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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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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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倒是莫婉华,整天嘻嘻哈哈,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和谁都谈得来,人很单纯,没有城府。而无论是谁,也都对她礼让三分。莫婉华是本地人,家离金秋厂很近,只是不想回家才会在宿舍住。莫婉华是典型的广东女孩长相,身材瘦小,皮肤黑黄,五官比较突出,喜欢穿牛仔裤t恤衫。和很多本地人一样,她的学历只是初中。

    让我吃惊的时,她的男朋友竟然是我们厂的电工,虽然英俊帅气,家却是贵州大山里的。

    有一天晚上,我试探地问她:“阿华,不是说本地人很少找外地人的吗?”

    她不以为然道:“有什么要紧?那是以前的事啦,因为外地人不象我们有年终‘分红’,现在无所谓啦,只要人好就行,我家人都好喜欢我男友呢。”

    说完这话,她拿着白天出差时给男友买的衬衣,“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我由衷地说:“阿华好单纯,人也好。”

    朱蜜不屑地:“那只能说明你没见过世面!我要是和她一样出生在本地,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打拼,初中毕业就可以比内地来的大学生工资高两三倍,还不算“外水”,我比她还单纯,待人还好呢!”撂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

    我委屈地说:“卫梦,朱蜜怎么这样说话啊?我哪里得罪她了?”

    卫梦撇了撇嘴:“你是高中她是本科,你22她25,你俩职位却是一样的,她心理不平衡呗。”

    我无语。原来别人对你好不好,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啊。忽然就想起孟姑娘和针织一厂办公区的那些人。虽然孟姑娘对我现在还行,但以前我和他们应该不存在任何微妙的关系,为什么他们也对我不友好呢?可想破了脑袋,我也想不明白。

    自从我搬到职员楼后,我在二楼沈洲在三楼,和他交往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他同宿舍的韦驿周六便会去广州,但就算韦驿去广州,他也从不让我在他房间过夜,说怕传出去对我影响不好。这竟然让我对他充满感激,他真是为我着想啊。只是每次进他房间,我都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所以我和沈洲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每次见面,他还和以前一样,除了ml就很少和我说话,不是看书就是喊累。对于ml,我真的提不起一点兴趣的,因为我无法从中领略到什么乐趣,一切只为让他开心。

    每天他都喊累,这让我很生气,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坚决让他陪我说话:“累,累,你比我还累吗?我每天都要上到十点!”

    他便可怜巴巴地说:“你身体好,我身体不好,容易累。”

    一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了,叹了一口气,不再坚持。也许,他真的是身体不好容易累吧。

    如果说他的所谓身体不好还能让我忍受,那么最让我郁闷的是,虽然人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但他从来不向外界明确表明我们的关系,在公共场合尽量避免和我走在一起。他解释说,因为我刚升职怕影响不好。但我又不笨,时间久了便知道,他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就说明不想和我有太长远的发展。几次我想过离开他,但我己是他的人了,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如果离开他,还有谁会要我呢?何况在制衣厂,男孩本来就少。

    生活上是如此,工作上,沈洲更是刻意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有时看我受欺负,他也视而不见。时间久了,英姐他们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那天,英姐自己把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锁进抽屉,却硬说我没有给她。所有的人也都帮她,差点把我气哭了,最后她自己在屉里找到了才作罢。她轻飘飘一声“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我委屈地要死。一抬头看见旁边的沈洲,原想他能为我说句公道话,但他却象没看到一般,反而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再见面时,我便想向他诉说委屈,他却搂住我又想动手动脚。因为心情实在不好,这次我没有象以前那样顺从,而是生气是说:“你见到我除了那事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他这才住了手,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啦?脸色这样差。”

    我委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现在孟姑娘对我好了点,但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针织一厂办公区的人也都和我做对似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沈洲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啊,孟姑娘是丁厂长的人,丁厂长是香港总部派来的,和高总关系一直不好。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们总有一个人要走是无疑的。”

    我吃惊道:“那为什么高总还叫我做孟姑娘助理?”

    他不满地说:“你真笨,说白了,你就是高总安插在孟姑娘身边的密探。”

    “密探”这个词刺激疼了我,在我心里,只有坏到不能再坏的人才会做“密探”的,并且做“密探”实在和“走狗”没有任何区别,难道我是高总的“走狗”?我不由恼羞成怒道:“不可能,高总能做总经理,一定是非常英明的,一个非常英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是你太小看别人了。”

    沈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想想,他为什么要安排你做孟姑娘助理?如果不是他安排你做孟姑娘的助理,你一个高中生,一个普通车位,要是靠在车间一步一步往上升的话,就是头发都熬白了,也未必能做到那个位子。”

    他的话再一次刺伤了我,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我紧咬着嘴唇,无力地辩解道:“高总说是丽娟叫他照顾我的,你忘了,我和丽娟是好朋友呢。”

    沈洲冷笑一声:“天真!丽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生育机器,是他们花钱买去的,高家根本不会把她放在心上,连她都不放在心上,会把你放在心上吗?”

    我彻底无语了。

    忽然就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非典疫情有蔓延的趋势,另一个就是美国和伊拉克的战争。对于非典,我们知道的依然不多,厂里除了发放通告停止招工并让我们减少外出,没有特别的指示。虽然我们饭碗里的鸡肉份量越来越足,但从厂里四处飘散的醋味和饭后提供的凉茶,我们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严重的是,村口每天都在查暂住证的治安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着制服人在查车。

    听同事说,查车,主要是查摩托车、电动自行车等等。据说外地牌照摩托车比本地还多,但只要被查到,一律没收。想想真是无语了。象我们这样的外地人,在东莞买摩托车是不能上本地牌照的。但若回内地上了内地的牌照再到东莞用,做为外地牌照车,若被查到一律没收,真真是没有天理。

第86章() 
而电动自行车必须有发票,没有发票的一律没收。这让很多人中招,谁一天到晚把发票揣在身上?那段时间,骑摩托车和电动自行车上班的人明显少了起来。

    如果说非典还与我们个人安危息息相关的话,那么美伊战争根本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了。但偏偏,就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美伊战争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厂里很难再接到订单,一年一度的淡季竟破例提前到来。

    去年的大订单很快做完了,现在只能零星接到一些小订单。因为货少,厂里开始给员部分员工放假。那天一大早,孟姑娘就郑重地把几个车间主管和我叫进会议室,正式宣布:去年为了赶货,厂里曾不限性别地招收一批男工。现在没货做了,而这批男工又总是打架闹事,厂里决定今天解雇一批男工!

    因为非典,现在很多厂都停止招工了,也就是说,这批男工如果被解雇,找到工作的机会基本为零。为了防止这些男工闹事,任何人不准透露风声。第一批解雇名单由车间主管拟定,因为我们一厂人数最多,被解雇的也是最多,竟是50人!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怎么可以这样?赶货时招人进来,现在不赶货了又撵人家走!其余几个主管也都面带不满,但除了摇头叹气,她们什么也没有说!

    中午12点,所有被解雇人员名单贴在厂区各个地方,但并没有标明被解雇,只是叫他们12:30到生活区的蓝球厂集合。因为人太多,不可能按照以往的解雇程序,人事部、总务部、财务部、车间及保安部需各派一人到蓝球厂边的凉蓬下协助办理手续。人事部负责收厂牌,总务部负责收衣物,财务部负责发放工资,车间负责确认是否本人并签字。因为我们车间人最多,我便被派谴负责代表车间签字。

    可怜那些人大多在放假,他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还面带笑容。集合这些人是由保安部负责的,厂里六、七十名保安全部上岗,包括上夜班的保安也被叫了起来。除了我们几个部门的代表外,所有的人,包括保安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集合这些人。

    有几个在外面玩的人还被同事或老乡跑出去找回来。那些跑出去找的人还以为自己为集合立了一大功。看到这里,我们在凉蓬下围桌而坐的几个人都感到心里酸酸的。

    忽然就有了一种免死狐悲的冲动,人事部是派胡海成做的代表,他难过地说:“不知到哪一天,我也会这样被解雇掉?”

    总务部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叫阿群,她不住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财务部出纳是本地人,她面带苦笑地摇摇头,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

    我心里更是五味俱全,这些人,大多数是极为熟练的车位,只是因为很多工厂不招收男工,他们只能在那些又辛苦又赚不到钱的小服装厂奔波。去年好不容易进厂后,都非常珍惜。至于吵架斗欧的,其实只是极少极少的男工。

    保安部副主任叫余武,是一个身高1。90米左右的黑脸大汉,退伍军人出身,据说有黑社会背景,他冷笑道:“我们,其实都是帮凶。”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人全都沉默了。

    不久,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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