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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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史-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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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不得禁止限制,惟防疫、防荒、军务,不在此例。第十款,不得勒令华侨充兵,或出资捐免,以及军需名目,勒借强派(惟按产抽捐,不在此例),供军用之物,亦不得征收(此款系仿英、墨约)。第十一款,不得于国内各口岸往来贸易,申明此为“本国子民独享之利”。如此国将此利施于别国,彼国自应一律均沾,惟须立互相酬报章程。第十五款,将来中国与各国议立中外交涉公律,以治侨居中国之外国人,墨国亦应照办。第十六款,船到口岸,船上诸『色』人等,如有上岸滋事者,在二十四点钟内,准由地方官惩办,惟只照该口常例罚锾或监禁。皆能注意收回权利,与前此各约不同。又第五款订明不准引诱中国人出洋,则以墨亦须工垦拓,虑其为日、美、秘鲁之续也。

    又刚果自由国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使余式尔来求立约。总署言不必如欧美各国之繁冗,与订简明专款二条(主持之议者亦李鸿章):(一)中国与各国约内所载身家财产与审案之权,其待遇各国者,亦可施诸刚果;(二)中国人可随意迁往刚果,一切动静财产,皆可购买执业,并能更易业主。至行船经商工艺等事,其待华民与最优国人相同。此亦条约中之别开生面者也。

    葡萄牙占据澳门,事已见前。康熙九年、十七年(1670、1678),乾隆十八年(1753),《东华录》载大西洋国入贡,皆即葡国也。道光二十九年(1849),葡目哑吗嘞为澳民所杀,葡人借端占澳地,抗不交租,莲花茎以内,悉为所占。粤大吏置诸不问(莲花茎,明万历中设关闸之处)。咸丰八年(1858),桂良赴沪议税则,葡请立约,未许。同治元年(1862),葡使基玛良士赴京,时无约各国,必先至津谒三口通商大臣,不许径入京师。法使哥士耆为葡使代请,奕囗不可,乃由哥士耆代办,而葡使则作为法使宾客。我仍派侍郎恒祺至津,会同崇厚办理。哥士耆偕基玛良士至津,立约五十四款,而未互换(此约今无可考)。七年(1868)五月,总署复加删改,议以澳门仍归中国,而价其炮台道路之费百万两。使日斯巴尼亚人玛斯往议,仍未定。光绪十一年(1885),法越事起,葡人称无约国,可以不守局外中立之例。中国虑其引法兵由澳门入,颇羁縻之。十二年(1886),与英人订立洋『药』税厘并征专条,派邵友濂、赫德往香港商办法。英人言澳门如不缉私,香港亦难会办,而葡仍以无约为难,赫德乃拟草约四款,派税务司金登干在葡京画押,并允其遣使来华订约。草约第二款允葡永居管理澳门。第三款,非经中国允许,葡人不得将澳门让与他国。乃成割澳门以易其缉私之局矣。十三年(1887)五月,葡使罗沙抵京,命庆亲王奕劻、侍郎孙毓汶主其事。彼所开通商各款,与同治元年(1862)未换之约无甚悬殊,而粤督(张之洞)、抚(吴大澂)奏言,澳界囗囗太多,条约尚宜缓定,且言洋『药』来华,皆径到香港,分运各口,从无径运澳门之船,稽察关键,在港而不在澳。然中朝卒与葡立条约五十四款,缉私专款三条。申明草约第二、三款彼此均无异议。界址俟将来派员会订,未订以前,一切照现在情形,不得增减改变(第二、第三款)。葡人协助中国,收由澳门出口运往中国各口岸洋『药』税厘,另定专约(第四款)。派使或常住或往来,候本国谕旨遵行(第五、第六款)。设领不得用商人(第九款)。其余通商(第十一款)、税则(第十二款)、游历(第十七款)、领事裁判权(第四十七、四十八、五十一款)、传教(第五十二款)等款,与他国条约无甚出入。最惠国条款,申明如与他国立有专章者,葡国欲同沾利益,专章亦允一体遵守(第十款)。又第十四条,许其任便雇用华人,而订明不得违例雇觅,前往外洋,以澳门本为欧美人招募华工之地也。光绪二十八年(1902),葡使白朗谷请画界,求割澳门西之对面山(岛名)及西南之大小横琴二岛。外务部拒之。葡以上年切实值百抽五之议,葡人未与相要挟,乃停勘界议,而立增改条款九款。各国公约增税,葡允遵照(第二款)。于澳门设分关,助中国征收洋『药』税饷(第三至第六款)。别用照会,许葡筑造澳门至广州铁路。迨三十年(1904)议商约,乃将此条款声明作废焉。

    第十八章革新之渐

    中国自明代即知外人科学技艺之长,而引用之。然其渐改旧法,实自咸、同以后,则因迫于战败而然。物之静者,非加之以力则不动,物理固然,无足怪也。

    中国借用西洋兵力,实始清初之借荷兰以攻郑氏,然其关系甚浅也。至洪杨军起,而其关系乃稍深。当太平军入湖南,即有创守江之议者,谓宁波、上海等处,外人驻有舟师以防海盗,可与商派,入江助剿,未果行。及江宁陷,向荣以长江水师不备,檄苏松太道吴健彰与外人商议。领事答以两不相助,事乃已。吴健彰者,粤人,尝为洋行帮办,后援例得官。而匕首党刘丽川(香山人),亦在洋行,与之相识。咸丰三年(1853),丽川谋起事,托领事温那治先容于太平军,温那治许之。使轮船二,溯江西上,至镇江,为清巡船所获,得温那治与太平军书,并洋枪火『药』及刘丽川奏折。温那治书言:三月间在南京,蒙相待优厚,并为照顾贸易之事。我兄弟同在教中,决不帮助官兵,与众兄弟为仇。今寄来火器若干件、火『药』若干斤,即祈早为脱售云云。则当时领事与太平军,确有往来。惜乎太平军不知世界大势,不能善用外人,而转使其为清人所用也。时两江总督为怡良,咨粤督穷治此案,卒亦未果,而丽川起兵陷上海,杀知县,劫道库,方『露』刃以胁健彰,领馆中人挟之去,健彰遂居领馆,诡称公出,规脱处分。言官劾其通夷养贼,擅将关税银两运回原籍。奉旨交督抚严讯。奏言无其事。惟以与本管洋行商伙,往来酬酢,不知引嫌,避居洋行,捏报公出,遣戍新疆。而向荣请留之效力赎罪。《中西纪事》谓其钱可通神云。《纪事》又云,上海自通商以来,莅事者率以和番称胜任,盖民心虽排外,巧宦已从而媚之矣。然丽川踞上海,亦不能有所为。至咸丰四年(1854),而英、法助清军平之(丽川居上海,官兵碍租界,不能攻。是年冬,英、法让出陈家木桥一带,由官兵筑墙,丽川来扑,洋兵合力败之,于是官兵攻其东南,洋兵攻其北,又派船截其由江入海之路。五年〈1855〉一月一日,上海陷,丽川亡走,被擒杀)。

    当太平军初起时,外人厌恶清廷殊甚,使能据公理,与立约束,外人之承认,指顾问事耳。然太平军固见不及此,此亦时会为之,未足为太平咎也。戊午、庚申两役,外人所获权利甚多,乃有助攻太平之议。换约后,法使葛罗干首称愿售船炮,如欲仿造,亦可派匠役前来,并请在海口助剿。王大臣等奏闻,不许。迨俄人换约,俄使伊格那提也夫亦言愿派水兵数百,与清陆军夹攻,又言明年南漕,有无阻碍未可知,在上海时,有粤商及美商愿采台米洋米运京。如由伊寄信领事,将来沙船钓船均可装载,用俄、美旗,即可无事。诏江浙督抚及漕督议奏。漕督袁甲三、苏抚薛焕皆言不可听。曾国藩请温诏答之,而缓其出师之期。总署奏亦谓然。而谓初与换约,拒绝过甚,又恐转生叵测,宜设法牢笼,诱以小利。法夷贪利最甚,或筹款销其枪炮船只,使有利可图,冀其昵就为用。请令曾国藩酌量办理。代运漕米一节,由薛焕招商运津,华夷一体,无须预与该夷会商。十一年(1861)夏,又据赫德议,请购小火轮,又称法如必欲代购,亦请援例照许,其后曾否购到无可考,然攻太平军则未尝用也(《中西纪事》卷二十)。

    是时苏、松、常、太相继为太平军所据。苏抚薛焕驻上海,布政使吴煦及苏、松、太道杨坊募印度人防守,以美人华尔为将,白齐文副之。又欲募吕宋人。苏州王韬献策,言募洋兵费巨,不如募中国壮勇,用洋人统带,教练火器,从之。于是华尔、白齐文以募勇500守松江,称常胜军。华尔、白齐文愿易服入中国籍,苏抚以闻,诏赏华尔四品衔,后加至三品,以副将补用。白齐文以战功亦赏四品衔。时李鸿章募淮勇于安徽。同治元年(1862),上海官绅筹银18万两,雇汽船七,迎之。三月杪,毕至,诏授鸿章苏抚,常胜军属焉。薛焕为通商大臣,专办交涉,于是外兵颇助清军,而饷项亦出沪税。外国水陆队及经理税务商人,时传旨嘉奖。常胜军会英法兵陷嘉定、青浦,守松江,又随淮军入浙,陷慈溪,华尔伤死,遗命以中国衣冠敛。诏优恤,于松江、宁波建专祠。白齐文代将其军,通于李秀成,谋据松江以应。又至上海索饷,不得,殴伤杨坊,劫银4万两去。鸿章共美领事,替之,代以英人戈登,定军额为3000人。白齐文降秀成,劝其弃江浙,据秦晋齐豫,清水师之力所不及也。时避难上海者数十万人,苏州诸生王畹亦献策,以水军出通泰,掠商船,使物不入上海,避难者必汹惧,夷必求好,不则以精卒数千,伪为避难者,入租界中,夜起焚劫,夷必走海舶,我乃抚之归,夷必为我矣。秀成皆不能用。戈登从程学启陷太仓、昆山,又从攻苏州。纳王郜永宽等人约降,戈登为之保任。秀成微闻之,走,永宽等杀谭绍光,叛降清。学启杀永宽等,戈登怒,袖短铳索鸿章,鸿章避之,数日乃已。常州既陷,裁常胜军,戈登加提督衔,洋弁之受宝星者,六十有四人。淮军勇悍,而火器不精,其战胜,得常胜军之力实不鲜也。白齐文为淮军所俘,致之美领事,美领事使归国,约毋再来。白走日本,入漳州,与英人克令细仔俱投太平军,后为左宗棠所获。福州美领事庆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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