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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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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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着灯笼四下看,看到了左廊下的判官泥塑,哈哈一笑:“就是你了,我将你背回去就可以证明我来过了。”将灯笼踩灭,他双手搬起那判官泥像,吭哧吭哧的向外走去。

    借着雪地和月光,他走得虽然慢,却很稳,背上的判官泥塑不动如山。这泥塑做的很粗糙,中间是空心的,所以不太沉,但正因为这份粗糙,反而使得判官的面目显得更加骇人。

    判官火红的络腮胡子,青绿色的面庞,铜陵大眼,两簇竖立的黑眉毛,一身红色官袍,这会正趴在朱尔旦的背上,一步步背着他往别墅走去。

    这时候,判官泥塑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骨碌碌的转动起来。

    他低头瞧着身下这个背着自己的书生,心想你这混账小子,要把本官的塑像背到哪里去?他在人间有无数的泥塑,有这些泥塑,他才能食用人间的香火供奉。他平日无暇顾及阳信县这座破庙,有上百年没来了,但不意味着泥塑和供奉被偷走他不会发觉。

    大概从一个时辰之前,他就陆续的感觉到庙里供奉的点心被一个个偷走,他本不想理睬的,可现在竟将他的泥塑都偷走了,这就太过分了。

    他真身降临,倒要看看是哪帮不要命的狗东西,敢在他头上动土。

    朱尔旦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奇怪,怎么突然感觉沉重了许多?

    但他没考虑那么多,只认为自己背负着重物,体力消耗太大所致。

    他笑着想,将这座雕像背回去,他们就不会认为自己说谎了,他真到过十王殿。

    —

    外面风雪依旧,屋内暖意融融,众人喝得醉醺醺的听着伎女唱曲,不时也跟着唱上几句。

    这时候,霍桓担心的问道:“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去的时间比王大哥的时间还久了,是不是也在庙中睡着了?”

    “傻人有傻福,他能有什么事?”霍柯冷笑,十王殿的糕点都被他给扔掉了,且看朱尔旦那傻子如何应对这局面,莫不是提着灯笼在十王殿内的犄角旮旯寻找,看有没有掉落的糕点呢吧。

    其他人也不担心朱尔旦,纷纷道:“咱们都去过了,太平无事,他最后一个能有什么事儿?”

    正说着,就听外面守门的小厮丢了魂儿似的道:“朱公子回来了——”

    很快,就听楼梯吱嘎吱嘎的响着,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力士上了楼梯,众人放下酒杯,好奇的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当即吓得丢落了酒杯。

    就见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皮肤蓝青色,火红胡子的阎罗殿判官徐徐露出了脑袋。

    伎女们胆小,尖叫声一片,纷纷站起来要躲起来。

    王瑞一口酒噎在喉咙里,看很快,他就认出这不过是个泥塑,只是乍看之下,十分唬人。这时,其他人也看清了,这只是个泥塑,松了一口气。

    朱尔旦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呼哧呼哧的喘着:“我、我去了十王殿,可、可是糕点没有了,我就把它背回来了”

    霍柯大怒:“你把它背回来干什么?”

    “我怕你们说我没到过十王殿,所以把它背回来做证据。”朱尔旦擦着汗道:“如何,你们信了吧?”

    判官的塑像立在楼梯口,一手捏着生死簿,一手提着判官笔,横眉冷对着众人。

    有这么东西在,还如何饮酒作乐,看着就扫兴。

    王瑞道:“信了信了,我们信你到过十王殿了。十王殿的小件物品也不是没有,你干什么背个这么沉重的?”

    “其他的东西,像烛台什么的,别的地方也有,这有它是唯一的。”

    “好了,我们知道你去过十王殿了。”韦兴贤犯难的道:“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吧?”

    朱尔旦一拍胸脯:“好办,我再把它搬回去!”说着,当真背起了判官像,转身就要下楼。

    王瑞起身阻拦:“不着急,先把它放在一边,等天亮,用马车将它送回去。”

    霍柯现在见朱尔旦就烦,按下王瑞:“他自己愿意,你别管他,咱们继续吃酒。”

    王瑞道:“朱尔旦你把判官搬来了,不能没点表示,装点酒肉回去供上,也要抵消咱们拿人家贡品的罪,希望判官不要责罚。”

    韦兴贤笑道:“还是王兄想得周到,咱们拿了人家的贡品,确实得有点表示。”让仆人装了酒肉,系了包袱,挂到了判官胳膊上。

    判官嗅着酒肉的香味儿,心想,哼,看在你们是读书人又真心赔罪的份上,且饶你们一次,否则非在你们几个生死簿的名下,记几个灾祸不可。

第26章() 
朱尔旦将判官背回十王殿,重新摆放好,将酒肉取出来放在供桌上,毕恭毕敬的作揖:“学生粗鲁无礼,谅您不要责怪!这些是孝敬的酒肉,不嫌弃的话,请享用吧。”

    “本来是想怪你们的,但看你们还算懂事的份儿上,这一次就算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吓得朱尔旦一哆嗦:“谁在说话?”循着声音来的望向一抬头,见一个人影从判官像中走出来,这个人影和泥塑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活生生的。

    “判、判官?”朱尔旦揉了揉眼睛:“显灵了?”

    他一向木讷,虽然惊奇,但却不怎么害怕,只是盯着走来的判官,惊奇的移不开眼睛。

    “显灵又有什么奇怪,你们人类给我们塑造在人间的泥胎,不就是希望显灵吗?怎么,显灵了,又怕啊?”

    “不怕,学生只是欣喜。”朱尔旦赶紧拿下供桌上的酒肉递给判官:“学生三生有幸,能够见到大人。”

    判官衣袖一挥,庙中多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坐吧。”

    朱尔旦将酒肉放下,亲自给判官斟酒:“您用。”

    判官接过酒杯,爽朗的道:“我姓陆,你这学生叫什么?本官看你们一群书生带着伎女,放浪形骸,怕不是什么好人吧,对了,还偷我的贡品,虽然那些糕点风化僵硬了,可你们也不能偷拿罢,是不是戏耍本官?”

    “我叫朱尔旦,我们绝没戏耍您的意思。”朱尔旦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

    陆判捏着胡须的一撮道:“你文采的确成问题,难怪他们看不起你戏耍你。”

    文人间存在严格的鄙视链,秀才看不起童生,这是符合规矩的,不光阳间,连阴间也认。就比如朱尔旦作的那首打油诗,也就是同窗之间说说,若是传出去,个别脾气大的官员说不定还要打他一顿,因为狗屁不通的诗词流传出去,简直是有辱斯文,给读书人抹黑。

    朱尔旦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天生如此,我也看开了。不过,今天能够遇到陆判你,是一件人生奇事,那么多文采好的人,也未必遇到。”

    陆判哈哈大笑,与朱尔旦推杯换盏,足足喝得飘飘然,才重新回到了泥塑中。

    而朱尔旦因为早前已经喝过了,早醉得睡了过去,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而陆判早没了踪影。

    难道自己是做梦?

    朱尔旦拍拍脑袋,最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此时天边放亮,朱尔旦踏着晨曦回到了别墅,别墅内的其他人也都醉成了一片,有睡在趴在桌上的,有倒在榻上的,不一而足。

    这时王瑞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道:“你回来了?够慢的。”

    被朱尔旦打扰,众人也都逐渐醒了过来,各自由各家的小厮领着,出门坐车打算回家休息去。

    王瑞才坐上自家的马车,霍桓就追了上来,他扶着车门道:“王大哥,听我哥哥说你家有新编程文,能否借我看看?”

    “应该有吧,我回去找找,找到派人给你送去。”

    霍桓却等不了,想现在就拿到,王瑞这一回去,睡一觉回头再忘了,又得空等:“如果王大哥不嫌弃的话,我跟你回去取一趟吧。”

    王瑞打了个哈欠:“你不嫌累的话,那就跟来吧。”

    霍桓笑道:“那好,我在后面跟着你的马车。”

    王瑞的马车在前,霍桓的马车在后,向城内去驰。

    因为昨天絮絮扬扬下了一夜的雪,这时候王家胡同里,仆人们正在清雪,才清理出一条路,王瑞的马车就进了胡同。

    两人下车边走边聊,一路进了书房,文顺等书童还没起身过来伺候,王瑞便去书房亲自给霍桓翻找着书籍。

    这书房是王瑞院内的小书房,不同于外面的书斋,是平时处理简单文书的地方,所以也有藏书。

    找书的空隙,他随口道:“你和韦兴贤够默契的,回来谁都不说那庙中有人。”

    霍桓一愣:“什么人?”后脖颈冷风嗖嗖的。

    “还装不是,就是那两个贩布的商人,我去的时候,庙内有一簇篝火,两个人正在那喝酒,还说看到你们了,一说你们的打扮都对得上。”

    霍桓呼吸一窒:“我、我没看到啊。”

    “不可能,那么大个人在那儿,怎么可能看不到。”霍桓为了证明自己没见鬼,严肃的道。

    这时候,就听门外有人在咯咯巧笑,接着门被扑开,王瑞的妹妹王青瑗穿着一件银白色的斗篷,笑着进来:“哥,雪下得好大啊,咱们来堆雪人呀?”

    她最爱雪,昨夜下雪,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身玩雪,听说哥哥回来了,便过来书房找他。

    霍桓见了青瑗,起身作揖:“小生霍桓见过王小姐。”

    青瑗礼貌的回礼后,便不再搭理他,而是上去缠着王瑞道:“哥,你自从回来,整日不着家,找你可难了。”

    王瑞心想,我就是整日在家也不可能跟你个小丫头玩吧。这时,他找到了书:“原来塞在这里,找到了。”将书递给霍桓,却见对方正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霍桓年纪小,没那么多次城府,见王青瑗姿容美丽,不懂得隐藏,直勾勾赤|裸裸的看人家。

    王瑞心里生气,你和你哥哥怎么都一个德行?他将书塞到霍桓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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