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锦绣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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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锦绣嫡女-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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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澜。”兰昕对身旁立着的锦澜点头示意,复又转过身去,对上弘历疑惑却睿智的眸子:皇上,臣妾一早已经将陈氏从冷宫里接来了长春宫,这会儿正在偏厅等候传唤呢。”

    有备而来。这是黄蕊娥脑中一瞬间浮现的字眼,心里登时咯噔一声。皇后连陈青青都接到了宫里来,必然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心慌时,她情不自禁的向殿外睨了一眼,竟然没有发觉彩澜的踪影。这便奇怪了,彩澜这丫头去哪儿?

    莫不是她一早就知道了什么,却没有如实的禀告……遭了,定是让皇后收买了去。

    黄蕊娥的惊得险些跳起来,双手的掌心里亦是汗水。可转念一想,事情如此干净利落,要紧的证人均以为是替陈氏办事儿,皇后又怎么能查到关乎自己的蛛丝马迹呢?这样的畏惧,让黄蕊娥难以平心静气,她来回的思量着到底自己算错了什么。

    可还未曾想清楚,陈青青已经跟在锦澜身后走了进来。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陈青青一如往昔的行礼,好似只是有些时候没见过帝后的面儿了,透着生分,但规矩不错。似乎这一个月的冷宫苦熬,并不曾销蚀尽她的心气儿。当是这个样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陈常在,朕问你,毒害秀贵人龙胎之事,是否你筹谋计算?”弘历一开口,便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这话似乎之前也问过,可陈青青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先否认,又承认,还是一开始就承认了。总归陈青青清楚的记得,皇上并不信任自己。倘若信任,何必相问。只是到了这会儿,皇上依然不信任自己,她除了灰心而笑,并未有只言片语。

    黄蕊娥心里害怕,可面上必得表现的义正词严,当即就朝陈青青发难:“陈常在,本宫亦想知道,为何你先前已经认下自己毒害秀贵人的龙胎,这会儿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儿,又想着矢口否认?即便你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可你也不该将罪责推卸到本宫身上。

    须知道,毒害皇嗣是多么可怖的诬陷,本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这样害我。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反口,当着皇上的面儿,你必得说的一清二楚。”

    陈青青掂量着仪嫔的话,也并未有太明显的心思外泄。她不过是轻盈盈的跪下去,不过是低眉顺目的听着,不过是微末的犹如烈日下的冰雪,终究会融化、蒸发的看不见痕迹。

    “陈常在。”兰昕有些不耐烦的唤了她一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是不愿意连累自己心仪之人。“不尽不实,只恐你最终想要保全的人,也会因你而受累。于情于理,你都该道出实情,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想想秀贵人腹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吧。”

    黄蕊娥摸了摸袖子里的玉佩,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再掉一次。陈青青此刻,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命,一手攥着心上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她真的会分么?

    “仪嫔。”兰昕早已洞若观火的察觉到她的心思了:“那玉佩搁在身上,怕是也捂热了吧。你要想拿出来,就尽早拿出来。”

    这一句话,惊得黄蕊娥眼尾抽搐不止,脸上的肌肤僵硬的扯也扯不动。

    然而黄蕊娥还未曾伏罪跪地,倒是陈青青怕皇后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嘭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来没有谋算过秀贵人的龙胎。我父两袖清风,家里不过是简朴的生活,试问臣妾哪里有那么大一笔钱,购置足那么多名贵的当门子啊?”

    “为何上一回你不说?”黄蕊娥破罐子破摔一般,森冷道:“冷宫的滋味大抵不好受吧,于是你便想出来害人了是不是?尚且有一线生机,人总是自私的先为自己筹谋。可笑至极。”黄蕊娥伤心欲绝,垂泪不已:“难道说臣妾母家富庶,臣妾就得为非作歹不成么。陈常在之父,就不能动用官银,替女儿扫清宫里的障碍么?”

    陈青青突然站起了身子,亦不顾帝后诧异的目光,径直逼向仪嫔,厉声道:“娘娘说的真好啊,扫清宫里的障碍,连臣妾之父也难逃干系了。你究竟还想因为你的自私,你的残暴,害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你说什么?”黄蕊娥愤恨的瞪着陈青青阴森的脸颊,丝毫不惧:“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陈青青冷笑一声,转首对帝后道:“臣妾有如山的铁证,尽可以证明仪嫔才是谋害皇嗣的罪魁祸首。非但如此,臣妾还能证明,私制龙袍,欲意嫁祸侧福晋高凌曦的人,就是仪嫔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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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雨洗娟娟嫩叶光() 
这大逆不道的罪状,薛贵宁根本闻所未闻,他垂首蹙眉,惊惶的扫过立在不远处李玉的面庞。看样子,似乎他也从未知情,惶恐之中带着深深的不安。当即沉下头去,薛贵宁不敢再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情愿皇上皇后信他充耳不闻,或许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陈青青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空洞而落魄。整个人仿佛是被人掏了心去的空壳子,又让谁硬塞满了恨。“怎么?仪嫔没话说了么?当着皇上与皇后的面儿,你不敢认了?”

    “你疯了?”黄蕊娥这语含双关的问话,既是疑惑陈青青的动机,又怨恼她为何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从头到尾,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到底皇后用了什么法子,就撬开了她紧闭的嘴巴?难道是……甄洛山?

    这下子,黄蕊娥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朵澜遇袭失身,八成是皇后的伎俩,为的就是嫁祸给自己,让冷宫里的陈氏误以为这些都是杀人灭口的手段。“你听我说……”黄蕊娥的声调降了下来,甚至略带祈求的意味:“事情不是你想到那个样子。”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只能飘进陈青青的耳朵里。“我并没有……”

    “你并没有?”陈青青早已经恨毒了她,哪里还能冷静的听她狡辩,紧紧握着的拳头,早恨不得凿在仪嫔脸上,方可以解恨。“好么,臣妾也早已经料到了娘娘您会不承认。还记得那明黄的龙袍送进来的时候,用一块极好的酱紫色锦缎包着么?”

    “酱紫色?”黄蕊娥心一震,忽然想起方才皇后提到过这个颜色,可她当时并未在意。怎么这会儿,连陈氏也这样问。酱紫色的锦缎?她有些想不起来,却警惕的瞪着越逼越近的陈青青:“什么酱紫色,本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青青淡淡一笑,极尽凉薄:“娘娘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讥讽与轻蔑的笑里,透着令人窒息的森冷,她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子,款款走上前,朝帝后福一福。“臣妾得了那件龙袍,便将外头裹着的锦缎剪下一块儿,偷偷留了下来。还亲手以此缝制了两枚香囊,一枚送给了仪嫔娘娘,另一枚就在臣妾寝宫里收着。

    皇后娘娘必然是见过那酱紫色锦缎的,想来还记得花样。若是娘娘不信臣妾的话,尽可以让人去取来一观。”

    “什么香囊,本宫哪里有酱紫色的香囊。”黄蕊娥似乎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抚了抚腰间揣着的那一枚玫红的:“你送给本宫的,是你,你没安好心。”

    “锦澜。”兰昕一个敏捷的眼神,示意她将仪嫔的香囊夺过来。

    “仪嫔娘娘得罪了。”锦澜见她捂得厉害,告一声得罪,便去硬抢。“仪嫔娘娘,你想抗旨么?”

    话一出口,黄蕊娥惊的缩手,畏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天子,唇瓣哆嗦道:“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不知道什么酱紫色的锦缎,什么明黄色的龙袍。陈常在她知道的这样清楚,必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一切都是她所为,臣妾不过是替她背了罪责……皇上,求您明鉴啊。”

    “哼。”陈青青旋身走了回来,一把从锦澜手中拿过了锦囊,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儿,扯断了丝带,将里面搁着的干花瓣儿尽数倒了出来,掏出浅褐色的李子,又扯断了内里封上的丝线。三两下的功夫,果然翻出了酱紫色的锦缎来。

    那锦缎上的图案,不是祥云,不是蝙鹿,分明是龙鳞片片。

    “不是的。”黄蕊娥惊悚的摇头,抵死也不肯承认:“这不是臣妾的东西,是你,陈青青,是你的。你想陷害我,你一早就已经想要陷害我了。否则,你还以将此物暗藏于赠我的锦囊之中。你分明……”

    “皇上,请您过目。”揪出那片酱紫色的锦缎,陈青青恭敬的交到了锦澜手中:“那上面,非但有龙鳞的图案,还有织布手艺与刺绣的针法,内行一看,便知是哪一家绣庄所织。根本做不了假。最要紧的则是,这个锦囊已经陪伴仪嫔娘娘好些时候了。

    从府中到宫中,想来伺候在娘娘身侧的人,必然都见过。而臣妾那一枚锦囊之中,暗藏的锦缎,图案正好能与此块拼合起来。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此事就是仪嫔娘娘所为么?”

    黄蕊娥震惊无比,她很小心的吩咐人去做那件明黄的龙袍,费费劲了心力去仿制成宫中京中的手艺。却不想,竟然是裹着龙袍的那块锦缎出卖了她。是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怎么能这么大意?

    “皇上。”兰昕镇定道:“这锦囊的确从府上的时候,仪嫔就带在身侧。除了干花叶之类的香料,那系口而被扯断的丝带,也是那会儿臣妾选购入府的,与从前的不同。更不是宫里的东西。”

    “朕记得的确是瞧见过。”弘历依旧很平静,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显得从容淡定。“当事情明明白白的呈献在眼前,一目了然的时候,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了。来来去去,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仪嫔,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臣妾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着为您赶制一件龙袍,以备……”黄蕊娥圆不下去自己的谎。私制龙袍,难道仅仅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么,分明是悖逆,巴望着先帝驾崩。恨不得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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