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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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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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喝中药补肾的事,男人是最忌讳别人知道的,除非特别亲近的人,否则是不会说出来的。当然,在了解到男死者曾经与之打过架这件事以前,女死者丈夫也是符合这些条件的,我们不能排除他有从女死者那里得知的可能。但是正如我们后来所获悉的,他们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女死者甚至把店铺的门换了锁,这就阻断了这种可能!——女死者的丈夫已无法再平静地进入现场!”

    我停顿了一下,以便李智林跟上我的思路。

    “综合以上条件,投毒者知道男死者熬中药的事,而且能事先预备好断肠草,从容进入现场投放到药罐里,还能事后进入现场,试图清除掉断肠草残渣,不是男死者亲近的人绝不可能做到!而死者沏茶给凶手,以客相待,又说明不是经常见面的亲近者!”

    “可以够上这个条件的,似乎只有男死者的前妻了!但是以前对她调查过了,证实她没有作案时间。”李智林说道。

    “怎样确定她没有作案时间的呢?”我问。

    “发案当天,男死者前妻一直在自己母亲家打麻将。这个过程,在场的牌友能够证明!”

    “我从来不相信别人在娱乐时对时间的判断!人们常说,快乐得忘记了时间。——当对一些感兴趣的事过分专注时,时间是过得不知不觉的!在这个时间里,即使有人长时间地离开,也不会引起注意。”

    “你是说男死者的前妻可能离开过?”

    “完全有这个可能!”

    我们把调查情况详细向潘云进行了报告,当他听到凶手可能是男死者的前妻时,颇为意外。

    “能肯定吗?”他问。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我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解释道:“我不得不谨慎一点,稍有差错很难收场的!”

 第13章 那个女人的真相

    潘云采取了很谨慎的态度把男死者的前妻传唤到了公安局,没有戴手铐,没有大声呵斥,只是说有些情况需要找她协助调查。但那个女人脚刚踏进公安局,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和李智林去审讯室时,她已经一五一十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董建国坐在桌子前面,边问边做着记录。我和李智林坐在旁边,协助他讯问一些案情上的细节问题。

    那个女子此时正坐在那里,拿着纸巾不时擦着鼻子,两行眼泪无声地从脸颊上流下来。

    原来,离婚之后,前夫一直没有付给女儿扶养费。为了讨要女儿的抚养费,女凶手去找过他很多次。

    “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太相信那个混蛋了!”女凶手用手背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从还没有结婚那时候,我就不应该相信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当面说爱我,可一转身就找别的女人,没有一天不在谎言中渡过!协议离婚时,他说自己愿意承担女儿以后的所有扶养费,但条件是把房子给他。为了女儿,我轻信了他。但离婚之后,他一分钱也没有给过我们。”

    “每次去,他像模像样地倒茶给我喝,还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女凶手有些激动,“可每当我讲到女儿扶养费的时候,他就支开话题,说最近过得如何如何糟,生活上如何如何艰难!还假惺惺地让我耐心等,说如果有了钱,就一定会给我!就这样,我等了几个月,没等到他的钱!”

    “有一次上街的时候,我恰巧碰到他和那个女人,两个人亲亲热热,那个混蛋给狐狸精买了很多东西,大方得很!我当时脑袋‘轰’一下就气炸了,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好过,女儿扶养费一分不给,倒舍得在那女人身上花钱!于是我就一直在想该怎样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想来想去,只有让他死,女儿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的财产,而且这件事要尽快,否则等他和别人有了孩子,计划就泡汤了。我知道那个混蛋的肾不好,经常在家里熬药。——对待那个狐狸精,倒是蛮尽心的!于是就想到在他的中药里放毒草。”

    “案发那天,我事先打了个电话,约定那个混蛋在店铺里谈点事。然后邀了几个人在母亲家打麻将,制造出一直在那里的假象。中间有一段时间,我借口上厕所,让别人代我打几圈,自己带了断肠草去了那个混蛋那里。在店铺里,我跟他谈了最后一次。他还是以前的那些话:现在没钱,以后有了会给我!我当时就跟自己说,没时间了,决不能再相信他那漫无边际的托词!于是趁他上厕所的机会,我把断肠草放在了他正在煎熬的中药里。放完毒草后,我回到了母亲家里,继续打麻将。”

    “只是我想不到,那个混蛋居然会杀了自己的姘头!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那个男人太过自我,容不下任何猜忌!也许是我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以前吵架的时候,我对他说过:‘你以为那个女人是真心爱你吗?她只不过是为了你的房子,还有你的钱!’或许在他死之前,怀疑是那个女人下的毒。——那些中药,都是那个女人帮他熬的!想到这里我就开心不已,我想那个混蛋死之前一定悔恨万分,他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说:‘你真狠心!’”

    女凶手居然笑了。

    “后来,我准备回到那里,把药罐里的断肠草清理掉。但一到那里,就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朦了,当时胡乱抓了几把药罐里的东西就走!——中间好像还掉了一些在地上。”

    在讲完整个做案过程后,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董建国问道。——在记完笔录后,侦查人员都会程序性地问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只是愧对孩子。可能以后,永远都无法尽到一个做妈妈的责任了!”女凶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知道我最向往的事是什么吗?是有一天,我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女儿哭着跟我说她不想离开我,于是我就陪她一起掉眼泪!……我会天天在家里等她,等她受丈夫欺负后回家向我哭诉。我就做一顿好饭菜,把她丈夫叫过来,在饭桌上骂他们两个人不懂事,不知道忍让!要他们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我对不起孩子!”

    “麻烦你们把我女儿送给她外婆好吗?我不想她知道我去了哪里!请你们对她说,妈妈有事出远门了,不要想她,认真读书,好好做人,等她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

    ……

    李智林说他还是不明白,女死者的财物到底哪里去了。

    我对李智林说,财物丢失只是分析的一种可能,我们无法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被女死者放到了其他什么地方也未可知!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思维,因此我们无法弄清它们的去向并不奇怪,也没有必要纠缠于这些细枝末节。

    处理完事情后已经是晚上了,我回到了租住的地方。高原正在客厅里翻看一叠材料,一见到我就说:“几天不见,怎么消瘦了许多!”

    “这几天很累!”我照实说道。

    “每次有案子就见你这样!”高原说,“好像那些案子会咬人一样,吸走了你的真气!”

    “那些案子还伸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路呢!”我笑了,“打我那么多电话,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就为了说案子如何像僵尸吧!”

    “官司上遇到一点事,需要你帮帮忙。但看你累得这般模样,不忍心还让你劳神,还是下次再说吧!”

    “需要帮忙,不能不表示表示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早有心理准备啦!”高原说,“就知道你会敲杠子!”

    “敲高律师我心安理得!”

    “那就吃宵夜喝酒去。”

    喝酒的时候,高原问起案件的情况。除了其中需要保密的情节,能说的我都对他说了。

    “冤孽啊!”高原笑笑说,“世俗间的欲望真是害人不浅!”

    “看你小子那副置身事外的伪信徒模样!”我笑了,“还真以为自己立地成佛了呢!”

    “什么时候能看穿红尘,我就皈依我佛了!”

    “要是你皈依了,对很多女孩子来说可真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我开玩笑说。

    “对她们来说,我不皈依才功德无量呢!”

    “你要真一心向佛,可就害苦了陈娟!”

    “这有什么!我只是灵魂皈依呀,这身臭皮囊还在红尘中,还是她的呢!”

    “那就赶快结婚吧,别辜负了这身皮囊!”

    “我发觉你小子是属鼠的!就靠嘴讨吃,长篇大论地说教别人,没见自己行动,你怎么不找个人结婚?!”

    “有时,自己倒有找一个女人结婚的冲动!我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我对他说。

    高原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心了!不过是见多了几个案件中的可怜女人罢了,就假惺惺地扮伟大,好像恨不得把全世界女人都保护起来的样子。你伤害的女人还少吗?”

    “那你说说,我都伤害谁了?”我反问道。

    他欲言又止,最后笑了笑说:“老邓,其实咱们俩算是同类项,谁也不用五十步笑一百步!”

    对他所说的我并不认同,我认为在对待异性问题上,我们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我说过高原对女孩子向来很有一手,此言并非夸大其词。我亲眼见他能与刚见第一面的女孩轻轻松松地搭上话,然后就相见恨晚似地聊得不亦乐乎!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搭讪女孩子的词句往往平淡无奇,毫无吸引力可言,然而往往却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可到现在还没见天上有云呢!”、“我有个妹妹,老调皮了,老爱作弄人,一付假小子样!”、“你今天挎的包很衬衣服。”、“我觉得你的头发披着更好看!”

    “你以为每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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