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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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逆-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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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碧蓝透明的提天际,不是漂浮几朵白色的云彩,也能给人一种天高气爽的快感。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大广场,在大路左高右低的两侧均有排白墙的平房,由戴白帽为白裙的女工进进出出,走上走下。我想这大概是个纺织厂吧。便听见陈伯再审后说:“你们看,在这山沟里,还有这么小小的纺织厂,可却是大人物蒋夫人宋美林开办的呢!”

    岳大哥在前面说:“在山沟里可没有日本的飞机来轰炸啊!”说着,我正好走到厂大门口,上方有个弧形蓝牌子,上面写的黄字“新运纺织厂”。走过工厂,前面是一片桔林,沿着林外一条路向前走了,陈伯告诉我:“还有七里路,走完桔林就到学校。”

    “白沙镇到马项垭有几里?马项垭到红豆树有几里?”我问陈伯。

    陈伯回答:“镇上到马项垭五里,马项垭到红豆树有十里。”

    走着,走着,最前面的岳大哥唱起来了: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内外是故乡,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黄金少灾殃。。。。。。。”我顿时想起在妇女补习班学会的这支歌,印象十分深刻。我觉得她唱得很不错,但却停住了,沉默片刻,陈伯说:“岳明,你有触景生情了吧?想念你的东北老家了?”他没吭声。跟在他后面的李大哥接着唱:

    “打回老家去,打回老家去,打回老家去!”歌声坚毅有利。

    经他这么一唱,本是思乡,一唱一和的,对我们却劲头倍增,加快了步伐,又走了一大段路,终于走到桔林的尽头,果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目下,我们来到非常辽阔的平地,远处的山好像贴在天边,远处的平地全是苍青碧绿的树林,田园。近处是很大一个操场,最前面树立一旗杆,在空中飘扬,有两个篮球和两个排球场。有女同学们在打球。哨声,呼声,球声混成一片,可见她们玩得多么活泼,快乐,顷刻间,我心中产生一种羡慕,多么美好的学校!当我们走到灰色围墙当中,一扇敞开的大铁门口时,就见到校牌:“国立第十期中学女生部”,我高兴极了!

    这时岳,李二人把行李交给传达室,室内走出一位又高又胖约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听陈伯喊他老张先生,告诉他送我转学来的,要去见校长。他立刻要领我们去校长室,但岳,李二人就要回先修班,我心里十分着急,觉得他们抬东西,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很了,不休息一下就回去,不知如何表达对他们的谢意,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想到不作声的李大哥用一口湖北话对我说:

    “莫得关系呢,我们都是流亡在外的学生,大家互相帮助呢!喂,红豆树几美呢!像武汉的中山公园啰!又莫得敌机来轰炸,在这里读几年书,几安逸呀。小鬼,好好学习哦!”

    我一下灵感来了,老老实实地说:

    “多谢你们,我一定不想家,努力学习,表达我对你们的谢意。”

    陈伯哈哈一笑,赞扬我说:

    “小瑞清,真还机灵,这不谢过他俩了!你们俩走好吧!”

    我们把岳,李二人目送走了,就跟老张先生去校长室。我们走过两边修整得平平齐齐的冬青树,向四周看去,满眼树木花草,只见一些楼台亭阁隐约在万木丛中。穿过一条长廊,两边全是高中部处的墙报,书写,绘画十分美观,再经过一个画坛,来到一幢二层楼的小洋房,有几个台阶上去,又一扇较大的玻璃门,上方是“教务厅”三个大字。一进去,靠右侧是校长室。见到校长,老张先生说明来由就走了。

    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校长,姓吴,浙江口音,瘦矮小巧,一头乌黑短发,一身黑丝绒半长袖子的旗袍,黑高跟鞋,戴了副宽边近视眼镜,举止稳重大方,颇有学者派头。他先同陈伯握手,后把我打量了几眼,我说:“校长,你好!”接着,他请我们坐下,很满意地说:“可以,陈秘书把他的成绩和转学证书曾经给我介绍过了。她行李带来了吗?”

    “带来了,在传达室放着。”陈伯答道。

    校长对陈秘书说:“你让教务处,王妍先生把班长和同学找两个,帮她拿行李,找个床位,安排一下吧。”

第八十八章 生活() 
听说陈秘书和陈伯原是同学,他是安徽淮南人,我来这里就是陈伯托他介绍的。

    不一会,王妍先生领来两位女生,一位班长,叫丁平,瘦瘦高高,脸色有点黄,眉清目秀,穿一身深蓝色带有小白点的花长旗袍,黑布鞋,给人以亭亭玉立之感。另一位名叫朱筱烂,她一头自来卷的乌发,短短的,鸭蛋型红润的脸庞,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十分健康,很像个漂亮的外国女孩,但她穿一身灰色夹克,黑皮鞋,是个男孩打扮,说话,动作也像男孩子。陈伯向王妍先生道了谢,我们私人很快来到门房取出行李到宿舍去了。

    宿舍离门房很近,右拐约八米,是一幢老式二层楼,我们住二楼。共两间,初一年级上下两班住一间,初二年级上下两班住一间。每间有两个大窗户,五排双人床,每排八张床。楼下是初三年级和音乐教师一家居住。我是在最里面的一排的第二个床。每张床铺一律白色,被子叠得四棱见线,十分整洁。只见陈伯一人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不吭一声倒处察看,看过以后,好像昂放心了,对我说:

    “你不要下去送我了,看还需要什么,星期天来我家,我带你一同去镇上买。”又对丁,朱两位同学说:

    “你们都是同学了,日后承你们多关照她,我住马项垭,有空欢迎你们和刘瑞清一道上我们家去玩。”

    “好的,您走好!”丁平有礼貌地说。

    我说:“谢谢你了,陈伯伯,您走好。”他就下楼了。

    8我开始新学校的生活

    我开始在这里生活了,对一切都感新奇,都须去了解,去熟悉,去习惯,去适应。

    中午吃饭号一吹,丁平告诉我,她们桌正好还少一个人,让我把碗筷拿着跟她去吃饭。饭厅就紧靠着经寝室左边。一进去看到这个饭厅可大了,共容纳高,初十二个班,约五百人吃饭。两边墙上大字横幅标语:“饮水思源”和“勤俭节约”。

    前后有两道门,前门靠我们宿舍,后门连着厨房。厨房也很大,包括伙房,水池,天井,卧室。

    饭厅中央一级个大柱子为界,放了几大桶米饭和米汤。初中在左边吃,高中在右边吃。每张桌子上放一大盆菜。同学们每人两个碗。一人分菜,依次轮流,每人分两天。规定时间,值日同学先看看全厅没什么人走动了,她再从前门走到后门,查看菜都分好了,再回到厅的中央,长长的吹一声哨子,并发出口令:“开动!”大家便开始吃饭了。没座位,都站在桌子周围吃。此时,可以听到同学们吃饭发出的“稀里哗啦,乒丁辟乓“美妙的声音。我只是感到新奇,东看看,西望望,顾不得吃饭,丁平在我身边说:

    “刘瑞清,看什么呢?规定时间吃饭只有二十分钟,哨子在一吹,就不准吃了,还不准剩饭剩菜,全吃完。”

    于是,我赶紧吃起饭哪里来。

    我见吃得快的人,可以吃到两大碗,有的吃一碗半。我吃得慢,只吃了一碗。虽然还没有吹哨,我也是我们桌上最后吃完的。丁平虽吃得比我快一些,也只吃了一碗,舀一勺米汤喝喝。哨子又响了一次,值日同学又前前后后查看,不准浪费,都吃得光光净净,她的责任就尽到了。

    饭后,同学们先后陆续地从后门到厨房天井的两个大木盆里洗碗。大约半小时后,饭厅里就没人了。

    丁平关心地问我:“你吃饱了没有?”

    我说:“吃饱了,我的饭量也就是一碗。你怎么也吃一碗?”

    她答道:“和你一样,只能吃一碗,胃不太好。”

    9神奇的橘柑林

    紧靠学校右边围墙外是一片橘柑林。长约七里,宽约四厘,一边沿江,一边靠路,是来学校的必经之地。

    第一次,我进入这林里,走不多远,便听到渐渐感到既见不到路的两头,又看不到林的两边。只是一条土路向前延伸。虽然这些树都不太高,但毕竟面积非常之广,我好像置身在大森林中。

    每当秋天,那些青而小的橘果便结满枝头。金黄阳光洒落,筛下的碎影在林中随风变动,明暗斑斓,听着那风吹树叶飒飒的响声,以及鸟儿清脆的啭鸣,真是实在迷人,仿佛自己是在神话中的天使。

    橘林,靠学校围墙外有一排房屋,使教师住宅。夏天,这儿特别凉快,好几次,我喊沈爱华一道去语文教师余先生家玩,有心想帮她干点活。她家门前有块大空地,对着橘柑林,摆了两块长长平平的大石头,用来当板凳的。我们常爱坐在那里凉快,都她三个小孩玩耍,听余先生讲故事,说笑话。她丈夫就是那位陈伯的同学:陈秘书。人很和气,勤劳节俭,不是劈柴,提水,就是在树林里拾树枝。我们见到,就先在林子里拾好多树枝,在到她家那几个篮子装回来,用绳子捆好,放在她门前的屋檐下。有时见她家缸里没水,我俩就用桶去接泉水,把缸装满。有时,陈秘书劈了一地的柴禾,我们就用草绳捆成一捆一捆的,整整齐齐放在厨房里。他们夫妇俩总是表示非常感激,但也不阻挡我们做这些事,让我们自由,不受拘束,好自然得去她家玩。

    后来,被唐斯威知道了,招呼我:

    “你们再去余先生家的时候,叫我一道,好么?”

    “好!”我虽满口答应,但心想她会做什么?

    日后,我们三人同去。我发现她做这些活计认真仔细,把树枝捆得整整齐齐,还把空场上扫的干干净净的。我和沈爱华高兴极了。每次干一会儿,余先生就不让我们再干,泡壶茶,拿几只杯子,放在小桌上,让我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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