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时候的衣服，高中时买的书，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拿的。
她轻轻抚过那张曾经奋战过的课桌，那台无数个日夜听程澈视频讲题的电脑，几滴液体留在了上面。
她空手出了房间，这里的一切她都带不走。
“收拾……好了，走吧！”谭小清空着手，尴尬地说。
谭妈妈泪光闪闪地看着她，不断抽泣。
“妈，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谭小清笑着安慰她，“如果您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微信，我们可以视频。”
“嗯。”谭妈妈擦了擦泪，“你瞧我，女儿还没嫁出去就这样了，等你们婚礼的时候，我得成什么样儿呢？”
谭小清和齐霁白对视了一下，走到了他面前，齐霁白拉起她的手，“叔叔阿姨，我们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谭爸爸说。
两个人都没有出来，大概是怕出来更伤心吧？
齐霁白一拉着她的手不放，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对谈婚论嫁的恋人刚见完家长回去。
他们的确刚见完家长，的确可能谈婚论嫁，可他们算哪门子恋人。
想到这儿，谭小清挣了挣手。
齐霁白回头看她：“怎么了？不习惯？”
“我们……不是逢场作戏吗？”
“呵！”齐霁白讽刺一笑，“我不像你，没那么多戏。”
“那……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我不是刚刚向你求婚，你答应了吗？”
谭小清的手指紧了紧，“你……到底准备做什么？你公司的股份……不准备拿回来了吗？”
齐霁白恼怒地放开了她的手，“你就那么在意那家公司吗？谁有公司你就跟谁？我告诉你谭小清，我齐霁白就是没有那家公司也养的起你，我那些房产够你花一辈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小清的泪珠已经流了下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需要的也不是这些。”
齐霁白闭了闭眼，“上车吧！”
谭小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坐到后面去。”
她怔了怔，坐到了后面。
她需要的只是齐霁白好。
那齐霁白需要什么呢？
谭小清偷偷抬起头，观察起他的后脑勺，她可以想见那张正脸的表情。
严肃、凉薄、阴冷。
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每天挣扎于痛苦的回忆中，被生生剥夺了感受快乐的能力。
谭小清曾经想过，找机会问问宋雨柔的事，毕竟这么久了，她对宋雨柔的了解都是出自宋时光。
那个一直不敢提及的名字，不知道在他心里种了多少伤。
她曾经想着，再久一点，他会试着陪他走出来。可是她却给了他更大的伤害。
第120章 一间（）
“你在想什么？想程澈吗？”
谭小清被齐霁白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
“没有，没想什么。”
如果我说我在想你，你信吗？
“你……不是要和林唯一结婚吗？”
“你怎么知道我最后会和她结婚？”
听到这个反问，谭小清控制不住地流泪，身体都在跟着抽泣。
齐霁白阴着脸将一包抽纸扔给她。
“别弄脏了我的车。”
许多事情要等到过后才能想明白，可那个时候通常已经无可挽回。
“对不起。”
“以后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
齐霁白默默加快了车速，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街上除了几盏街灯还在坚守，其他都进入休息状态。
谭小清却并无睡意。
坐在车里，行驶在公路上，靠着车窗，四年前，她带着欢笑离开这儿，四年后，她把悲伤也带走了。与从前的生活渐行渐远，与眼前的人形同陌路。
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
“下车，我累了！”
“好。”谭小清以为他会开一夜回去，这个举动让她有些意外，她赶紧开了车门跟了过去。
前台看了看他们，问：“请问两位要一间还是两间？”
谭小清心里暗嘲，像这种经验丰富的前台小姐都看不出他们的关系。
齐霁白拉起她戴着戒指的手，“看不出来吗？”
“噢，好的，先生，这是您们的房卡。”前台赶紧办理，眼神中却透露了好久的将信将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抢婚的。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谭小清愣了愣，“那个，你先吧！”
“你先，洗完了把头发吹干。”
“哦，好。”
谭小清从行李箱里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心里咚咚直跳，一间房，一张床。齐霁白不嫌尴尬吗？那些烂事不会让他不舒服吗？
“赶快洗！”
谭小清意识到自己久久没开水，赶紧缓过神儿来行动。
一会儿就洗完了，齐霁白已经换上了睡衣。
“那个，我洗完了。”
“嗯。”齐霁白向浴室走去。
“那个，我们……要怎么睡？”
“你想怎么睡？”齐霁白回眸对着她，谭小清赶紧垂下头，“你睡床我睡沙发？还是我睡床你打地铺？”
“我……”
“睡过这么多次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装什么纯情少女？”
齐霁白重重摔上门。
“唉——”
谭小清没有立刻睡，而是双手抱腿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台。
她想等齐霁白出来，看他睡哪里再说。
齐霁白动作也不慢，不一会儿便穿着衣服出来。
谭小清莫名紧张：“你……洗完了？那个……”
齐霁白突然到她面前，将她压倒在床上。
“嗯——”
“不要发出这种销魂的声音。”
“我……我没有。”
齐霁白双手扼住她的手腕，鼻头离她仅有几毫米的距离。
“你，别这样。”
“不这样还来酒店干嘛？”
谭小清像只无助的小猫儿，无辜地盯着他，“你，你为什么……我们现在……”
还没等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齐霁白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在她唇齿间游走试探。
第121章 途中（）
谭小清也不反抗，也不回应。
近段时间她总是这样，稍不留神就会晃神儿。没想到连此情此景都会。
她任齐霁白的唇在她身上游走，“嘶——”突然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谭小清仍然没吭声，齐霁白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躺在了她旁边。
“你刚刚在想什么？”齐霁白问。
“没想什么。”谭小清怕他不信，补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齐霁白坐了起来，“如果我是他，你愿意吗？”
“什么？”谭小清也坐了起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什么，当我没问。”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答应他的求婚？”
“因为……他救了我妈妈。齐霁白，你应该多防着点林家，可能我现在说这句话，你会很愤怒吧，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齐思远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倒是林唯一，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家庭聚会那天，我没有说过一句欺骗你的话，就这样。”谭小清觉得自己挺让人无语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但就是想说，而且是在现在。
齐霁白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又关了灯，“睡吧！”
房间一片黑暗，谭小清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他说睡吧她就闭上了眼睛。
齐霁白独自来到阳台点了支烟，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连自己的一系列行为都是由什么目的所支配的都不知道。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很嫉妒程澈，也很害怕谭小清离开，就好像谭小清这辈子只可能也只能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甚至谭小清高中时代那些美好的回忆他都想要霸占。
谭小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已经将近8点钟，齐霁白不在，谭小清化妆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出门看，齐霁白黑眼圈儿浓重。
“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收拾好了就走吧！”
“那就走吧！”
第二次，谭小清轻车熟路地开了后车门。
“坐到前面来。”
“……哦。”
谭小清无法揣度他的内心世界，不过这样是搁以前，她一定好好损一顿他。
“知道了，大少爷，人不大事儿还挺多。”然后翻上一记白眼。想到这儿，谭小清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没什么。”她回答的时候立刻变回那个半死不活的表情。
车子开一会儿就没油了，显然齐霁白昨晚开车出去了。
坐在副驾驶离齐霁白太近，谭小清很不舒服，整个车里都透着一股尴尬之气。
“那个，你昨晚开车出去了？”
“睡不着，开车兜兜风。”
“哦。”
齐霁白最近几天就像是被不断的一时兴起支配着活，昨晚抽疯似的折返回去，就想看看清水一中什么样儿。他和谭小清开始得太仓促，结束得也太仓促，仓促到都没有时间让他了解谭小清的成长环境。
看到了之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比振阳高中小一点，装修普通一点。
可是他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谭小清就是每天在这条路上同程澈欢声笑语，依她那样的个性，是不是还要开几句玩笑，有些身体接触，被旁人误会她也不会在意。
“你跟程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122章 现任面前回忆前任（）
“嗯？”谭小清怔了怔，“我们是……大学吧？大二的时候吧？”
“哦。”
两人的谈话总是以一个哦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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