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嫔被带了出来，以戴罪之身跪在地上，轩华宫的大堂里，皇帝皇后高坐在首位，柳妃等人都在旁坐着，包括清昭仪。
她依旧虚弱，不过比起之前，算是好了很多。
皇帝居高临下的扫视顾嫔，冷声道：“顾嫔，你说冤枉，朕也给了你机会，让皇后亲自调查此案，可是这么多日子了，皇后这边是一无所获，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你一人，你可认罪？”
顾嫔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摇头：“皇上，臣妾做过的事情，臣妾绝对供认不讳，可臣妾没做过的事情，您让臣妾如何认罪？”
皇帝拧眉，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认罪？真当朕拿你没有办法吗？”
“皇上身为天子，又怎么会拿臣妾没办法，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将臣妾送入刑宫，臣妾保证，不管任何刑罚上到臣妾身上，臣妾都不会认罪。”说着，顾嫔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冷情如柳妃，都看着不忍心，皇帝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你说你没有做过，那此事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就连下毒的人也指认是你叫她下毒的。”
“皇上说的没错，臣妾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若是皇上想定罪臣妾，就尽管定罪吧，臣妾认罚，但不认罪。”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
顾嫔苦涩咬唇：“皇上这般说，臣妾无言以对，或许是臣妾冥顽不灵，可是臣妾真的没有下毒，更没有让任何人代替臣妾下毒，臣妾不曾想过要害任何人，却不知道到底碍了谁的前途，才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皇帝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谁故意陷害你吗？”
“皇上，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此话一出，皇帝也是愣了，众妃更是面面相觑，没有人说一个不字，没错，也许还真的有人买通了宫女莺蕊，让她诬陷顾嫔的。
瑞妃不由心中慌乱，故作惋惜道：“皇上，臣妾以为顾嫔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可惜的是，宫女莺蕊已经被处死，就算有，那也是死无对证了，也就说不清楚到底是顾嫔被冤枉了，还是顾嫔胡口乱说了。”
柳妃哧了一声：“瑞妃之前也没多话，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了？什么叫顾嫔胡口乱说啊，本宫怎么没听出来？”
“柳妃，你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的话，臣妾以为，顾嫔到此刻都不愿认罪，其中必有冤屈，还请皇上多宽限几日，臣妾愿协助皇后娘娘一同调查此案。”
良妃早就忍不住了，听柳妃这样说，当即起身表明心意：“皇上，臣妾也愿协助皇后娘娘。”
皇帝骑虎难下，不由心烦，直言道：“明日便是东郢时辰入都城的日子，朕不希望多生事端。”言下之意，今日这案子是必须了解的，柳妃良妃对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瑞妃紧张到攥在一起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了。
第899章 证人没死（）
一切都似乎已经成了定居，顾嫔心灰意冷，心中只剩苦涩，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愿进宫为妃。
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清昭仪起身，朝皇帝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若是要为顾嫔求情就不必了，顾嫔害你如此，你实在不必多费口舌。”
“皇上，臣妾和顾嫔姐姐在这轩华宫住了那么久，姐姐的为人臣妾是知道的，臣妾相信她是无辜的，请皇上开恩啊。”
清昭仪不说还好，说了这话，在皇帝听来就像是他冤枉了顾嫔一样，怎么一个个都在为顾嫔求饶，难道他做错了吗？
身为帝王，又怎能容许自己做错，就算是他错了，也必须是对的！
皇帝怒瞪素萍：“你还愣着做什么？自家主子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还不把她给朕扶起来！”
“是。”素萍立即把沈清敏扶了起来，安抚她坐下，沈清敏一脸愧疚，低低啜泣着。
皇帝听的心中烦躁，说道：“都给朕听好了，有罪就是有罪，无罪就是无罪，朕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既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顾嫔是被冤枉的，那此事便是顾嫔做的无疑，来人啊！”
“且慢。”
“皇后！”
皇后低眉顺眼，说道：“皇上，臣妾奉命调查此事，之前也黑顾嫔聊过，顾嫔的嫌疑是有，但若是不能让她心服口服，也怕皇上声誉有损，还请皇上听臣妾一句，再调查调查吧。”
皇帝沉声道：“还能怎么调查？最关键的证人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朕早就说了，朕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此事是顾嫔做的。”
皇后会心一笑，安抚道：“臣妾知道，皇上面对现在这境况，内心比谁都要心疼，不管是顾嫔还是别人，都是皇上的心头肉，臣妾不愿让皇上以后再后悔，所以一定要查出真相来，皇上想想，若是咱们真的冤枉了顾嫔，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
皇帝似乎被劝到了点上，点头说：“话虽如此，可是宫女莺蕊已经死了，此案该如何查起。”
“实不相瞒，皇上当初将宫女莺蕊的生死交在臣妾手上，臣妾原本是要处决她，可后来一想，若是她还有隐瞒，杀了岂不是断了线索，所以就和刑宫的人一起演了一出。”说着，皇后起身朝皇帝跪下：“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有意隐瞒。”
皇帝惊道：“皇后的意思是，宫女莺蕊还活着？可是朕明明听说，尸体都被运出去了。”
“回皇上话，臣妾这是做给真正的凶手看的，倘若莺蕊真的是被人收买，真凶得知此事，一定会放下戒心，臣妾原本是想借此让凶手露出马脚，可是没想到凶手一直没有露面，所以臣妾才隐瞒到今天。”
皇帝了然，伸手将皇后扶起：“皇后也是为了查出真相，朕不予计较，既然莺蕊还没死，皇后可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
皇后摇头：“莺蕊的嘴严实的很，可是臣妾断定，她一定是有所隐瞒，刑宫的人也是如此告知臣妾的。”
皇帝嗯了一声：“刑宫的女官什么样的罪犯都见过，有没有说实话，她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此说来，顾嫔是真的受了冤屈？”说话的时候，皇帝的眼神扫向顾嫔，却没有得到顾嫔任何回应，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吩咐道：“不管如何，先把人带上来再说。”
“臣妾遵旨。”说着，皇后朝身旁的莲心看了一眼，莲心会意，躬身退下去传话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气氛就有些诡异起来，莺蕊还活着，是恐怕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在座的某些人，怕是要慌张了吧。
柳妃轻笑出声：“真是峰回路转啊，皇后娘娘高明，臣妾真是佩服。”
皇后随口说：“本宫也是为了让皇上心安，不想让皇上有什么遗憾，皇上，您说是吧。”
“皇后心善，朕感怀在心啊，若是顾嫔真的被人冤枉了，朕将来得知真相，定然后悔不已，终究还是皇后细心，将此人留了下来。”
“皇上可千万别夸奖臣妾了，臣妾隐瞒了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臣妾不想帮着顾嫔脱了罪，结果自己倒成了罪人。”
“谁敢这么说，皇后放心，朕说了不追究，别人敢背后多嘴，朕绝不轻饶。”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放心了。”
皇后当然没把在座的几个放在眼里，她防着的是裘贵妃，裘贵妃对这件事情是不闻不问，不过这可不代表她真的没有关注此事，若是这个欺君的把柄被她捏在手心，那可就是她的损失了。
如今有皇上金口玉言，就算往后裘贵妃说起，她也大可拿皇上来堵她的嘴。
柳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朝瑞妃笑说：“瑞妃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面红耳赤的，是很热吗？”
瑞妃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身后的红霞连忙上前请罪：“回柳妃娘娘的话，都是奴婢不好，非让娘娘多穿了两件衣裳，怕是给闷的，娘娘，奴婢有罪。”
瑞妃干笑两声：“本宫出门的时候就跟你说穿多了，你非说怕本宫受寒，看，叫人误会了吧。”
“娘娘恕罪。”
“罢了，本宫知晓你也是为本宫好，退下吧。”
“是。”红霞退至瑞妃身后，瑞妃此刻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就算莺蕊说出真相又怎么样？这毒药是怎么来的，莺蕊定然是不知道的，这把火怎么烧也烧不到她的身上，至于清昭仪，若是她敢说出她来，那就别怪她反咬一口，跟她不客气了。
沈清敏看瑞妃如此没用，心中嗤笑不已，她之前也是没办法才和她合作，如今看来，这女人还真是愚蠢至极，在皇上面前，露出如此紧张的神态，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在心虚吗？这会儿还能说是因为多穿了几件衣裳，一旦东窗事发，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
第900章 洗刷冤屈（）
莺蕊很快就被带过来了，此时的莺蕊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刑宫里什么样的招数没有，这些天她在里面是什么刑罚的都尝试过了，意志能够坚定到如此，要么是她已经没别的话可说，要么就是别人给她的诱惑足已让她宁死不说。
众妃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那股血腥气冲入鼻腔，叫人作呕。
皇帝看着莺蕊，沉声道：“被如此审问还是没有说出真凶，是不是她已经无话可说？”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既然是这次事件唯一的证人，那就只能如此审问了，而且也不排除，是对方给的诱惑太大。”
皇帝摇头：“她一心求死，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诱惑值得她如此？”
柳妃看向被扔在地上的莺蕊，随口说道：“皇上，倘若她不是为了自己，那肯定就是为了她的家里人，不如让人查查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或许能查到什么。”
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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