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寒美人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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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寒美人非美人-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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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婴一身黑色,懒洋洋的躺着,时不时仰头喝一口酒,露出欣长的脖子。

    “好啊你,来这里喝酒也不叫我?”楚渝在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看地上空了的一坛酒,拿起闻了闻,心下失笑,这一坛下去,定是醉了。

    这酒是十年的三盏醉,只消喝上三小杯就能醉。这人自打甜儿生辰之后,就一直控制自己的酒量,每次只喝三分醉,就不再喝了。今是怎么了,一次喝这么多?

    榻上的人将头埋在薄被之中,一手抱着酒,一手遮着脸,倒是分不清是睡是醉还是醒了。

    楚渝将剩下一半的酒拿走,拿下容婴的手,无比温柔道“容婴,可还醒着?”

    “……嗯……”声音有些睡意,有些沙哑,但容婴没有睡着,或许是想睡,但是一直不然自己睡着。

    楚渝心下道不好,拿下容婴的手,露出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白中还有血丝。

    眼睛因为蒙了太久,容婴有些看不清人,但就算如此,也能知道面前的人是楚渝。展了一个难看的笑,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让你在这里待一天,明天定是要病了。”楚渝发现,自打自己说了要补过乞巧节后,容婴的情绪就低落了很多。不知道原因,也不方便问。

    容婴不想说的事,楚渝不会逼他,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也总有一天,他会自愿告诉他。

    容婴扬起一个凄美的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楚渝,别对我太好,不值得的,我终是要死的,早些放手,不至于受几十年的苦。”

    “人哪有不死的?况且人生苦短,自然是要及时行乐的,碰到心仪的让他逃走,这才是人生的大悲啊。”楚渝亲亲他的脸,抹去他眼角的眼泪,倒是不同意他说的话。

    容婴摇头,放下手,任由他抱着“我的毒血塞华佗都和你说了吧,我只有几年时间了,而你还有几十年。你招惹我了,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否则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不得安生,用我还你之后的孤寂,不值得的。”

    楚渝安慰地拍拍他,哄道“值不值得,我说的算,我认定你就是你了,况且,我的人,我不同意怎么能死呢?放心交给我就好。”

    容婴掩面,将自己的脸蒙的严严实实的,大张着嘴无声痛哭。

    楚渝不知所措,心简直碎了一般,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像抱孩子那般将他揉在怀里,轻轻拍着,胡乱地说话“乖,不哭了,是今天桃子没有吃够吗,明天我们吃一筐好不好?还是这里太闷了,明天我就差人搭个戏台,或是擂台,你想看戏看戏,想打架打架。还是不喜欢这里?即刻就走。”说着,抱起容婴就站起。

    容婴一把抱住他,将自己埋在他肩头,摇摇头,闷声哭着。他其实不像外表看起来这样漠视一切,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冷血怪物,他也会疼,也会难受,也会受伤。

    他现在所要,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若不是实在无法被世人接纳,也不会常年躲在寒竺山上。

    “后天……是……是我娘……祭日……”容婴哑着声音说着。

    往年的七月,从十一开始,他就不睡觉了,一直到十四。每次睡着,都会梦到那天的事情。梦里的他一次又一次地看见柳绵婴死在自己面前,他喊,他叫,他反抗,却对这些凶手无可奈何,伤不到他们一丝一毫。

    血是热的,一刀刀溅在容婴脸上,身上,直到全身都被血染红,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离开。他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计可施“她说……她会陪我……一直……可是……她食言了。”

    容婴害怕,害怕到时候自己死了,楚渝也变得和自己一样,只能看着他死,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冷,然后彻底消失。

    这样的感觉,有他尝过就够了,不想楚渝也经历一次。人死了,省的受罪,忍受折磨的是活着的人,那样的感觉,真的太难熬了。

    楚渝吻了吻他的发顶,道“容婴,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115章 祭拜() 
酒醒后的容婴什么都记不到了,只记得自己睡的很不安稳。不过也就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的。

    看看自己的处境,依稀记得自己是去观月阁喝酒的,而现在,这地方明显不是观月阁。

    容婴心下明了,定是那人将自己抱回来的。这个地方,敢碰他的人,也就只有楚渝了。

    头像被什么钝器狠狠打过一样,睁眼痛,呼吸也痛,不管躺着站着坐着都不舒服。不过身子没有任何新的红肿,身后也没有不适,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楚渝这般君子,倒是出了容婴的意外,但想到他这么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自打到这故人庄之后,就总是看不见他的人影。他长久不来五州,底下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全堆到一块,只等他来再做决定,如此,倒是有的忙了。

    容婴揉揉额头,坐起身,想要喝杯水,脚刚触地,就软了下去。睡得太久,腿有些麻了。方才只是觉得头疼,一时间也没有发现。

    听到里头的响动,门外候着的小奴立马敲敲房门,不敢走进,只能在门外询问“先生,您可是醒了?您还好吗,小的能进来吗?”

    “不用,没事。”容婴坐在地上,动动脚,缓解不适。不喜人靠近,也不需要人服侍。

    门外小奴应声,急急忙忙差人去叫楚渝,自己去了厨房。楚渝走之前有交代,若是人醒了,立马派人去通知他,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感觉缓和了一点之后,容婴站起,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喝了两杯水,闭眼揉着额角。醉的太厉害,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了,久到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今年的七月,莫约是自己过得最顺利的一次了,不管酒后干了什么事,做了什么梦,现在是都记不得了,若是能年年如此,就好了。

    “叩,叩叩”门外小奴叩响了门,喏喏道“先生,爷让人煎了醒酒汤,解您宿醉的不适,嘱咐您醒之后让您喝一些,可要端进来?”

    容婴心下一笑,宿醉哪有药可解,医书上说的都是假的,不过是让脑子稍稍清醒一些罢了。不过楚渝既然安排了,也不能驳他的面子,松了口让他进来。

    容婴放在鼻下闻了闻,倒是没有什么苦味,想来是加了好些糖的。他不喜苦味,楚渝倒是把他的小喜好都记心里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容婴喝了一口问道。

    “回先生,今儿十三了,爷从观月阁将你抱回来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小奴小声回应,生怕惹了他生气。

    容婴也不是看不出来,心下很是奇怪。他长得不吓人,不吃人,也不会随意杀人,为何这小奴这么怕他?可得好好问问楚渝。

    不过听到“十三”,容婴的心咯噔一下,不过就睡了一觉,就已经到这一天了,时间倒是过得快啊。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要是让楚渝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就不好了。

    正想着楚渝,这人就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先生感觉怎么样?”楚渝挥手退了小奴,在他身边坐下。

    容婴睨了他一眼,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什么都没说,继续喝自己的汤药。几口汤下肚,空空的胃里很是难受,这是饿了太久了“我饿了。”

    楚渝笑笑,叫人拿来了饭菜“先喝些粥,垫垫肚子,不然吃得太快,可要难受了。”

    容婴道一声烦,却还是顺了他的意,舀了一勺白粥,就着菜喝了一碗,才拿起饭来吃。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容婴瞧瞧外头,今天是难得的阴雨,倒是不能分辨是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了,”楚渝思索一会儿,继续说“先生可要为雨甄散人上柱香?”

    容婴的手一顿,左右也想到他是如何知道的了。心里恼火,怪他自己,喝了酒之后就什么都说了,真是没个把门的。也怪楚渝,没事做这种烈酒干什么,还让自己知道了。

    “那酒是谁做的,真应该赏他一根毒针。”容婴冷冷道,不回他的话。

    “这酒叫三盏醉,是方才离开的小奴制的。你问他拿酒,又说要烈的,他才把这酒给你。放心,我已经罚过他了。”

    容婴皱眉,怪不得这小奴这般害怕自己,不仅不敢看他,也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却原来有这般的因果在里头。

    本想说些什么,容婴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说。一个主子,罚自己的一个下人,有什么说的呢?

    容婴双眼闪烁,想问问他纠结知道了多少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若是问出了口,就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在乎,可若是不问,心里又实在没有底。

    这便是醉酒的后果了,最后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记得到底告诉他多少事情了,更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楚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吃饭。他说的事情可多了,从出生到现在,从雨甄散人到无一大师,从方朔到容忆甜,还有最后的他和他。

    看似对什么都淡淡然的容婴,其实把所有事都想到前头了。因为自己会早死,于是将容忆甜放在方朔身边养,对他的依赖就会减少,到时候离开,她也不会太难受。

    等自己受不住炙的折磨,就去昆山找师傅。雨甄散人葬在昆山,对一切都无欲无求的容婴,在报完仇之后,自然是要和娘亲葬在一起的。

    而至于楚渝,却是他计划之中最大的变化,愣是将他的计划全都打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真心,也不知道要做怎样的回应,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还活着的这几年,顺着他。

    “去给雨甄散人上柱香吧,虽然没有排位,也没有陵墓,对天祭拜,也是一样的。”楚渝看他吃完,牵着容婴走到门口,将事先准备好想香点燃,递给容婴“逝者已逝,做多少都看不见了,只自己表一表哀思吧。”

    说着楚渝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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