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在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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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在修真界-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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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者永远比不过死者么?

    长公主向来不是个理性的人,何况任怀元是年少时就爱上的人?一时只觉心灰意冷满目苍凉,这么多年,心心所盼的无非是一场笑话。

    “知道了。本宫明日就进宫,请陛下下旨和离。”

    当初赐婚由自己而起,而今还由她划上句号。

    强拘在身边数十年,难为他了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任怀元忍无可忍,愈闹愈离谱!

    翻扯陈年旧事就罢了,冷酷跋扈漠视人命也忍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还觉得委屈?不满足?

    到底谁应该不满?

    自成亲之日起,他时刻提醒自己,挺住意味一切,如今倒好,轻飘飘来句下旨和离?

    你想成亲就成亲,你想和离就和离?

    任怀元如同被激怒的狮子,眼都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犯得哪门子酸?想和离是吧?我陪你一块进宫请旨”

    长公主吓坏了,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暴怒,不由气焰锐减,结结巴巴道:

    “我,我没想怎么样,明明是你,你心里一直惦记别人”

    对呀,明明是他忘不了当初的心上人,怎么却成了自己理亏?

    长公主找回底气,不由提高了声音,拉上旁证:“锦言,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锦言顿时杯具了,尤如逃课在外的小学生被班主任遇了个正着,害怕忐忑又局促尴尬

    这个,那个,嘿嘿,别问我,我不知道啊。

    “锦言你说,不用怕!”

    任怀元被气糊涂了,非但没有借机让她离开,反倒与长公主较起劲来,竟也要她做评判!

    锦言觉得自己这回粉身碎骨也交代不过去,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有公婆吵架让儿媳妇做裁判的道理?

    难道真相是这俩口子看她不顺眼,合谋联手挖坑埋她?

    她这小身板,不值当这么费劲吧?

    “那个,嘿嘿,这个喝茶喝茶,好象还没上餐后水果”

    谁能告诉她,婆婆有理还是公公有理?

    啊

    这话题转的!忒生硬忒没技巧了吧?

    长公主和驸马直接无语了

    沉默。

    无厘头的插科打诨起到缓冲的作用,驸马首先恢复理智,冷静归位——

    他真是被气傻了!当着小辈的面与她扯掰些没影的不说,还吵吵闹闹地,连和离都嚷出来了

    竟要锦言给评理,她一个晚辈,被迫对上长辈的陈年官司,能说什么?

    全乱套了

    他也被带成痴傻了头痛!

    他捏了捏眉心,哑声道:“锦言,这里没事了,你先告退吧。”

    难不成真要孩子将这场疯魔的戏从头看到尾?

    以后他们还有脸在她面前道貌岸然,摆长辈谱儿?

    这一回,长公主没反对。

    大火之后是灰烬,就算锦言站在自己这边又如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自己有理,又如何?

    她要的是他心里的位置。

    就算这一场战争又是她赢,又如何?

    从第一次分歧开始,都是她赢,最终服软赔礼的一定是他,那又怎么样呢?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锦言知道自己应该迅速离开的,驸马爹爹递过的台阶,不仅是给她的,也是给他和长公主的。

    她旁观了一场不应该有观众的二人戏剧,不能真等到帷幕落下,曲终人散

    可是,面前的两人神情疲惫,面容憔悴,尤其是长公主,浑身上下都流淌着绝望。

    忽然就想起以前在家中,向来恩爱的父母偶尔也会争吵,特别是当他们对于共同经历的往事有着截然不同的记忆时,会彼此不相让,要对方接受自己的内容。

    有时吵久了相持不下,妈妈就会找场外救助:“不信,你问妞妞,上回你不是这么说的!”

    向来理智的爸爸也会象孩子似的堵气:“问妞妞就问妞妞!妞妞你来说,到底谁说的对!”

    全然忘记天下哪会有女儿见证父亲年少时的惨绿旧事的。

    每每这时,被强行拉做裁判寄予厚望的她总是笑呵呵的没大没小:

    “好啊,先说说你们当年怎么看对眼的,第一次约会干了什么好事,我看看是谁记得不准”

    那俩人会马上结为同盟,转头联手对付她

    当时只道是寻常!

    +++++++

第151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六)() 
往事种种,直冲心头,引得眼底发酸

    原来,都过去了呵

    每一个人,都具有自动补位的本能,这种心理现象叫确认性偏差。

    下意识地就会从自己过往的经历中去找相对应的事物——

    我们会被明明与己无关的事情影响,我们相信我们愿意相信的,我们被自己的主观认知所驱使,并为之主动提供理论依据。

    此时的锦言,就处于这种状态中

    她没有就势离开,反而是沏了热茶分别呈给两位。

    那两人,在剑拔驽张火拼过后,萎靡不振,神色狼狈。

    意识到无论怎样争下去,都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又哪里还有心气争斗?愈明了,愈死寂。

    心,微微地痛。

    不知是想起了父母天伦,还是为眼前场景所染。

    有人说,世间所有爱情故事,无非就是痴男怨女爱恨情仇八个字而已。

    爱恨情仇交织纠缠半辈子,又有谁能说扯得清理得明?

    此番长公主将往事撕开,是拨出钉子挤尽脓血,终有愈合之日,还是血淋淋新伤加旧伤,钉子愈拨愈深?

    “我,我以前喜欢到山下茶亭听婆婆讲故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锦言,她刻意放低放缓的甜美声音透着股安抚的力量:“婆婆常说,为人处事大抵归两种,要么难得糊涂,要么清楚分明。糊涂时要明白,清楚时莫较真”

    “我其实糊涂着,听来听去也没明白那个人与我们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是你驸马爹的心上人!你不懂!——这是长公主的心声。

    怎么没有关系?她因何而死?但凡不逼到绝路,谁会寻死!——这是驸马无声的回答。

    精疲力竭,颓废的俩个人虽有不同意见,却都懒得开口——

    场面太冷,彼此之间无话可谈,可怜她一片彩衣娱亲的好意要沦为泡影!

    锦言也不需要他们来回答,这不是互动环节,你们只管坐在一旁当听众就好。

    “花信芳龄走了轻生路,令人扼腕叹息,她为什么要寻死?真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锦言看向任怀元,他一直认定死因在他与长公主身上,是他俩联手逼死了一个无辜弱女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尝听闻,一个人若要寻死,必定是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要么是家破人亡;要么无衣无食被逼为娼,走投无路;要么被父母家族所弃送与老翁为妾嫁与痴傻;要么清白有损名声被坏;要么所求不得生无可恋;要么身染恶疾命不久已总不外乎这种种,不知落在她身上的是哪一种?”

    她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她好端端一个官家闺秀,上吊寻死总要有理由的吧?无缘无故地谁不想活着?

    好,若没有理由,那做甚么要为别人的生命买单?要死要活是她自己个人的选择,你当个包袱背着干嘛!

    “哼,所求不得生无可恋”

    明明已经要放弃了,长公主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酸意,忍不住就带上了嘲讽。

    你!

    驸马瞪了她一眼:

    明明是被你强权所欺!

    不要吵!一个一个轮流发言,不准互相抢话!

    这不是法庭她也不是法官,只好对着任怀元安抚地笑笑:

    “驸马爹爹,是公主婆婆先问的,我们先看看她的问题”

    权当这是抢答题环节,谁先发言就先给谁解惑。

    “若是因失恋轻生,那么,您认为她是私下爱慕无果,还是遭情变始乱终弃?”

    问题很明显——

    到底您有没有招惹过人家啊,那姑娘是不是被你抛弃了才自杀的?

    任怀元听懂了,脸色一红,呈羞恼状,猝不及防被锦言当面问及此事,他有些抹不开。

    眼角余光瞥到长公主亦瞪圆了眼睛在等答案,他深吸口气,闷闷道:

    “两面之识,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别人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到?本与她没半分关系,是有人硬要往一块捏”

    “敢做不敢当,还诬赖有人硬往一块凑!不知是谁诗啊词的私相受授”

    长公主又忍不住插言,那什么今生与君无缘,来生共此长风的,以为行事私密,没人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得认!

    “你!”

    驸马被气得无奈叹息,有气无力道:“诗笺的确属实,私底下倾慕或是有的。事前真不知”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那些年私下里给他递帕子塞香囊写诗写词的姑娘有不少,是,有人爱慕他私下里是有些得意

    那只是一种虚荣好不好?

    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佳人青睐?

    但不等于他就会行差踏错,与人有私情。

    身为永安侯世子,他一早就知自己的亲事是由长辈们做主,平素这些家世相仿的宦闺小姐,都是不能逢场作戏的。

    至于长公主揪住不放的那个姑娘,他根本就没印象好不好?

    接到她的诗作,他感动之余,就烧了——

    他已是长公主的准驸马,与任何女子有牵连都是害人害己!

    接着传来她轻生的消息,原来是绝命诗啊

    心底的感觉就有些不同。

    又听说她是在长公主召见过自杀的,自然会认为她的死与长公主有关系,这才前去询问,结果

    “倒是有人,想当然莫须有,不顾身份耀武扬威,将人逼上绝路”

    听了前半句话长公主面色微霁,及至后半句她凤眸一怒,待要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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