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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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白骨精-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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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玉兔抬起头,一双兔子眼恨恨地盯着沙僧,三瓣嘴还愤愤地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就在插科打诨之时,一身狼狈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本来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敖烈凤眸扫了眼狼藉的饭桌。

    本来还打算气势汹汹问责少年的沙僧一下子怂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白龙你吃了没?师父本来都说要给你留饭菜的但都被二师兄给吃完了,大师兄说反正饿你一顿也饿不死,小师妹说你估计不想吃我的饭,所以我才开始收拾饭桌。那你现在饿不饿?你要是饿的话,要不,我现在马上给你做一顿爱心夜宵?”

    众人:

    敖烈眼睛里像是含着两团火,剑眉拧着:“不要。”

    说罢,少年就欲抬步往里走。

    八戒哟呵一声,幸灾乐祸地问道:“小白龙,你刚才出去跟人打架去了吗?”

    悟空抬眼打量了狼狈的少年:“看起来,好像还打输了。”敖烈停下步子,胸膛起伏不定,似是气得不轻。见情况不对,玄奘放下了主人家的两个孩子,低声嘱咐我带着他们回屋里玩去。

    白衣少年索性回过神,冷笑道:“我又没有打架,是不是打输了,又关你们什么事。”

    一句话,便让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八戒眉眼一冷:“对啊,反正打输丢人的,又不是我们。”

    敖烈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呵,对啊,是你们。”

    悟空抱起胳膊嘶了声:“破泥鳅,你今天哪条筋搭错了?”

    敖烈硬声道:“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玄奘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少年,说道:“敖烈,你刚才不在的时候,我们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通天河里确实有个妖怪,而我们借住的这户人家他们要在三天后奉上自己的一对儿女。到时候是打算让熟悉水性的你和沙僧一同扮作两个孩子,进入那个妖怪的老巢——”

    敖烈冷冷打断他道:“是个好计策,不过师父你大概忘记了,我只是个脚力,这种事情,师父还是找其他人去做吧。还有就是,”少年居高临下地盯着杵在门口的我,一字一顿,“你识相的话,马上让开。”

    我怔愣在原地,只觉得如果敖烈现在眼睛里若是能喷火,我大概会被烧得连骨灰都不剩。盯着少年脖子上那醒目的指印,我弱弱提醒道:“你脖子上有——”

    大概所有的耐心都被耗尽,敖烈不耐烦地把我往旁边一推:“八婆,多事!”

    众人沉默地望着少年怒气冲冲离开的方向,过了好半响,沙僧才疑惑地问道:

    “他、他刚才出去,是偷偷吃火药了吗?”

    玄奘长出了一口气,皱眉道:“八戒,待会儿你把伤药给小白龙送去,我看他好像伤得不轻。”

    八戒托腮懒懒道:“诶呀,师父,人小白龙不是都说了嘛,不关我们的事啦。咱们在这么好心,也不过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臀部。”

    玄奘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三秒:“去不去?”

    悟空起身,煞有介事地转动着脖子手腕。

    八戒连忙起身,抱起自己的兔子,点头哈腰道:

第88章 通天河() 
长长轿子旁;尽是打鼓吹唢的队伍。

    我跟在最后面,看着那些轿夫无比吃力地抬着莲花座上的童男童女;忍不住一阵憋笑。估计那四个轿夫谁也没有遇见过千斤重的‘童男童女’,更没见过马上就要进别人肚子;还淡定吐了一地瓜皮果屑的俩‘熊孩子’。

    因为小白龙不愿参与,所以只能由悟空和八戒亲自上阵扮演上供的童男童女,而沙僧则在一旁扮演神神叨叨的灵婆。

    我有些一言难尽地挠了挠脸颊,但这仨货的表演态度也太不走心了点吧!

    而一旁的文殊正一本正经地拿着毛笔在自己的十愿书上写着簪花小楷,一边写一边碎碎念道:“灵感大王,手持九瓣赤铜锤,抢夺老亀住宅鸠占鹊巢;冒充神明呼风唤雨;而原身乃是观音菩萨莲花池中听梵文而成精的金鱼。”

    我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你们佛家的梵文都讲了些什么啊?”

    文殊头也不抬,但语气十分得意:“佛经中自然讲的都是大道理啊,诶;反正说了你这小姑娘也不懂。我自己都没有完全参透明白,那又怎么会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清楚的东西呢?不过呢,我从前有一位师兄;他对于佛理倒是比我通达许多,不过便是因为通达,所以他的理解与正统佛门大道有些偏颇,明面上暗地里得罪了不少狂热信徒。”

    他抬起头;看见少女乌溜溜的眼睛一怔;“诶;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反正你也不明白,啧,有时候太过聪明也是一种寂寞的。”

    我更加无语地望着处于自恋状态的老头,半响,还是问道:“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们佛家的梵文里都讲的怎么杀人吃肉吗?不然,为什么在观音莲花池中听经成精的金鱼,还会凭借着装神弄鬼来套凡人的孩子吃?”

    文殊脸色憋得有些红,斟酌了半响:“有可能那妖怪听我们念经的时候,听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不是有句古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但是后面还有两句话,叫‘世人莫学我,恍若坠魔道’,但是吧大家都只记住了前面两句话,而忽略了后面两句话,导致整个意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听书只听一半的可怕结果。”

    “我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你?”

    少女若有所思地盯着文殊的眉眼,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话。

    队伍停在了通天河旁,而此时寒风忽起,明明刚才是三伏热天,转眼天上便飘起了七月素雪。通天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宛如在隆冬中一般,水波千丈便从千丈之上慢慢凝出一层冰霜,进而寒冰一路向下,便结成了牢不可破的防护层。

    文殊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道:“诶哟哟,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冷了起来,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应该多加些衣裳。天生异象,八月飞雪、河面结冰,这情况恐怕有些不妙啊,不妙。”

    论插科打诨的功夫,他较之玄奘来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眼睛牢牢盯着眼神闪躲的文殊:“这河里本来就有通晓布雨之术的妖怪,所以不管河面结冰还是天上喷火,都应该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那么文殊菩萨,我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你呢?哦不,准确来说,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之前,我们便曾经认识过?”

    文殊转身就要走:“诶哟我腿冻得直打哆嗦,不行啦,人老了,要赶快回去多加一件衣服。”

    我一个箭步挡在了他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老头的手腕:“阿奘曾经对我说过,佛门弟子如果敢说谎,便会受到无比严重的惩罚。我从前喝过孟婆汤,前尘之事大多忘了七八分,可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大概就会像阿奘说的那样,下油锅、勾舌头!”

    白胡子老头一下子跳起来,手直哆嗦地指着我:“你你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还挺厉害的!我就是不说,你这个丫头片子又能奈我何?”

    我抱着胳膊,满意一笑:“果然,我们从前是认识的。那我从前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本来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想要炸他,没想到文殊当场就变了脸色。他本来长着一张白白胖胖跟糯米团子的圆脸,此刻却僵硬得像是烤糊了的一团面饼。

    我笑容缓缓一僵:“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从没见过文殊这样凝重地看着我,老者摇头说道:“不是我。”

    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抬手正要拍上他的肩膀,却听他继续说道:“你在调查你的生前之事?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小丫头,有时候活得糊涂一点,反而是好事。如果很多事情都要分个非黑即白,那么只会招来更多的痛苦与灾难。我因为玄奘的关系,而不去刨根问底你到底是何身份,那么也希望你能因为他,别再追究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不管对你还是对玄奘,都没有什么好处。”

    这大概就是文殊自己的处世之道。

    文殊手里掌管着写尽三界之事的十愿书,他永远都是离真相最近的那个人。可便是见过了太多的真相,他想要明哲保身,便只能装着糊涂地袖手旁观。

    天上的雪下得越来越密集,而河面之上唯一的那座石桥开始结冰。

    人们惶惶不安,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引来‘河神’的愤怒。

    “好处?”我感到好笑,“生从何来、死因何果,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竟然只有好处二字。如果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那么就算活了千年万年,那也都是没有意义的!”

    文殊垂眸,白胡子老头这个神态终于有了三分香火庙中那拈花择火的神佛样子。终于,他拿过我的手,在我手掌心中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最后缓缓地将我指骨合拢,眼含悲悯地告诉我:“我虽通晓世间变化,可却不能说太多。你去找这个人,若有机缘,他会告诉你答案的。”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跟着长队伍走向河岸中央。

    大雪纷纷扬扬,不着痕迹地着落。

    我握着拳头,杵在原地发怔,没有注意到身后河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

    裂缝像是蜘蛛网般迅速蔓延,最后静悄悄地凿开一个水洞,而一只长满了红色血泡的黏滑触角毫无声响地从水中伸出来——

    若有机缘,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皱眉,再次摊开手掌,疑惑地喃喃道:“地藏王?”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两只脚踝被什么紧紧地缠住,尚未来得及惊呼便被那巨大的力道猛地拽入水中!河岸冰面上那个水洞在溅起了几丝波澜之后,便再次归于平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再次结出冰来填补着本来的水窟窿。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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