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院内，还搭着一个帐篷，那里坐着八个人在吃饭，我过去一看这些人似曾相识，其实这些人都是我们厂的，只不过他们是硫酸车间的，我是磷铵车间的，我们只是见过并没有多相识。我也没有吃饭，他们招待我吃饭。然后分配工作。这个小区是以前交州市陶瓷厂的家属楼，不过这厂子也早就破产好几年了。这个小区一个八十年代初期修建小区，设计落后，没有规划。以前他们是烧锅炉的，后来热电联产改成集体供暖。不过这一改，由于他们只是把原来的锅炉接口换成了热电联产的供暖接口，供暖效果不理想，冬天有的人家冷的不行，不得用电暖气。于是许多人就不交钱了，这也成了一个社会问题。由于交钱的人少，那供暖公司就停了这里的供暖，那些交了钱的人有都到政府去讨要说法。因此交城市政府决定要改造，由政府出钱完成这项改造。李明仁就承揽了这个改造工程。我们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原来的旧的暖气片，那些管道。这里是居民区，这个工作不好干。我们连李明仁一共十个人，除了李明仁和三个专业焊工以外，每两个人一组，每一组负责一个单元。分给我的那个人是一个叫宋义的年轻人，他以前是我们厂的临时工，我们厂破产以后他就跟着李明仁在外面干活。在硫酸车间里叫宋义的人有两个，还有一个是硫酸车间退休了的副主任也叫宋义，因此上这个年轻人别人叫他小宋义。这个小宋义个头不高，不为过为人挺机灵的，力气不大不过不懒，手脚挺利索的。我们在一块相处了一个多月，感情也不错。
我在那个小区干了四十多天，我和小宋义，对这一个单元的人都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单元一楼住着单户人家，东面的那家是东北人，夫妻两个刚结婚还没有孩子，这东北人为人豪爽，在他家咋干都可以。中间那户住主家不在这里住了，租给了一个干那种行业的女人。西边这家是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子离婚了，和一个外地女人同居。二楼上这三户人家其实是一家，他们是这里的拆迁户，原先他们在这里有一处院落，拆了就换成了这三套房子，这些房子面积都不大。这东边的两室一厅住着的是这家的的老大，中间住着的是这家的老奶奶，西边住着这家一对五十多的老夫妻。三层住的是这个厂里原来的领导干部，不过这里有两处已经出租给别人了，东面那个房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公安局的人，他家不改这暖气，他们只要求给他们留下接口就行。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出租的，西边是一个公司出租的宿舍，那里三室一厅挤着二十个人，里面都是上下铺。四层的三家都是厂里的下岗职工，都在环卫队干活，这三家都是夫妻都在环卫队干活。五层上东西两面，住着两对老夫妻，这两对老夫妻都已经退休了，他们领着退休金，看来倒是最幸福的人了。中间住着一个中年的光棍，一个人的日子倒也好过。六层上东面住着一对父女，这个中年的父亲是因为下岗和妻子离婚的，婚后他们以低保生活，不过他们是一对很乐观的人。这六层的西面住着的是一对在这个市里打拼的青年夫妻，他们刚刚参加工作，去年才买了这房子的。中间一户空着没有住人，我们才知道这家的男主人已经入狱了。妻子离婚另嫁别人，这房子就空出来了。看着这些普通人家，我才感觉到这就是社会，社会就是这样的，这些最苦难的基层是那些干部不能看到的，因为他们好像与此无关。
在这些住户人家干活就是麻烦，只有上午他们吃了饭或者下午才能干活，感到晚上他们回来就不能干了，这时间上就有些费事。我们前几天先是拆除了原先的暖气片，这些暖气片，我们都拿出去买了。接下来就是打孔，在每户人家先打好孔。最后就是安装了。我们干完了活，交工了，这李明仁却没有要到钱，只是给了我们一少部分钱，每人先给了我们八百块钱，他说：“工程款还没有拔下来，再过几天给了钱了我一定给你，就是我要不到钱，我也会在过年以前给你们的。”其实我干活的时候是十月了，干完以后都十一月十三日了。我们也不差那离过年的几天。
干完了这些活，我又无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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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3章 我到外地打工的日子（）
我回到了县城家里，休息了三天这小宋义就给我打电话了，他说：“郝哥，我们村的人叫我到外地去干活，你去不去。”我说：“什么活？”宋义说：“就是砸地面，把原先的地面砸了，重新铺地暖的活，干不了几天的，你去不。”我问：“干几天，多少工钱？”宋义说：“我问我们车间的桃姐，她说顶多干二十天，管吃管住一天一百五十块钱。”我说：“好吧！”宋义说：“你等着，明天桃姐就开车去接你。”
第二天，这小宋义说的桃姐就拉着宋义来我家了，宋义说的这桃姐我也认识，她是硫酸车间的董仙桃。以前上班的时候也是一个风流人物。这董仙桃和我一见面，她说：“嗨，是你啊！走走，跟我干活去。我管接送，一天至少一百五。就干二十几天。干二十几天挣三千多，还不好啊！”这董仙桃的嘴会说，主要是我缺钱，于是我就动心了。
这董仙桃下岗后就开起了出租车，她本性风流什么样的人都接触。她开车拉着我有回到了他们村里拉了两人，然后就出省到了外地的一个叫孝义的小城市。这里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主要是有一些煤老板，一个个财大气粗，这里有一幢三十多层的高楼，下面四层是一个大酒店，这个大酒店经营三年了，由一个煤老板赌博输给了另一个煤老板，这个新的煤老板，非要上上下下都重新装修了。他们就用了浙江的一个装潢公司负责施工。这董仙桃认识的那个包工头是在我们这里经营地板砖的人，他和那个装潢公司的副总是表兄弟。于是他就揽了一些苦力活，然后就在我们县城里找人干。
董仙桃拉着我们几个到了那里，我们去了那里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这天短了，这五点多也挺黑的，我们就被带到了，一个饭店里吃了一顿，然后他们就把我们安排到了这个大楼的地下室去，这里早就用风筒布分割成了好几块，然后给我们找来了几块装潢用的泡沫板，然后扑在地上，他还给我们买了被子，不过这种被子都是那些很便宜的那种质量很不好的被子，每一个套被褥也不过四十块钱。这董仙桃就和那个包工头到附近的旅店开房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包工头就领着我们干活，就是在这里有几件房子的地面让我们用风镐砸了。这都是力气活，我没有想到这干活挣钱一百五，可真的不容易，我们一天要干十五六个小时，这样的苦力活，每小时才十块钱。还是包工头看着干活，只要偷懒就得扣钱。这第一天宋义就忍不住了说要走，他打电话给董仙桃，这董仙桃说：“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先忍着，我过二十天后去接你们。你们要是自己回来一分钱也没有。”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忍着吧！其实我们是被董仙桃骗来的第三批人了。
这些南方人狠毒，其实他妈的都长的没有多高，可是就是狠毒，我们干活累了，坐一会，他们也不许，看我们没有抽完一支烟就嚷着说：“快干活，又偷懒了，不好好表现扣钱了啊！”他们也是看人下菜，他们看到这小宋义个头不高，还经常打小宋义，只要是小宋义偷懒，那个包工头要么上去踢他一脚，要么是在后脑勺上扇一巴掌。他打了人以后就离开。我几次想动手，都被这些人拦住了。那个包工头也看出了我的愤怒，不过他看我身强体壮也有所顾忌，经常讨好的给我一包烟，或者一瓶饮料什么的。
我们的工资是下来后一次结清，生活费是每五天发一回，每次发给二百块。这一有了钱，那些常年在外的浙江人就要到外面去玩玩，据说是去找那些女人。我们也认识一个年轻的浙江人，我们负责砸地，他们负责装潢墙面，很多时候我们砸，他们装潢各干个的。他们常年在外也是给包工头干的，只要有空我们就坐下来闲聊，在这闲聊中，那个浙江人就说：“哎！你们这出来也不寂寞。”我说：“寂寞什么？”那人一笑说：“缺女人啊！”董仙桃的那个老乡就说：“这那里有女人啊！”那个浙江人说：“只要你有精力，晚上我带你们去。”董仙桃的那个老乡说：“多少钱？”那人说：“一百。”董仙桃的那个老乡说：“太贵了，去不去。”我没有想到这小宋义却东心了。
我们这一天干十五六个小时，早晨从六点就开始工作，干到八点，然后半小时吃饭时间，八点半开始干活，干到十二点半，又是半小时的吃饭时间，下午一点开始干活，一直干到六点，六点半开始还要干到九点半。这要是从早晨六点算起到晚上八点半，一共十五个小时还多呢？晚上九点回来后我们洗了脚就睡觉。
这一天，我睡觉了，这小宋义说出去解手，可是这一去却一个多小时了没有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钟了。这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宋义不会来我就睡不着，也许这就是感情。等小宋义回来后我就问他：“你小子干啥去了？”宋义笑着说：“郝哥，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对人说啊！说出去可要丢人了。”我说：“你找……”宋义马上说：“对，我今天可开眼了，那和女人在一起可真的很好的。”这宋义那年二十四还没有结婚呢？我说：“你小子，注意点身体吧！”
隔了几天，宋义说：“郝哥，有时间我领着你去开开眼。”我看他不怀好意的神态就知道他没有好事，我说：“你是不是要拉我下水啊！”宋义笑着说：“郝哥，咱们只是去喝酒，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说：“好，喝酒我去，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可不去啊！”这小宋义笑着说：“郝哥，我真的和你一起干了这么长时间了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