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时代之死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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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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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以雪母耻的行为,但得知此事的前因后果,战卫们也佩服那汤浪儿的刚烈。

    今日早上,汤娘子那蚀骨而压抑的呻吟声几乎传遍了高宅,众战卫相视嘿嘿笑着,暗道这江阴的肥水终于流进咱们将军的田里了。随后,高旭诸事缠身,分身乏术,便令五个战卫来护送汤浪儿到北门集合。

    那汤娘子听罢战卫伍长的话,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苦奈之色,细声道:“谢谢诸位大哥。请进。”

    伍长领着四个兵卒担着担架进入屋内,在汤娘子的带领下来了汤浪儿的房外。却听房内有两个声音再争辩着。一个是男声,想必是汤浪儿,另一个却是女声,是那个汤嫣儿。这对兄妹是对双胞胎,同除了男女有别之外,性格竟是一般的刚烈火爆。只听那汤浪儿哑着声道:“我不去崇明。死也不去。要去你们俩个女人去。”

    那汤嫣儿大声道:“好啊,家里就你一个男人家,我们孤母寡女的,你让我们俩个弱女子上路?”

    汤浪儿咳嗽了一声,恶声恶气地道:“我现在半生不死的,反正没用。你们要投靠那个姓高的,我不去。”

    汤嫣儿哼了一声,道:“好你个汤浪儿,你不去也得去。反正娘亲今日早上从高宅回来后,我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是高家的人了。那高将英明神武,能有这样的后爹,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

    那汤浪儿听罢,气得在病房上一阵翻腾,触及了伤口,痛得一声惨叫,接着又是怒道:“父亲尸骨未寒,她竟然……竟然……”

    汤娘子恨着牙道:“父什么亲,吃喝嫖赌,样样皆全。如果不是娘亲死拦着,我差点被他卖到万花楼作娼妓还他的赌债了。他除了生我们之外,何时尽过父亲之职。每当我们上顿吃了没下顿的时候,他在哪里?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死了也罢。”

    汤浪儿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就算他有诸般不是,他也是我们父亲。我容不得你这般说他。我也不想今后,因为娘亲不顾名节,从了那高取义,使得人们总在我汤浪儿身后指指点点,说其母如何如何,让我此辈子无脸见人。”

    汤嫣儿气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逼死娘亲?!就算娘亲从了那高取义,也是为了我们俩的活路。你忘了,每次父亲暴打你的时候,是谁挡在你身前的?要不是娘亲,你不是被他杀了,我就是被他卖了,这样的人,好不容易死了,你还要娘亲为他守节?再说,娘亲投过江,也尽过节了。今后得有自己的活法。”

    俩兄弟虽然都是十三岁,但古人的孩子早当家,也颇为早熟,争辩起来,皆是各据一理。这汤浪儿自尊心极强,而汤嫣儿也是硬性子,俩兄妹谁也服不了谁。这时,只见房门打开,汤娘子脸色发白地望着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女,欲语泪先流。

    汤嫣儿瞪了哥哥一眼,道:“都是你不好。”说罢,走上前去安慰娘亲。

    汤娘子生性柔弱,听了儿子的一番话,只觉得心如死灰,任女儿如何宽慰,也是无济于事。

    随后那战卫队的伍长领着兵卒入房,说明来意,汤浪儿勃然作色,不管胸前创口中,又是哑声道:“我宁愿死在江阴城内,也绝不去崇明。”

    那战卫伍长在房听了这俩兄妹的争辩,也是分晓了个大概,沉着脸对汤浪儿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在这江阴城里,哪个女子不仰慕高将军?哪个女子不羡慕你的娘亲?如今敢死队在北门整装待发,五千童子也在北门集合,形势紧急,你还要为高将军添乱?!”

    那个伍长也是个狠人,为了高旭托付的任务,他话声一落,竟然让兵卒强行把汤浪儿抬到担架上,全然不顾汤浪儿的重伤。那汤浪儿也是拼命挣扎,耐何有伤在身,能活着也是不错了,而且刚才的一番话语用尽了他的力气,任他如何抗拒,也是无济于事。

    汤嫣儿背起早已收拾好的简易行李,拉着汤娘子道:“娘亲,我们走吧。”

    汤娘子的脸色仍然发白,儿子的话如同箭一般的射在她的心上。她没有举步,只是对女儿道:“浪儿如此性子,嫣儿,我该怎么办啊?”

    汤嫣儿恨道:“这个死脑筋,别管他。”

    那个战卫伍长领前,四个战卫用担架抬着不断挣扎咒骂的汤浪儿,汤娘子和汤嫣儿母女随后,离开家门,向北门集结中。

    一路上,众人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汤娘子一家人。在突围的人选中,孩童是唯一所选。青壮和妇人都没名额。这是船队运力不足的前提下,为了公平起见。但只有一个人例个。那就是汤娘子。

    虽然高旭以照料重伤的汤浪儿为名,把汤娘子纳入名单之中,但别的人不是这么想的。沿街的那妇人看着汤娘子又是羡慕又是妒嫉,一些风言风语毫不顾忌地传到汤娘子的耳里。汤娘子听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再看看听着那些流言忍不住面色铁青的汤浪儿,看着以母为耻的儿子,汤娘子的脸色又再次发白起来。

    她是一个外弱内刚的女子,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心中有所决断,因为她的眼神不再像往日那么羞怯,而是带着一种笃定。

    这种笃定曾经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是在黄田港的江岸上。 

第63章 惊闻祸因() 
第63章 惊闻祸因

    高旭又来到阎应元的病房察看病情。房内只有阎小玉一人,她正看着父亲昏睡的脸,神色极是焦虑,见高旭进房,却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之色。但她的右手似乎捏着什么东西,神经质般地颤抖着。

    高旭在阎应元身上检查了一番,然后道:“放心吧,以你父亲的体质,最迟后天,就能完全醒来主持大局。”

    阎小玉静静地看着高旭一眼,问道:“今日你就要出城?”

    高旭看着阎小玉眼底一直让他莫名其妙的复杂之色,道:“相信我,在这城内,需要的是你父亲;而在城外,却很需要我。”

    阎小玉缓缓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眼睁睁地望着屠我阎家的元凶逍遥而去?”

    “什么?!”高旭听了阎小玉的话,顿时更加莫名其妙,疑惑万分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哑然失笑道:“你说我去砂山屠你阎氏?真是天大的笑话!”

    阎小玉的眼神里突然涌出一股再也无法压抑的滔天恨意,她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一团东西扔给高旭,然后作色道:“怎么?你高取义敢作不敢当么?”

    高旭疑惑地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才知道是一个纸团,打开后只见纸上画着一个有一只独眼和一条刀疤的头像。

    这不是薛一刀么?

    高旭抬起头,莫名地看着阎小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阎小玉冷笑一声,道:“这个就是前日屠我阎氏那些凶手的头目的画像。”

    高旭顿时大声道:“不可能,他护卫着小芸儿去山东高阳城拜祭孙督师去了。”

    “不可能?”阎小玉狠狠地望着高旭道:“这个头像是我父亲这个苦主醒来之后亲手画出来,还能错得了?……在江阴,谁人不知,这个刀瞎子是你高字营的头号大将?!……不光你高旭高取义,连那个刀瞎子薛一刀的大名,小女子早就如雷贯耳。奇袭三官殿,血战舍桥,逼死卞之虎,覆灭老虎营,那个刀瞎子居功至伟。而你又奉送大批钱粮辎重给江阴城,又在黄田港撤退数万乡民。我想不通的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阎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派人下此毒手,灭我阎氏全门?又为什么身入危城,全力抢救家父的性命?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另有所图?”

    高旭听罢阎小玉的话,无法置信地望着在病床上沉睡的阎应元。

    这时,高旭想起了小芸儿一直在他面前强调一城不守、何以守天下的理念,强烈不满他撤离乡民、弃守江阴、并把守城之责推给一介对于她来说是名不见经传的微末小吏阎应元。接着,高旭又想起来薛一刀那日离去时的犹豫而又无奈的异色。

    那小芸儿竟然借着回乡之名脱离自己的视线,再又以假借清军之名,凭着薛一刀的数百精兵尽屠砂山阎氏,只为绝了自己守城之责的推托之念。

    她肯定认为只要杀了阎应元,自己就没有借口推托守城之责了。

    以她那敢作敢为的性子,或许她真干得出这样让高旭匪夷所思的事情。

    高旭心中电转着阎氏之祸的前因后果,无语地望着阎小玉小眼睛里的激怒之色,只听她又道:“说起来,你在江阴的声望太盛,我向陈伯伯冒然指责你是主凶,谅他也不相信。于是昨夜我连夜出城,去砂山的家里看看有没有证据可找,有没有幸存的家人?你说我看到什么?一片焦土!我的奶奶、母亲、哥哥嫂子们一家数十口都横尸当场。高取义,你究竟为了什么如此凶狠?”

    阎小玉接着道:“我本想要稳住你,等家父康复之后,再向你算帐。那知你出城在即,我除了眼睁睁地望着你逍遥而去,却没有一点法子。高取义,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大恩于江阴十万城民,为何唯独对我阎家如此残酷无情?”

    高旭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苦笑道:“在我没有完全弄清事情之前,此中曲折我不想详谈。”

    阎小玉怒道:“不管如何,这个薛一刀出自你的帐下,你勿要推却其责。我区区一介弱女子虽然耐你不得,就算此时在明伦堂大声疾呼你高取义屠我全家,想必也没有人相信,但你自命仁义,怎么能不给我一个交待?怎么能不给我阎家一个交待?”

    看着阎小玉脸上的从容与平静像调谢的花儿一样枯萎,渐渐地陷入歇斯底里的暴走之中,高旭突然问道:“你父亲醒来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认为你在明伦堂上说的不尽其实。”

    阎小玉听罢,不由转眼望着病床的父亲,让高旭松一口气的是,这个阎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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