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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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史-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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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阿职,降耆英为员外郎),起用林则徐,雪达洪阿、姚莹,治奕经、牛鉴、余步云之罪,又下诏求直言,倭仁、曾国藩等应诏有所陈列,然太平军及捻党之势已强,英、法交涉又棘,末年遂益倦怠,自号且乐主人,致为载垣等所蛊云。

    载垣者,怡亲王允祥之后;端华者,郑亲王济尔哈朗(太祖弟舒尔哈齐之子)之后;肃顺则端华母弟也。文宗既怠于政,三人导以游戏,而阴窃政权,机务多所参决,军机拱手而已。文宗之狩热河也,英、法兵既退,朝臣争请还跸,三人阴阻之。咸丰十一年(1861),文宗死于热河,后钮钴禄氏(孝贞)无子,懿贵妃那拉氏(孝钦后)生子载淳即位,是为穆宗,方6岁,遗诏以载垣、端华、肃顺及御前大臣景寿、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为赞襄政务大臣,而尊钮钴禄氏为母后皇太后(慈安),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御史董元醇疏请太后垂帘,派近支亲王辅政。载垣等令军机处驳之(谓清无母后训政之例,为家法所不许),恭亲王奕囗至热河,太后欲召见,杜翰阻之,然奕囗仍得独对,遂定返跸之议。肃顺护送梓宫,两宫及载垣、端华自间道先归。至京猝发载垣、端华罪,杀之,执肃顺于途亦杀之。襄赞政务大臣皆革职,两宫同垂帘,以奕囗为议政大臣。

    清自道光以前,猜忌汉人之心,实未尝泯,各省总督多用满人,而大征伐之将兵者无论已。咸丰时大难当前,满人实不可用,军机大臣文庆首创重用汉人之议。肃顺等虽专恣,亦能力守斯旨。胡林翼之督两湖,曾国藩之督两江,皆肃顺所荐举。左宗棠在湘抚骆秉章幕任用颇专,为人所劾,几至不测,亦肃顺保全之。故肃顺等虽败,于清室之中兴,实未尝无功也。孝钦、奕囗虽倾肃顺等,于此旨亦守之不变。奕囗当国,于汉人之为枢臣者,如沈桂芬、李棠阶等,皆能推心委任。故湘淮诸将,用克奋其全力于外也。

第11章 讲义(10)() 
孝贞『性』庸懦,故虽以母后垂帘,实权皆入孝钦之手。内『乱』定后,稍以骄侈。同治十一年(1872),穆宗将大婚,孝贞欲立尚书崇绮女阿鲁特氏,孝钦欲立侍郎凤秀女富察氏,相持不能决,命穆宗自择。穆宗如孝贞旨,孝钦怒,禁不使与后同居。穆宗郁郁,遂为微行致疾而死。时同治十三年(1874),亲政甫一年耳。孝钦欲为太后以专大权,而醇亲王奕囗之福晋,孝钦女弟也,实生德宗载湉,遂立焉。方4岁,两宫再垂帘。穆宗后旋饮『药』死。时懿旨言以德宗嗣文宗,生子即承大行皇帝。内阁侍读学士广安上疏,援宋太宗故事为言,请颁铁券,奉旨申饬。御史潘敦俨请表彰穆宗皇后,革职。穆宗及后既葬,吏部主事吴可读『自杀』,遗疏请长官代奏,请再下明文,将来大统,必归承继大行皇帝之子。奉懿旨,皇帝将来诞生皇子,自能慎选贤良,缵承统绪,继大统者,即为穆宗毅皇帝嗣子,皇帝必能善体是意也。

    孝钦虽有才而『性』非恭俭,同治时已宠太监安德海(七年,1868,使如山东,为巡抚丁宝桢所诛),然时内『乱』未大定,尚未敢十分纵恣也。德宗时,荒『淫』益甚。光绪七年(1881),孝贞死,孝钦益无所忌,复宠太监李莲英,罢奕囗,而命军机有事与醇亲王商办。光绪十七年(1891),德宗大婚亲政,然实权仍在孝钦之手,遂为戊戌政变之原云。

    以上为清中叶后朝局。与外人相接后内政亦稍有变革,别详于后。

    第十七章各国立约交涉

    中国以条约许外国通商,实以五口通商之约为始,而其丧失利权,则以咸丰戊午、庚申之约为尤甚。自有五口通商之约,各国纷纷援例,而闭关之局,遂不复能守。自有戊午、庚申之约,续订各国,辗转引用,而利权益不可问矣。今叙述此两约以后,各国与中国立约之大要如下。英、法等国侵略中国之举,别为专章详之。

    五口通商而后,法、美之外,订约者当以瑞典为最早。瑞典之来粤互市,远在雍正九年(1731)。道光二十七年(1847),遣使赴粤,请援英例,在五口通商。耆英与之订约,凡三十三款。其第二款规定出入口税,俱照现定税册,不得多于各国(此语第五款中又提及)。一切规费,全行革除。日后欲将税例变更,须与瑞、挪领事等官议允。如另有利益及于各国,瑞、挪国人应一体均沾。第三款许五口通商。第四款许设领事。第十六款裁洋行,准与中国商民任便贸易。第二十四、二十五两款,规定领事裁判权。此约与英《天津条约》极相类,与美《天津条约》则更有全款相同者。盖道光二十三年(1843),耆英曾在虎门定“善后条约通商章程”二十一款。二十六年(1846),又在虎门定续约五款。瑞约及英、法、俄、美《天津条约》,实同以此二约为据,观英约第一款,谓广东善后旧约,并入新约中可知也。虎门两约,今无华文本,观于瑞约,而知《天津条约》之丧失利权,有由来矣。瑞约十七款云,瑞、挪国人,在五口贸易,或久居,或暂住,均准其租赁民房,或租地自行建楼,并设立医馆、礼拜堂及殡葬之处。必须由中国地方官会同领事等官,体察民情,择地基,听瑞、挪国人与内民公平议定租息。瑞、挪国人泊船寄居处所,商民水手人等,只准在近地行走,不准远赴内地乡村任意远游,尤不得赴市镇贸易,应由五港口地方官就民情地势,与领事官议定界址,不许逾越,以期永久彼此相安。颇可考见租界之所由来。又二十三款云,瑞、挪国人携带鸦片及别项违禁货物至中国者,听中国地方官自行办理治罪。则是时烟尚有禁,领判权之庇护,并不及于携带鸦片及违禁货物之人。此条若亦以虎门两约为本,咸丰《天津条约》,何不一并声明?疑当时洋『药』,业经纷纷抽厘,实利其税而自愿弛其禁矣。二十一款云,瑞、挪国以后或有国书递达中国朝廷者,应由中国办理事务之钦差大臣,或两广、闽浙总督等大臣,将原书代奏。观此条规定,不过如此,亦可知后来争执驻使之由也。

    《天津条约》立后,首来上海,请援英、法例立约者,为西班牙及葡萄牙。桂良据奏,未许。十年(1860),苏抚薛焕署理钦差,督办江浙闽粤(五口)及内江各口通商事务,诸国多以为请。上谕仍令严拒。并令晓谕英、法、美三国,帮同阻止。有“如各小国不遵理谕,径赴天津,惟薛焕是问”之语。十一年(1861),普鲁士在上海请立约,薛焕拒之。其使艾林波径赴天津,请于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又入京,请法使代请。总署请派仓场侍郎崇伦赴天津办理。是年七月八日,议定条约四十二款,专条一款,别附《通商章程善后条约》十条,另款一条。此约开广州、『潮』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芝罘、天津、牛庄、镇江、九江、汉口、琼州、台湾、淡水十五口(第六条);彼此均得遣使(第二条);普国得派领事,亦可托他国领事代办(第四条。光绪六年〈1880〉续约,乃定中国亦得派领事赴德)。其领事裁判权,见第三十五、三十八、三十九款。最惠国条款,见第四十款。税则订明照“通商章程”办理(第十五款、第二十四款)。所附“通商章程”十款,与咸丰八年(1858)与英、法、美所定者同。订约之初,普鲁士欲以彼国文字为准,亦援英、法例也,中国不许。后以法使调停,另备法文一份,如有辩论,援以为证,谓法文为欧人所通习也。此约以十年为限。期满德使提出大孤山开港,长江添辟口岸,鄱阳湖行轮,德船入内江内河,德商入内地办货各条,屡议无成。至光绪六年,乃由沈桂芬、景廉与德使巴兰德议定续约十条,章程九条。续约第一款,除宜昌、芜湖、温州、北海前已添开口岸,及大通、安庆、湖口、武『穴』、陆溪口、沙市前已作为上下客货之处外(案此系光绪二年《中英烟台条约》,见后),又允吴淞口停泊,上下客商货物。第二款,订明德国欲享最惠国利益,则中国与他国所订章程,亦须遵守。第八款,中外官员审办交涉案件,以及商人运洋货入内地,洋商入内地买土货,如何科征,又中外官员如何往来,一切事宜,应归另议。今先订明,彼此均允妥商。此条意重在第二端。巴兰德原议洋货入内地,应征厘金,另议归并抽收。并请总署具照会,声明洋货入内地,应否免厘,与各国会商订办。总署拒之。巴兰德遂出京。时光绪三年(1877)五月也。旋由李鸿章与商,告以如议免厘,必于正子两税外,再加若干。巴兰德乃复入京,往复商榷,订为此条,实为加税免厘之议所自始。又议土货改造别货,经总署咨商李鸿章驳覆,实亦《马关条约》之张本云。

    荷兰定约,事在同治二年(1863)。由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奏闻,约凡十六款,多与他国同(第一款,订设使领;第二款,准在已开口岸贸易;第三款,内地游历通商;第四款,传教;第六款,领事裁判;第十款,纳税以税则为准,不得与他国不均;第十五款,最惠。另款声明,各国税则,届重修年份,荷国亦一体办理,不另立年限)。

    丹麦(即囗国)使拉斯勒福(亦作拉斯喇弗)于同治二年(1863)来求通商,径入京。署三口通商大臣董均函知总署,饬城门拦阻。英使威妥玛称系其宾客,请勿拦阻。又援法为德、葡代请之例,为之代请立约。朝命折回天津,向三口通商大臣(崇厚)递照会,乃派侍郎恒祺,令同崇厚办理。总署奏称事与法使哥士耆认大西洋(葡萄牙)使为朋友,由哥士耆出面商议相同,应仿葡萄牙成案办理,条约亦照葡萄牙商办。而丹使所拟,系以英约为蓝本,恒祺驳之,令与葡萄牙一律。威妥玛又言,丹与英为姻娅之国,拉斯勒福又托己代办,条约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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