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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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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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班子先唱的是《定军山》,唱完以后掌声四起,我却睡意大起。接着又唱一段《打龙袍》。我几乎要睡着了,便扭头问身后的乔汉生:“老乔,有没有麻将啊?拿一副来呗。”

    乔汉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道:“少爷,啥是麻将啊?”

    这次换了我懵逼,突然想起,麻将这玩意怕是明末清初才有的,这会儿恐怕还没有面世吧!上会答应谁要教给他来着?好像……好像是戚都督和叶思忠吧。

    我心中玩儿心忽起,笑道:“赶紧把玉荷叫来!”

    乔汉生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见我满脸笑意,知道是好事,便立即去叫了玉荷来。

    玉荷满脸疑惑的笑着望着我,问道:“先生想我啦?”

    我笑了笑道:“是想你了。那什么,咱们青玉阁里最便宜的那种玉牌,有多少?”

    玉荷笑道:“是这事儿啊!那多的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先生要多少?”

    我想了想,这麻将呢,北方常用一百三十六张,南方常用一百四十四或一百零八张。有些麻将还有八十四张、一百一十二张、一百一十六张、一百二十张、一百四十八张,最多的有一百五十二张。

    而我最熟悉的还是一百三十六张主牌的麻将玩儿法,就笑道,先拿一百五十个来吧!

    玉荷立即派人去店里拿,不大会儿便拿回来两大包玉牌。

    我坐在小几前,拿出离霜,饶有兴致的开始雕刻。

    一会儿功夫,就雕出一个一万!见我玩起了手工活儿,众人都大感有趣,好些人凑了上来,鸢凑的最近,脸都贴到牌上了。我索性把牌递给了她。

    鸢盯着牌看了半天,问道:“先生,这一万是干嘛用的。”

    我却不回答,指着周围的围观群众道:“想玩的都别闲看着,动手!去!从一万到九万,各要四张!”

    想了想又道:“去找些你们的胭脂来,描画的丹青也拿来些,雕刻好一张,就拿颜料在中间字里涂上颜色!万字都是红的,筒子、索子我说,你们涂!”

    这一下大活儿全动起来了,有的雕万字,有的雕筒子,有的雕索子,还有雕刻东南西北风、中发白的。到了快十二点时,一副麻将已经大功告成!又问乔汉生要了两个骰子,所以,那就撸起袖子,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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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热情的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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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搓过麻将的人都知道,不会玩麻将的人,对这项活动完全没有兴趣。可是一旦学会了、玩通了,再带了彩头,那便是不眠不休也停不下来。

    记得前世看过很多图片和视频,国内、尤其是四川的童鞋们即使冒着大雨漫灌,坐在水洼里也要完成手中的麻将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我用了大概一个小时来教这帮人规则,又用了一个小时让他们熟悉,到了第三个小时,也就是夜里两点多的样子,鸢、九鬼政孝和乔汉生三人已经具备了正常对局的能力,于是我们在免费打牌的基础上,增加了彩头。

    这一下众人的兴致更高了!鸢甚至卷起了袖管,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九鬼政孝和乔汉生也杀得兴起,叫嚣着不要走,决战到天明!我晕!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的样纸?

    这一夜打了将近二三十圈,我从一开始赢多输少,变得胜率越来越低,打到公鸡报晓时,大家几乎已经是平分秋色了!

    我舒展了一下困乏的腰身,尽管眼花神乏,头晕目眩,但心理却是得到了近两年来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也算是我对前世的一种追思吧!吃着乔汉生让后堂送来醒神的冻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熬夜时最喜欢吃的冰激凌,特别是圣代!不,甜筒!

    一瞬间,我的味蕾仿佛回忆起了那种丝丝入魂的甜腻,顿时这冻梨就觉得酸的入不了口。我推开冻梨,抱怨道:“也没个冰激凌吃!”

    鸢问道:“啥是冰激凌?”

    我感受了一下室内炉火的炙烤,又听望着窗外呼啸的寒风,觉得告诉他们冰激凌制法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在乔汉生洗牌的时候拦住了他,笑着道:“老乔,辛苦你,让厨房给我们来个新玩意!”

    自从见识了我整出的麻将,乔汉生已经对我口中的新玩意充满了兴趣,顿时站起来道:“少爷您说!我就去办!”

    我让他拿来笔,当场记录,什么牛奶、水果、鸡蛋、淀粉之类的自不必提,唯一让我有些挠头的就是奶油怎么解决。忽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将牛奶变成奶油的帖子。好使不好使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可以一试,便如是说了。

    我说了十几分钟,乔汉生记了十几分钟,大概清楚意思之后,他便急匆匆的去了。在他并不年轻的心里,忽然被这位神奇小少爷的“新玩意”唤醒了年轻时的感觉。

    等到打更的再次过去,我掐指一算,六点了!便在一局输了之后,一下把牌推的乱七八糟,吆喝着睡觉睡觉!在九鬼政孝、鸢和入替的不悔“先生耍赖!”“启蓝耍赖”的呼喝中,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屋里,也不洗脸刷牙什么这个那个了,脱了鞋就是闷头就睡。

    果然,刚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就被乔汉生给叫醒了,很简单,根据大明朝的习俗,大年初一早上,京官是要团拜大年的。所以八点多钟不到九点,院门就被来拜年的团队叫开了!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首辅、我的二叔祖张居正。

    他老人家笑呵呵的进了院子,后面跟着一大票官员,比较熟悉的有什么礼部尚书王国光、兵部尚书李再兴,还有那倔强的老头子海瑞也跟在队伍里。一大票京官熙熙攘攘进来,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张居正看着我,只是笑了笑,说了句祝福的话,大庭广众,他也不好说太多,就带头往正厅里走。乔汉生早已根据讲究,在正厅里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铺着上好的宣纸。

    张居正带头过去,提起早已备好的毛笔,在宣纸正中间写了七个字:上面是“万马奔腾”,下面却是他的名字“张居正”。

    这就是明朝拜年的习俗,没有什么这钱那礼,来写个字,挂个名字,就算是拜年了!等几个熟人都写完,按理说是要过来跟我这主人道别的,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后院里“噼里啪啦”的乱响,又是男男女女或者兴奋、或者抑郁的大叫!

    张居正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用眼神问我,这是干嘛呢!?

    我知道他会错意了,笑着道:“这是我发明的一种小玩意,叫麻将,很是有趣,想必是家人们又分出了胜负,故而呼喊!”

    李再兴凑过来笑道:“首辅,启蓝这小子鬼点子最多,他说有趣,那必是有趣的,我们且去看看吧!”

    张居正笑了笑, 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方便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着后院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几个老熟人带着一帮半熟不熟的官员,就这么一股脑进了问海阁后院,不悔等人见这么多人来,立即停了手中玩意,三桌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在这半天里,麻将成品已经顺利的由一副变成了三幅,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张居正笑着拱手道:“给诸位拜年了!今天是大节,咱们不分高下,各位继续游玩吧!”

    不悔等人将眼光投向我,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便带头坐在桌子一角道:“别傻站着了,打起来啊!”

    他们见我都不在乎,便更不在乎,于是男男女女又回到桌前看,长城又再次码了起来!我给了乔汉生一个眼色,乔汉生立即明白,座椅不大会儿便搬了进来,供这些官员们坐。乔汉生还跟在张居正身边,不住讲解这麻将的道理。

    这些明朝的官员们被条令法规管得像儿子似的,哪里见过这么有趣的东西。看了几局,又听了讲解,就有好几个人按捺不住了,下场就要一战。

    可麻将桌上是不讲新老、不分亲情的,自古赌桌无父子。这些官员玩的兴起,输那么几两、十几两银子也根本不皱眉头,只是越玩越觉得兴起。

    张居正碍于首辅身份,自然是不会当众下桌,海瑞这个老顽固看着心痒,但平时端着端习惯了,也不好意思出台。于是看着众人打的热闹,看看到了十一点,这京师里可还有一半官员家没有拜年呢!海瑞便在张居正耳边提醒了一句。

    张居正一想是啊,正事儿还得办,就叫了一嗓子,意思是都别玩儿了,先办正事儿啊。以李再兴为首的顽主正玩得开心,哪里舍得便离开?一时间面色就极为郁闷。

    我心里有数,笑道:“各位大人且去拜年,下午回来便不回去了,启蓝略备薄酒招呼大家便是了!”

    众官欢呼!其实谁在乎这一顿饭呢?在乎的是麻将这好玩的玩意!

    听了我这话,众官跟着张居正一溜烟出去了,还不住催促:快走!首辅!快走快走!

    张居正无奈的苦笑一下,用手指了指我,却带头转身去了。

    等他们一走,我立即叫来乔汉生和青莲、玉荷,让他们立即把库房里所有的玉牌都拿来,全部雕刻成麻将。再选上好的木盒装盛,尽快办完!同时吩咐岚和乔汉生,立即派人,去把周边库房的玉牌全部搬来!

    于是,大年初一的问海阁成了加工作坊,一屋子人都在忙着雕刻麻将!等到张居正等人回来的时候,饭菜早已做好了,麻将也雕刻出了二十几副!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的寥寥草草,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来到底是干嘛的。

    我也早做好的安排,根据官职大小、关系好坏、年龄高低等因素,把家里十几间房都用上,才把这些官员一桌一桌全安排好!每一桌安排一个府里的“熟练工”作为教练,带领他们进一步熟悉规则,再安排一个家人盯着,端茶倒水什么的,伺候的这帮官员十分惬意。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就连和王国光、李再兴、九鬼政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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