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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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变-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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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蕴也和姐姐咬起了耳朵,谢灵才平复了一些。

    那边,庾翼掩饰不住喜色,忙起身长揖道:“小侄素来久仰伯父风范,为学以伯父为楷,行事以伯父为模,伯父于小侄心中,实在如师如父般亲敬,小侄平时所愿,乞求能侍奉伯父左右,以求能学的片缕。”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求婚了,我不由暗骂,这小子,歪歪肠子还这么多,真不是好东西,谢灵的娇躯再度颤抖起来。

    谢鲲一愣,笑道:“呃,哈哈,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谢家与尊家乃故交,老夫也尊父也是志同道合之人,当然待贤侄如同己出。”

    谢灵一听这话,小手立刻冷了下去,我不由哀叹,难道我真的要拐着江左谢家的千金小姐,还是两个,就这样浪迹天涯么。

    谢蕴就要冲将出去问个究竟,好在我及时拽住,不过谢鲲说话也真是憋死人,下一句就又是让人心跳加速。

    “方才说道,我谢家人丁单薄,我的女儿们虽然也算才女,不过女流之辈,终究难成大事,所以,我府上最近有位宾客,可谓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机,老夫实在惜其才,怜其身,今日贤侄光临,你们二人正好多多亲近。”

    我心中立刻惴惴起来。难道这是说我?难道谢老爷也是这么器重我?还是仅仅作为一个挡箭牌?

    谢蕴开始小嘴嘟得老高,说到女流如何的时候都快要爆发了,不过后来听父亲话锋一转,又转嗔为喜。

    庾翼一听,大失所望,不过嘴上还是客气了几句。

    谢鲲唤个仆人进来,让他去叫我进厅。

    我一听,大惊之下,决定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免得露了馅。

    情急之下,一下带翻了屏风旁边的一个凳子。

    一声巨响,谢鲲暴怒吼道:“是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我正愣住不知怎么办,谢蕴一边推我赶紧离开,一边高声道:“父亲大人,是我。。。不小心。。”说话间,还不停向我使眼色,我再不会察言观色,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一人一口,我迅速逃之夭夭。。。留下谢鲲在对两女絮絮叨叨。

    后来我才知道,谢鲲训女儿时居然比老太太还唠叨,真可惜当时没在那继续听下去。

    匆匆穿过回廊,绕过假山,回到自己房间,还没坐下喘口气,喝杯水,就听见“咚咚”敲门声。

    “谁啊?”我故作不耐问道。

    “卜公子,是小人,李福。”

    李福我知道,是伺候谢鲲几十年的老仆,在谢家身份不低,我也不敢托大,寒暄中忙请他进来,顺便平复自己的呼吸和脸色。

    李福忙道不敢,说:“老爷正在会客,让小人请卜公子过去一叙。

    我讶道:“不知老爷所会乃何方贵客?”

    李福谄笑道:“是庾家的小少爷,庾翼。”

    我忙摆手道:“这怎么使得,老爷和这等贵客相见,卜机凡夫俗子,怎可与雅人同处。”

    李福只是一口咬定,说谢鲲非让他请到我,不然他就没有办法,我只得“万般无奈”的跟去了,

    还是那条老路,我边走边向李福打听那庾翼的情况,那李福见识到也广博,说的大致不差。

    到了门口,李福恭声道:“老爷就在里面,卜公子请进。”

    我忙还礼道:“李老伯客气了。”

    李福淡然点头一笑,只觉他原本佝偻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如树皮般的脸突然凛冽如神,双眸精光四射,好像能看穿人的一切。

    我只愣了一下,便坦然一笑,迈着方步,踱了进去。

    身后传来李福细不可闻的声音:“年轻人,好自为之啊。”

    我步伐不由又是一顿。

    

第三十五章 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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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之家,藏龙卧虎,这李福最后一句话,让近来因得《洛书》之妙而飘飘然的我,瞬间清醒了下来。

    世界上没有人是绝对的强者,我博古通今又如何,挡不住高手一合,我绝世武功又如何,斗不过天下海捕。看遍了上一个轮回的血雨腥风,让我深深明白,一己之力何以撼天,只有灵活巧妙的运用自己身边的每一点力量,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效果。

    一思到此,心中烦闷为之一所,我抬头看去,虽然屋檐斜飞,又岂能挡住无尽的蓝天?

    阔步迈入大厅,谢鲲和庾翼还在聊着。

    我一甩长袍,一揖到底,恭声道:“后学卜机,拜见谢公。”

    谢鲲含笑道:“贤侄何须拘礼如此。快快起来”

    庾翼也起身相顾,我感到他正不停上下打量我。我不由心中暗骂:看什么看,小白脸算什么,人谢灵就是不鸟你。

    谢鲲趁机向庾翼道:“庾贤侄,这就是方才老夫所说的卜机卜贤侄,你二人多多亲近。”

    我心中暗骂,不过表面还是抢先道:“卜机山野匹夫,久闻颍川庾家之威名,岂敢在高士前称贤。”

    庾翼倒也没摆架子,也对我一番恭维,大多是什么一表人才,少年老成这类的没用话。谢鲲又从中夹串,于是三人皆大笑落座。

    唤来李福重新上茶后,庾翼问道:“庾翼不才,闻谢伯父言卜兄雅量高致,有燕赵之风,齐鲁之道,不知卜兄生平所志为何?”

    我一听,便知这小子还是想跟我摆谱,忙谦声道:“过誉过誉,卜机岂有此鸿鹄之志邪?生平所愿,不过雪夜读书,红袖添香罢了。”

    庾翼一听,脸上的敬重就跑了一大半,我心中不由暗叹,此人枉为江左庾家之子,胸襟如此之窄,岂是成事之人?

    我看谢鲲也眉头暗皱,心中更是笃定。忙反问道:“倒是卜机久仰庾兄妙才,不知庾兄有何高见?”

    庾翼傲然道:“两帝蒙尘,天下之耻也,胡虏入塞,臣民之耻也,庾翼不才,唯以光复中原为己任。”

    我抚掌笑道:“庾兄果然凌云壮志,如今占我疆土者,凉州张寔,关中刘曜,河北石勒,不知庾兄将何以图之?”

    庾翼道:“此三者,世之蟊贼,我天兵一至,岂不传檄而定?”

    我转头问谢鲲:“不知谢公以为如何?”

    谢鲲笑道:“老夫耄也,愿闻少年才俊之言。”

    我忙道不敢,然后徐徐道:“庾兄此言,卜机以为难以成事也。”

    庾翼俊脸微红,道:“何以见得,庾翼愿闻其详。”

    我一挥折扇,道:“观如今天下大势,我朝虽居正统,然内有政争,外有强敌,刀兵不可轻动也,凉州张氏,受我之封,虽图自立,然朝贡未绝,不可动也,刘曜,石勒,兵多将广,待民虽暴,未至极甚,所图不易,遑论传檄而定?”

    谢鲲微微点头,庾翼又问道:“圣人云:士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我华夏贵胄,又岂能弃守封疆,不顾大耻,偏安江南呼?”

    我笑道:“庾兄此言妙哉,已失之土而不图恢复,乃为臣不忠,汉家百姓深陷水火而不图救,乃为人不义,我等岂可行如此之事?昔少康数十之辈,光复夏朝,宣王残破山河,犹能中兴,我朝有山川之险,江左之贤,若图恢复,事大有可为也。”

    谢鲲正色道:“贤侄有何高见?”

    见庾翼也是正襟危坐,我肃容道:“如今我朝,非力不足也,实内争之耗,使财帛不能强兵,良田不能尽种,贤才不能报国,锐旅不得北上,卜机观之,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政平则四海清,而内政之大疾,在于党争!”

    谢鲲听了,不由默然,他为政数十年,宦海几经沉浮,这等道理焉能不知,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消弭党争,何其难也。”

    庾翼倒是颇有兴致,问道:“听卜兄一番话,庾翼只觉茅塞顿开,愿闻卜兄有何妙策,以消弭党争?”

    我高深莫测的笑道:“党者,人鏖集也,所争者,利也,所争之利既已有所主,其争自消,其党自散。”

    庾翼听了,连连点头,又问道:“权臣所争者,盖名与利,不至生死之境,岂能轻易相与?”

    我却不再多言,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倒让庾翼对我愈发感兴趣,几次试探,想邀请我去拜见他的母亲,却被我婉言相谢。

    男人之间,所论者,不是社稷,便是风月。渐渐的,我们所聊从庙堂逐渐到了市井,说起建业城的青楼画舫,一本正经的谢鲲和道貌岸然的庾翼都露出了那种特有的猥亵笑容,倒让我小吃一惊。

    见他们聊得眉飞色舞,我却只是偶尔插言,言还未必及意,谢鲲又暗暗点头,大概知道我不经常去那种地方,旋即婉转的向庾翼提出。

    庾翼则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带我游遍建业,把年轻时这一课补上来。

    不知不觉已至正午,庾翼不顾挽留,坚持告辞,谢鲲和我便送他出府。又是好一阵寒暄。

    送走庾翼,谢鲲前行,我落后半步,谢鲲顺口道:“贤侄当真只愿红袖诗酒,而不图宏图伟业么?”

    我忙恭声道:“非不愿也,实不能而。”

    “事无可为不可为,但有为之或弃之,贤侄此等见识学识,必不是池中之物啊。”

    我依然谦辞敬谢。谢鲲也不坚持,只是说要去看女儿,还特别要我同去。

    于是,我们便一起去谢灵的闺房。

    

第三十六章 雷霆之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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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进去,谢蕴正搂着谢灵坐在那叽叽咕咕的说悄悄话呢,谢灵小脸通红,却也微微点头,看这场面,我心中一荡,真想冲上前去给两个妮子一个窒息之吻。

    可是,看着超凡脱俗,峨冠博带的谢鲲,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目不斜视,耳不张听,毕竟,谢鲲一代大儒,我可不敢在这种人面前找不自在。

    听到门下,二女“呀”的一声,忙跑过来见礼,谢鲲简单的应了声。然后,我和姐妹俩又互相见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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