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桃妃:暴君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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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桃妃:暴君也温柔-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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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认真,大小姐打趣道:“难不成你也想考个功名?”

    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哪会考什么功名。她只要能识得几个字,懂些道理,就已经活得比从前明白了。否则她连天下有几个国家,姓名和字都分不清。想到名字,小桃好奇问道:“小姐,男人有字,那女人有字吗?”

    大小姐笑着摇头:“以前是有的。现在取字的女子不多了。”转而看着小桃,顿了下说道,“不过,你倒是可以改改名字,小桃………随意了些。”

    小桃的脸有点红,自己的名字是娘随口叫的,只因为生她的时候,本来是秋天落叶的季节,却突然有棵桃树返了青冒出几枝新叶子,娘觉得有趣,便给她起了小桃的名字。如果按照祁公子和大小姐这样的读书人看来,也许都不算个名字。小桃抬眸看着大小姐,神情恳切:“小姐帮我取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吧。”

    大小姐凝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夭?美是美,却有些刁钻,不如桃宜,端庄稳重些。你喜欢哪个?”

    小桃愣了一下,桃宜?是赵廷宜的宜吗?却终究没好意思问大小姐,微微屈膝道:“桃宜谢小姐赐名。”

    大小姐忍不住用帕子掩口笑道:“礼数是学到家了。但被你学出来,倒看着奇奇怪怪的。”

第五十九章 玉桃无心() 
小桃就这样成了桃宜。大小姐嘱咐了下人,所以芸娘、若素她们也都对她改了称呼。大小姐说的什么“宜室宜家”的话,她记下了,也特意学着怎么写了。虽然她体会不到这名字的精妙,但总归比小桃要文绉绉些。何况听到“宜”字,她心里还会酸酸的。

    有时大小姐身边事情不多,小桃会抽空去河边走走。她很盼望着哪天,那个总喜欢穿深色袍子的赵廷宜会突然黑着脸站在她面前,冷冷地和她说上两句话。她保证不再惹毛他,保证不和他顶嘴,保证不话唠。可迎接她的,每次只有奔腾的河水声和芦苇丛的哗哗声。她知道,自己的希望只怕渺茫了。

    有一次在河边发呆,却遇到了也来河边的祁公子,两个人相对而立,竟然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小桃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会突突跳,却能抑制住想抬眸看祁公子的冲动,只是低着头,双手叠放在前,恭敬地站着。

    半晌,祁公子先温温地开了口:“还在生我的气?”

    小桃的心里像被什么涌了一下,他的声音温和带点亲近,小桃几乎控制不住地心动了一动,但哗哗的河水声,芦苇声,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小桃收敛了刚涌上的情愫,正色答着:“桃宜不敢。”

    “桃宜?改名了?”祁正修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像被什么堵上了。桃宜?赵廷宜?这算什么?

    小桃点点头:“不算改,只是起了个正经名字。”

    祁正修突然觉得有点恼火,对,就是恼火。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很罕见的。他素来是温雅的,不形于色的。挚友陈述每每嘲笑他就是个“伪君子”。他很享受伪君子这个称呼,古往今来,有几个是真君子?要达到目的,终归要用些手段。君子也要有手段的。他的温和从容,只是因为寻常的事在他看来,实在不值得计较,倒不是刻意伪善。陈述的玩笑,他也一笑而过。

    可如今,小桃的新名字,这个在他看来实在小的不值一提的事,竟然让他恼火了。那个踮着脚为他撑伞的女孩子,名字改成了别人的字!

    祁正修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面上却淡淡笑了:“很好。”他此刻才觉得陈述真了解他,他妈的,他就是个伪君子。

    小桃顿了顿,从袖中把祁公子送她的白玉桃花挂链取了出来。自从她明白了祁公子对她的用意,她就把那个链子摘了下来。她的确很喜欢这个挂链,因为它很美,因为它是祁公子送的。小桃问过自己好多次,祁公子送她挂链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点点真心?可是想到河边祁公子下令放箭一刹那的冰冷,她不觉自嘲地笑了。人用完了,东西何必占着?小桃把挂链递给了祁正修:“公子,还给你。”

    祁正修的恼火,腾地从胸口窜到了全身,他自己都觉得要爆发,却还是最终化成了微微的凉意:“不喜欢?”这句话一出口,祁正修有些后悔。人家都还给他了,自己竟然贴上去追问原因。

    小桃抿唇摇摇头,抬眸静静地看着祁公子:“桃宜卑下,不敢消受。”

    祁正修定定地看着小桃,心里却不平静。才几天,小桃像变了一个人。少了唐突,少了害羞,不再畏首畏尾,不再慌慌张张,变得有条不紊,变得镇定大方。这种变化,却令他有些失落。

第六十章 天下大计(上)() 
风吹着小桃的衣袂,飘飘袅袅,及筓后的小桃,头发绾起,脱了几许稚气,多了些风韵。祁正修的心,第一次有种撕扯的微疼。还君明珠的滋味,原来不好受。他伸手接过玉桃挂链,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适宜的话。

    小桃后退了一步,微微屈膝行礼道:“桃宜先回去了。公子万安。”说着没有再看祁正修,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

    祁正修看着她的背影,胸中好像被上百斤棉花塞住般憋闷,手里不觉用力,玉桃碎裂成了粉末。手指疼痛的发木。祁正修勾唇笑了笑,自己是怎么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侍婢,至于这么挂心么?转身也向着营帐走去。

    深夜,月明星稀,乌鹊绕着树在叽叽呱呱地叫着。太子的营帐门口,守卫森严。营帐里灯烛高悬,太子,祁正修,何之训,并其余的几名大将,商议着事情。

    太子指着地图上濠州西侧的位置道:“这里已经布好五十艘战船的桩位,明天夜里,就可以秘密将淮河的战船,引流到这里。”

    何之训有些迟疑:“太子,赵匡义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从西反攻,未必稳妥。”濠州西处几十里地,便是涡口,已经被周朝的军队占领了。长期驻守涡口的将领,正是赵匡义。而涡口又是太子一心想反攻周朝的突破口,所以赵匡义早成了太子的眼中钉。

    太子手一挥,朗声道:“不死也重伤,守不了城。赵匡胤在寿州,远水救不了近火。周朝的其他人根本不在话下。此时不拿下涡口,更待何时?子介,你说!”

    祁正修反复看了看地图,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涡口,濠州,淮河,泗州,围成了一个不太稳定的方形,涡口是可以突破,但是北面的淮河……………

    太子看祁正修半晌不吱声,有些急躁:“子介,是你当初出的妙计,以勘察风水为名,来濠州查看水军的布防,从涡口反击的,如今赵匡义除了,你怎么倒犹豫了?”

    祁正修微微蹙眉:“赵匡义之前一直探查濠州水军的防布,虽然我们故布疑阵,领他绕了几个圈子,但他恐怕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如今他虽然生死不明,难保不会有属下把消息带回去。涡口反击固然重要,但是——”祁正修点了点淮河的位置,“最近有守卫的士兵禀告,这里有异动,布防还是弱了些。”

    太子不耐地拍案:“那怎么办?这也担心,那也害怕,还怎么收复失地?我大唐就眼睁睁看着周人不停地蚕食?连一点血性都没有?!”

    祁正修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转而看着太子沉声说道:“明天我亲自去巡查淮河的守备,等我回来再决定怎么攻涡口。”

    何之训也有些不解:“为什么担心淮河?周人是不擅长渡河作战的。”

    祁正修唇角勾了勾,指着地图说道:“现在是深秋,马上就入冬了。淮河入冬后水位会下降,往年皇上都会下令在入冬以后,增派士兵守驻守淮河“把浅”。周人不擅水性,要是春夏之时,我根本不担心他们会从淮河强攻。但是此刻,只怕把浅之时,就是周人入侵的绝佳时机。”

    太子皱皱眉,用力一拍桌子,豪爽地说道:“好,那你就先去巡查。如果有异常,先派兵增守淮河。如果没异常,依原计划攻涡口。”

第六十一章 天下大计(下)() 
计划已定,太子挥手吩咐各位将领退下,留下了祁正修。二人对着灯烛,都有些默默。半晌,太子闷声道:“子介,我们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皇上为什么还不肯增兵?难道是不信我?”

    反攻涡口,如果仅靠这次带来的几千精兵,是绝不够的。要么皇上增派兵马,要么得有驻守这一带军队的兵权,即调兵遣将的鱼符。这次出行濠州,太子给皇上的理由是水军布防。到了濠州后,才又给皇上追了一封书信,说出准备从涡口反攻的计划。

    太子本以为这招先斩后奏是绝无风险的。虽然皇上不愿意主动出兵,但如果太子已经先行一步,那皇上也会勉为其难地同意。当年守润州就是如此。皇上紧急召回太子李弘冀,但李弘冀却誓与将士同生死,皇上没办法,只好增派兵力,最终润州得以保全,皇上也大加赞赏。但这次,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

    祁正修看着烛火,思忖许久说道:“从冀,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周朝的力量并没有如今这么强大。陛下如今恐怕不敢轻易动兵,以免扩大战事。”

    太子眉头紧锁,嗓门大了起来:“难道就这么撤走?什么也不做?我不甘心。”

    祁正修唇际轻轻勾起:“还有一支军队可以试着调遣。”

    “谁?”太子一愣,看了看祁正修的神色,有些恍然,“你是指何士忠手里的天雄军?”随即摇摇头,“那老狐狸狡猾的很,何之训是他的亲儿子,都要不到天雄军的鱼符。他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意,皇上不肯增兵,他怎么会舍得把天雄军交出来?”

    祁正修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放到桌上,淡淡笑道:“你把这个,和之训的玉佩一同寄给他,看他舍不舍得交出鱼符。”

    太子顿了一下,随即拍着祁正修的肩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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