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道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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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道门中人-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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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似乎有指挥阴祟的作用,林凤雅浑身一颤,又跳起来去掐师承恩,但脸上糊着邱启明的三阳血,速度和力量远不如刚才那么变态,反倒被刚醒过来的师承恩一脚蹬开了。

    师承恩有些昏昏沉沉的,含糊道:“傻蛋,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那是我的初吻……”

    “这时候就别惦记这个了,”邱启明差点晕死,“师姐,你千万别倒下,那个人进楼了,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

    话音落下,笛子声又响起来,已经在楼道里,邱启明心头一凛,窜过去把门插死,接着又跳回来抹了林凤雅一脸血,然后握着阳剑死死盯着房门。师承恩也缓过来一些,挣着爬起来站到了他身边。

    两人等了一阵,来人并未暴力破门,而是在门口一声又一声地吹起了笛子,邱启明忌惮对方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出去,把手上的残血全抹到林凤雅脸上,叫道:“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人没应声,笛子声倒是越吹越响,林凤雅也越来越躁动。

    师承恩低声道:“傻蛋,现在怎么办?这个人好像懂驭鬼术。”

    “凉拌!”邱启明拿那柄阳剑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八卦图,又在八卦图正中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把兜里的驭鬼桩掏出来墩在了十字中心。

    这个阵法叫祝由阵,表面上看虽然简单至极,但来头却着实不小,其源自于上古时代的祝由术。祝由术是可以追溯到黄帝蚩尤时代的一种治病的巫术,在许多医书中都能找到相关记载,比如《幼科折衷》记载:“上古神医,以菅为席,以刍为狗。人有疾求医,但北面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

    《素问集注》中记载:“对神之辞曰祝,‘由’,从也。言通祝于神明,病从而可愈已。”

    《灵枢识·卷五》中记载:“祝,告也。由,病之所从出也。祝由,详告以病之所有来,使病人知之,而不敢再犯。又必细体变风变雅,曲察劳人思妇之隐情,婉言以开导之,庄严以振惊之,危言以悚惧之,必使之心悦诚服,尔后可以奏效入神。”

    古人认知水平有限,往往认为人生病是招惹了鬼神所致,所以对鬼神祝祷,以为鬼神气消了病自然也就好了。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这种治病方法无疑是无稽之谈,但在道门中人眼里,祝由术却有自身一定的道理。

    按道术观点,人不会无缘无故生病,之所以是这个人生病而不是那个人生病,是因为这个人犯了忌讳,或者说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东西,因此道门中存在一种治病疗法叫“说治”或“劝治”,即向鬼神祝祷,并对病人施以催眠、暗示和激发等手段,使病人相信自己的病是由于特定的鬼神作祟,然后象征性地祈求某神的原谅或驱使某鬼遁逃,以排解病人因病而生的忧郁和恐惧心理,进而诱发病人内在的防御机能抵抗病症。

    诸如“跳大神”、“喝香灰水”等封建迷信活动就是这么来的,但显而易见的是,这种疗法只对个别心理障碍性疾病和一些微小病症有些许效果,但对大疾病和沉疴全然无效,只会加重病情,因此已经被新道术体系彻底抛弃。

    不过话说回来,道门中人不是江湖郎中,治病只是副业,治鬼才是主业,而且自道术诞生以来,一直在致力于寻找和鬼神交流的手段,因此一些道门前辈便根据祝由术开发出了祝由阵。

    这个阵法只有八卦图的图基,不设阴阳流动渠道,甚至那个十字也全无作用,只是用来代表十字路口(古代祭拜先人要到十字路口去烧纸,南方一带现如今还流行这么干,北方人们祭祖时则在坟堆前画个十字来代指十字路口),因此祝由阵对阴祟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通过祭祀的形式来和鬼神沟通,往白了说就是糊弄鬼。以这种方法对付实力强劲的阴祟当然行不通,但对付一些小阴小祟偶尔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第72章 同门师兄() 
按照邱启明的思路,屋子外的人吹笛子明显是在使唤自己养的小鬼,而他又不能对被附身的林凤雅怎么样,早晚要陷入前后受攻的困境,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治服这个阴祟,但除了一对鸳鸯剑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家伙式儿,强敌当前他也不能大量耗血布血阵,所以干脆把这个最简单的祝由阵祭出来试一试。

    布好阵后,邱启明挺剑指向阵心的驭鬼桩,厉声喝道:“从则度,违则灭!”

    也不知道是鸳鸯剑上携带的煞气重,还是邱启明身上的阳气重,或者两者合而为一,一声下去,林凤雅当即软到在了地上,一股小旋风跟着飞起来钻进了那个驭鬼桩。

    邱启明大喜过望,同时更加肯定这个魂魄是郭春晖的,除了这家伙,他还真想不出谁变成阴祟后还能这么怂。

    师承恩眼睛一亮,低声赞道:“傻蛋,真有你的,连阴祟都能吓住。”

    门外也传来“咦”的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邱启明喊道:“有种别走,老子这就出去收拾你!”

    嘴上喊着,脚下却没动,等了许久,听门外没动静,才悄悄打开门插,然后拉开门跳出去挥剑一顿乱砍,但楼道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别砍了,人好像走了。”师承恩跟出来,瞥了邱启明一眼,“傻蛋,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怂的。”

    “师姐,你不怕刚才靠我那么近干什么?”邱启明收了剑,刚才他确实有些胆颤,主要是十个恶煞捆一起恐怕也抵不上一个道门高手能霍霍,尤其对方还精通降头术,一不小心很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废话,那种情况谁不怕,”师承恩转身回了房间,“这里不能住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邱启明也跟进去,放下阳剑去抱躺在地上的林凤雅,然而只觉对方死沉死沉的怎么也抱不动,同时一股无力感打心底生了出来,隐隐觉得不对,道:“师姐,我怎么这么难受?”

    “不知道,我也头好晕……”师承恩摇晃了两下,接着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师姐,师姐……”邱启明想去扶师承恩,但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又摔了回去,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出了问题,但身体就像鬼压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竭尽全力伸手一寸一寸去够旁边的鸳鸯剑的阳剑,想用剑上的煞气激醒自己,但还没有摸到,门“吱扭”一声打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邱启明只见黑影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道袍,显得有些臃肿,脸上除了一对目光阴沉的眼睛外,其它四官看不太清,只能分辨出是个中年人,问:“你是谁?”

    “中了我下的昏降还能保持清醒,实力不错,”黑影走到邱启明身前蹲下,声音像两块生锈的铁皮在摩擦,听得人耳膜阵阵难受,“那个魂魄呢?”

    “什么魂魄?我不知道。”邱启明摇头道。

    黑影拿出一个束魂柱在他眼前晃了晃,“束魂柱在你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邱启明胸口一凉,束魂柱就装在工具箱里,工具箱散开时应该掉了出来,结果被对方捡到了,但当然不肯承认,“这东西是郭春晖送给我的,给我时里面就没东西,说不定被他拿走了,你去找他要吧。”

    “哼,”黑影冷冷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魂魄封在束魂柱里,分明是不打自招。”

    “我确实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邱启明边抵赖边继续去抓阳剑,但动作太慢被黑影抢先把阳剑捡了起来,气得只想骂街,“你到底是谁?”

    黑影没回答,端详了一阵阳剑,反问:“鸳鸯剑的阳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果然是林飞!”闻言,邱启明立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除了对方,别人不可能这么快认出阳剑的来历。

    “林飞?好多年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黑影的话相当于默认了,“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对这种欺师灭祖为非作歹的道门中人,邱启明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恨,但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没破口大骂,而是打起了感情牌,“而且我还是你师弟,李秀文是我干妈,她把鸳鸯剑送给我了。”

    林飞沉默一阵,问:“我好多年没回去过,我师爹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

    邱启明听林飞的语气似乎对林昆仑夫妇仍有感情,添油加醋道:“干妈和干爹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不过干爹……”

    他原本想说林昆仑因为你孙子弄出来的道降结合大法去了香港,结果被连累死了,但怕激怒对方,改口道:“不过干爹刚刚去世,干妈现在一个人过,你要是杀了我,她就没人养老了。”

    “我师爹过世了?”林飞似乎对林昆仑已经死在香港的事并不知情,又沉默一阵才道:“你把魂魄交出来,我不杀你,不然就算我师妈亲自过来求情也没用。”

    邱启明清楚不可能蒙混过关,索性不再抵赖,反问:“你找那个魂魄干什么?”

    林飞冷冷道:“这你不用管,交出来我立刻就走。”

    “师兄,”为套近乎,邱启明连称呼都改了,试探道,“我知道你背后还有主使的人,你为什么要帮他去查一件八十年前的事?为了钱?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五百万够不够?”

    “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认你这个师弟,”林飞似乎对“师兄”这个称呼挺受用,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五百万还买不了我林飞,这也不是钱的事。”

    认亲成功,邱启明大大松了口气,同时莫名觉得林飞也不像十恶不赦的人,又问:“师兄,不是为了钱,那你图什么?还非得致刘敬德一家于死地?”

    “你知道刘敬德?”林飞问。

    “他家里的事就是我解决的。”邱启明也没隐瞒,把自己超度两个寄魂胎煞救了刘敬德一家的事说了。

    “你超度了寄魂胎煞?”林飞的声音有些意外,接着又冷冷一哼,“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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