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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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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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瑾较李天瑛稳重,也靠谱一些,他摸摸李天琅的额头;关心的问:九弟可是身子不适;不若唤太医前来诊脉可好?

    李天琅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八哥;我没事的。不过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无什大碍的。

    那好吧!李天瑾也不勉强,新年请太医着实是意头不好,而且父皇也不喜欢大过年的有人请太医吃药,今晚还有宫宴,趁有时间,你快点去床上憩息一下吧!八哥也不阻你休息,差不多时间再来叫你。如果之后真的仍然不舒服的话,八哥找个宫外的大夫替你瞧瞧,身子要紧。除了对外臣命妇的外朝宴外,还会举办家宴,让周文帝、一众皇子公主及众多妃嫔聚首一堂,共享天伦之乐。

    说罢,李天瑾就扯着还叫嚣要与九哥一起睡的李天瑛离开了李天琅的住处。

    呼待得二人远去后,李天琅走进内室,躺在床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那晚宫宴,他弹劾贾敛不成,还要亏上一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千里马,新仇旧恨之下,任八哥和十弟如何劝解也仍是闷闷不乐。

    他可是堂堂大周九皇子!就算不看在身份的份上,大家自幼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这臭小子就不能让让他吗?从小到大,他竟然没有一次胜过这臭小子的!不论是比文、斗武,堂堂正正还是背后耍阴招的,他居然连一次都没有羸过!!简直是耻辱!!!

    他就想赢一次都不行吗?即使是太子也要给他这幼弟三分面子!也就他九皇子宽大为怀,顾念着从小长大的情份,换着旁人敢像这小子一样,他早就派人把他活活打死了!

    这臭小子的真的一点都不感恩的!对那个卑微的阉人比对他还要好上百倍!也不想想,他要是真的想要把这臭小子弄死,他会只是让人抛出这些轻飘飘、小儿科的证据吗?他不就是想让这臭小子向他低头一次!

    当时候,李天琅三杯喝下肚,越想越觉得自己满肚子委屈,委屈得倾尽三江之水也不能平复,只想撩起袖子把贾敛揍得桃花满脸开,好宣泄郁气。见得贾敛在宴会刚结束就神色匆匆地离开,趁李天瑾与文官相谈甚欢、李天瑛跟长兴侯温恢共叙舅甥情的时候,他就静悄悄地从背后跟上,想要乘机下黑手。

    瞧见明珠郡主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侄女用鞭子偷袭贾敛,李天琅心里一紧。见得贾敛避过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之后,明珠上演一场痴心女子薄幸郎的戏码,注视到贾敛板着脸实则困窘、无奈得很的样子,李天琅看得津津有味,不住地在心里狂笑,恨不得叫上八哥十弟一起来欣赏。

    看完这出戏码,李天琅的郁气也消散得七七八八,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了,但盯到贾敛竟然往西北角的方向走去,他的好奇心又来了。

    之后

    李天琅用手背捂住眼睛,眼底神色渐渐变得黑沉。

    他们他们居然

    不知道为什么,李天琅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向父皇告发,也不是以此为把柄拿捏贾敛与冯子芝二人,反而是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的。

    那晚贾敛的说话,仿佛仍在他耳边回响似的:我喜欢你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这这究竟是在开什么玩笑!!李天琅下意识忽略心中的那点不舒服,纠结地一下子把被子盖上头。

    按照冠礼的规矩,受冠者需要在祠堂斋戒沐浴三天,不吃荤、不喝酒、减少娱乐活动、整洁身心,以示虔诚。

    基于王翊想要分割贾敛和贾家的关系,自然都不会叫他回去贾家的宗祠斋戒沐浴,就让王伯备下一间厢房让贾敛面壁静心就是了。

    可是,东都之狼即使是狼崽子也是食肉动物,更不要说是已经长成的半大头狼了。现在叫狼改行吃草,也太强狼所难了。

    咕咕咕咕咕!纵然东都之狼愿意一时压抑自己的天性,改行吃草,但草终究是不能让其饱腹。

    然而,贾敛就算是想要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偷偷地溜到文华殿大学士府的小厨房开荤也是不行的。因为早预料到劣徒这行动的王翊,已经吩咐了历经王家三代的大管家──王伯把厢房的门窗全都封得死死的,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到进去。

    咔嗒!房门上的铜制鱼锁被打开,只见王翊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一个红木食盒走进来。

    师父!贾敛双眼放光地看向王翊手上的食盒。

    王翊脸上不显,心里暗笑,打开食盒,里面俨然是两只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腿。

    饿了吗?吃吧!

    贾敛眼睛冒出幽幽绿光,也不客气,抓起一只鸡腿就使劲啃了起来,吃得满嘴油光。

    他一边吃,一边心花怒放的道:师父果然最疼我的了。丝毫不记得是谁把自己关进厢房,不准下人送荤菜的。

    王翊平和的道:又没有人跟你抢,吃慢点。

    嗯嗯。两天没吃肉,差点都要忘了肉是什么味道的了。

    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都要长成大人了。

    贾敛扔掉那根被嚼得只剩下骨架的鸡骨头,又捧起另一只鸡腿啃起来,露出一个不改英俊,在王翊眼中却是傻气四溢的笑容,示意自己专心地听讲。

    王翊嫌弃地斜视着这个傻徒弟,手却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仔细地替贾敛把脸上沾上油积的地方都抹得干干净净。

    你啊!十一年前才这么小小的一个皮猴子。他用手在椅子旁边比了一个高度。

    王翊轻吁了一口,转眼间,也到了上阵杀敌、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你刚拜入门的时候,为师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你,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误了你。你不喜欢读书,坐不住,就经常被王伯打手心,小手被打得红肿。你喜欢习武练枪,一练就几个时辰,叫也叫不停。认准了一件事,不管怎么说、怎么骂、怎么打,也改不了。刚开始要收贾敛做弟子的时候,不过是抱着想要把破军星收入门下,好加以调教、收拢其心的想法。只是,这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越发的关注,越发的用心,越发的疼爱,师徒之间情如父子,亲密无间。

    贾敛咀嚼的频率渐渐缓了下来,垂着头不吭声,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

    他记得的。

    他小时候心神总是专注不到在书本上,整天都想要出去找奔宵玩。王伯教他的文字,他仗着自己些许的小聪明、好记性两三次就记着了,但很快又会忘记。每背错一字,就会被打左手心一下。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晚上痛得抽抽噎噎地睡下,第二天又继续上课溜神。每一晚,他都感觉到手心好像凉凉的,舒服得很,很快手心就会消肿,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他知道是师父特意寻了药材,亲自熬制了一种药膏,在夜深的时候替他上药。

    他习武练枪的时候,师父总是坐在书房里面,大开窗户,陪伴着他一起练功。只有等他吃饭、睡觉的时候,师父才会跟着一起休息。虽然师父每天都要上朝、工作,但是他的功课、读书进度、学习方向,每一不是师父晚上通宵达旦批改、研究好后,再第二天一大清早仔细叮嘱王伯的。

    明天行了冠礼,受了冠,便是真正的大人了,再没有人会把你当小孩子看的了。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为师也不能再以你年纪尚幼做借口来卫护你的了。你从小就是一副犟脾气,不撞南墙心不死,倔强得很,又不懂人心,命途多舛。幸好,有子芝那孩子陪着你,为师也不用太担心。王翊淡淡宠溺的道。

    贾敛红着双眼,强笑道:师父,徒弟再大也还是你的徒弟,你可不能不理我啊!他知道虽然表面不显,但师父总是最疼他的。

    王翊一顿,微微戏谑的道:你跟子芝那孩子究竟如何了?以他对这徒弟的认识和徒弟当晚的表现看起来,徒弟和冯子芝两人绝不是如其他人家好男风养小侍,或者结个契兄弟然后各自娶亲这么简单的。

    贾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小芝很好很好的,我想跟他过一辈子。语气中的珍惜、爱重之意可见一班。

    王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脸上不动声色的问:还记得你初上战场时,手下一个名唤温康的都伯吗?

    温康?记得啊!在突袭匈奴的时候,他突然腹泻不止,我就把他那队人交由黄醇去带领。贾敛对旁的事物可能不上心,但对军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突然腹泻不止?

    不是说他吃了隔夜的馒头,才贾敛迟疑的道。

    王翊轻笑:一个身强体壮、虎背熊腰的大汉会因为吃了区区一个隔夜馒头而腹泻不止吗?

    这自然是不会!

    他又意味深长的道:这温康可是姓温啊

    贾敛似懂非懂。

    温康,温家旁枝,长兴侯温恢未出五服的子侄。

    沙场上刀剑无眼,暗箭难防。任你武功盖世,只要有一次躲不开,那也只得一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下场了。

    不会的大家同为一屯兄弟,一起训练、吃食、吹牛、上战场,都是有过命交情的。

    贾敛不敢置信。

    王翊轻叹一声,大概在贾敛的眼里,经牛金等人渲染过的军中同袍之情是无比崇高的,这恶人也只能由他这个做师父的来当。

    他残忍地向贾敛揭开这个世界的黑暗,一针见血地说:你毁了长兴侯的嫡子,他示意旁枝向你下手都是正常事。温康一但成功,以长兴侯的势力,保举他升官发财也不是什么难事。军中的事我向来都不便掺合,牛金那粗人又是不在意这些小事的。语气一缓,转道:幸得小芝这孩子聪敏心细,对你也是真心实意,派人撒了些泻药在温康的吃食之中。要不然,你当日初上战阵,只怕是会中了暗箭啊!

    听到冯子芝的名字,贾敛心里一暖:小芝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

    王翊听得此话,对冯子芝这徒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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