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宋译睡得太沉,竟然没听到。
没办法,程梵一脚把房门踹开,踢开酒坛子后走到榻前,对着宋译连着摇了好几下子,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酒,最能误人。
听程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宋译匆匆忙忙从床上跳了起来,穿衣洗脸收拾完毕后,忙着叫下人进来帮自己准备行李。
袁长也匆匆打外面走了进来,对宋译咧嘴笑道:“朱敬刚才送了三匹骏马,是咱们在太子府里的坐骑,虽然军马脚力好,但到底不如自己的马亲切。”
“朱敬?”宋译吃了一惊,匆匆跑了出去后,看到晨曦中自己那匹白马动容不已。过了好久才道:“他还说了什么?他自己为什么不进来?”
“他还说,说此次一去,刀剑无眼,让咱们千万保重。太子殿下将对他加以重用,他眼下要忙的事儿有很多,就不进来闲坐了。”
“还有没有别的?”宋译走过去,捋着马鬃毛看似很随意的问:“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三匹马,他有什么权利弄出来给咱们。”
此言一出,袁长只得低下头不无沮丧的实话实说道:“我也问了他,他说,太子殿下嫌这三匹马看着闹心,就让他把这三匹马处理了。他一时找不到处理的地方,刚好想到咱们三个,就送过来给咱们做坐骑。”
“果然是这样。”宋译闻言叹了口气,对着远方山顶晨曦尽头的白云微笑道:“难为你了,保重!”
第一百九十章 暴力治军()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一起骑着吗到了孙府。
孙进得讯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到程梵后吃了一惊道:“你也要去?”
“父亲让我和宋译一起跟着你,说让我好好听你的话。”程梵哂然笑道:“你只需管好宋译就行,他听你的话,我们听他的话,他之外的人说的话,我们只当放屁。”
孙进闻言嘴角很痛苦的抽搐了下,宋译闻言忙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边往里进边笑问:“几时出发?你在这里带着,朝廷大军谁管?”
“程老将军和左安康都在,我回来和你嫂子话下别就走。”
孙进边招呼他们往里进,边让下人倒茶来。宋译又问:“左安康是谁?我似乎没听说过!”
“琪王的女婿,当年沙场的少将,和我有一拼。”孙进笑道:“这次陛下可真是开眼,程老将军,我,还有左安康,以前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有许多事许多话,不需要多言就能配合的很好。你们到那里,只需跟着我,想杀敌的话也行,想参与讨论军务也行,横竖我们不会被你们给误了。”
“这倒也自由。”宋译笑道:“我们竟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了,难道亲兵都是这么自由吗?”
“胡扯,”孙进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三个哪里是什么亲兵,简直就是太岁。太子让你带着东宫侍卫统领的身份去宣和,程梵和袁长又都是你的手下,你们三个竟然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团体。我哪里还敢指望你们保护,无非是给你们个虚名罢了。”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要被大军当太岁养着了?”程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满满的都是不乐意。
袁长也道:“去沙场就是杀敌人的,被自己人养着算什么?太子府的职位,我们自己都放下了,孙将军为何还如此介怀。”
宋译知道孙进的顾虑,反手勾着他的脖子和声道:“你放心,将来打赢了回京后,我们绝对不会对你秋后算账。打仗的时候,你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就把我们当你的亲兵收拾安排。不然的话,我们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这可是你说的。”孙进坏笑道:“军营可比你想象中的复杂残忍,若真不顾忌你们的身份,你们仨小子就等着吃苦头吧。”
“我们不怕。”三个人的声音倒是出奇的一致。
“很好。”孙如圭的眼睛眯了眯。
…………………
三个人在孙府前厅吃了好长时间的茶,孙进这才姗姗来迟。
“走吧!”甲胄上身的孙如圭对三人笑道:“大军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外城集结,咱们只需赶过去一起出发就行。”
“我们三个不用着甲胄吗?”宋译问。
孙进闻言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见他们都是穿着深色的衣衫,不由得头疼道:“你们在太子府时的盔甲呢?”
“在外面马背上驮着。”宋译不解道:“我们现在是军人,穿着侍卫服总不太好吧?”
“先凑合着,”孙进边说边吩咐下人出去把他们三个的包袱拿了进来,然后道:“其实区别也不大,乍一看都是着甲人,何必分那么清楚。再者说,你们就是我的亲兵,我的亲兵为什么不能穿侍卫服。”
“可我的是银色。”
“我还金色的呢。”孙如圭瞪了宋译一眼道:“除了程老将军着金甲外,大家都是银甲,你炫耀个哪门子。军中着甲没那么多规矩,除了程老将军着金甲,我和左安康着银甲外,其余的都穿铁甲。如今虽然多了一个你,不过没关系,你着银甲顶多是帮我们分担一下敌人的暗箭罢了。”
宋译闻言大汗,他觉得自己是立在鸡群里的那只白鹤。没有一丝优越感,反而有种被盯上的恐慌。
…………………………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匆忙。
一行十几人身着甲胄的人骑着大马赶向城外,宋译总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本能回头,看到了被鲁渊保护着的许颖,不由得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拨马向许颖那里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
“来送送你。“许颖把一小袋干果递给他道:“行军路上苦,你别委屈了自己,我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接过干果,宋译的眼睛有点湿。
正想着说点什么话表达此时心情的时候,马鞭破风朝他抽了过去,本能的伸手绞住皮绳,刚好对上孙进那张黑如炭的脸。
“行军途中,私自离开队伍者,打。”冰冷的字眼儿从孙进的口里钻了出来,宋译大窘之后觉得很牙疼,朝一脸担忧的许颖干笑了一下道:“我这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对鲁渊急急的道:“拜托了。”
鲁渊朝他拱了拱手,道声放心后,宋译这才松开绞着孙进马鞭的手,双腿一夹马腹跑个没影。
追上落在后面等自己的袁长和程梵后,边喘气儿边抹汗道:“了不得,老孙治军如此严谨,我不过是抽空给媳妇儿道个别,至于拿着马鞭赶过去抽我吗?就算抽也得等我回来在抽,当着媳妇儿的面儿抽我,那我得多丢人。”
程梵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被抽了吗?”
“没有。”宋译傲然仰头笑道:“我是什么人,岂是谁想抽就能抽得到的。。。。。”
话音刚落,皮鞭狠狠的抽在他头盔上,宋译愕然回头,是追上来的孙如圭。尚未张口,马鞭连着几下抽在他身上,有几鞭抽在没有甲片护着的胳膊上,登时被抽的地方如同着火了一般疼了起来。
连着抽了几鞭后,孙进这才冷哼着住了手,看着不断抽冷气的宋译很满意的道:“我说了,‘行军途中,私自离开队伍者,打。’,这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注意点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不过你这次表现的不错,没有反抗,不然有你受的。”
宋译边撩开袖子看着被抽地方的血痕便擦着脑门儿上疼出来的汗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治军的?”
“不打不长记性。”孙进拉过他的手臂从随身携带的黑色药瓶里倒出一些药水涂抹在宋译伤处,袁长和程梵被熏的连人带马退了好几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变故突起()
“你说说你,刚打完人接着又送药,这跟打个巴掌又送俩甜枣儿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可不是给俩甜枣儿就忘了疼的人,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当心,我会往你的帐子里塞蛤蟆。”
四人追上前面缓缓行军的十几个士兵后,又重新向城外赶路,宋译边贫嘴边道:“你平日里这么治军,大家不恨你啊?”
“有什么好恨的,”孙如圭满不在乎的道:“我身边的人,都被我抽打惯了,现在是一天不抽皮痒痒。至于那些小兵,我就算抽了又怎么着,横竖他们也碍不着我什么。”
“野蛮。”袁长小声嘀咕了句。
“你说什么!”孙进俩眼一瞪,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袁长见状忙抹汗道:“我汗水太咸。。。。。。。”
“他说你野蛮。”程梵坏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袁长朝他投去颇为幽怨的一瞥。
“辱骂上官者,打!”
很快,林子边又传来抽打声和惨嚎声,还有旁观者没心没肺的笑声。
…………………
到了城外,又等了一会儿,左安康和他的卫队才赶了过来。见到孙进,左安康咧嘴一笑,越发衬得牙齿白白脸蛋儿黑黑。
“程老将军还没来?”左安康上前问孙进。
“没来。”孙进答道:“听说是你要做副将,我乐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样,最近媳妇儿挺好吧?”
“挺好的,”左安康咧嘴笑道:“太医刚诊断出有孩子,我下次回去,就有小家伙叫我爹了。”
“恭喜恭喜。”孙进忙朝左安康拱了拱手,左安康突然注意到同样身穿银铠的宋译,不由奇道:“这位是。。。。?”
“前丞相的儿子,现在的东宫侍卫统领宋译。”孙进拍着宋译的肩膀介绍左安康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琪王的女婿。”
宋译朝左安康拱了拱手笑道:“我曾经在宗人府见过令岳丈,人很好,和蔼可亲。”
左安康咧嘴一笑正待说话,突然远处一阵尘土弥漫,程又远率着将军府卫队到了。如此,左安康和孙进只得迎上前去,临行前朝宋译歉然一笑,使宋译无比受用,对他的好感上升很多。
这仗打的有意思,老将德高望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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