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负浮生半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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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负浮生半轻尘-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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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过皇城两次,高高的红色城门阻挡了一切,青山来过一次,金伯每况愈下,我用身上仅有的银子帮他抓了俩副药。

    为了治疗金伯,我将所有时间都用在做工上,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尽我最大的能力赚取微弱的收入,偶尔也会给弄巷的贫苦百姓诊脉看症,困难点的我分文不取,条件好些的也只能看情形收取几个铜板。

    城里的药材贵的惊人,不是我们能负担起的,所以天好的时候,我便会背着药篓上山采药,好在天气转暖,药草也逐渐多了起来。

    阴了几日的天,春雨就是舍不得降福大地,憋得人气短烦闷,南坡的草药几日下来被我采摘的所剩无几,今日我转战北坡。

    傍晚时分,灰灰的云层越发低近,恐怕大雨将至,我速战速决,下山途中,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得我一身冷汗,我快步跑向叫声处。

    一个中年村妇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痛苦的摩搓。只见她小腿处有些红肿,还明显留着微小的牙印。

    “别怕大婶,是赤练蛇,毒性不大,你暂且别动,我去寻些草药。”

    她信任的对我点点头,片刻间我便在几尺开外寻到东风草,用力将毒血挤出,直至看见鲜红的血液,又将草药用石头碾碎敷在伤处。

    我见她咳声重浊,手足心热,两颊干红,声音嘶哑,便知她肺内热症。

    “谢谢姑娘啊!”

    “大婶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好在蛇的毒性轻,没有性命之忧。”我抬头看看天:“快要下雨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家在何处?”

    她攀着我的手臂勉强站起来,用手指指前方:“就在不远,劳烦姑娘了。”

    我们边走边聊:“年头不好,不是旱就是涝,今年地里的收成怕是又要泡汤了,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迁走了,只剩下我们这几户没有去处的老弱病残。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长得这样标准,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吧?”

    我轻笑:“并不是,现时我也是在城里谋生活的。”

    不多时她便带我进了一个狭小杂乱的院落,除了一个低矮残破的鸡栅栏里养着几只瘦不拉几的小鸡,也只有两个年幼的稚子在院中追逐打闹。

    突然想起赤儿,只要看见没有挣扎能力的弱小鸡类,它便来了能耐,也庆幸如果玄歌还在,至少还有赤儿在她身边陪伴。

    “姑娘屋里坐吧,我当家的行动不方便,不能出来见客。”

    “大婶客套了。”

    我并不想进去,又不好将人扔下就走,屋内更为残破,墙壁已经剥落不堪,房顶甚至能看见落日透进的余光,一股刺鼻的潮湿霉冲袭。

    内室仅有一面小炕和一个连颜色都辨不清的柜子,恶臭袭来,我禁不住皱眉,炕上之人向我投来戒备犀利的眼神,即便如此,还是没吓退我对他的观望。

    他身上只着一件破烂的中衣,胸膛和两条腿都散落在外,明显的皮肉坚硬,身体虚肿,皮肤溃烂,手足拘挛,我心内大惊,不等我开口询问,他将暴躁机警的眼神投给大婶。

    大婶连忙上前解释:“刚从田里回来被蛇咬了,亏了这位姑娘出手相救,还好心送我回来。”

    他戒备的眼神才略微放松:“虽是恩人,可咱们家不易招呼客人,你送客吧。”

    大婶连忙将我拖到屋外,慌乱致歉:“姑娘别介意,自从他得了怪病,脾气也变得古怪,平时都不让娃们进去,连我也就送饭的时候才能进去。”

    我内心一阵痉挛,眉头都舒展不开,她或许以为我有些恼怒,满脸愧疚歉意。

    “大叔得病多久了?”

    “不到半月,他原在城里给人做护院的,半月前被人送回来,家里的积蓄都给他看病抓药了,这病越发严重了,本来就穷,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我们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熬日子。”

    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和院中两个尚且懵然不知的孩童,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我有些激动的扳住她双肩。

    “大婶,你听我说,你和孩子搬到西厢房去,尽量不要靠近这个屋子,即使非要靠近,你也需带上面罩,房门和窗子要尽量打开,被子要在太阳下暴晒,千万记得要常洗手,明日我还会过来,给你送些艾草熏院子,也会配些外敷内服的药。”

    大婶的眼睛充满恐慌:“他,他得了什么病,是会传染的对不对?”

    我打断她:“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要相信我,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让他与任何人接触,听到没有?”我略显焦急,语气也变得沉重。

    “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切照你吩咐的做,求姑娘救救我们,孩子还那么小,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对娃也活不成了。”

    她的悲泣声更是加重了我的忧虑。

第66章 四遇失吻() 
雨还不曾落下,低低的云层将天地紧紧裹入期间,不留一丝缝隙,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茫然的往回走着,不知不觉已临近湘南河。

    华灯初上,斑斓的灯火摇曳湖上,湖水荡着细小的波纹,突然,前方的身影让我驻足,易千绝似笑非笑用专注的眼神望着我,眼睛如星火般璀璨,我在他前方伫立,心内愁思困扰不胜烦躁。

    “好久不见!”

    他轻吐重逢,褪去了厚重的皮裘,只着黑色白花儒衫,修长的身姿,俊美的不可方物。

    我疏离的一拜:“参见忻南王。”

    他久久不叫我起身,我不想看见他的神情,一直保持俯视地面的姿势不动,南宫彧的话语突然回响耳际,我时刻不能忘记,我是连天山之人,即便,我已被驱逐,即便,我再也没有资格做一个真正的连天山人。

    感觉到投在地上他缓步走向我的身影,微风漾起龙涎香飘散鼻侧,我仍固执的不去抬头。

    “在你眼中,我只是忻南王?”

    话音响在头顶上方,有微微的沙哑沉重,我直立了身子,目光无所避忌:“是,易千绝也好,忻南王也好,对民女来说都是同一个人。”

    “过去的都不重要?”

    他的话不由让人心生震惊:“民女听不懂王爷的话,过去这段日子对民女来说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王爷的不杀,救命之恩同样难忘,如果这辈子偿还不了,民女祈求来生,结草衔环以报情恩。”

    “玄非鱼,本王真是看低你了,你真的以为一次次出手相助,只是本王一时兴之所至?见了鬼了,本王会为了你迟迟不愿离去,时时担忧你的安危,处处打听你的近况,最终换来你一句结草衔环报情恩?”

    我慌乱的对上他的眼,试图找出他只是不羁的逗弄,可是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真诚,我无法理解这样使人难堪的话语,他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易。

    我又是一拜:“王爷抬爱,民女受宠若惊,不过,民女自知身份卑贱,承受不起王爷的青睐。”

    他终于露出不羁的痞意,一声冷笑却流露苍凉无限:“怎么?意外?吃惊?一介贱民能得到本王的青眼有加,无法不让本王怀疑你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与他的每次面对都让我觉得空前的疲惫,我不在乎他对我的羞辱鄙夷,我内心的烦扰已经容不下他的捉弄纠缠或是一往情深。

    “王爷即是这么觉得,那就容民女这一介贱民告退,再见也只当陌路。”

    他终是被激怒了,双眼射出的寒光一如那日仙人山上说出一个‘杀’字般冰冷,可我没有理由惧怕,我仅仅惧怕的是他不经意出现的纠缠,和我无法承受的错爱。

    他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没有预警,没有防备,他扬手一扯,我便被他拥入怀中,当唇齿生生地疼痛,当他身上的龙涎香变得更为清冽,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的吻霸道而激情,他的唇火热而炽烈,我就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他肆意在我口中掠夺。

    我震惊的瞪着双眼,祈盼他能停止一切动作,他的侍卫执剑围站在周围,连一个百姓都不敢从此经过,他无视我的羞愧愤怒,贪婪的吮吸我芳香柔软的粉红,圈着我的手臂越拥越紧,连呼吸都显得费力。

    没有泪水流出,却早已湿了心房,我徒劳想反抗的双手被他紧紧的反扣背后,生生的疼痛,他的眼神瞬息万变,最后是令我疑惑不解的哀伤。

    他的唇贪恋的缓缓离开,脸却靠近我耳际:“我并不想这么对你,明日我便回楚夏了,再见不知是何时何地,我在雀城找了你一月,只想问一句,可不可以同我一起走,满心欢喜换来你的冷眼相对”

    他片刻的停顿,耳际的摩挲酥痒难耐,他的手抚上我苍白的脸颊,指尖的冰凉带起痉挛一阵,他的头紧紧靠着我的,温柔低沉的继续说到:“我不指望你感激我的用心,最起码可不可以不要践踏,也不要指望我会和你说抱歉,这是第二次见你后我就一直想做的,你是不是应该对我的克制说声谢谢”

    真是让人无语,他居然可以无赖到这种地步,只因为我的身份低下,或是微不足道,他才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践踏?我的眼里禁不住有晶莹闪动。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颚,火热温柔的唇覆上我的双眸,滑向我的唇畔,我完全处于懵然的状态,尽管他细致温柔,尽管那温柔让我一时迷乱,可理智和屈辱始终占了上方。

    我紧闭的牙齿对他宣泄我的愤怒,他媚眼含笑,手指按在我腰间穴位,在我没了防备,他的舌头如轻盈灵动的小蛇钻进我的口中,带进凌冽湿润的芳香,他贪婪的掠夺,不留余地抹杀了原本最美好的幻想和期待。

    我失去理智一般,重重的咬向他肆意在我口中滑动的唇舌,一滴鲜艳的红色滋养了我的唇角。

    他终于放开我,我像一个空洞的木头人垂立在他面前,没有力气愤怒,没有心思畅想。

    “和我走吧,这辈子我从来没强迫过任何事,更不愿意强迫你,将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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