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歌和秦楠两个人都从娱乐场所出来之后遇害，或许祖帅说得有道理，凶手对欢场女子有刻骨的仇恨，杀了她们只为泄愤！
“曲队，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陈鹏飞说着，“于师傅说了，开宝马的男人叫楠楠，说明他认识秦楠或是跟他很熟悉，以至于秦楠放心的跟着他离开。于师傅还说了，秦楠对男人亲热主动，看着像男女朋友。所以，我认为秦楠和带走她的男人一定认识！我们得找到这个男人，他应该就是凶手！”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无非是两种意见：一是凶手作案是随即的，他只杀欢场女子，蹲守在各种娱乐场所；二是凶手选择目标是有针对性的，他都是从熟人下手。根据目前的证据我们能判定的是，凶手和秦楠认识，那么，他认识薇歌吗？我想，接下来我们要分两个方向去查。秦楠的人际关系网还要深挖，找到隐藏其中的男人。薇歌那边也不能放松，尽量找到薇歌、秦楠、凶手，三者之间的联系。”
曲止把人手分成两大组，让他们分头行动。
沈乐单独抽调出来，主要查网上那些照片的来源。宋茜一般不出外勤，她给沈乐打下手，另外负责接打电话相互联系，办公室里总要留下个人。
只要一有案子曲止就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江白又去给曲岱治疗没空做饭，她们索性都在曲家吃了晚饭再回去。曲止总是赶不上饭点，江白只好用保温饭盒装回去。有江白看顾着，曲妈妈曲爸爸倒放心不少。只是眼下曲岱的状况不好，让他们忧心。
曲爸爸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对各种类型的心理疾病都擅长，可医者不自医，他对自己儿子也不能客观地判断。江白时常跟他沟通交流曲岱的情况，希望他能给出可行性建议。
“叔叔，大哥的病时间太久，当年的催眠疗法不过是暂时压制之法。因为薇歌遇害，大哥心中愧疚造成情绪波动太大。压制多年的隐患一时间爆发，来势汹汹。最主要的是，他排斥抗拒任何人的接近，包括我。不能放下戒心，对我的治疗不信任，这会让治疗效果大打折扣或是无效。”
“我要的是方案，不是简单地汇报情况！”
“老曲。”一旁的曲妈妈见曲爸爸的语气过于严肃，忙打断他的话，“小江是帮忙，我们只有感谢，不能苛求。”
“不好意思，是我太急躁了。”曲爸爸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问题，赶忙抱歉地说着。
“没事，我能理解叔叔阿姨此时的心情。”曲岱从医院里出来，整日里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跟任何人说话甚至连楼都不下。白天拉窗帘，晚上彻夜点灯。曲妈妈不是心疼电费钱，而是担心他这种状态。
吃饭都是曲妈妈送到门口，曲岱开门自己端进去，吃完把空盘子碗放在走廊。曲妈妈不知道他到底睡不睡觉，瞧着倒不像彻夜不眠的样子。曲妈妈趁着他取饭往屋子里瞧过，书桌上只放着薇歌的日记本。
原来的曲岱也不爱跟家人聊天，可最起码能正常工作和生活。现在的他，一看就是病态！从医院回来整整两周，他一句话都没说过，除了江白不让任何人进自己屋子。
“慢慢来，最起码他肯给你开门。”曲妈妈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江白瞧了曲爸爸一眼，两个人都不是那么乐观。曲岱肯让江白进去，是有配合治疗的意思，可他心底深处却在排斥。只要江白稍微靠近他的内心，他就反应出强烈地排斥。
第258章 心病难治（）
曲止晚上到家已经快九点钟了，江白从曲家带回来的汤一直在电砂锅里温着，盛出一碗还冒着热气。
“先喝碗汤，老鸭竹笋，刘妈熬了小半天。”江白让她洗手换衣服下楼来，“我从家里拿了你爱吃的爆炒海螺和蒜蓉娃娃菜，一会儿再吃一碗饭。”
“晚饭点从超市买了一块面包，喝点汤就行了。晚上吃太饱不动弹，反而对身体不好。对了，我哥现在怎么样？”曲止这阵子忙，偶尔回去一趟觉得情况不妙。她能感觉出现在的曲岱是病态的，而且她能感应到曲岱的恐惧、焦躁不安和深深的自责。这是属于双胞胎兄妹特有的心灵感应，虽然微弱还不是时时存在，但却是曲岱内心感受的真实映射。
江白听见她不吃，也就没起身去热菜，“大哥情况不好，他对治疗排斥。”
“排斥？”曲止闻言抬起头，微微蹙眉，“哥哥虽然没学过心理学、精神学，但是他博闻强记，对这类书籍也有涉猎。他应该明白自己需要心理治疗，更会很好的配合啊。”
“正是因为他知道，他明白，所以才没有效果。我只要一开始，他就能说出我这个动作的理论基础。心理治疗要建立在病人信任配合的基础上，没说要建立在病人比医生都通透的基础上。说句无能的话，大哥的病，我恐怕治不了。”江白跟曲止说了实话，“不仅我不能治，其他医生恐怕也是束手无策。大哥的智商很高，他自己钻进了死胡同，要是不愿意出来谁都没有办法。”
曲止把碗里的汤喝光，想了想不禁眉头紧锁。她赞同江白的话，心里越发的担忧起来。
“明天你不去了？”
“还得去。”江白回着，“我去，对大哥心理上是个安慰，对叔叔阿姨更是一种安慰。”
“可哥哥的状态不能永远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吗？”到底是亲兄妹，曲岱的心病不除，始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学习，曲止心里难受。
江白想了想，说着：“我会试着跟他沟通，让他自己努力试一试。只要他愿意，我想没有什么难关是他过不去的！”
他对曲岱充满了信心，觉得曲岱是个意志力顽强的人，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会克服一切困难。但是这个过程肯定会很艰难，一般人都会坚持不下去。曲岱会吃很多苦头，没有人能够代替他。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大哥。案子调查的怎么样？总这么加班不行，身体会受不了。”江白瞧着曲止的脸，觉得她似乎瘦了些。
提到案子，曲止更加的烦心。他们调查了这么久，除了知道凶手是个开着宝马的男人，什么重要线索都没有发现。如今他们全队上下分成两组，分别调查薇歌和秦楠的社会关系。
薇歌的社会关系很简单，除了几个偶尔联系的大学同学，就是家人亲戚和同事。她的同事全都在公安局，曲止没有不认识的。至于她的那几个同学，有的在外地，有的在国外留学，本市只有个刘小曼在医院上班。她们全都没有嫌疑，剩下的就是薇歌的亲戚朋友。
江白对凶手进行了侧写，薇歌亲戚中并没有符合这个侧写的人。
秦楠跟薇歌正好相反，她的社会关系复杂，而且很多都无从查起。就说她在KTV陪唱的那段日子，认识了不少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真要一个个揪出来，他们还真是查不清楚。另外，她经常出入些高档消费场所，试图勾搭上有钱的男人，这就更不知道从哪里查起了。
“秦楠和罗娟要好，还得从罗娟身上下手。罗娟是个精明女人，她一开始就没对你们完全说实话，我想，她还是有所保留。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见不得人的身份，可以冠冕堂皇的活着，在旁人眼中还活得相当精彩，她肯定不希望跟过去的任何事物有一点点的关系。她害怕别人看见自己和秦楠打交道，害怕别人知道她们两个人的底细，这正是她掩盖秦楠身份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罗娟有杀人的嫌疑？”曲止追问着。
“那倒不至于，不是谁都有杀人的胆量。”根据江白的观察，他判断罗娟没有成为杀人凶手的潜质，“我想，她的朋友里面或许有人见过秦楠，而且还是个男人。”
江白的话倒是给曲止提了个醒，她记得去罗娟家里，曾经看见墙上挂着一副罗娟的个人写真。照片中的罗娟穿着白色的纱裙，而两名受害人遇害后，都被凶手换上了白色的纱裙，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有，唐嘉健也提过，秦楠说过羡慕罗娟的写真拍得好，自己也想要拍一套，可是最终没能拍成就死了。
给罗娟拍照片的人是她的朋友，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具体的姓名，工作室的地址就不知道了。
曲止恨不得马上去就找罗娟，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安耐住等着第二天再找罗娟。
曲止一晚上都辗转反侧，一则是因为案子，更多的却是为了曲岱。
第二天一大早，曲止没去刑警队而是直接去了罗家，她给陈鹏飞打电话，让他去罗家跟自己汇合。
按下门铃好一阵子才有人开门，罗娟顶着凌乱的头发，正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们。
曲止看看手表不由得皱眉，这都早上七点半了，怎么连床都没起？
“曲队长，又见面了。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你们还来做什么？”她有些不满地问着。
曲止不管她站在门口，侧着身子从她旁边进了房间。那幅写真还挂在客厅的墙上，非常明显。
“你说这写真是一个朋友帮你照的？”曲止笑呵呵的问着，“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想要拍照。他接小生意吗？怎么收费？”
“曲队长，因为这事您大早晨就来敲门？这是我朋友拍得没错，不过他还真是没空接一些小单子。找他给明星拍照的公司不少，几家杂志还特邀他做摄影。我帮你联系联系，成不成在于你们谈了。”
第259章 别有洞天（）
罗娟当着曲止的面给摄影师朋友打电话，可是电话打了几次都是无人应答。
她无奈地笑着：“他们这些搞艺术的人都有些怪脾气，平常也不怎么接电话。这个时间，凯特应该在摄影棚，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咱们去一趟吧。”
曲止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开着车直奔城南。开了快两个小时，四周渐渐看不见人家，曲止四下里张望，觉得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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