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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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为期- 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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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次在这样卧室以外的地方,天花板上炽热的灯光让本该幽暗的夜晚如白昼一般明亮,她的一举一动,都只能那样毫无遮掩地落入女孩的双眸。可是,萧菀青感受到了她的女孩很喜欢

    于是,她忍住羞意,咬着唇纵容了爱人。她一手抓着身1下的衣服,一手撩着林羡的长发,无意识地望着对面时惊澜和温桐坐过的沙发,莫名越发羞耻,却也愈发动情。

    窗外月华如水,室内满室旖1旎。

    很久以后,云朵悄悄地掩住了半边的月亮,林羡扯起下方的外套裹住爱人带着点点红痕的雪肤,而后小心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她爱怜地用轻吻描摹萧菀青的眉眼,软声问她:“盼盼,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甜蜜。”

    萧菀青圈着林羡的脖子,倦得只想阖眸睡去,却被女孩轻柔的嗓音与温柔的眉眼勾得不愿睡去。她支撑着近前亲了亲女孩的唇角,含着风1情柔媚的笑意沙哑道:“我告诉你最近的一个好不好?”

    “恩?”林羡饶有兴致。

    “我们去看雪吧,牵手走到雪满白头。”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

    林羡霎时间顿住了脚步,心旌荡漾,喜出望外。她低头想要再求证什么,却只看到萧菀青靠在她的肩头,长睫扑闪,唇角弯弯,像是已经疲倦地睡了过去。

    这坏女人,林羡哑然失笑。怎么能在预告了这么浪漫的事情之后就睡着了?

    还是自己的错,让她太累了。林羡反省。她越发搂紧了萧菀青,加快了步子回到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把睡美人放回了床上。

    可她刚刚帮着萧菀青掖好背角,萧菀青还是不安稳地醒了过来。洁癖和强迫症突然发作,她睁开了雾气迷蒙的水眸,口吻中含着些委屈,挣扎像是要起身:“还不能睡,碗还没有洗。”

    林羡心软成了一片,又好笑又怜爱。她按下了萧菀青的动作,把她的手臂放回被中,宠溺安抚道:“我这就去洗碗,茶具我也会洗干净收好的。”

    说罢,她怕萧菀青拒绝,不由分说地关掉了床头的灯,让满室陷入昏暗之中。她摸了摸萧菀青温软的脸颊,把手覆在萧菀青的眼睛上,哄孩子一般轻柔道:“你放心睡吧,听话。”

    昏暗中,萧菀青感受着眉眼间的温柔,心间泛满甜意,终是不敌睡意,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林羡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带上门。她收拾着茶具,耳旁像是始终在回荡着萧菀青那一句“我们去看雪吧,牵手走到雪满白头”。

    白头偕老,只是想象,就觉得心里的甜意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了啊

    林羡低头闭目亲吻萧菀青喝过的杯口,忽然屈膝对着窗外的皎月朗星,在心底里虔诚叩谢这些年里她走投无路时拜过、求过的诸天神佛。

    人生难求完美,林羡此生却已无憾事。

全文完() 
除夕夜林羡婉拒了父母的邀请;如愿地和萧菀青在她们自己装扮一新的家里;过了属于她们自己家的第一个除旧迎新不眠夜。

    12点鞭炮与烟花声震耳欲聋;林羡捂着萧菀青的耳朵;陪她在阳台上看烟花;在夹带着隐约火1药味的空气中;感受彼此绵长而又急促的呼吸。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菀青和林羡还在床上香甜地睡着,就迎来了第一波拜年的客人——时满和夏之瑾。

    要不是新年不可赶客;不能说不好听的话,林羡带着起床气,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看见她们的一瞬间就想骂人。

    谁大半夜天还没亮地去别人家拜年?!

    然而时满笑得乖巧讨喜;夏之瑾笑得美丽真诚;林羡再是想吐槽,也不好意思伸手打笑脸人。

    进屋后;两人不好意思地给林羡解释;由于最近有狗仔在追踪她们;所以她们不方便一同进出;但又想一同来给第一次一起过年的她和萧阿姨拜个年;送上祝福;因此只能趁着现在这个月黑风高不易被发现的时候过来了。

    情有可原,还非常有心。林羡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头脑;不仅原谅了她们;更为自己刚刚的不悦感到羞愧。作为补偿,她煮面的时候,给她们每人多加了个荷包蛋。

    饭后,萧菀青和夏之瑾在客厅里叙旧,林羡借口要时满帮她一起洗碗,拉着时满进了厨房盘问她和夏之瑾的感情进展。

    时满倒是认真地洗了一个碗,头也不抬地回答林羡道:“现在是好朋友啊。”

    林羡一张小脸顿时皱起,欲言又止。

    “会上1床的那种好朋友。”时满补充道。

    林羡取走了时满手中的碗,忧心忡忡地准备好好与好友聊一聊这个问题。时满却又拿了一个碗,继续洗刷,淡声安抚她道:“林羡,你别担心,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她笑了笑,彻底长开了的五官在这一笑之下漾出了万种风情。她感慨道:“我曾经以为恋人是最亲近的关系,所以最亲密无间,最了解彼此。可现在我觉得,也许太过亲密了,反而容易一叶障目,自以为是,心生疏离。”

    林羡想起一句古言,至亲至疏夫妻,似有所感。

    “从前,我陷在和她的恋人关系中,心心念念想的好像更多的是,‘我们’甚至‘我’这个词,所以我不懂她,她也不懂我。现在,我和她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愿意更坦诚地与我交流,我揣摩的更多的也是‘她’这个词,反而好像距离她的心更近了。林羡,我和她,与你和萧阿姨不一样。这些年,我变了很多,她也变了很多,我们心里都还有彼此,但对过往也都还心有余悸。”

    “所以,重新开始,给大家时间重新认识和接纳新的彼此,不是挺好的吗?”她把洗好的碗递给林羡,坦然一笑。

    林羡目光沉沉地凝视她片刻,叹了口气,递了两张纸给她擦手,又心疼又欣慰道:“时满满,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感情1事如人饮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时满不喜欢这样庄肃的气氛,卸下了成熟深沉的面孔,桃花眼闪了闪,露出坏笑,打趣道:“林小羡,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是几个意思呀?真当你嫁给萧阿姨了就也是我阿姨辈了吗?”说罢,她还不甘愿般地拿自己湿漉漉的手去冰林羡。

    林羡顿时大恼,一边闪躲着她的魔爪一边气急败坏地呵斥她走开,不一会儿就像小时候那样嬉闹成了一团。

    萧菀青和夏之瑾听着厨房里闹腾的动静,无奈又宠溺地相视一笑。

    岸江市不走初二,所以初三林羡和萧菀青才去南区拜年,先去了林羡父母家,而后四个人一起去林羡外公外婆家,最后,六个人聚到了林羡爷爷奶奶家。

    几个老人见了萧菀青,热情得过头,拉着萧菀青围坐在茶几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嘘寒问暖。看着一旁老是打断问话的林羡,老人头一次觉得孙女碍事,无情地驱赶她去和父母一起准备晚饭。林羡为爱委屈求全,巴巴地好说歹说才被允许占一个小角落。

    对于萧菀青和林羡的关系,老人们都心知肚明,虽还有些尴尬,没有直接言明,但话里话外,都是祝福与期盼。丈母娘看女婿般,越看越顺眼,林羡奶奶和外婆直夸萧菀青从小就懂事乖巧,如今更是相貌好,脾气好,事业好,让林羡要和萧菀青多多学习。林羡爷爷和外公话一直不是很多,最后也只是言简意赅总结,让她们往后要互相照顾,互相包容,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林羡和萧菀青点头称是,一一应下了。

    年初五,在家人关切的叮嘱下,林羡踏上了萧菀青给她的惊喜之旅——北欧环游。

    第一站是芬兰。

    在午夜繁华喧嚣的赫尔辛基街头、在日光柔和的芬兰堡边小镇、在白雪覆盖的圣诞老人村,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下,她们像所有相爱的寻常恋人般,十指相扣,牵手游走,大大方方地接收来自异国陌生人偶尔投来的或是好奇或是祝福的眼神。

    抵达芬兰之行期待最高的玻璃小屋时,已经旅行的第四日了。

    芬兰冬日的白昼极为短暂,仿佛清晨睁眼后,闭眼便到了晚间时光。萧菀青和林羡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看得见泛着冷光的厚实雪地、稀稀疏疏隐约可见的小树林、还有远方旷野旁透着金光的三角顶小木屋。一切宛如童年幻梦中的冰雪童话世界,天地间一片静谧,仿佛能听见雪花细细密密洒落于地的声音。

    林羡拖着行李,侧目看着萧菀青墨发上夹杂着的细碎雪花,乌黑的眼眸里是璀璨如星的光亮。她伸手帮萧菀青摆正了她有些歪了的耳罩,笑着关心她:“冷吗?”

    萧菀青莞尔一笑,帮她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口,而后扣住她微凉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内,摇头道:“不冷,很暖和。”

    她们脚下这一条扫除了积雪的黑色小道,只有一盏矮矮的黯淡路灯,没有路标,没有行人,也像是没有尽头。萧菀青和林羡不再说话,迎着洋洋洒洒的雪花,静默着并肩而行,偶尔相视而笑,竟觉得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浪漫与甜蜜。

    到了玻璃小屋酒店专门备有的桑拿房洗澡时,前台贴心地提醒萧菀青和林羡,她们运气很好,今夜可能会有极光出现,玻璃小屋,是最佳的观赏场合。

    林羡显然对这样的浪漫奇景充满着好奇心与向往,兴致勃勃地央着萧菀青今夜一起等待。萧菀青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波澜不惊,摸了摸她的头,很是淡定地应允了她。

    洗完澡,回到小屋,最初入住的新奇过后,林羡开始有些犯困。萧菀青让她放心睡一会,她等着便好,林羡却怕萧菀青一个人醒着无聊,坚持不肯睡去。

    凌晨一点半,萧菀青和林羡还在等待。

    林羡俯着身子,抱着萧菀青细白的脚丫,用前两天因着好看而忍不住买下的指甲油细心地涂绘着。涂完她还附带人工烘干,鼓起腮帮子徐徐地吹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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