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负浮生半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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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负浮生半轻尘-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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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气急败坏让我略感无奈。

第47章 备战出逃() 
看着她颓废的眼神我只有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凉:“你权当我不是他的情之所钟,他也并非我的良人佳偶。”

    她猛地抬起头问我:“我哥钟意的是不是另有他人?”

    她一语中的,当然能轻而易举的猜中那个‘他人’,想必很久以前她也曾怀疑过,后知后觉的便只是我一个,我只能装聋作哑,她喃喃自语:“我哥他好傻,即便他如今拒了你的婚,那人也是要嫁出去的,难不成他要一辈子不娶,还是要出家当和尚去,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他这又是何苦呢?”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你不是真打算落发为尼吧?”

    “既然婚约取消,也没那个必要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我面前:“和我一道走吧,当初我是怕误了你的幸福,现在婚约没了,保不住哪天又把你指给谁,与其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还不如自己去找幸福,更何况我不认为这连天山还有什么人能配得上你的脾气秉性。”

    她说的我并非完全不在意,可是我有太多的顾虑,真正要远离我十几年来所熟悉的生活,我承认我没有她的勇气。

    对于玄歌的提议我没正面的回复她,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展眼离落棉的婚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返回听语谷筹备她的大婚,看着源源不断从外面送进来的首饰,喜服,我想此时的玄璃应该是痛心疾首的吧,我沉静的看着这些无关于我的热闹,心内却忍不住波澜微动,我几乎再也没见过玄璃,我们都刻意的躲避着彼此。

    玄歌隔几日就会带来一些出逃的物资,她和我讲,外面此时正处于深冬,好不容易才寻来几件御寒的冬衣,还有不为少数的铜钱白银及几件金饰,她已然将我的算上了,我虽然还未应允,但是我们都知道最后我终是不能弃她任她独自离去,治疗寒症的药她也费尽心思的讨了若干,连结界所在地碧里泉的方位都打听的清楚详细,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周全。

    距离大婚还剩半月,结界解封,不断有周边小国的使者前来道贺。我无事的时候常常流连于洗月泉,终将告别这方养育我十几年的热土,我一直视为的故乡,所有最美好的回忆都将随着岁月淹没于此,曾经的年少无知俨然成为追忆,抛不下,扯不断,即使满眼热泪还是要挥别上路,我也将和过去告别。

    终于我们在一个满月的傍晚,躲过族人的视线扛起行囊,驮着赤儿,走上了离家的道路。夜行几十余里,破晓时分我们终于得以窥见传说中的禁地。

    碧里泉有别洗月泉的温润静婉,在黑夜里更显幽深空寂,玄歌顺着地图指示,轻松的找到开启机关的石像,她轻轻敲击石像,空响处有一道细微的断痕,打开便看见两个颜色的按钮,她轻按绿色按钮,顿时满池的泉水分割两岸,中间出现一条狭窄的大道,她难掩激动振奋,我也深深的叹为观止,两岸的泉水仿佛静止流淌,更像一面玉雕明镜席地而卧。

第48章 再见连天() 
她拉着我不断叮嘱:“你跟好我,千万不要碰两边的泉水,一旦碰触就会被卷进漩涡。”

    我有些紧张,回头张望一下缓缓上升的朝阳笼罩下的听语谷,再会无期,希望今日的离别不会做永久的诀别,然后义无反顾的跟在她身后前行,为了抑制心里的恐慌,我不断的同她说着话:“你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么机密的信息。”

    “当然是我哥,我天天缠着他不停的问,他才无意间透漏给我的。”

    我有些疑惑,玄璃为人一向谨慎,更清楚自己妹妹的秉性,怎么还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泄露出来。

    “我哥说这是咱们族人出谷的路径,外来人进来的机关只有我爹一人知道,等结界封闭的时候,这个路径就会变幻消失,任何人出不得谷去。”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天色已经大亮,终于看见前面一大片平地,玄歌找到另一个石像,以相同的方式操作,泉水自然闭合,微波荡漾的水面暗起涟漪,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我们站在空旷的平野上,如两株随风摇曳的野花,玄歌紧紧抓着我的手,激动让她忍不住颤抖。

    “过了这片平地,我们就真真正正离开连天山了,我怎么有些紧张呢?”

    我淡淡一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走出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反而不屑看着我:“我玄歌想做的事就不会后悔,即便有天会后悔,我此刻也绝不会走回头路,倒是你,玄非鱼可准备好了吗?”

    我朝她会心微笑,没什么好迟疑的,就算前面荆棘满途,我也势必不会任她独行。

    这里的风明显有些刺骨,单薄的衣衫阻挡不了寒风的侵袭,也许因为寒冷,让我们的眼睛更加清澈。

    她俯下身翻找包裹:“换上冬衣吧,这里已经很冷了,外面还不知会冷成什么样呢。”

    我换了一件洗得泛白的暗色夹袄,玄歌怕我畏寒,又为我披了一件旧斗篷,将我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盘在脑后,自己将另一套夹袄迅速换上,我们此时真与一般村妇无异。

    背起行囊继续上路,赤儿躲在我宽大的袄袍中不肯出来,风越来越大,吹得脸颊丝丝疼痛,前路难行,长长的留海遮住我的视线,我有些看不清前路就如同我看不清未来。

    终于走出连天山,眼前的景色不禁让我们瞠目结舌,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川覆雪,天地间只剩白茫茫一片,灰色的空中飘着羽毛一样的雪片,雪花洁白如玉像似舞如飞的玉色蝴蝶,或盘旋或坠落,天地山河清纯洁净,银装素披,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就是雪吗?怎么可以这么美?”

    玄歌陶醉的声音像极了沉迷的孩童,我忘记了寒冷,同样沉浸在如斯美景中不能自拔,仿佛连心扉都变得洁净纯粹,我看着雪花飘落在我们的肩头、发梢,像个调皮的精灵,丝毫不逊色夏日鼎盛的繁花,只一眼我便爱上了这如斯清雪,赤儿探出头只瞄了一眼,对我们的惊艳不甚感兴趣。

第49章 雪山一遇() 
走了整整两天两夜,夜晚栖身在山洞或是破庙,饿了就吃已经变得坚硬冰凉的馒头。

    天蒙蒙亮我们便又起身赶路,要尽快找到栖身之所,否则我们最终将葬身于皑皑白雪中,大雪已经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要拼劲全身力气,我们只好互相扶持,艰难的前行,天已大亮,雪花仍在尽兴的飘舞,举步维艰,尽管体力严重流失,我们都不敢停留半步,生怕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

    我的手已经冻得麻木僵硬,玄歌更是跌跌撞撞,她的身子逐渐松垮:“小丫,我有些撑不住了,又饿又冷,再找不到人家,我可能就会被冻死了。”

    我用手揉搓着她的背部:“坚持些,我们现在不能停下,刚刚太阳升起那里是东方,顺着这个方向走,一定能找到人家的,寒晏的雀城就在东方,相信我,你不是要快意江湖吗?难不成此时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她无力的瞥了我一眼:“话还真多,我怕没被冻死先让你气死了。”

    虽然体力严重透支,她依然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我,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越来越难行,四周空寂无半点人迹,双脚麻木的忘记了疼痛,费力的看眼远方,我扯着玄歌惊喜的大叫:“快看,那里有炊烟,有炊烟的地方必定有人家,再坚持一下,过了那座矮山我们就有救了。”

    她支撑着向前方看去,已经没有力气惊喜,我看见她绯红的双颊,用手试试她的额头,热的像烫手的火炭,她在发烧,我加紧了步伐,要尽快翻过那座矮山,找到人家,不然她真的会倒下去。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完全靠着我的支撑才能前行,一个重心不稳便摔了下去,我的体力也所剩无几,随着她一同摔在厚厚的雪丛中,头发散落开来,浑身沾满雪片,狼狈不已。

    此时我听到了马匹踩在雪里顿顿的马蹄声,从凌乱的留海细缝抬眼望去,一列马队停止步伐站在我们正前面,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一袭黑色长袍,外罩同色毛裘披风,领口上裘毛随风倾动,更显得他冠绝惊鸿,衣摆处绣着一大朵我未见过的白色花案,头戴束发嵌白玉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冠玉,八尺临风,双眼深邃明澈如光射寒星,虽笑而含威,即视而无情,浑身无一丝杂色,难掩风流出尘,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人物,最让人惊艳的是他如大理石般精雕出来的轮廓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他与生俱来足以鼎立天地的王者霸气。

    茫茫天地间与他对视,他以圣人的姿态端坐马上俯视凌乱狼狈瘦小的我,他牵牵嘴角,眼里布满冰冷的鄙夷:“可还满意?”

    他问我,声音低沉魅惑,我暗自恼怒自己的失态忘情,却也不想甘于人后显露卑微,只得稍稍挺起身子细声回到:“皮囊而已。”

    他的嘴角扬得更开,却笑不达眼:“有意思。”

    这时他身边一个随护恭敬的问道:“主子,此二人出现这荒山野岭,恐怕来者不善,请主子示下,该如何处置?”

    “杀。”

第50章 剑下险生() 
无法想象这个‘杀’字会这样轻易冰冷的出自于一个似仙幻魅的人口中,他的目光残冷不羁的望着我,嘴角始终带着轻浅的微笑,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随性的处置让他生厌的物件一样。我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变得冰冷凝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回望他,他最后看我一眼,缓缓掉转马头预备启程。

    我顾不得安危,情急之下脱口喊道:“慢着。”

    他又慢吞吞的掉转过来,并不言语挑着眉看着我,我鼓起勇气说下去,虽然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颤抖:“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命如草芥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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