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 第15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是故靠着所剩不多能量槽,我再次奋力挺起自己的背脊,强打起精神叫住了眼前人,语带小心地问道:展展昭,你你现下有没有空啊?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嘴上虽是这么说,内心却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推托的准备。

    不料到他竟在、我、面、前、停、下、来、了!

    视线还正正落下,超过三秒也没移开!

    我双眼顿时睁得晶亮,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动,心中充满了希望——这是破冰的前兆吗?这尊大神肯停下来细听我说话了?!

    他盯着我发黑的印堂,皱起了眉问:怎么弄伤了?

    我摸了摸自己额前的肿包,心里还沉浸在破冰的欢喜,呆呆地说了实话:喔,这个喔?就是昨日走路走着走着不小心撞上廊柱了而已,没事!

    怎又如此粗心大意?只见展昭眉间一拧,润黑的眸里似有不满,随后似欲伸手来探,却在将碰上我额前蓦然止下,生硬地将它收回负去了身后,回去记得上药,莫要见它不见血,便又不理。连关心都带了几分生疏。

    瞧着他那只手便这么突兀地收了回去,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当头被人抽了一鞭,已被人嫌弃了彻底,再高亢的情绪也要蔫了。我垂下头讷讷回道:嗯,我我会的。

    宁愿被当大黄狗敷衍也不想被这般嫌厌啊有没有!

    心肝内这种既受伤又憋闷的感觉到底要如何排解才好?

    展昭听了我的回答,也没再多说什么。现场尴尬地沉静了小片刻,才听他道:下回自己要小心些。

    然后便告辞越过我,头也不回地往班房处走了。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莫名漫起一股刺喇喇的落寞感,再也没了出声唤住他的勇气。

    (一四四二)

    经此一役,在下当时着实被打击得电能耗尽,上工时间再没精力处理公务,整个人瘫死在门边办公用的桌案上,放任自己周遭三尺黑洞横行,陷在一种啊,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啊,我做人好失败啊的挫折感里,卷面工作维持一片空白。

    公孙先生起先还很有风度放任我一旁自生自灭,自己八风不动地继续批阅文件,可在我开始三嗟九叹顾影自怜地制造出一些噪音的时候,他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最后一忍二忍三忍再忍,终于在我第三百六十五声嗟叹的时候选择爆发,起身一脚把人扫出书房,曰此事严重影响办公环境的气氛与效率,终于决定亲自介入我和展昭之间的问题,推开门找展昭了解情况去了。强制放我半天假赶回家去等待消息。

    公孙先生用一副啊,真拿你们没办法我只好辛苦了的无奈表情走出房门,徒留我一人在书房外的小院里,望着新发的桃红发呆。

第128章 一二一章 吃饭乃交友增谊的桥梁() 
(一四四二)

    当晚,我蔫蔫地拉开自家大门,想上街随便找些吃食填充自己因忧郁被空虚了一整天的肠胃。彼时时辰已过酉时,小巷内虽僻静,却仍可隐隐听闻巷外纷杂的人声,汴梁城内总有些地方是常年不寐的,隔了一条巷弄,夜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落进巷内的灯火已是微弱,我就着微光垂头丧气地落完门锁,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向后张望了几眼。

    一阵晚风吹起,路边树影扶疏,四方张动,发出稀稀簌簌的响声,乍看下像只在昏暗中张牙舞爪的隐兽。

    我揉揉眼,除了自己膨胀的想象力外没见有其它处不妥,心道该是自己多心了吧,刚一瞬间还觉得好像有谁躲在暗处偷窥我莫是饿昏头了吧?

    我看还是在巷口附近胡乱找点食物将就一下就好,省得走太远半途饿昏在路上就糗了

    (一四四四)

    在下虽曾于前面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再相信数字占卜,可这个章节数字实在是太犯咱们汉民族的忌讳了。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莫可信其无,所以我看在下今日还是休笔一回稳妥——重点是潘楼街南桑家瓦子新推出的精装大戏小虾米斗鲸鱼正好是今日上演!

    这出剧的编剧正是据说正是如今京内最炙手可热奇葩编剧,他谱的每出剧的剧名与内容都莫名地新颖,身为一个新进创作家的在下为了充实自己回忆录的内容,实在需要不时与社会风潮接触一下——所以我不去瞧瞧怎么行呢!

    ——在下这是在充实新知,绝对不是单纯遇上卡文写不出东西所以想出去玩来者!

    更别说这出首场戏还举办了抽签活动,中签者还可以和这名甚少露面的神秘编剧有近距离交流的机会人都有好奇心的啊。

    (一四四五)

    忌讳章节过去,回忆录的内容可以继续接轨了。

    当时展昭对我态度奇怪,在公孙先生拍胸补表明介入后的隔日,我依旧郁郁寡欢地踏进开封府大门。那几日睡不好,想着反正醒着也是醒着,每日都是破天荒地打破自我踩最后一秒报到的上工准则,早早便来了开封府应卯。

    拐过转角,见展昭和一名衙役在廊边交谈,察觉有人靠近,仍是在第一时间便警觉地回头一瞥,一见是我,却又很快转头继续去与人谈话,颇有些视我为无物的意思。

    得,以前至少还会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再装忙碌,现下直接连鸟都懒得鸟我了。

    我垮下了肩膀,前一日才被耗尽了能量没怎么充蓄,彼时有种蜡炬成灰的感觉,一时凑不足死皮赖脸再往前贴的斗志,便默默走下回廊,打算直接穿过庭院去公孙先生的办公书房——

    人家既是不想见到我,那暂时还就不要凑上前去给人家碍眼了吧。

    小春!

    忽有一道喊声从背后传来,只见方才还视我为无物的那人,竟告辞了正谈话的衙役,改下摆一撩,竟是主动往我方向走来,几个大步便已来至我身后,站定后竟是一派正常地问我:小春,卯时尚未将至,你今日怎地来得这般早?

    我: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这展昭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在跟我背后什么其它的东西说话吧?确定这不是在作白日梦吗我?

    我结结巴巴,受宠若惊:我、我、我醒得早,想着也没、没事,就就提早过来了

    展昭倒是很利落:早食可是吃过了?

    没、还没呢。没胃口怎么吃呢。

    他听完轻轻一笑,笑颜里竟又有了熟悉的亲昵:正好,我也尚未。那便与我一道去趟食堂吧?

    我:???

    展昭笑道:莫愣了。时辰不早,我们赶紧走吧。

    我就在一种被天外馅饼砸中与满头雾水交杂的心情里莫名和展昭去了食堂,一道享用了府内一顿免钱的早饭,期间他还自然地和我谈起几件新办的案子,言谈举止间已是恢复了常态,再不见先前那般刻意区隔出的疏离。

    我:

    怎么一回事?

    莫名其妙排斥人又莫名其妙地好了咧?

    我懵懵地想。

    ——算了不管了!没事了就好!

    还是莫深究了吧,等等一深究又惹毛他又要开始不理我的话要怎么办呢?!

    人还是得过且过地过日子就好了。

    差不多先生再度出马。

    我在内心三呼万岁狂贺,一大心事落下,顿时觉得饭也香了肚子也饿了,扒起碗连灌了三碗的地瓜粥,又吃了两个炊饼,才在展昭的制止下意犹未尽地放回第三个。

    之前吃粥配太多个炊饼事后在办公房胀得抱肚哀嚎了个把时辰的糗事,还被他牢牢记着呢!叮咛着便要我莫再重蹈覆辙了。

    (一四四六)

    吃过了早饭,我两各自上工。

    书房里,我托着腮帮望着振笔疾书的公孙先生,心中对他的敬佩已超越了高耸的的黄鹤楼,攀上了更崭新的一层黄鹤山的巅峰了——他昨日到底跟展昭聊了什么,效果怎能这般卓越?!

    不愧是号称能靠一张嘴斗遍天下无敌手的公孙名嘴!

    这种人才真不该埋没——谈判专家乃你的天职啊你早该上前线去参加条约大会的有没有!只待在开封府做幕僚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

    小春,你有闲暇望着我发愣,倒不如快快将案上那迭资料汇整出来。公孙先生抬眼,近月京外几地花楼亦曾传出名伎遭侮后残杀之事件,我奉包大人之命已将各地卷宗调来,你细心比对,或许可找到和逢花楼花魁一案相关连的蛛丝马迹。

    前阵子逢花楼新晋的花魁李氏竟然在自已房内遭人先强后杀了,胸口被人用利器划出了一只夸张的血色蝴蝶图——此事惊悚中带着桃色,桃色中藏着惊悚,传得满城花边新闻乱飞,成为近来汴梁城内大街小巷里茶余饭后不可缺少的谈资。

    逢花楼的头家失了花魁又失了颜面,隐瞒几日方顿悟向开封府报案,经开封府进一步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全宋各地光是这半年便传出有近十名伎女遭人奸杀的案件注:再次可见这行业的高风险,这才紧急调来各地官府曾成书面的档案文件以供查阅,看其中是否互具关连。

    可我彼时没心情管这个:公孙先生啊,你先跟我讲讲好不好?昨日你到底是跟展昭说了些什么啊?托你的福,他对我的态度恢复正常了耶。

    公孙先生头也不抬,手下没停:也没什么,我仅是让他好好瞧一瞧你的模样而已。

    我不解:我模样怎么了?

    他笔走龙蛇,在卷末落了款才放下笔,拿起书帖轻吹了几口气,待字迹干涸后阖上帖子道:你为此事烦恼到茶不思饭不想,连带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憔悴了不知几分连平地走路皆可以撞柱,即便是真做错了事,他也该原谅你了。

    所以我究竟是哪里做错让他感到不高兴了呢?

    他将书帖迭至一旁,又拿起一帖摊在桌上:此点展护卫倒是未曾明说,只道是他自己的因素,与你无关。你若真想知道,下回有机会,不妨亲自去问他?

    我才不敢咧,好不容易揭过此事,等等又扫出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