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秦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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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秦舸)-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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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潘惟清本来就是文武双全,颇有几分才情,听潘惟吉这么一说,连忙应道:“既然如此,我也献拙一首!”

    “边关狼烟冲天起,连营号角声声急。沙场埋骨且莫悲,志士向来血染衣!”念完这首即兴做的诗,潘惟清提起手中的酒坛,仰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口,饮罢酒,他用衣袖重重的抹了一把嘴,大叫了一声:“痛快!”

    “如此豪情,没些刀光剑影,岂不是少了许多情致!”在潘惟清念完诗后,潘惟吉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对潘惟清和杨荣说道:“小弟便在此为两位哥哥舞剑,以助雅兴!”

    说罢,他将长剑一抖,剑尖挽出朵剑花,耍起了一套剑法。

    纵然杨荣已经醉了,可他却还是被潘惟吉舞出的这套剑法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潘惟吉手持长剑,在月光的映照下,身上的铠甲反射着粼粼的银光。

    龙行虎步、身影翻飞、剑如游龙、剑光似虹,一套剑法,竟是让杨荣看的如痴如醉。

    “千里塞北披飞霜,落日残霞映城墙。旌旗飞扬平胡虏,笑卧箭林又何妨?”随着剑舞到妙处,一首豪迈的诗也随着剑影在苍茫的夜色中飘荡起来。

    “笑卧箭林又何妨!”听到这一句,杨荣再次扬起了头,他猛的将手中的酒坛掼在地上,抱头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醉了,他是真的醉了。

    潘惟吉的这首诗,让他想起了死在箭雨中的马贼们。

    笑卧箭林又何妨!那些马贼正是在箭雨中倒下,从此长眠在塞外的土地上。

    丝丝晚风从三人身旁掠过,晚风带来了浓浓的凉意,杨荣身上穿的单薄,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只是双手抱着头,嚎啕的哭着。

    潘惟清和潘惟吉一左一右站在杨荣的身后,他们并没有上前相劝。

    经历过战争,他们很清楚眼睁睁的看着战友死在眼前,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杨荣会哭,或许是他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还没有经历过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的将士如潮水般涌向敌人,然后又成片成片的倒下。

    如水的月光铺在大地上,在随风摇曳的枯草草叶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杨荣的嚎啕大哭声,在夜色中回荡。

    躺在铺盖里的阎真紧紧的抿着嘴唇,她听到了杨荣的哭声。

    她再一次哽咽了,原来杨荣一路上并不是不难过,而是他一直都在憋着,一直都在忍着,直到喝醉了、癫狂了,他才敢放声哭了出来。

    男人有的时候也很脆弱,只是他们太会掩饰,太会强忍着心中的悲伤,纵然心如刀绞,却依然强忍着悲痛,试图用他们的坚强,来安慰身边的人。

    早先已经对杨荣失去了信任,可就在这一刻,在听到杨荣放声大哭的时候,阎真那份原本已消失了的信任,再次回归了。

    他值得依赖,值得信任,只是太多的时候,他的力量太过渺小,根本改变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第102章 我愿投军() 
强烈的阳光直射在眼睛上,杨荣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微微睁开眼扭头朝四周看了看。

    宋军官兵们早已收拾好了行装,正三五成群坐在不远的地方闲聊,看样子像是正在等他。

    “你醒了!”他刚扭过头,正准备坐起来,身旁传来了个甜甜的女声。

    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声的主人是谁,杨荣放下挡在眼睛上的手臂,坐了起来,对站在他面前的阎真说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有一会了!”阎真朝杨荣笑了笑,虽然笑容里还带着些许苦涩的意味,不过与前一天满脸凄苦比较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坐在铺盖上,晃了晃因为喝醉了酒而发胀的脑袋,杨荣仰头朝天空看了看。

    太阳已快要到了正中天,眼见就快到正午时分了。

    “都快中午了!”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向阎真问道:“两位潘将军呢?”

    “潘惟吉将军一早返回太师大营,去向太师禀报接到我二人了!”阎真扭过头,朝不远处正靠着一块大石头闭眼打盹的潘惟清看了一眼,对杨荣说道:“见你睡的香甜,潘惟清将军没让人唤醒你,说是即便晚些去大营,也没甚打紧!”

    “还是赶紧起来吧!”听说潘惟吉已经向潘美禀报这边的情况去了,杨荣连忙站了起来,看着阎真那张还糊着炭黑的脸,对她说道:“你也该找些水,把脸好生洗洗!像这样糊的像个花猫,见了太师,于礼节上,终究说不过去!”

    阎真嗯了一声,站在一旁等着杨荣。

    杨荣刚起身,早先就等在一旁的两个兵士连忙上前,帮他把铺盖收好,他原本打算自己去做的事情,竟是一样也不用他动手。

    见有人帮收拾好了铺盖,杨荣也不矫情,抬起脚,径直向着潘惟清走了过去。

    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潘惟清连忙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是杨荣时,脸上带着笑,对杨荣说道:“杨义士,你起身了?”

    “是!”杨荣笑着点了点头,对潘惟清说道:“昨晚喝了太多酒,恐是失态了,睡的太沉,劳烦将军等了这许久,还望将军海涵!”

    “呵呵!”潘惟清站了起来,朝杨荣笑了笑对他说道:“敢问杨义士年岁?”

    “二十二了!”听潘惟清问起他年岁,杨荣虽然心内有些纳闷,却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

    不过他回答的这个年纪,恐怕只是他活着的时间总和,若是按照真实年龄,他的年龄应该是负的一千多岁才是。

    “杨兄比小弟年长!”在杨荣报出年岁后,潘惟清朝他拱了拱手说道:“日后杨兄只管叫我三弟便是,你我也莫要再义士将军的称呼,听起来生分的很!”

    “好!”潘惟清这么一说,杨荣自然是欣然应允,他早觉得别人叫他什么义士,听起来别扭的很。

    “杨兄,五弟早先已返回大营,向父帅禀报!”见杨荣答应了他的提议,潘惟清接着又对他说道:“眼下已是快到正午时分,想来父帅应是等的有些急了,杨兄是否……?”

    “我和阎真这就去拜见太师!”杨荣听出了潘惟清话里的意思,连忙应了一声。

    “整队出发!”听杨荣说是该去拜见潘美了,潘惟清侧步向一旁跨出,朝正闲聊着的宋军们一招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只是一声招呼,百多名宋军立刻开始整起了队形。

    与杨荣早先见过的队伍相比,这队宋军果然是训练有素,潘惟清的命令刚下达,只是顷刻之间,一条两人并列的长蛇形队伍,就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杨荣的眼前。

    “杨兄,请!”潘惟清向杨荣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又对不远处站着阎真做了同样的手势说道:“阎姑娘,请!”

    杨荣和阎真骑着马,在这队宋军的护送下,与潘惟清并骑朝东北方推进。

    潘美的大营就在他们东北方不远的地方,若是骑马疾驰,顶多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达,可如今他们是骑着马慢慢的向着那边行进,速度显然就要慢上了许多。

    走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在杨荣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座由木料搭建起的临时营寨。

    营寨的寨墙上,还建着一些三角型的哨楼,哨楼上站着身披铠甲,手持弓弩的宋军。

    远远的朝营寨看去,能看到在寨内,不时的会有一队手持长矛的宋军走过,想来应该是负责警戒的巡逻队。

    到了寨门口,虽然潘惟清是寨内官兵熟悉的人,可守卫寨门的兵士还是上前拦住了他们。

    “小将军,请出示手令!”拦在队伍前的宋军一手持着长矛,长矛竖在身边,矛尖直指着湛蓝的天空,在拦住潘惟清等人之后,将空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向他讨要起手令。

    潘惟清并没有因为前进的道路被一个士兵拦住而恼怒,他伸手从腰间解下腰牌,朝那宋军亮了一下说道:“手令在此!”

    看了腰牌,那宋军才侧步站到一旁,给他们让出道路,对潘惟清说道:“小将军请入寨!”

    在进入营寨之前,杨荣就感觉这里很大,因为木制的寨墙延伸了好远,才开始有了转圜的弧度。

    真正进了营寨,他才发现,先前的感觉根本就不完整,这座寨子不只是看起来大,它实际上也确实是很大。

    寨内每隔四五步,就会搭建着一张行军帐篷,纵向上,帐篷与帐篷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可横向上,每座帐篷却与后面的帐篷紧密相连着。

    这样一来,若是有外人藏在帐篷的夹缝中,只要站在一个方向,眼前的一片夹缝就可以一览无遗,避免了被人潜伏进来,还难以抓住潜伏者的可能。

    不仅是在设计上帐篷的摆列很是合理,营寨内正在巡逻的队伍,杨荣简单数了一下,每队十个人,从他们进入营寨开始算,仅仅只是在他们走了百多步距离的时间,就有五队巡逻兵从他们身旁走过。

    如此算来,这座军营中,仅仅正在巡逻的兵士,至少就有两百多队,不下两千人!

    进了军营,在走到能看到中军大帐的地方后,潘惟清命令兵士们原地解散,他则翻身跳下马背,对杨荣和阎真说道:“前面不远就是中军,请二位下马,随我一同前去拜见父帅!”

    俩人应了一声,翻身跳下马背,跟着潘惟清向中军大营走了过去。

    在快走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两个守卫大帐的兵士迎了上来,伸手拦住仨人的去路,其中一个兵士对杨荣和阎真说道:“二位请卸去兵刃!”

    听那兵士这么一说,杨荣和阎真连忙取下腰间的长剑,交给了那个兵士。

    两名兵士这才让出了路,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太师已在帐内等候多时!”

    潘惟清点了点头,扭过身同样对杨荣和阎真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请!”

    杨荣和阎真这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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