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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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 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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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被顾延牵着到了苏府的正门处,小厮已将正门的灯笼点着,大红灯笼的光芒亮的很。
  在佘笙模糊泪眼之中,这灯火好像已是一阵风吹来便会灭了的。
  顾延携着佘笙的手进了苏府,苏府小厮也是有眼力劲得引着二人到了前院堂屋之中。
  苏通穿着一身便服而来,佘笙不情不愿地微福了身子算行了礼。
  “免了。”苏通道着,“你二人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顾延扶着佘笙在堂屋跟前的太师椅上落坐。
  佘笙连着起身,做上此位可是和苏通平起平坐了的。
  顾延又示意她坐下,她的胆子以往挺大的,可每每到了苏通跟前也只敢逞口舌之快。
  苏通倒是未曾说什么,落坐在一旁。
  “前来是因方才本相路过您府上门口时,听闻有人再说本相夫人是灾星,想来问问苏府的教养。”
  “你可别忘了,你这位夫人也是苏家的人。”苏通恼道,“倒是老夫要去问问长公主是如何教养?让你没大没小地敢来对祖父放肆!”
  “十一年前,你们苏家早就不要了苏年锦此人。”佘笙凉声道着,“如今本夫人是依着陛下所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长公主儿媳来问问右相爷当朝从一品的大员辱骂相爷夫人该不该认错赔礼!”
  苏通摸着花白胡子道着:“同在朝为官不说,便说普通人家也先该有生养之恩才是,好个一品诰命夫人,如若无你爹娘无苏府养育你,你可有如今这地位?
  顾相爷,皇后归宁顾府照样也得尊长,怎得当了你顾延的夫人就好不把养育之恩不放在眼中忘得干干净净了?”
  顾延道着:“去年此时我到了江南,你可知我从阎王手中救了她几回?生之恩她早已还给苏府了,在九皇妃刺杀她之时已还了,养之恩在你设计让沙飞扬杀她时已还了!”
  苏通目光矍铄,扣着手指道着:“这两大恩还了,那给她的满腔才学可有还了?给她的容貌才智可有还了?养育,养之恩好还,育之恩哪怕她还一生也皆还不干净,还敢来苏府造次!”
  佘笙站起来道着:“苏府所教我的乃是礼义廉耻圣贤之道,敢问您如今可还有圣贤之心?今日我本不想来的,是我傻,湛郎咱们走,与他们无话可说。”
  “站住,方才是哪个说你是灾星的?”苏通喊住佘笙道着。
  佘笙回头噙着泪看着苏通道着:“有差别吗?”
  苏府之中有哪个人不把她当做灾星。
  苏通也起身对着顾延道着:“此事老夫自会给一个交待,管家,去将苏府各房主子叫来此处。”
  “是。”管家连连后退着。
  “慢着,您也别麻烦了,在您眼中我都是个灾星,一个会害了苏府的灾星,底下的人谁人说的有何差别。”佘笙道着,“湛郎,就说不要来的,我累了,真的累极了。”
  佘笙身形一晃,闭了眸子过去。
  顾延连连扶着她,把着她的脉搏。
  苏通连问道:“她怎么了?”
  “心绪不宁。”顾延瞪了苏通一眼,就打横抱起了佘笙。
  早知他不该进来的,是他太低估了苏通的硬心肠。
  “这般晚了行路也不便,府中有府医乃是前太医,你放心你在此地老夫绝不会对她动手,管家给顾左相爷准备一个院子。”
  顾延看了眼怀中之人道着:“她定也不想再待在苏府之中了。”
  话毕,他便朝着苏府门外而去,上了礼部的马车便赶着马车。
  苏通在他二人走后,退了几步扶着椅子落坐着,问着管家道:“你说老夫是不是真错了?”
  管家回禀着:“这三小姐遇到了一个极好的夫君,方才小厮讲了是这二人在门口遇到了大少爷,大少爷不认得三小姐,三小姐呢匆匆拉着顾相爷离去本不想多停留了的。
  可这二人才走到小巷口,这大少爷身边的人便和大少爷讲了是三小姐,大少爷讲了一句那个灾星,这三小姐才忍不住落泪了,许是左相爷心疼了便来要个说法。”
  “这布儿应当见过佘笙几面了的才是呐?”
  管家道着:“这大少爷的秉性您并非不晓得,他哪里会去看命妇怕被政敌抓着错处呢,且就算见了他也不会记在心上他呀只当三小姐是个灾星哪里会去记她的容颜。
  大少爷可连名儿都未给三小姐取呢!”
  苏通叹气道着:“也怪不得这会儿顾延与她会夜里来了,传话下去日后遇着左相夫人如若还有苏家人交其灾星的,不管是跟前还是背后皆按家规第一条处置。”
  “这,您?”管家不明白为何苏通要如此做。
  “顾延不可惧,长公主可是极其护短的,儿媳是在苏府晕厥的,总要给长公主一个答复才是,咳咳咳。”苏通咳嗽道着。

  ☆、第三百零三章 碎瓷

  佘笙醒转的时候,外边天已大亮了,她转身瞧着身旁的侧颜,回想起了昨夜在苏府之事,是她昨夜未曾管好自个儿的思绪。
  可她想着这世间应当没有一人,可在爹娘说自个儿是灾星之时还当做个没事人一般的。
  顾延睁开眼来,见着她通红的眸子,内疚道着:“对不住,早知便不该让你去苏府的,也不该为了寻条近路而走了那里。”
  “此事与你无干,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佘笙冷淡地答着。
  顾延道着:“你瞧瞧好不容易有点人情了,又变得如同以往一般了。”
  “你今儿个不用去宫中吗?南翼的事陛下还不晓得?”佘笙问着。
  顾延慵懒地起身道着:“去过了,陛下的意思是先以太子大婚喜宴请他归来,当面再商量。”
  “这会儿是何时了?”佘笙见着日头好似已是午时了。
  “午时了。”顾延起身道着,“陛下封了佘锦庶吉士。”
  “什,什么?”佘笙大骇道着,“庶吉士乃是陛下近臣,向来有储相一说,这佘锦可是一女子呐!”
  “陛下自有陛下的深意。”顾延道着。
  “相爷,夫人可起身了?外头小小姑娘等候多时了。”钟嬷嬷听着里边有人声了才道。
  佘笙道着:“叫奴婢进来伺候罢。”
  “是。”钟嬷嬷推开了门,头先便是拿着药碗过来。
  佘笙闻着药味道着:“今日的药好似与往常不同?太医可换药了?”
  “并非,而是长公主给您开了一剂补身子可生育的良药,问过太医可加在一道药效更好些。”钟嬷嬷言着。
  顾延从佘笙手中取下药碗来,放在一旁道着:“依照原先的方子重熬一份来,日后药由五娘负责便好。”
  “是,相爷。”钟嬷嬷拿着药碗离去。
  佘笙低眉道着:“并非我不愿生个子嗣陪着你,只是我这一身病的恐在娘胎里就将病痛给了孩儿,且我不想我的孩儿也与我一般无个娘亲终身孤苦。”
  顾延环着她道着:“我晓得,你不是月余前就已说了吗?为夫并不介怀。”
  佘笙点了头。
  ……
  堂屋之中,苏小小喝了十数杯水才见的佘笙款款而来。
  “佘姐姐,也不是我说您,您不看看这都是何时了才起来?难不成不用给长公主晨昏定省的?”苏小小道着。
  佘笙冷声道着:“这可否要晨昏定省得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怎得待我如此冷淡,我可是冒着被九皇子责骂给您编了曲填了词儿,你瞧这大街小巷青楼茶馆里哪个不如你所愿再说太子与张大妞之好姻缘。
  这如若被御史晓得,九皇子必定要拿我出气。”苏小小摸着小腹道着。
  佘笙坐到主位之上,让着两旁的宫女皆退下,才道着:“你也是自个儿要当娘亲之人,如今也有了好归宿不必在卖笑迎合男人,为何还要处处残害九皇妃?”
  苏小小阴阳怪气地道着:“我与她之间的仇您也并非不知,那日里我晓得您也是要提点她,索性你二人是血缘至亲,我与你之间也只是交易罢了您呐从未正眼瞧得起我过。”
  佘笙淡然道着:“这世间我佘笙正眼瞧不起的人多着,你如若要我瞧得起,也该看看你做的是何事?九皇妃还情有可原,皇孙呢?
  皇孙可还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懂得什么?他又何其无辜,你屡次算计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儿我怎得瞧得起你?
  亏得你还是吴家的少奶奶,难不成你不知主母为大的理?夺来掌家之权早已是僭越之事。
  你仔细些,真逼急了苏珍仪,这苏家的手段你受不起。”
  苏小小甩了茶盏起身仰头道着:“我吴氏怎会怕苏家?如今该是苏家怕你我才是,昨日我在一壶茶坊之中听明老太君与白尚书相谈,我倒是记起了白尚书的身世来,正是你我可拿来对付苏家的一把利剑。”
  佘笙俯身拣着碎片道着:“白尚书可不是利剑,而是这碎片,处处是刺,他自忠心于大印律例,忠心于陛下。
  你我行事哪里就是干干净净的,稍有不慎他都不用掉转枪头这边上的毛刺就将你的细皮嫩肉都割了。”
  苏小小见着佘笙指上的血,连用着手帕替她擦拭着道:“你在江南之时曾劝我莫要寻仇,那你呢,烧你笙园之事我也接到信了,左相夫人的名号摆着,如若并非苏家的人何人敢如此大胆?”
  佘笙抬眸盯着苏小小道着:“是你做的?”
  “怎会是我做的?”苏小小连道着,“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该掂量掂量你在少庄主心中有多少分量呐!”
  佘笙道着:“要我帮九皇子一事你省了罢,这几日茶坊内公事便多得很。”
  “佘姐姐,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苏家如此待你你却不报仇吗?你要晓得他们做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你难不成还等着天降报应吗?还是你还尚且顾及着苏家给了你一条薄命?”
  佘笙落座道着:“你并非朝堂之人,这朝堂之上的事是越发得让人难以捉摸,我劝你省了要争权夺利的心,咱们的陛下呐非寻常之人!”
  “陛下自是非寻常之人,可你就要眼睁睁地瞧着苏家再如此狂妄下去吗?这天下间如同我吴家一般的还有多多少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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