力,无法反抗,只得听之任之,却坚决把头别向了一侧。
  “总躺着对身子不好,试着坐坐,过几天再好些,我扶你下地走走。”见我不答,他拾起我的左手,托住肘关节,缓缓的前后运动起来。
  “干嘛?”我气不过,使劲往回一缩,却抻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额角已渗出冷汗,喘着粗气恼恨地瞪着他。
  他坐到床边,心疼地帮我擦拭额头,再低下头,继续认真“工作”,“李郎中说,虽没伤到手臂筋脉,但久卧不起,他日身子大安,左臂也不会健康如初。所以要试着动动,如果不是很疼,就要尽量坚持。”
  “我自己可以。”我推开他,右手扶着左手自己移动。
  他没再说话,只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
  “你该走了。”我下逐客令。
  “厨房新熬了药粥,我给你取来。早饭吃得太少,这样不利于恢复。”
  我发现了,我们是鸡同鸭语,各说各的。
  粥取回来了,他吹了吹,一匙匙递到我嘴边。我强支起左手接过碗,右手拿匙,选择自力更生。他看我吃的辛苦,试探地问了声,“我来吧?”
  “我一个人习惯了,自己可以的。”是的,从小到大,家里基本只有我一个人,我真的早已习惯了孤独寂寞,才会贪恋他的情意。
  他黯然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沉默地坐到我身边。见他如此,我也没了胃口。尴尬之际,孙彪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
  叫进来一看,竟是还有张龙、赵虎。我刚要发问,怎奈孙彪见了我,就匍匐在地,泪流满面,奔丧也不用如此吧?我实在受不了一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连跪在一旁的张龙、赵虎也看不下去了,忙拉正了他的身体。
  孙彪抹着眼泪,捶胸顿足,自责不已,说当日之事是自己误解,传错了消息,才使我离宫出走的,有了今日之劫。我淡淡扫了眼身边不置一词的男人,刻意找来的说客吗?哼,误解,孩子都有了,好大的误解!
  “张龙,你们呢?”我最在意的是张龙、赵虎的突兀出现,我不想再被欺骗,再被背叛,我真的输不起了。
  张龙会意,恭恭敬敬的回道:“娘娘,臣赶到苏州时,娘娘已经失踪,而萧侍卫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还要去寻娘娘的下落。万幸的是,此时牟大人找来,臣便请牟大人差人护送萧侍卫回京治疗,自己和赵虎随牟大人一同寻找娘娘的下落。”
  看似无疑,简直是合情合理。我叹了口气,辛辛苦苦转了一圈,原来又回到了起点——地球果然是“圆的”。
  “萧飞呢,不要紧吧?”至少他的忠诚是肯定的。
  “臣来时,萧侍卫业已脱离危险,由月牙姑娘悉心照顾着。”
  我闭上眼,挥手把他们打发了下去,累了,太累了。
  他们的到来,无疑使朱祐樘多了帮手,加重了我耳根子的负担。不过,我又多说不了什么,人家是公事在身,负责护送朝廷奏折。
  “你该回去了。”趁他来送药,我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这道理你比我懂。”奏折从各地送达京城,本来就在路上消耗许多时日,再由朝臣转手送至这里,又得耽误几天,批阅后再折回京城,如此一圈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再说,皇帝私自离京,这段典故,历史如何去诠释?难道要记载为,皇帝巡视边关,检阅军队?一世英明啊,不能毁于一旦。
  他愣了愣没有接话。
  “这里是边关,鞑靼虎视眈眈,你不该久留。”
  “月月!”他激动地抓起我的手,眸光闪动,“你还是关心我,爱我的,对吗?”
  我抽回手,“当我什么也没说。”
  “月月,求求你,和我回去,我们回家吧!”
  家吗?我闭上了双眼,遥远的概念。
  “月月,你不在宫里的日子,我茶饭不思,度日如年。我真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