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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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情缘?-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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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希风刹那间就加了速,让还没坐稳的乐希夕不小心身形一坠,却还听见他说:“比起我来,你更在乎他那个外人?” 

短暂的沉默后,乐希夕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出声,他心中孩子般的任性,一点都没变。 

“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虽然是出自真心,但说出来时还是肉麻得拙口。 

“……傻瓜。”语调突然温柔地不像是一句责怪,乐希风稍稍把脸侧向窗外,这个小子,真是有让人脸红的本事。 

跑车在一间知名的酒店门口停下,乐希夕有些责怪他的明目张胆。 

“我让Roger放了消息出去,恐怕他们都相信我已经回国了。”在娱乐圈散布假消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于是,乐希夕就这么被半劫持地,拖进了那间五星级酒店里的Deluxe Suite。 

重逢的喜悦掩盖掉了分别时的尴尬以及郁结在彼此长达一年之久的心结。 

才合上了房门,乐希风就迫不及待低下头虏获那对他思念已久的双唇。一个吻得急切,另一个回应得热烈,欲望,像是平静多时的湖面被石子突然激起层层涟漪泛滥而起。 

从入口晕眩地被拥抱至客厅,直到自己的后背感触到柔软的床垫,乐希夕才意识到了他们两个目前的处境,慌慌张张地拉开距离,试图用理性好好相处。 

“……呃,你是今天才到阿姆斯特丹的吗?” 

“三个小时前。”他越是躲闪,乐希风就越是兴致高涨地袭击着暴露在面前的任何一块肌肤。 

逃不过他的骚扰,乐希夕笑着半岔气地重新倒在床上。 

“什么时候要走?”他一只手扶着他的肩,顺了顺呼吸,轻轻问道。 

“你很想我走吗?”乐希风挑起眉毛,微微不悦。 

乐希夕别开眼,“没有。” 

“唰”得抽身站起,乐希风的表情蓦然严肃,“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没有明白的乐希夕也撑起身子,抬头望着他,眼中闪烁着不解。 

沉默蔓延在过大的房间里,直到耳边几乎传来了秒针的移动声。 

转身背对起他的乐希风,隐藏起表情,下达了像是最后审判的命令:“我再给你三年,毕业之后不许再离开我身边。” 



25 

静谧的午后,乐希夕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扣击着桌面,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年,他的回忆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那个人、那句话上。 

当时沉吟的男人,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又是抱着怎么样的憧憬,乐希夕全然不得而知,而当他意识到时,早已为时太晚。 

下课铃响彻了整个大楼,原本空荡荡的办公室逐渐流动出了人影。 

“希夕,你还有课?”同事们看着他望向窗外发呆的表情不禁唤回他的神智。 

乐希夕摇了摇头,收拾起桌前被风吹翻了好几页的课本,“不,我先走了。” 

距离自己从海外留学归来也已经流逝了两年,对于会选择教师这个职业,连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荷兰之后便是新加坡,气候的适应常使他觉得疲惫不堪,唯有作教员这样的日程安排,还能让他轻松一些。 

看了看表,他匆匆忙忙地往地铁站跑去,再不抓紧,探望的时间就要过了。 

与前台那些早已熟悉自己的护士小姐们友好地打了招呼后,他悄悄推门进入了每日毕到的那个人面前。 

点滴仍是苍白地垂在病床边,心率器平稳地跳动着,一成不变地给人希望,却也同时带着人迈向绝望。 

“今天你过得好吗?”乐希夕温柔地替床上的男人拂开了额前过长的刘海,像是习以为常地与他对着话,虽然回答自己的,永远只有那寂静的空气。 

“霍然下个月要结婚了,我得飞去荷兰一次。”与霍家兄妹也阔别很久了,这次的人生大喜,倒也不妨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叙旧的好机会。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着自己,谈着别人,乐希夕直到开始照顾他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健谈的人。 

门外的护士有些局促地敲了敲房门,示意探访时间已过,便又好心地离开了。 

乐希夕站起身,在男人紧闭的双眼上留下轻轻一吻,“明天,我再来。”这是他两年里不曾改变的告别语。 

幸好没有失去。 

好几次都这么感恩地想着,乐希夕有些痴迷地望着走廊外朦胧的大雨。回忆里钻出那只小小的、雪白的身影。 

自从出国以后就把“小小”托付了一家宠物店里照管,不称职的主人,在连连不断的意外后,才突然重新想起了被遗落的猫咪。 

只是现在,他仍然无法怀着喜悦去迎接它,之后太多太远的旅程,夺走了他能在“小小”身旁寻找安定的可能。 

在经历过错综复杂的成人后,才明白,青涩懵然的少年期,竟是最难得也最宝贵的珍品。 

即使故意匆促地穿越那些护士身旁,仍是能捕捉到她们带有怜悯的低语。 

“唉,好可怜,他天天都来呢。” 

“好像那个躺着的是他哥哥吧。” 

“是啊,以前还是很有名的模特呢,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好帅哦。” 

“真不明白,命运弄人。怎么会就这么变成了植物人呢。” 

果然是……报应吗? 

浑身的血都像达到冰点得凝固起来。这个念头自从意外发生后就会时不时地漂浮在乐希夕的脑海。是老天决定为他们太过放肆的曾经实行惩罚了吗? 

越猜测越是害怕之际,心头的感情也逐渐动摇。 

南亚的热带气息,总是四季如春,让人倒是不得不怀念起冬天大雪纷飞的景象。一大清早,乐希夕在公寓里整理完了行李,拨通了延崇华的电话。 

“那这一个月,就要麻烦你帮我照顾他了。”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转动钥匙,锁上门。 

“没有问题,你自己也要小心……啊,别动,我在打电话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低沉的抱怨,乐希夕无奈地笑了笑,看样子,自己真是挑了个“好”时间。 

延崇华与Vincent的交往,已经维持了好些年。 

在乐希风出事后,他被送去疗养的医院,正是由Vincent的父亲掌管的大型治疗研究机构,于是那年他们再次相遇,Vincent便也顺水推舟地使乐希风得到了最完善的医药配备,为此,乐希夕是感激他的。但对于他们之间的故事;虽然并不曾刻意去打听,隐隐约约中也明白了之中的不少曲折。 

原本,相遇到相恋的过程就应该是属于当事的两人的,即便是说给外人去了解,身如其境的感受也只能是朦胧的吧。 

由于电话噪音重新回过神时,想起自己隐瞒了他们的事,却是自己把工作辞去了的现实。也许这一次的荷兰之行,会持续很久吧。一个月,只是他用来敷衍自己和他人的数字罢了。 

这两年来的沉淀,除了使他不断回忆着失去了乐希风的事实,只是更让他明白,他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多大的感情。那种太过固执的深陷,开始让他害怕,他怕再也跳不出这份爱情。本来就已经是因为同性违背了常理,之后更是由于血缘而践踏了道德。 

好累,身心疲惫,毕竟,乐希夕还是相信因果报应这样的天意的。 



26 

荷兰正是十二月的天气,婚礼被安排在了圣诞前夕,多少也沾染上了些神圣的气氛。 

他身着礼服,同处在教堂里,看着幸福的新娘缓步走向属于她的未来,心中滑过的是一丝说不出的感动以及羡慕。如此冠冕堂皇地接受祝福,对于他刻骨的那份爱情来说,简直如同幻想。 

乐希夕甩了甩头,不敢继续深究,怕的是最后幻灭时那份无法承受的懊恼与心痛。 

夜晚的酒会时,霍然终于好不容易抽身而出,找到了与他独处的机会。 

“希夕,谢谢你能来。”远离了吵杂的客厅,霍然悄悄拴上了小型会客室的门。 

乐希夕放下手中的酒杯,“应该的,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看见你幸福,我很高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乐希夕接过他递来的烟。 

“他……还没有醒的迹象吗?”霍然吐出一口白雾后缓缓问道。 

乐希夕没有作声,默默地继续抽着烟。虽然他清秀的外表与浓烈的烟草毫不匹配,但他常能在白雾环绕中尝到一丝虚迷的幸福,也许,这是因为那个人太过相近的气味。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死心眼,难道真的是那份不可分割的血缘在作祟?”霍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乐希夕皱起眉,拧掉才抽了两口的烟,“别问我,我也不明白。” 

霍然郁闷地松了松领结,“希夕,我们相识了这些年,你知道你让我了解了什么吗?” 

乐希夕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也会有比友情更微妙的感觉。”霍然说完突然伸出手扣住乐希夕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在意识到霍然的举动后乐希夕猛然推开靠近自己的身体,受惊不小地望着他,“霍然……你……” 

“如果不是你当年向我坦诚你爱上了他,然后离开我去了新加坡,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心底的这份感情。在我失去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想得到你,把你占为己有。”他的话才至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其实,也是因为他存在的关系吧,你才会变得那么耀眼。” 

乐希夕的脸上逐渐恢复自然,“霍然,我和你的感受是相同的,在我失去他之后……” 

一阵苦涩的笑声响起,“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会放弃的原因。”霍然松开燃尽了大半的香烟。 

乐希夕站起身,“霍然,我祝你幸福。” 

“我也一样,只是,若我能做到,那么,你呢?” 

难道属于乐希夕的幸福,真的只有那一个人才能给予吗? 

离开荷兰的前一日,他带着一丝期待拜访了曾经爱着母亲的那位老先生。也许真是年纪不饶人,几年前还精神奕奕的他,如今不得不靠助电动轮椅行动着。 

乐希夕放下精致的茶杯,接过Vandeek递来的送别礼。 

被水晶封匿着的、绽放中的郁金香,而且,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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