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男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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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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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之后,他忽然感到尿急,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跑到水池边上一丛枯黄的芦苇中方便起来。

    他一边方便,一边警惕地到处张望,视线飘过水面的时候,忽然发现结了一层薄冰的池面上有一个破洞,再仔细看去,竟发现里面隐隐约约有一抹白影!

    太监吓了一跳,宫里的隐私之事他听得太多了,虽然那白影模模糊糊的,但他直觉那就是个人!

    他连忙提了裤子跑过去,见那人面朝下浮在水里,一只胳膊向前伸着,青白的手指曲成鹰爪形扣在冰面上,指尖隐隐可见点点殷虹,而后背和池面的冰几乎要冻成一块了,想来已经掉在这池子中很久了,而且很显然已经死于非命。

    这太监入宫也有些年头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对,而且那冰洞离池边甚远,他空着手也捞不上来。

    他略想了想,见四下无人,便飞快地去请了自己认的干爹过来,一是帮忙,二是帮着出主意。

    他是御花园的扫撒太监,这里发现了死人,就算和他没关系,也少不了要受牵连。

    两个人拿了钩子绳子,连刨带拽地将那人捞了上来,翻过来一看,双双惊住了,均失声道:“夏杨姑姑!”

    太监脸色发白,“干爹,这这该怎么办?”

第62章 风波再起() 
那干爹还是比较镇定,仔细想了想道:“不行!这事瞒不住!赶紧报给温贵妃娘娘知道!”

    虽然眼下后宫位分最高的是德贵妃闵氏,但主事的却还是温贵妃,自然该报给她知道。

    那太监道:“可夏杨姑姑夏杨姑姑她是”

    他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这夏杨姑姑曾是温贵妃从娘家带进宫来的,曾是其身边最得信任的掌事宫女,算得上是心腹中的心腹了,可后来却因故被赶出了玉鸾宫,被罚做了冷宫主事,负责分配冷宫里的物资。

    可虽说是挨罚被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既然是犯了能被从玉鸾宫里撵出来的大错,却还能留得一命,且还能大小做个管事,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指不定和温贵妃脱不了关系。

    所以眼下夏杨死于非命,实在由不得人不往温贵妃处想,若是将事情禀告给她的话,这事指不定就给捂下了。

    那干爹抬腿就踢了他一脚,“咱家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笨的儿子?不怪你进宫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扫院子的货!”他压低了声音道:“咱们一切按规矩办,该禀告哪个主子就禀告哪个主子,至于主子们怎么做,那是主子们的事!怎么的!你还想着为她申冤不成?呸!你莫非忘了这夏杨是因何被赶出玉鸾宫的?就因为人家是有菜户的!想替她出头?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头上!”

    起初夏杨姑姑被赶出玉鸾宫是因为和一个太监吃对食,被罚之后,索性就和那太监固定下来成了菜户一直到今日。

    虽然很多人都不通,为何夏杨好好的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一宫掌事不做,就认准个太监了!可有些事情也说不出什么道理,众人只见这么多年了,夏杨和她的菜户虽然行事低调,但却夫唱妇随的,竟然过得很有滋味!

    那太监被干爹骂得缩了缩脖子,低声道:“都听干爹的。”他也不是真的就要为这夏杨出头,不过就这么一说,在这宫里,谁又顾得上谁啊!

    他说着便站起身子,准备去报信。

    这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子自园子外头颠颠儿地走了进来,后面领了一众捧着银丝炭的小太监。

    “呦?那边那两个!干什么呐!”肥胖的身子一顿,眼神颇凌厉地扫了过来,手中拂尘一甩,“你们几个,去,给咱家把那边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带过来!”

    “不用不用!”那干爹抬头见了人,立刻满脸堆笑,扯了自个儿的干儿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点头哈腰地道:“不敢劳驾孙公公的人!小的这便给您请安了!”

    来的人是朝晖殿的孙添喜,那可是明光帝面前除了吴宽之外第二得眼的人物,万万不可得罪。

    “原来是安胜安公公。”孙添喜拿眼角扫了扫,正眼儿都没瞧他的干儿子,而是看向池子边上,“你们两个刚才在那边做什么呢?”

    安胜道:“回您的话,小的们方才在那边发现了”他压低了声音,“夏杨姑姑的尸体”

    “什么!”本就尖细的声音更是上扬了几分,孙添喜再次跟安胜确认了一下,随后甩着一身肥肉亲自到了池边,一见之下也是一脸惊愕,“还真是她!怎么死这儿了!真”

    真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停住了,目光落在夏杨另一只握紧的手上,死死盯了一会儿,对安胜道:“你去瞧瞧她手里面握的是什么!”

    安胜连忙上前,用力将那手掰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还不忘仔细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这才用干净的帕子托了,捧到孙添喜面前,“请公公长眼!”

    那是一块鲜红色的血玉平安无事牌,成色和水头一瞧就是稀罕物件,可孙添喜在宫中多年,稀罕物件见多了,等闲东西绝不会令他如此惊讶。

    只见他震惊地低呼一声,将那血玉用帕子掩了,拿到暗处看了几眼,然后飞快地将那血玉裹好收起,对安胜道:“这人你先看着,等咱家先回了皇上再说!”

    说完不等安胜回过神儿,就捧了一身肥肉呼哧呼哧地一路来见明光帝。

    进了朝晖殿,明光帝刚结束了中午的小憩,正准备继续看奏章,孙添喜捻手捻脚地进来,喘着气道:“皇上,奴才有急事禀告!”

    明光帝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多少年了!还是一副沉不住气的模样!”他虽这么说,语气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道:“有什么急事,说罢!”

    孙添喜忙将手中用帕子裹着的血玉呈了上去,将事情同明光帝说了,随后道:“若是别的东西奴才也不至于这般惊讶,可这赤绛山的胭脂血玉,这么大块儿的,大泱统共也就只有这么一件儿”

    他适时收了声,垂着头,不敢去看明光帝的脸色。

    赤绛山的胭脂血玉,在阳光下是如血般的鲜红色,在暗处则是胭脂般的紫红色,因为出产极少而十分难得,就是送进宫的贡品也少见这么大的,故而孙添喜记得十分清楚,当年,因为闵昭仪再度有孕,明光帝便将这块血玉赐给了她。

    闵昭仪十分喜爱这块玉牌,又因是明光帝赏赐的,便常常戴在身上以示荣耀,在行宫水榭落水那天,这牌子正巧就挂在她的腰上。

    但她醒来之后却发现这血玉不见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落水之前还是落水之后,就没人记得清楚了。

    为此闵昭仪十分伤心,不顾身体还没休养好,就去哀求明光帝派人找寻这块血玉,明光帝无奈之下,派出禁军在行宫里大肆寻找,行宫的每个角落都被翻遍了,就连那水榭里的水都换了好几回,可还是没有找到血玉的踪影,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事隔这么多年,这血玉竟又出现了,还是被一个已经死去的宫女握在手中?

    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必有阴谋。

    “啪嗒”一声,明光帝将血玉放到桌子上,对孙添喜道:“你是怎么想的?”

    孙添喜深深垂着头,道:“奴才不敢讲。”

    明光帝道:“朕恕你无罪。”

    孙添喜迟疑了一下,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道:“奴才斗胆,方才见到血玉的时候,心里忽然想起几件事来。其一是,当年出事那一晚,奴才就在皇上身边伺候,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的温贵妃娘娘、德贵妃娘娘还有玉美人带着几位皇子殿下坐在一起,夏杨也在身边伺候;其二是,那之后不久,就在从行宫回帝都的路上,夏杨被发现和一个太监对食,回到妙陵之后被温贵妃娘娘撵出玉鸾宫,做了冷宫的主事;其三是,玉美人被贬之日起,就一直住在冷宫之中。”

    明光帝沉默良久,孙添喜的意思,莫非是在怀疑当年推闵氏落水的人并不是玉美人,而是夏杨?

    倒也不无可能。

    当年几位妃子和皇子们坐在一处,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成群,趁乱推闵氏落水,夏杨确实能够做到。

    那块血玉很可能就是她在推闵氏的时候拿到的,并且小心地藏了起来躲过了禁军的搜查。她那时是温氏的身边第一等的心腹宫女,在禁军的眼皮子底下将血玉藏起来还是能做到的。

    这的确可以解释为何出动禁军都寻不到一块血玉,也可以解释为何血玉会在夏杨手中,可是

    明光帝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一直不声不响候在一旁的吴宽连忙捧了一盏百合人参茶,“皇上,保重龙体!”

    明光帝接过参茶抿了一口,顺过了这口气,他看了眼孙添喜,沉声道:“朕这些年是否太纵着你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无凭无据就敢怀疑贵妃和皇子?”

    当年的夏杨是温贵妃的心腹,怀疑夏杨,就是在怀疑温贵妃,而当年之事,又是温氏和厉晞异口同声证实的,如果温氏说谎,那么厉晞也在说谎!

    他的儿子好不好他自己知道,怎容得一个奴才说三道四!

    孙添喜磕了个头,道:“皇上误会奴才了,奴才并非是怀疑两位主子,恰恰相反,奴才觉得此事是定有人蓄意陷害两位主子!”

    这倒出乎明光帝的意料之外了,他微微一诧,“怎么说?”

    孙添喜道:“皇上您想,假设真的是夏杨才做的,那么指使夏杨的确实很可能就是温贵妃娘娘。那么由此推测,在温贵妃娘娘借故将夏杨罚去做了冷宫主事之后,事情就应该到此为止了。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平息了,为何这个时候夏杨却突然死了?”

    明光帝目光微微一沉,“那么你的意思是?”

    孙添喜道:“夏杨握血玉而死,实在不能不令人怀疑她就是当年推德贵妃下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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