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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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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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心底,这短短的一忽儿,甚至比刚才的西班牙人进攻还凶险!如果亨利。。。。。。没有如果,看来他是看中了我的某方面能力!比如——我是个外来人,没有根基,又掌握着令人惊叹的武力,就像一把干了坏事之后随时可以撇清自己的刀,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珍惜的财富吗?

    大概五秒钟之后,亨利恢复了自己的愉悦笑容,哈哈笑着对我道:“孙先生!既然你将自己的马车友情赠送给了可怜的弗朗索瓦,那么你便跟着我的马车一起走吧!这里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没有兴趣继续待下去了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招了招手。亨利明白我的意思,低声道:“放心!这些都是救了我性命的勇士和淑女,我不会薄待你们的!”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是一副老朋友的招揽架势。我还是微笑不语,带着心腹几人上了亨利的马车,炙则带着他的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我和亨利坐在主座上,他倒显得十分热情好客,丝毫没有拟任王储的架子。而我也是不卑不亢,默默的抿着仆人们送来的红茶。

    “弗朗索瓦真是可怜,居然就这样殒命于此!”亨利放下茶杯,慨叹道:“这些该死的西班牙人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边防已经加强了三倍,就差没有把陆军部的那些老爷们派到一线去站岗了,为什么西班牙人还是进的来呢?”

    说着,他还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震得茶杯“格朗朗朗”的微微颤抖着。

    我依然默不作声的抿着红茶,就那么凝望着这位未来的法国王储,直到他感到一丝心虚,方才微微侧身,低声味道:“孙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淡淡一笑,轻轻放下茶杯:“亨利三世的弟弟、阿朗松公爵弗朗索瓦忽然殒命于此,对亨利先生你倒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件好事呢!”

    亨利脸上微微尴尬的道:“无论如何,他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很难过!而且我本人对于权力,其实。。。。。。”

    他本想说几句漂亮话,但是看着我揶揄的眼神,顿时没有底气说出那些糊弄鬼的话!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似乎有些生气的道:“你是在怀疑我?”

    我淡淡笑道:“我和此事本来并无干系。”

    亨利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的确,我只是来参加一个供货商提供的晚宴。说白了就是吃吃玩玩,顺便找找艳遇。但是因为法国王室的原因,陷入了极大的凶险之中,还因此救了他的性命,再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官话套话,着实很难开口啊!

    于是亨利重重的清了清嗓子,侧着头瞟了其他人一眼——他们都离得很远,亨利的眼神很不善,几乎是咬着牙问我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冷笑一声道:“直觉。”

    亨利摇头道:“不可能!一定有原因!孙先生,我们是朋友,请告诉我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这个“粗鄙”的准王储一脸真诚的望着我。于是我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给我报酬!”

    亨利点头道:“你要肯帮我,很多事都会简单很多!说吧,你要什么报酬?”

    我认真的说出两个字:“联手!”

    亨利微微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要对付谁?”

    我望着他道:“明知故问。”

    我们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灼灼的交汇,良久,亨利才低声道:“成交!”说着向我伸出手掌!

    我和他重重一击掌, 周围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亨利对着大家笑了笑道:“朋友之间的玩笑!”

    众人哂笑着转过脸去,继续聊他们的。亨利又望了众人一眼,方才转向我,低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问题在哪?”

    我望着他,低声道:“首先,你太镇静了!镇静的简直宛如按计划行事——事实上这就是计划,对吗?”

    亨利咬咬牙,点点头。

    我笑了笑,继续道:“第二!”话音刚落,我重重一拳打在亨利的鼻梁上!这家伙“嗷”的叫了一声,面上顿时像是开了杂货铺!红的黑的流了一胸膛!

    众人都吃惊的望向这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动手打这位“贵人”!亨利的护卫大惊之下就要拔剑,亨利一只手捂着脸,瓮声瓮气的道:“别慌!这是在帮我!”

    那护卫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剑柄。

    挚很快处理好了亨利的“伤势”,伤在脸上,虽然不重,但是看起来却着实不轻。亨利望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很重的鼻音苦笑道:“你这家伙,下手可真狠!”

    我哈哈笑道:“不见血别人不会相信的。王储先生。我们大明朝有句古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做都做了,你不会在意这一点利息的,对吗?”

    亨利望着我,良久之后,眼神里露出诚挚的笑容。

    我们的右手再次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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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为难的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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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乘坐的车子没有开向巴黎,而是驶向了波尔多的港口。这也是我的要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法国王室一定会经历一次地震,而法西边境地带也一定不再安全。而今之计,离开,才是最妥帖的办法。

    亨利似乎有话要说,所以在路过一处名叫特雷西斯的小城镇的时候,他命人停下马车,与我携手走进了镇里唯一的娱乐场所——酒馆。

    酒馆这地方,是各种闲人聚集的地方,为了确保安全,亨利的从人拿出一个金币,扔给了长着难看鹰钩鼻子的酒馆老板,告诉他在场所有人的酒他请,唯一的要求就是请所有人都离开,包场了!

    这无疑是一件三赢的事情。酒馆老板得到了足够买下他三分之一葡萄酒的价钱,酒馆里的酒鬼们得到了免单的良机,而亨利和我们则得到了清净且不像马车那样颠簸的谈话地点。

    “你有什么打算?”我望着这位“比我年长几岁的”法国贵族,喝着酒问道。

    “唉!”亨利重重的靠在了木质椅子的靠背上,动作幅度很大,压得这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椅子吱吱作响。

    亨利似乎有些烦躁,他用屁股来回扭了几下凳子,最后气呼呼的把这把“看起来就像是天主教徒华而不实的财产”的可怜凳子扔到一边,并且让手下给他抬过一个酒桶立在地上。

    他再坐下去,这次是稳当了,可是没有靠背,而且桶子边沿很硌得慌,让亨利依然觉得不舒服。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这凳子、椅子或者桶子不耐烦,而是因为他心底的压力——来自巴黎的庞大压力正压的他喘不过气,这或许是他策划“西班牙人偷袭”事件前没有想到的问题。

    见他这样烦躁,大有把旁边的窗帘扯下来当坐垫的趋势,我淡淡的道:“或许你想到阁楼上去坐坐?”

    亨利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阁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的朋友!走!”

    我们二人就像两个夹带着酒瓶逃窜的走私犯,一共拿了六瓶、不,七瓶酒才满意,双手占得满满的,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板上了屋顶与顶篷之间的阁楼,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扔下酒瓶,我们就地一坐,这下不愁不稳当了!

    亨利似乎情绪好了些,他拽起一瓶酒,“碰”的一声扭掉酒瓶,笑呵呵的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打算是吗?我还是喜欢这样对着瓶子喝酒,玻璃杯喝酒太令人着急了!对吧!”

    我呵呵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扭掉一个木塞,对着瓶子吹了一口,这个瓶子似乎处理的不太干净,瓶口有些发酸,于是我扔下这大半瓶,又重新扭开一瓶,尝了一口。

    见我不回答,亨利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而他也不想糊弄,这就是他找我谈话的动机。

    于是亨利缓缓放下酒瓶,让自己靠在阁楼的承重柱上,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目光的焦距方汇聚到我身上:“孙先生。。。。。。这样称呼很别扭,我叫你启蓝吧!你们那里是不是都这么称呼?”

    我淡淡的笑道:“我的朋友们都这样称呼我。”

    亨利会心的扬了扬嘴唇,眼神里露出一丝暖意:“好吧!启蓝,你知道的,我的岳母——太后凯瑟琳大人已经摄政执掌法国近二十年了!在她手里,别人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的开着她把法国掏空——就像当年的意大利人执掌神圣罗马帝国那样。”

    我没有讲话,而是静静的听着他说话。我知道,这些是他压在心里很久的话了,之所以今天会对我说起,可能是因为他有事需要我去做,于是我不开口,只是听。

    “这二十年,凯瑟琳已经完全掌控了法国的命脉,反对她的人——包括想利用她,或者压制她的人都被打败或者同化了。吉斯家族一度权倾朝野,但是现在也仅仅剩下了花钱买平安的能力,更不要说我!”亨利忘了一眼窗外,伸手拿起酒瓶塞,似乎是无意识的、又像是泄愤般的将它从窗口扔了出去。

    亨利自顾自的生了一会儿闷气,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朋友,我很纠结!你知道的!”

    我又提起酒瓶抿了一口,轻声道:“是的,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说核心思想。”

    亨利的眼神里充满惊奇,在他看来,我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此时应该十分慷慨激昂的站起来,表示愿意替朋友两肋插刀才对,可是我的冷静却让他咋舌,于是他不得不重新对我加以审视。

    “嗯,好吧,我的核心思想是,我的父亲,纳瓦拉的王安托内瓦,还有我的叔父孔代亲王,他们努力了,但是结果并不太好,所以希望就寄托在我身上!我必须争取权力!这样才有话语权,或者说,体面的活下去的空间!”亨利有一点激动,但我知道,这中间表演的成分至少占一半。

    于是我点点头,淡淡的道:“继续,我在听。”

    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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