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爱,空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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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爱,空了城池-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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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真最后的念想,都在这一句话里,化为乌有,一点儿都不剩下。

    肖容予离开后,韩真依旧坐在位子上。她只觉得全身都乏了,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剩下。

    杯子里的黑咖啡已经不再冒着热气,她又喝了一口,很苦很苦,那苦味在舌尖口腔里蔓延,苦的她几乎想哭。

    外面的阳光那么好,可是她的世界却是阴霾一片,好像再也不会亮起来了似的。

    她想要哭,她想要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可是翻开手机通讯录,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这三年来,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赵书瑾。

    她生活里大大小小的烦恼,都是同赵书瑾诉说。可是现在这件事,却怎么都不可能同赵书瑾说。

    最后,她拨通了韩子衿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哥”

    这世间,到最后,她所能拥有的不离不弃,到底,也只是这个亲哥哥。再怎么闹脾气,再怎么吵架,她所能依赖的,也只有他。

    “你在哪?”电话那边,韩子衿没有多问别的什么。

    韩真说了地点之后,韩子衿心里就了然了,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不肯认输的韩真能哭的这么惨,也只能是为了肖容予了。

    “在那别动。我去接你。”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如此说道。

    吃过早饭,肖容予说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书瑾在家闲着无聊,便约了依斐出去骑马。这马场,以前结婚前,书瑾经常来,婚后,倒是来的少了。

    她和依斐一人一匹马,慢慢骑着。这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书瑾只穿了一件针织套头衫都全然不觉得冷。

    “你和肖容予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书瑾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不准备离婚了。”

    依斐愣了一下,一脸诧异地看着书瑾,“这之前离婚协议书不都签了吗?怎么又不离了?”

    “你就别多问了啦。”书瑾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估摸着旁人看来自己确实是太过反复无常了。

    依斐叹了口气,“得了。你觉得高兴就好。”

    “你呢?跟陶逾明怎么样了?”

    依斐没接话,转而说道,“之前那颗榕树还记得不?咱们俩比比看,看是谁先到那里。”

    依斐说着,已经挥起了马鞭,“开始吧。”

    书瑾看着依斐的背影,也赶忙挥鞭,跟了上去。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来,长发在风中缱绻起来。

    两个人,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一个穿着米色衣裳,在草地上驰骋着。

    远处,邱敏行和梁思恭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姐妹俩,“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出来骑马都能遇上。”

    邱敏行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思恭,“你这回来也有些日子了。跟依斐解释了没?”

    依斐又哪里肯给他解释的机会呢?

    梁思恭看着那一抹正红色的背影,久久地,收不回目光来。在他的心里,依斐最适合这样的颜色,张扬,热烈。一如依斐的爱,爱了就是爱了,不管是天崩地裂还是世代恩怨,她只遵从自己心里的想法。可一旦被背叛,也绝没有原谅。

    他爱的,是这样的依斐。

    “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我的错。”梁思恭低叹一声。

    依斐说的没有错,不管他怎么觉得无辜,事实就是这些事情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害的赵家摇摇欲坠的罪魁祸首是他。

    甚至,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留在她的身边。

    依斐最擅长的一项运动,应该就是骑马了。那时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那么两三天,她都要拉着梁思恭来这里。

    因为怕家里知道,她一并拉上书瑾。书瑾不愿意做她们俩的电灯泡,多半的时候,都是坐在旁边喝茶看书晒太阳。

    这会儿,依斐先到了树底下,她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转了个身,看着紧跟着过来的书瑾,“瞧瞧你,一点儿长劲都没有。一次都没赢过我。”

    书瑾慢慢地让马停了下来,“你竟拿自己长项和我的弱项比,这也太不公平了。”

    “得。还是我欺负你了不成?”依斐撇嘴,一脸嫌弃,“愿赌服输好不好。要不赶明儿,我跟着你比走猫步去,让你也赢我一回?”

    “那你可要输的凄惨。算我输了。一会,我请你吃饭。”

    “简单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依斐不依不饶起来,“少说也得给我买个c家新款的包呀。”

    “都依你。”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慢慢往回骑,这骑到一半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邱敏行和梁思恭。书瑾下意识地去看依斐,依斐的脸上已经没了原先的惬意自得,绷得紧紧的。

    到底,还是在意着吧?

    不管说多少狠话,可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表情。

    “你们怎么也来了?”邱敏行主动同书瑾他们打招呼。

    书瑾笑,“只准你们来,不准我们来?”

    “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问错了似的。”邱敏行看了一眼身边梁思恭脸部僵硬的模样,“你最近怎么也变得邻牙俐齿起来了?”

    旁边,梁思恭看着依斐,她似乎比自己上回见到的时候要更瘦一些了,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巴掌大的脸。

    明明过去,即便是不说话,也是聊得来。

    可现在,似乎不管说什么,不管说与不说,都不对劲。

    依斐的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脸上已经是最明艳的笑容,就像是头顶的太阳似的,那么明亮。

    她笑起来,对着邱敏行说道,“是你了解的太迟了。书瑾这要是刻薄起来了,连我都恨不得自挂东南枝。”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毒舌的属性呢。”邱敏行看向书瑾。

    书瑾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些,“原话奉还。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邱敏行想起来,自己去看书瑾在君盛的房子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那时候,他想着是,他心里的那些个秘密,谁都不能够说。

    我喜欢你,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看此刻的书瑾,她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不像头两回见到的时候,虽说也总是在微笑着,可演技太过拙劣,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在强颜欢笑。

    可是今天,她是实实在在,没有任何心思和负担地在笑着。嘴角上,眼底里,都是最轻松的模样。

    这样子的书瑾,几乎叫他移不开目光。

    邱敏行挠了挠头,“好吧。对了,要不中午一道吃吧。”

    书瑾看了一眼旁边的依斐,没吭声,等着依斐的回答。

    依斐摆了摆手,“算了。刚刚小瑾赛马输给了我,一会还得请我吃饭给我买东西去。这胜利者的喜悦,我得单独享受会。”

    邱敏行见旁边的梁思恭没说话,又说道,“好吧。那改天有时间,咱们再聚。”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听说,你跟陶逾明在一块了?什么时候带上他一道呀。”

    “下回。下回有时间我们俩请大家吃饭。”依斐说着,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

    她说的是,我们俩。

    梁思恭怔怔看着依斐笑着从自己身边走开。那一瞬间,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像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掠过。

    那一年,他和依斐,书瑾还有邱敏行一同去翡冷翠旅游。在教堂,依斐忽然牵起他的手,对着耶稣说道,“梁思恭,这辈子,我只想嫁给你。所以,你绝对,绝对不能够负我。”

    教堂里的壁画映着阳光,熠熠生辉。

    在光与影的变迁中,他将依斐拥进怀里,连连吻她的额,“我只娶你。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那时还是个学生,身上并无多少钱,在离开的头一天晚上,他拉着邱敏行去买了一枚素白的铂金戒指和99朵玫瑰。99,象征着天长地久。

    那*,他单膝跪地,对依斐说,“往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要走下去。不管怎么样,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依斐,我爱你,嫁给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激动,梁思恭全身都在颤抖着,明明是简单的几句话,他却先红了眼眶。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依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一句话都是或不出来,只是一直在点头。

    彼时,她和他都以为,彼此会相携着走到白头。一晃眼,那么多年的时光过去了,他们却变成面对面却没有话可说。

    梁思恭突然勒转马头,追了上去,

    “依斐!”他追上姐妹俩,喊道。

    依斐原本堆砌好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转头,也没应声,兀自骑着马往前走。

    梁思恭上前,将她们的去路拦住,“依斐,即便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

    他不愿意,带着这些遗憾,走进坟墓。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依斐抬眸,曾经无限神情的双眼中,此刻只有冷漠。

    “那时候,我喝多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手机电脑都被拿走了。还是思温溜进来告诉我,说我喝醉后和家里说了你们的事情。我想去找你,可是家里根本不让我出门,门口院子里都是保镖在守着。我绝食抗议,根本都没人理我。没办法,我只能割脉自杀,想着他们肯定要送我去医院,到时候从医院溜走要简单的多。可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古巴了,还是一样被囚禁了起来,没有通讯工具,根本没办法跟外面联络。”

    梁思恭说的很快,他生怕依斐没听他说完记忆掉头走了。

    “我从来没有先过要丢下你。”

    依斐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听着梁思恭说完这些,她冷冷地问道,“都说完了?能让我们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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