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钧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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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我钧天奏-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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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玹琏道:“好吧。”
  孔嫀立即摸出一条软尺,道:“帝尊,那我给你量量尺寸。”
  玹琏正要婉拒,孔嫀道:“衣裳就是要穿个合身,帝尊让我量一下吧!”
  玹琏盯着她看了看,道:“嗯。”
  孔嫀先前光顾着激动,等她提着软尺想去比量男子的胸膛,她才意识到,这个姿势跟投怀送抱差不多。
  孔嫀顿时没胆儿从前边量了,转而绕到玹琏身后,量过肩宽,记下长短后,道:“帝尊,抬抬手臂。”
  玹琏配合地抬臂,任她在身上比弄。
  孔嫀手指牵着尺子掠过对方手臂,挺拔的背脊,量好后道:“帝尊,可以放下了。”
  对方顺从地照做。
  孔嫀接着开始量腰围,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触男子的后腰,若即若离,玹琏皱了皱眉。
  随即,孔嫀打量着对方下半身,怎么都不敢往下碰了。
  为了不吓到帝尊,孔嫀直接来到对方身侧,俯身测量腿长。
  终于大功告成!孔嫀脸红成番果,她道:“我量好了,帝尊。”
  “嗯。”玹琏转过身来。
  孔嫀问:“你想做一套什么颜色的衣裳呢?”
  他向来不介意这些:“随你。都行。”
  “那好,我就按我的想法做了啊。”
  玹琏嗯了一声,推门离开了。
  没有走得太远,就听见孔嫀道:“帝尊!”
  玹琏转过身,就见孔嫀已换上其中一条杏色裙子,她随意绾着小髻,戴着明珠压鬓,淡色的裙子随风轻漾,柔和清新如晨露,又如曦华般明亮。
  她跑到他面前:“帝尊,好看吗?”
  孔嫀拉着裙子,在对方面前转了一圈。
  玹琏慢慢回过神,道:“嗯,很好。”
  随即才离开。
  孔嫀回到屋里,触碰着身上的衣物,也静不下心参悟,就决定开始做衣裳。孔嫀想了想,帝尊穿过的衣色不是紫就是白,她想给他做件黑色的,正好她有黑色的衣料,原是以前为她父亲买的。
  她裁裁剪剪,又开始认真缝制,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连门都未打开过,直到听见敲门声响起。
  “谁呀?来了。”难道是煊姑?
  孔嫀曲着双腿,正背靠引枕坐在榻上绣襟饰,闻声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男子一身玄黑扬朱的锦袍,襟口露出白色中单,月光下眉眼如画。
  “隐澜哥哥?”有了上回的经验,孔嫀这次倒没惊吓,却仍是立即将他让进屋:“快进来。”
  “你先坐着。”孔嫀指指桌旁的椅子,跑进隔间给墨隐澜泡茶。
  孔嫀的声音从绯纱隔扇后传出来:“隐澜哥哥,上回你过来,我都忘记招待你茶水了。我今天给你沏的茶叫薄暮白岚,师姐自己种的。我那天一尝,就知道你会喜欢,赶紧给捎回来了。”
  她絮絮说完,却意外地没有听到墨隐澜的回应。
  等孔嫀有些疑惑地端着茶回来,却见墨隐澜坐在榻前,伸手略略拎起那件缝了一半的黑色袍子,似在打量。
  孔嫀将茶盏放到桌上,走到他近前,想要将衣服拿过来,对方却避开了她的手。
  “男人的衣服……”墨隐澜看向她:“给寻叔做的?”
  孔嫀下意识摇摇头。
  “那是给我的?”
  孔嫀有些踌躇,又摇摇头。
  墨隐澜静静看着孔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才问:“那你给谁做的?”
  孔嫀:“给……”
  孔嫀不大敢说。从小,她的父亲和墨隐澜就管她极严。在画厘山,除了她的族亲和墨隐澜,就没有一个男人或是雄鸟接近她。或者说,但凡对孔嫀有那么一点想法的,都被孔寻和墨隐澜给掐灭了。
  孔嫀对这些管束原也不在意,但那是因为,她那时并无喜欢的人。但现下却不同了,她已经察觉,自己有那么一些喜欢帝尊。这时候若再有人制止,她的感觉自然就有变化。
  因此,她不大喜欢墨隐澜此刻的样子,他那样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
  尽管孔嫀心里不服气,却不敢说出“帝尊”两个字。因为她知道,不管怎样,隐澜哥哥总是为着她好。
  她就主动转移话题:“怎样啊?隐澜哥哥,是不是你喜欢的茶?”
  墨隐澜慢慢说:“你连我喜欢喝什么样的茶都知道……”后面似还有话,却又顿住。
  孔嫀狗腿道:“那当然,我多了解你!”
  墨隐澜注视着孔嫀,轻轻牵起唇角。
  孔嫀见墨隐澜笑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见天色已有些晚,墨隐澜没有多逗留,也不要她送,就这样从她面前骤起的空气流波中消失。
  孔嫀这才抓过桌上的衣裳,继续又开始缝制。
  ………………
  隔日,孔嫀收到重峨的召令,立即到了令彰殿。
  待五人齐了,重峨方道:“帝尊让我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事。天上天向各天域广发诏帖,万年一次的朝圣会,将在半年后,也就是明年初春举行,届时邀天界中所有仙门仙族的仙首与重要门人赴宴。”
  离钲甚少关心武道外的事,以他的年纪更不可能参加过,就问:“朝圣会?有何来历?”
  重峨就道:“朝圣会算是天界最隆重的节会,其实也就是天后的万岁寿辰。此回是天后十一万岁的寿辰,届时众仙朝见天后,为天后贺寿祈福,以彰天上天权威。而天后也会赐下固灵圣露,助众仙增进法力,以示天后的造化慈心,算是宾主尽欢。”
  离钲轻轻挑眉:“固灵圣露颇为难得,赴宴的都派发?天上天可真是大手笔。”
  重峨:“毕竟万年才一次,对天上天来说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孔嫀闻言也问:“既是天界最重要的节庆,又为了彰显天上天威势,那为何不以天帝的生辰为节日,而要以天后的生辰呢?”
  重峨解释:“这个……据说天帝和天后曾经感情深笃。”
  “哦。”孔嫀应道。
  流汐接过话来:“是啊,据说从前天帝为了昭示他与天后的爱情,就以天后之名立了朝圣会。谁知就在三千多年前,天帝迷上了祝绥天妃,对其盛宠有加的同时就冷落了天后。怄得天后一夜苍老,连头发都白了,自此常年闭门幽居,不再过问天上天的事务。祝绥天妃从此恩宠不衰,大权独揽。其实外界都在传今次的朝圣会恐怕是不会办了,谁知还是要办!”
  孔嫀点点头,追问道:“可是,天后之前不是生了个太子夭折了吗,辰绾天女也才千余岁,如果天帝专宠祝绥天妃,怎么祝绥天妃未曾有孕,而天后却连生两子?”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据我推测这缘由呢。”流汐娓娓道来:“众所周知,受天道所限,天界之人既已有漫长生命,在子息上就格外艰难,甚至可说孕育后代是有损母体的。天后从前是天帝唯一的女人,自然不愿自损仙体来生子。而祝绥天妃的出现,却让天后危机顿生,她肯定跟天帝建立了契约,必须等她生下几个子女后,祝绥天妃才能有孕。毕竟天后与天帝共治天界几万年,天界的秘密,以及天帝的秘密,天后都应当比天妃掌握得更多。天帝一番权衡之后,肯定只能答应天后了。”
  连这样的秘辛,都能被她一环一环推测出来?
  离钲听得懵了,大师兄一句话概括的事,流汐竟洋洋洒洒扩展出这样多篇幅,说话还不带喘气,果然,女人对于这些事关爱恨情仇的小道消息,总是比男人更热衷。
  千莳心下疑惑,天后曾因情绪低落而一夜白发吗,这怕是根据人间的戏本加工润色过吧,这可不符合天界中人的功体体质,除非是中了毒。
  重峨看着以一副高冷神情普及天帝八卦的流汐,动了动唇,又无声合拢。
  “师姐说得很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其中异常了。”只有孔嫀听后认真点头,颇为认同流汐的猜测。
  重峨、离钲、千莳互看一眼,也难怪流汐与灵绛感情如此投契,自灵绛来了之后,流汐也的确是变得生动鲜活了许多。
  也许,从前流汐对着帝尊和他们仨,的确是有些被压抑了本性……
  离钲看着流汐,终于说了出来:“师姐,我觉得你都可以去人界说书了。”
  流汐瞥他一眼,不理睬,只顾着孔嫀:“由此可见男子终究不可靠。小师妹,师姐比男子可靠得多,你可记住了。”说着拉住孔嫀的手。
  孔嫀原想说帝尊与两位师兄其实还是很可靠的,但想到师姐说的应该是作为情人的男子,也就反握住她:“我明白的,师姐。”
  重峨三人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一幕,都觉眼前光灿如炬,眼仁有些疼。
  千莳还特意转眸看了重峨一眼。
  重峨手抵在唇间,清了清嗓子:“帝尊来了。”
  玹琏身着紫绡衣,走进殿来,孔嫀与流汐牵着的手不着痕迹地松开,待玹琏坐到上首,几人一齐行了礼,重峨禀道:“帝尊,我方才同他们说了朝圣会的事。”
  玹琏点头。
  重峨又请示:“朝圣乃大节,帝尊以为给天后备何礼物好?”
  “你在公库中挑几样珍物和奇药就是,我再另送一件法宝。”
  玹琏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懂了,紫上阙礼单的重头戏应当就是帝尊亲自备的法宝了。
  重峨道:“是。”
  孔嫀的下颌微微收紧,是了,帝尊成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天后在照料,帝尊对天后必然是有感情的。还好没让帝尊听到流汐师姐对天帝天后情史的打趣。
  玹琏看向孔嫀:“灵绛不必参加朝圣会,届时我另有事交予你办。”
  众人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让灵绛参加朝圣会,自然是避免她看到天帝等人触景伤情。而后一句,倒不一定真有任务要交给灵绛,不过是找个说辞罢了。
  孔嫀自是求之不得,答是。
  帝尊与重峨还有事商议,孔嫀等四人就先告退了。
  ………………
  千莳要找离钲帮她炼个新炉子,两人去了商峰。
  流汐邀孔嫀去羽峰品她新研的香,孔嫀立即就答应了。
  孔嫀极喜爱羽峰景色,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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