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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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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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只到剩下最后一双时,再在外面加上几双,然后继续检验!

 第21章 心理咨询师(二)

    死者的伤势大都在身体右侧,伤口已被发黑的血块凝结,我们用镊子逐一撑开来仔细观察,试图找到藏在里面的玄机!变质黑墨水一般的液体从里面冒了出来,发出阵阵怪异的气味!伤口的深浅程度、创道走向能说明一个的用刀习惯,反映了凶手的动作特点,据此甚至能确定凶手的是谁。

    尸体检验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技术人员在孙其家的洗衣盆里找到一件沾满血迹的男式外衣,血衣里还包裹着一把水果刀,刀身已被人擦拭过。经过对比,水果刀与两个死者身上的伤口形状完全一致!

    忙完现场的工作,我们找了个吃饭的地方,中饭午饭两顿并做一顿,简单地吃了点。

    正吃着,旁边传来一阵什么气味,司马雨缩了缩鼻子问:“你们闻到了没有?什么味!”

    “墨汁味!”有人说。

    司马雨笑了。

    大家忽然间意识到什么,纷纷放下筷子,再没有吃下去的胃口了。——旁边餐馆不知在加工什么佐料,发出我们在现场时闻到的那种气味!

    只有我和师父钟任之两人仍然没事似的吃着,他们用挺佩服的神情看着我们。其实他们不知道,按照法医法则,从现场感受到的味觉,早已经被我们“屏蔽”掉了!

    从发现那母女俩的尸体到现在,钟任之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神情显得很放松。这很不正常!至少他应该像当年在学校一样,同我讨论案情,征求我的看法才是。

    “师父,您有什么看法?”见他没有探讨的意思,我先问起了他。

    “嗯?”他似乎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哦,你是说这起案件?”

    我看着他点点头。

    “你是怎么想的呢?”他反问道。

    “我认为不是孙其干的!”我态度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凶手是左撇子,而孙其习惯使用右手!……”

    “这个理由不怎么充分吧!”他笑着说,仿佛明白我要讲什么,“我曾经在课堂上跟你们讲过,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了凶手伪装的可能!”

    “可我认为,在紧急情况下,凶手是无法顾及太多的,尤其是在挥刀杀人的那种情形之下!”最能反映一个人本能的,是紧急的那一瞬之间,谁都来不及改变自己的习惯动作!

    “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等着瞧吧,那件血衣是谁留下来的必须先弄清楚,这才是案件的关键!”师父没有同我争论,而是把话题引向其他的证据。

    “可是再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忽视了矛盾之处呀!”我有些着急,于是声音提高了许多,“这对于孙其来说,是不公平的!”

    旁边的技术人员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那段时间,我心里焦躁了很多,稍不合心意,就会莫名其妙地表现出愤怒。师父倒毫不在意我的情绪,他反而平静地笑了,这让我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后悔!

    “你不觉得孙其很无辜吗?”我压低语气问道。

    “把孙其带走没有错的。”师父答非所问,“尸体至少放在衣柜里一个月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失踪了这么久,他为什么不早报案?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与其说是在回答,不如说他是在发问。尤其让我惊讶的是,他并不是立足于法医的角度去分析解释,这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来说很不正常!

    “可是从尸体情况来看,与孙其杀人不符!”我说。

    “其实不然,有些表象并不能反映出事实的!”钟任之像对我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我看他很反常,没有再说下去。

    吃完饭,我们回到了刑侦大队。

    潘云和董建国正坐在审讯室里审讯孙其。

    孙其坚持说自己没有杀人。而董建国已经不再问是不是他杀的人了,而是直接追问为什么把人藏在衣柜里!

    “你小子胆子不小!杀了人藏了这么多天,还敢来公安局报案!”董建国盯着孙其说。

    “我没有杀人!”孙其也看着他。

    两人相互看着,良久没有出声。

    最后终于是孙其收回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脚尖上,还用手拉了拉衣领。

    “那么这件衣服是谁的?”董建国取出我们带回来的血衣。

    “是我的。”孙其看了一眼回答道。

    “那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这是什么?——这就是你杀人的证据!”

    “反正我没有杀她们,我可以对天发誓。”

    “发誓管用吗?我们跟你讲的是证据!”

    潘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潘队!”我冲他叫了一声。

    潘云开门走了出来。

    “尸检的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我们最好去办公室谈。”钟任之看看孙其说道。

    有些情况是不能当着犯罪嫌疑人的面说的。

    潘云让一个警察看住孙其,然后冲董建国招招手,把他也叫了过来,几个人一起去了办公室。——审讯也需要有的放矢,只有对现场的情况加以了解,才能有针对性的提问,因此必须让董建国参加案情的分析。

    “孙其不是杀人凶手。”刚在办公室坐下,我就开口摆出了自己的观点。

    “哦?!”董建国很吃惊地看着我,“可是他已经承认那件血衣就是自己的了!你们不是说血衣上的血型和死者的一致吗?”

    “我们是这样说的,但不代表穿这件衣服的就一定是孙其!”我说。

    潘云也觉得有些意外:“那你们的看法怎样?”

    “从人之常情来说,凶手不可能把死者藏在自己的卧室里这么久,而且不可能会在处理尸体之前来公安局报案!最主要的一点,凶手是左撇子,而孙其是右撇子。”我说。

    “孙其是不是右撇子我还没注意到!”潘云说,“可为什么说凶手就是左撇子呢?”

    “孙其来这里报案时,端茶、喝茶等动作都是以右手为主,是右撇子无疑。而死者身上的伤口,大多在右侧,伤口的形状都是自右向左的。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件血衣是左袖沾血,右袖没有血,必是左手拿刀杀人无疑,因此可以判断凶手是左撇子!”

    潘云看看钟任之,他正在低头思考什么,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嗯……”潘云收回目光,沉吟着问我,“还有吗?”

    “这还不够吗?”我反问他。

    “当然不够!”董建国插言道,“就凭这两点主观的推断谁敢说他就不是凶手?”

    “谁说这是主观的?伤口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是客观物证!”我提高了声音反驳他。

    “可尸体在孙其家里放了一个多月,都发臭了他还不知道?这怎么解释?”董建国有点急了,他憋红着脸这样问我。

    “也许是他嗅觉有问题,也许是现场还有很刺鼻的洗衣药水,影响到了他的识辨……或者有其他的情况!有些问题法医不可能解释详尽的!但是客观的东西最有说服力!”我回答。

    “就凭你说的这些,谁敢放了他?!”董建国避开我的语锋。

    “但我们必须得用证据说话不是吗?”我反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干的,他图的是什么?图财?他们家可比我还要穷!劫色?孙其的老婆已经被他破了相,基本跟姿色靠不上边了,没有人会干这样的风险跟所得不相等的事吧!如果不是孙其干的,会是谁?别忘了,他曾经砍了自己老婆三刀!”

    “你知道他以前是为什么要砍自己的老婆吗?”

    “这倒不清楚!”

    “那么,就不能把以前没弄清的动机套用到现在,这是不能类推的!”

    “那我倒想听听邓法医分析一下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孙其的老婆!”董建国起了劲,有些跟我较量到底的意思。

    “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有个把月了,能够反映当时情况的一些痕迹物证早已不存在了,我不是神算子,无法说出凶手的线索,但是这个人劫财的可能性最大,因为现场里没有发现任何的现金和贵重物品,这很不正常!——现代生活中,或多或少,谁家里能少得了钱呢?”

    “这一点看来也无法查清了!”董建国叹了一声,“孙其说他没有工作,平常靠老婆做些小工维持家用,他从不过问钱的事,全是他老婆管着,家里是否有钱根本不清楚!”

    潘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钟任之:“师父你的意见呢?”

    “嗯?”钟任之好像才醒悟过来,“现在还不好发表意见。现场的情况,刚才邓哲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关于对凶手的判断,我也基本同意他的看法……但我认为孙其暂时还无法洗脱嫌疑,他与我们现在得出的凶手个体特征并无本质的差异,不足以排除嫌疑!”

    “师父的意思是……?”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不足以排除孙其的作案嫌疑,但我们也要从其他方面着手,兼顾到全面,不能遗漏了其他的可能性,比如像邓哲刚才说到的谋财害命!”

 第22章 心理咨询师(三)

    师父的这番话让我稍感宽慰,之前他不支持我的观点,让我有些失落,加之董建国的较劲,心里还倍觉孤独!而现在,他至少认同了我提出的,凶手另有他人的可能性。

    然而这种状况并没维持多久!

    “师父所说的孙其不能排除嫌疑,还有其他的依据吗?”潘云问,“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对他有利的证据似乎多过不利的!”

    “我不这样认为!”师父说,“证据不在乎多少,所有感官上的推断应该让道于客观实物,本案中的血衣才是关键。”

    我无言地看着钟任之,心里明白他所指的意思。——在前面依据伤口所作出的判断,终竟没有血衣能说明问题!换句话说,他还是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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