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锦绣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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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锦绣嫡女-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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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迢芸兀自迈了一步,一把握住的弘昼的手,略有些执拗的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五爷,再有一个月的功夫,妾身腹中的孩儿就要出世了。妾身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您不想想,宫里是什么地方,裕妃娘娘这数十载是怎么熬过来的。您忍心让妾身与孩儿们,如您和裕妃娘娘一般的宿命么?”

    弘昼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却抽不回按在她腹上的手。

    “五爷,即便您不想这些,您总得顾着裕妃娘娘的性命不是?”迢芸的泪顺着她略显圆润的脸颊,缓慢的滑下来:“无论您是要逼迫四爷弃位,还是用别的什么法子妄图违背圣意,都会导致一个极为可怕的后果,那便是罔送了裕妃娘娘的性命,割断了您与娘娘的母子之情啊。”

    “别再说了。”弘昼咆哮道:“她不肯扶持自己嫡亲的儿子走上王位,难道你也被蒙了心,就这么看不起我么?”

    迢芸知道弘昼是动了怒,再不敢顶撞下去,只是缓缓的跪在他脚边,嘤嘤道:“在妾身心里,五爷您就是天,倘若天塌了,妾身也不晓得当怎么活下去。五爷若您一意孤行,不肯听裕妃娘娘与妾身、与孩儿们的劝阻,就请五爷先处死了我们,无后顾之忧再去做您想做的大事吧。”

    “你”弘昼被气的不轻,原本皇位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口咽不下的气。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输给四阿哥,从来不如他得皇上的在意。而今,身旁的人亦不让他争一回高低,难道命运果然用一个“臣”字,就囊括了他的一生?

    迢芸极是明白弘昼的心思,她轻轻的环抱住弘昼的小足,绵软道:“五爷您在妾身心目中,是英雄是最了不起的人。或者大清需要您殚精竭力的报效,可远不如妾身更需要您撑起心中的天。迢芸斗胆再求五爷收回心意,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几个孩儿都好。”

    弘昼直愣愣的看着伏在脚下痛苦不堪的心上人,他忽然觉得眉头蹙得很紧,一拉就痛似的。这样的决意要他如何开口?难道真的要用至亲的鲜血,来赌上这一局么?

    与此同时,宝亲王府倒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拈酸吃醋的女子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巧讨好,再看不到半点血雨腥风。弘历远比想象中更沉得住气,将那些蚀骨诛心的流言拒之门外,丝毫不愿再经心。

    时间一长,有些人便觉得诧异不解。黄蕊娥就是其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日子,四爷都没有入宫,连军务都有专人送进府里来权益处置。怎么反而四爷有了大把的时间于府中安歇,同在一个屋檐下,却碰不上面。

    奇怪之余,黄蕊娥也少不得观察旁人屋里的动静。福晋那儿总算不错,四爷时常陪伴,用膳也好对弈也罢,总像府里的规矩一样,不可或缺。

    乌喇那拉侧福晋那边儿,却渐渐被冷了下来,四爷像是不怎么爱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满怀的心事,黄蕊娥缓慢的走在鹅卵石铺砌的小道上,也不觉得这样圆润不平的石块有多么难走。却正巧看见高凌曦身边的碧澜和宝澜,像是捧着什么稀罕物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黄蕊娥不动声色的示意侍婢去看个清楚,自己却立在原地没有动。

    正逢其其格经过,少不得从后面拍了黄蕊娥的肩:“黄格格真是好兴致啊,这儿瞧什么呢?”

第四十二章:两山排闼送青来() 
黄蕊娥突然被拍了这一下,只觉得肩头一重心就“嘟噜”一颤,吓得脸都白了。本就是窥探心里摸不准的事儿,这其其格还冷不丁的蹿出来吓人一跳,倒像是配合的刚刚好。厌恶的不行,黄蕊娥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你这是要吓死我么?”

    其其格扬了扬眉毛,不以为意道:“黄格格你是怎么了,张嘴闭嘴净说些不吉利的。我不过是看你入神,逗着你玩玩罢了。”说着话,其其格的目光不禁看见了远处的彩澜,轻轻咦了一声:“那彩澜在那门口,偷看什么呢,这么的小心翼翼?”

    想着其其格的脾气一向不好,黄蕊娥本不愿意多说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她竟然还缠着自己,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真是叫人连最后一点耐性都耗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若你好奇,自管吩咐你身边的灵澜去瞧啊。”

    语气有些重,黄蕊娥言罢,心里微微发颤,不晓得其其格又要闹出什么动静来。只得又低了声音道:“宝澜和碧澜进了那房里许久都没出来,我以为高侧福晋也在,才让彩澜去瞧瞧需不需要帮衬一把。这也至于珂里叶特格格你巴望着问么!”

    其其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的拨弄着手上的翠玉镯子,想起什么似的又对着光看了看。“嗨,当是什么事儿呢。高侧福晋最喜欢花香浓郁的胭脂、香料,福晋才选购了一批入府,就紧着她们房里先挑了。保不齐东西都搁在那儿屋里了。”

    其其格眼底尽是得意,言语中添了几许炫耀的成分,正经道:“福晋素来节俭,怎么舍得花太多钱去买昂贵的胭脂。还不就是些寻常的货色么,大抵是没有什么好挑的,浪费功夫。还是我阿布送进府来的才好,就拿这玉镯来说吧,黄格格你瞧啊,对上这光一看简直通透极了!”

    哪里顾得上看其其格的镯子,黄蕊娥心里不解的,却是她方才说的话。福晋选购了一批胭脂、香料入俯,怎么会让高侧福晋先挑。即便是四爷近来少去乌喇那拉侧福晋那儿,也未必就表明不上心啊。

    很违心的笑了笑,黄蕊娥赞道:这么好的翠玉镯子,即便不对着光看,也是通透的。要不怎么说格格你的身份尊贵呢,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当然看不上寻常之物了。

    心底还有另一丝疑惑,让高侧福晋先挑胭脂,必然说明是福晋存了些袒护之心。若此,又何以会轻易对人言语。怎么其其格就知道那屋子里摆着什么!这么看来,她和高侧福晋的关系,也未必就是表面上这样剑拔弩张的,内里必有文章。

    黄蕊娥越想越觉得不妥,看着眼前笑靥满面的其其格,顿时觉得双腿绵软无力。府中各人均有所倚,就连福晋也开始拉拢高侧福晋了。这么下去,别说她想要独占恩宠越发难了,恐怕保住性命都不容易。

    珂里叶特格格万福。彩澜转回来见其其格也在,福身问了安。心想黄蕊娥必然不愿意与其其格多说,便趁机道:格格,奴婢出来的时候,忘了将炉子上的汤端下来,这会儿怕是煮干了。‥

    你这丫头,做点事这么不上心。黄蕊娥怨怼的瞥了一眼彩澜,不好意思的对其其格歉笑:我房里伺候的人少,什么都得自己经心,先告辞了。

    其其格目不斜视,随意道了声好,就转头对荟澜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什么样的胭脂要劳烦福晋的幼弟富察傅恒送过来。

    彩澜总觉得这句话,像是珂里叶特格格刻意说给自己主子听的,走远了才道:格格,奴婢老感觉不大对劲儿似的。刚才隔着门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若仅仅是香粉胭脂,碧澜和宝澜为何这样遮遮掩掩的。如此一来,难逃故意惹人侧目的嫌疑,越显得明目张胆。

    回身儿发觉身后没有人跟着,黄蕊娥轻柔一笑:欲盖弥彰的把戏而已。好在你机灵,知晓找这么个借口避开其其格那疯妇。略微一叹,黄蕊娥放慢了脚步,怏怏的说:福晋素来不去争宠,也鲜少参合旁人勾心斗角之事。这一回,因何要偏帮高凌曦,让人看不明白。

    我却知道,府上分门别户的势头日趋严重。真真就是人心叵测极了,我竟没察觉其其格同高凌曦神不知鬼不觉的亲厚了

    见主子忧心不已,郁郁难抒,彩澜感同身受若有所思道:那么格格,您也得寻一个靠山才好。退一步来说,即便您实不愿屈从于人下,起码也要找个耳聪目明的相互照应着。否则旁人都有所持,相互包庇,咱们越发显得被动了。

    好是好,可惜就怕迟了。黄蕊娥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沮丧席卷而来,除了手足无措,更多的则是恐慌。或许连福晋都看好的高凌曦,会是那最后的一线生机。想到这里,黄蕊娥触动情肠:彩澜啊,咱们在王府的时候不会长了,谁知道以后入了宫,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只怕名分一定下来,什么都成了定局。

    芷澜奉了茶来,是鼎好的毛尖儿,搁在福晋手边儿一盏,又奉了一盏予傅恒。芷澜蕙心兰性举止利落优雅,期间发觉傅恒对着自己淡淡一笑,亦没有心慌。神色明朗,如常的退了下去。

    傅恒见人走了,才笑赞道:不愧是长姐*出来的丫头,透着一股子轻灵劲儿,不似寻常的侍婢那么浅显。

    兰昕碍于面子,并未说出芷澜真实的身份,只轻轻一笑,隐去苦楚:哪里是我*的,这芷澜是陪着四爷长大的宫婢,宫里出来的,有几分伶俐罢了。

    说得是。傅恒沉吟一笑,眉宇紧了一紧:皇宫是什么地方,进得去或许不稀奇,能走得出来却是天大的福分。长姐莫怨我多口,想必你往后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

    轻轻抿了一口茶,清冽的茶香缓缓沁入心脾:富察氏家族的桎梏有,却不及四爷待我之心,前者使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后者,却令我心甘情愿,不遗余力。

    傅恒闻言不禁一笑,诚然道:长姐与王爷情投意合,恩爱逾常,让人羡慕。可即便如此,长姐也不该糊里糊涂,懵然不知内里究竟。

    嗯?兰昕大惊,茫然的眸子因为不安而略显的清冷:我不知内里究竟?还会有什么究竟?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妥?

    这么一问,傅恒当即明白过来,关乎身份之事,宝亲王是真的只字未曾向长姐提起。眉头一皱,脸色随之阴冷下来,傅恒环视了屋内一周,才道:讹传沸沸扬扬,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为长姐你日日陪伴在王爷身侧,却浑然不觉。”

    好不容易让脸色好看了些,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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