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义人是为了自己才那么做的。恶魔之体会吸引神的注意力，他是为了在世界上行动方便，于是利用了当时莫瑞林想要让魔法协会压过炼金协会的野心。”梅菲斯特摇摇头，向贝罗解释着，“而我只是利用了这个机会。”
果然，身为地狱君王，梅菲斯特对人类世界的事情了解非常多，他知道到神教的行动，也知道魔法协会和炼金协会一直以来的暗斗，他还知道在场所有人的经历！
昆丁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到：“梅菲斯特，我们有个疑问。义人使用力量的方法，是不是你教给他的？”
“你是指人类古语言系统吗？”梅菲斯特转向昆丁，“不能算是教给他，而是与他进行了一次合作。我也曾经掌握过义人之石，但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我是神的地步，挪亚时期，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将被大火焚烧的世界下沉，用洪水隔绝火焰，将世界的种子和希望全部寄托在挪亚和他的方舟之上。”
梅菲斯特突然讲出连圣典中都没有记录详尽的远古历史！
“你们或许认为你们的世界和地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是实际上，两个世界并不是完全分离，现在你们的世界是长在原先世界上种子，这样说，你们可理解？”梅菲斯特看向众人。
理不理解，这都是现在他们能够知道的最详尽的描述了！
“所以当神剥离伊甸园之时，面临崩毁的不只是你们的世界，也包括我们这些被神放弃的古人类唯一的家园——就是你们口中的地狱。我有使用力量的方法——古语言，义人有义人之石，我不得不与他合作。”梅菲斯特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千年前的义人是神教的传教士，他受到的教育，他心中的信仰让他认为地狱之所以被称为地狱是有原因的，曾经人类犯下的错误导致了他们被神抛弃。或许他心中是认为自己高出那些在地狱挣扎的恶魔的。
但是阅读过义人笔记的昆丁心知肚明，义人确实认为自己比恶魔要高等，他还认为自己比神高等！
梅菲斯特突然语气一转，“如果你们想向我学习人类古语言系统，你们可要失望了，我无能为力，要看你们自己的理解。”
“什么意思？”贝罗和昆丁同时问出。
“因为它不是语言。”李维若有所思的说：“现在我们认识的语言由文字和发音构成，比如我们现在所用来交流的语言。但是古语言系统在我们现在的认知之上。”之前召唤阵上浮现的魔纹阵一直在李维的脑海中。
梅菲斯特看向李维，点头微笑。
其他人都看向李维。
李维抬手，手臂上的一个附魔魔法阵亮起，一片魔纹贴在指尖，如海草一样飘荡着：“这就是古语言，他没有读音也没有形态。”李维手指轻点，魔纹飘落在身前的桌案上，一个小坑在魔纹的附着下出现，“增幅重力，这就是结果。而古语言就是，让这一小块的重力增加，这个事件的事实。”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对李维要表达的意思似懂非懂。
“你们认为曾经神扰乱人的语言是如何做到的？”梅菲斯特决定帮助大家理解。
“……”
这种事情只要当做神迹来看就好，谁会在意他是如何做到的！
“巴比伦的名字是‘混乱’的意思，为了记录神扰乱人的语言这次事件，人们给这座曾经人类唯一的城市取下了这个名字。昆丁，你在阅读圣典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城市会在被遗弃之后才进行命名？”
“难道，所谓的语言是在那次事件后才出现？”昆丁得出了一个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答案！
语言是什么？无非就是人类在交流时使用的‘工具’，而这种工具实际上并不怎么好用！流言是如何产生的？谎言是如何产生？误解是如何产生的？
现在大家可以理解李维的意思了，曾经人类用事实交流！事实就是事实，眼睛可以看到，手可摸到，耳朵可以听到！人类无法用现在的文字去篡改事实，也无法用舌头曲解事实！
李维的每一个魔纹都有特定的作用，不会因为李维的心情而改变，也不会因为李维状态而改变，一旦出现，它就是附魔魔法！它就能增幅或消弱一件物品的属性！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千年前义人对古语言的认知！
圣典中记载了神看到通天塔后，说：“人类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连通向天的塔都能修建出来！”
曾经的语言是那么的‘坚实’，无法篡改，无法曲解！交流的完全让人类行动一致到可怕的地步！
所以神并没有扰乱人的语言，而是教给了人新的语言，言语表达的意思和事实发生偏差，神什么也没做！被语言蛊惑而分裂的人类抛弃了巴比伦，分散到世界各地！
“你们可明白了？我并没有教给义人什么东西，而是让他意识到了古语言的真正意义，而古语言系统早就已经由曾经的瓶中妖精作为炼金术传承了下来，人类一直都在使用它们，物质能量间的转换就是古语言所表达的‘事实’。炼金术发展至今，每个符号，每条线段所代表的意思任何一个炼金术师都能知道。唯一的问题是，你们没有把它当做交流的语言，反而使用了充满歧义的现代语言系统。而义人比你们高出的力量就是由义人之石带来的灵给了他用古语言和世界交流的能力。”梅菲斯特说。
和世界交流？
灵，二重通道；古语言，能够和世界交流的‘事实’。
艾利的脑中急转，他似乎找到了义石的真正用法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周（）
距离和梅菲斯特的对话已经过了一个周，在这期间，李维成了梅菲斯特的好伙伴。两人时常面对而立，一言不发。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梅菲斯特的眼中有各种黑色的纹路闪现，李维聚精会神的看着，然后陷入思考，之后李维就会开始使用附魔魔法，黑色的魔纹在空中交叠，构成奇怪的图像。
两人这是在用古语言交流！
不禁让人想起曾经李维在巴比伦解读义人给武僧留下最后信息的时候。看来义人也在用自己的方法传承这古语言。
有时候大家会好奇两人在‘说’什么，李维会老实的回答：昨夜的娜娜（使用莫娜*信息制造的二重身）表现非常棒，不会抗拒，极其配合……
联想到梅菲斯特正在进行的事，这个地狱君主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急剧下降！
同时，让所有人对梅菲斯特形象破裂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在刚被召唤出来时挥手间改变建筑，凭空‘变’出酒，甚至他之后的人形样貌等。这些都是幻术！是的，就是班林常使用的迷惑人心的异术！
想想大家也就释然，恶魔但他林的形体异变来自于神剥夺了他们原始的样貌。
用生体炼金术的角度来分析，恶魔的*构成和在灵魂排斥下*产生的癌变组织十分相似。癌变组织对人体致命的原因之一就是它的顽强的生命力，普通的外科割除根本无法杜绝它的再生。恶魔由此具备了对能量和物理冲击超强的抗性是在生物演化上合理的存在。
除此之外，恶魔与人类相比其实根本高超不到哪里去。曾经的古人类的魔法和炼金术还没有分开，单从某一方面的精通来比较，古人类的能力系统并没有现在人类的各种流派发达。
对这些用‘事实’来交流的古人类来说，幻术是最接近于现代语言系统中的‘欺骗、隐瞒等’负面交流的东西。这些东西对古人类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他们可以一眼看穿，但是对现代人类来说，就是神奇的‘魔法’了。
不过，梅菲斯特向大家展示了一种让所有人震惊的古魔法！契约术！
事物的发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一如武僧李维向费伦解释的：当条件聚齐之时，事件的进展就会朝一个方向前进。契约术的本质就是条件与结果：设定事件的结果，为这个结果加入达成的条件，这就是契约术！
契约本身就是一个‘事实’，而作为条件和结果的内容也是‘事实’。莱拉给拷问者的诅咒就是契约术！不用怀疑，这个诅咒就是莱拉向他的父亲——梅菲斯特求助的杰作！
可惜的是，现代人类是无法使用这种强大的契约术了，因为没人能够掌握古语言系统！
这么说吧，痛苦之殿一日游是一个事实，梅菲斯特只用一个符号就能表示这件事。而李维要用去上万个魔纹来描述这一天中在痛苦之殿中发生了什么，最后表达的事件还是只是‘痛苦之殿一日游’。
如果让艾利和费伦来描述，那就是更夸张了，也许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炭笔都给他们，他们都无法用炼成阵来描述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个简单的对应关系，魔法阵等于炼成阵表示的是一个魔纹或者一个物质转换，一堆魔纹等于大量的物质转换表示的是一个附魔魔法行动或者一个完整炼成反应。而事实往往是由一系列的行动和无数物质变迁构成。最后导致的就是李维要用自己已知的魔纹来不断排列组合去对应事件发生的进展，同样炼金术师也是如此。
这和词汇量没有关系，而是由语言系统对事物的表达产生的差异导致的。一天和0点、1点、2点……直到第二天0点，要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梅菲斯特使用的的是前者，现代人类使用的是后者。
无数魔纹和无数炼成阵的聚集下汇聚成的符号和梅菲斯特所给出完全相同，但是思维方式的差异导致了达到这个过程的方式的两极化。
所以，梅菲斯特可以用眨眼的功夫写下一个‘字’，完成一份延续在拷问者身上几百年的诅咒，而现代人类如果想这么做，光是起草这份契约，就要花上几代人的时间！
最终，这份契约将接受世界的考验，简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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