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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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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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国顺听了摇摇头道:“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八年来,太皇太后临朝称制,大臣禀事全是背对着官家,视之为摆设,官家在政事上也确实从不发一言;但这并不代表一但太皇太后有何不忍言之事发生,朝中诸公还能控制住局面。

    本使曾从内侍处听到有关官家的两个秘辛,先生听后使知其中凶险了!

    其一,官家九岁登基那年,辽国使者来参加先帝吊唁,宰相蔡确因宋辽两国服饰不同,怕年幼的官家害怕,便反复给官家讲解契丹人的衣着礼仪;

    官家先是沉默不语,等蔡确絮絮叨叨讲完,忽然正色问道,辽朝使者是人吗?

    蔡确愕然而答,当然是人,但是夷狄;

    九岁的官家复道,既是人,怕他做甚?

    言辞之锋锐,令蔡确无言以对,惶恐退下。

    其二,前几年官家在宫里常使用一张旧桌子,太皇太后令人换掉,但官家很快又派人将旧桌搬了回来,继续使用,太皇太后见了询问官家为何如此,官家便答,这桌子是爹爹用过的。”

    吕子汀听了这两个秘辛也不禁大惊,这些事若发生在平常人家,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发生在年幼的皇帝身上,那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从第一件事可以看出,当今的皇帝虽然年不及弱冠,却是个性格刚毅、杀伐果断、极有主张的人,这种人岂会轻易受人控制?

    但这八年来他在朝政上不发一言,任由太皇太后与一众大臣施为,这等忍耐能力附加在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身上,简直恐怖得让人瑟瑟发抖,一但官家亲政,将会暴发出何等雷霆万钧的声势来?

    第二件事可以看出,年幼的官家心中对他的父亲神宗皇帝无比的眷恋、崇拜!连神宗用过的一张旧桌子都舍不得丢弃,那么以此类推,一但他亲政,会丢弃神宗皇帝一生为之执着的新法吗?

    答案是令人心惊肉跳的!

    因为官家欲依遁着神宗皇帝的脚步走下去,就必定会重新起用元丰党人,而元祐党人这些年来对元丰党人的打压,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元丰党人的领袖之一蔡确都死在了岭南。

    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加上章惇这样的绝世神兵,怀着满腔报仇雪恨的激愤,将会掀起一场怎么的滔天巨浪?

    吕子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满脸煞白!

    冯国顺大概也是越想越心惊,不禁沉声说道:“不行,必须尽快将章惇逐出两浙路,让他在杭州,对本使了解得越多,将来他一但重新得势,本使下场就会越惨!”

    吕子汀立即反问:“恩主可有定案?”

    章惇虽然被贬成了洞霄宫提举,官职小得不能再小,但鉴于他身份的特殊性,也不是冯国顺想往哪里扔就往哪里扔的,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这样才能上奏朝廷,将他弄离两浙路!

    但现在章惇老老实实呆在道观里,不问外事,能找到什么合适的借口呢?若是胡乱找个借口诬告,将来章惇真个东山再起的话,自己会死得更惨,这样还不如不动他呢?

    “章惇不是与那杭州学子杨逸过从甚密吗?章惇本身无处着手,就从杨逸身上想办法吧!但先生要记住,即便是杨逸,也不能大意,咱们现在身后还有余应贤这个老贼盯着,加上不能让章惇发觉是本使要动他,先生务求一击得手,不留任何把柄!”

    “恩主放心,学生一定会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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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医之名() 
盐桥河两岸,是杭州商业最繁华的所在,青楼酒馆林立,商铺质库成行,每日从早到晚,这里无不是人潮涌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家叫高升楼的二楼靠窗位置,此刻坐着四个年轻士子,皆是青衫幞头,羽扇纶巾,样子极是潇洒,四人曾同往石鼓书院求学,才名不俗,加上出身大富贵之家,有杭州四大才子之称。

    正高谈阔论间,窗边一人突然指着楼下笑道:“几位仁兄,看看!看看!谁来了!”

    “我道是谁,这不是咱们杭州的杨大神医嘛!哈哈哈!”其他三人也凑到窗边,其中一个笑答道,他把‘神医’二字特别加重了口气,听起来充满了不屑和戏谑的味道。

    “杨兄,说来他现在也算是你的本家了!哈哈哈!杨神医!看来人家还是挺识时务的嘛!知道辱及司马文正公,得罪了朱大夫,此生大概科举无望了,于是立刻改行,几个月便博得一个神医的外号,不错,不错,哈哈哈!”

    “钱兄所言有理,不是有句俗话叫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嘛!人家这悬壶济世,也不失为救世之举嘛!”

    那位姓杨的书生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更为不屑的说道:“他也配姓杨?不过一个外室所生,无父教导的无知之徒,各位仁兄听说了吗?这个狂生这几个月与贬谪到杭州洞霄宫的章惇混在一起,章惇是其父与乳母所生,这叫什么?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哈哈!”

    几人听了不禁拍案大笑,极尽嘲弄之意,那姓杨的书生接着说道:“可怜啊,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待小弟来赏他一杯酒喝!”

    说完他端起一杯酒靠在窗边,静待目标走到楼下。

    几人口中说的自然就是杨逸,两月前他碰到桩溺水事件,那溺水的童子被救起后送入旁边的百草堂,百草堂的胡郎中是杭州名医,经他诊断,确认溺水童子已经没有呼吸与脉搏,正准备让人抬走。

    恰好杨逸经过,他前世也曾学医多年,又岂能视若无睹,于是立即上前以心肺复苏术施救,最终成功将溺水童子救活,此事很快在杭州传开,后来还真有些邻里找上他求医,皆愈!杨逸也因此得了一个神医的名头。

    章惇还拿此事向他打趣过,说他既会夜观天象,又会济世救人!是为全才也!

    杨逸的母亲并不支持杨逸行医,偶尔有人找上门,杨逸开方她倒没说什么,但若是杨逸真打算以行医为业,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杨逸无所谓,但他今天却打算用这神医的名头,去钱塘江码头狠狠赚一笔,连托儿都找好了几个。

    走到高升楼前,他已经看到二楼的窗子边探出四个书生,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嘲弄的表情,杨逸如今在杭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特别是在文人士子之中,这几个月来,除了覃子桂,大多数读书人遇到他不是避开,就是冷嘲热讽,这样的情形杨逸见多了,全当狗吠!

    杨逸走到窗下时,二楼上突然泼下一杯酒,外加一个戏谑的声音:“杨神医,我请你喝杯酒!”

    杨逸一闪身,避到檐下,等酒水尽数泼在地上,他才重新走出来,仰头深深看了四人一眼,仿佛要把四人的样子刻在心里,楼上的四人对他的目光不但不在意,还嚣张地大笑不止。

    杨逸也笑笑,迈步继续码头走去,今日你请我喝一杯,来日我会请你喝一桶,希望你到时喝得下去,当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喝下去的。

    众目睽睽之下,杨逸不想为几个‘骚人’大打身手,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很有用,紧要时往往能扮猪吃老虎。

    关键一点,杨逸知道身后正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还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心怀善意,这种情况下,楼上那四只臭虫更不值得他立即大动干戈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吕子汀带着几个手下,如同闲逛的主仆,远远缀着杨逸向钱塘江码头走去,一个叫陈纳喜的手下凑到吕子汀身边,轻声说道:“吕先生,咱们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小人在他家外面守了两天了,他连大门都不出,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敢吭一声,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把柄可抓?不如咱们直接找个由头,给他栽个罪名算了!”

    吕子汀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说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一个没有缝的鸡蛋,你硬说里面有骨头,能使别人信服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此次对付杨逸这个人,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乱来不得!若让人怀疑是咱们在背后栽赃,不如不做!”

    陈纳喜想了想说道:“小人细查过,此人也不是全无缝隙,他以前到处拈花惹草,与杭州城里的一些小娘们多有勾搭,咱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吕子汀听了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语气变得有些不善:“杨逸不过是一枚棋子,别忘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就算他杨逸勾搭再多的女人,就算你以此治了他的罪,能牵扯到章惇身上去吗?难不成你打算说是章惇让他去勾搭女人的?荒谬!”

    被吕子汀这么一斥,陈纳喜只得讪讪的退下。

    杨逸来的钱塘江码头,大宋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航海业已经极为发达,杭州作为东南第一州,这里每天海外客商云聚,钱塘江上泊满了海船,各国往来的海商如过江之鲫。

    杨逸花了几十文钱,从一个铺子里租来一张桌子,一张红布甩开铺好,只见红布上写着:坏血病,航海第一杀手;症状表现:初期牙床肿胀、出血、萎缩,常有鼻出血……最终死亡。

    杨逸拿出一面小锣,猛敲一阵,很快码头便围上来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一些人见到杨逸,立即高声嚷道:“啊!是杨神医!是能起死回生的杨神医!快听听杨神医说什么!”

    这些嚷嚷的人中,有两三个是杨逸安排的托儿,也有一些确实对他的医术佩服的人,毕竟那天被杭州名医断定已死的人,杨逸却当众救来了回来,这是做不得假的。

    等围上来的人够多了,杨逸才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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