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屋2:玩转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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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2:玩转国王-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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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不是很高兴。男人一听到我是单身,就跟苍蝇似的围着我转,甩都甩不掉。”
  所以这就是她的心事了。
  “我明白了,跟我说说是哪个男人?”
  “首相先生,我是在生意圈混的,做长舌妇可走不远。”
  “那就让我猜猜吧。他应该是没带夫人出席的,很自命不凡。在这个地方会放心出手,应该是政界的人。应该挺有魅力的吧?”
  “这个变态一点魅力都没有,连‘请’都不会说。这可能是我最讨厌的地方。他以为连礼貌的邀请都不用说出口,我就能对他投怀送抱。我还以为你们英国人都是绅士呢。”
  “那么……没带老婆来,自命不凡,政界人物,不懂礼貌。”厄克特环顾四周,一边躲避着老女人们抛来的犀利眼神,她们等得很烦了。“是不是那个人,穿特别夸张的细条纹三件套的那个?”他指了指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上去刚刚步入中年,正用一块波点手帕擦着自己的眉毛,显然拥挤的房间里迅速上升的温度让他全身汗流不止。
  她笑了起来,有惊讶,也有佩服:“您认识他?”
  “应该认识。他是我的新住房事务大臣。”
  “您好像很了解手下的男人嘛,厄克特先生。”
  “这是我最重要的政治资产。”
  “那么我也希望您能如此了解您的女人们,甚至需要比了解住房事务大臣那个白痴更了解……当然,我说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了解,是政治上的了解。”她思忖片刻又补充了一句,露出一个有些无礼的笑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女人,占全部选民52%的女人。你们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做枕边人还可以,但和你们男人平起平坐就不行了。女人们算是看透了,政府表面上说要维护女性权益,实际上还不是跟漏风的弹性内裤似的,靠不住。”
  如果她是个英国女人,这么直言不讳就可以说是非常失礼了,不过对于美国人来说,坦率直接可以说是性格使然。他们的说话方式、饮食习惯和穿着打扮都不一样。据厄克特所知,连床笫间的表现都不太一样,不过这一点上他倒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也许他应该问问住房事务大臣。“应该没这么糟糕吧……”
  “过去两个月来,每选择一个新的领导人,您的党派就往这泥潭里前进了一步。没有一个候选人是女性。而且,女性选民们都在说,您谈到的那些议题没有一项与她们关系重大。年轻女性的意见最大。从您的态度看,您好像觉得她们就是丈夫的影子似的。她们很不高兴,您正在失去她们的支持,这很糟糕。”
  厄克特意识到奎因小姐正在逐渐成为这场谈话的掌控者。她这一番话给他带来的影响,可比那些慈善工作者要大多了。哦,那两个老女人已经失望地另寻他人了。他试图回忆上次对民意调查的深度剖析,结果完全想不起来了。他在仕途上一路拼杀的时候,全靠政治家的直觉和思想,没有那么多选举学家拿着数据和电脑来主宰政治局面,而他的直觉一直很准,至少目前来说是的。然而,眼前这个女人让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过时了。远处,一架钢琴正被推到硕大会客厅的角落里。
  “奎因小姐,我很想多听听你的看法,但现在可能要去履行其他的职责了。”他的妻子已经拉着男高音走向了钢琴,厄克特清楚她马上就要找他来介绍那个演员了。“你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呢?看来我对女人的了解真比我想得贫乏很多啊。”
  “看来今晚政府的各位长官还真是瞧上我了啊。”她微微笑道。她的外套敞开了,里面的穿着同样简洁优雅,大大的皮带扣显出纤细的腰身,他也初次目睹了她的身材。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关注和欣赏,“那么我希望您这位长官至少知道说‘请’。”
  “我当然知道。”他笑了,一边漫不经心地朝妻子喊他的方向走去。
  注 释
  '15'此句化用的是莎士比亚在作品《恺撒大帝》中所写到的一句话:“野心家是不应当如此仁慈的。”剧中说此话的背景是恺撒被刺杀后,马可·安东尼在罗马民众面前发表演讲,怒斥叛徒布鲁图,为恺撒正名。
  '16'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男主角麦克白谋杀了国王后,自己坐上主位。
  '17'迪克的昵称。
  '18'英国东部的一个郡。

  第八章

  十二月第二周
  王宫虽美,危机四伏。置身王位,烦扰不请自来;侍于王侧,伴君如伴虎。此地处处门窗,人人耳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今年的圣诞节快到了,虽然比平时冷清些,但温馨舒缓的节日气息仍然脉脉流动在城市的空气中。米克罗夫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因为记者们都丢开他们的文字处理器,跑到哈姆雷玩具店'19'哄抢给孩子们的礼物,或者成群结队涌进卡拉OK酒吧进行年末的狂欢了,而走在这一片欢乐祥和中的米克罗夫却步履沉重。他漫无目的地在潮湿的街道上走着,要找什么呢?自己都不太清楚。找某个东西,随便什么东西,只要能让他逃离坟墓一般冰冷沉默的家。今年的圣诞减价开始得挺早,现在正是购物的好时机。然而,商店门口挨挨挤挤的不是顾客,而是一群年轻人,操着北方口音,伸出脏兮兮的手讨要钱财。是今年情况特殊,还是他以前太忙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他打起精神,想在国王大道沿路来个圣诞大购物,但很快就泄了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要什么礼物,也不知道他们对什么感兴趣。还有,他们肯定是和他们的妈妈一起过圣诞节。“他们的妈妈”,不是“奥菲娜”,他注意到自己这么快就用这没有爱的称呼来代替多年的结发妻子了。他盯着一家店的橱窗,里面摆着能挑动每个男人荷尔蒙的女式情趣内衣,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会穿这样的内衣。正想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打断了他的沉思。虽然化着厚厚的妆和“烈焰红唇”,这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天气很冷,还下着毛毛雨,她的塑料雨衣却没扣。
  “你好啊,帅哥。圣诞快乐!是不是想买点东西放在圣诞树上啊?”她翻动着雨衣,里面露出好大一片白花花的青春的肉体,“圣诞特价专卖,只要三十英镑。”
  他久久注视着她,幻想着把雨衣全部脱下,在塑料、人造皮革和内衣之下,是这样一个女人,充满着逼人的青春活力,紧实、坚挺的肉体。红唇皓齿,那笑容甚至让他差点错觉是真心的。三天多来,他跟别人谈的全是正事、工作、离婚……他很清楚,自己是那么渴望单纯的陪伴,就连和妻子吵嘴争论哪种牙膏品牌比较好都比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好多了。他需要和人交流,与温热的肉体接触。他不会有罪恶感的,特别是奥菲娜出了这么档子事之后。眼前就是个报复她的机会,他不能就这么愚蠢窝囊地被戴了绿帽子。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尽管心里涌起复仇的渴望,他还是觉得强烈的反感。一想到她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乳头、体毛和腋窝下被抓挠过的痕迹,身体散发出独有的味道,他就恶心想吐。这女孩子的主动求欢让他十分尴尬和恐慌。万一有人看见了呢?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的感觉。他的身体本能地排斥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她和奥菲娜一样都是女性吗?他恍恍惚惚地拿出一张五英镑的钞票,匆匆塞给她,大吼大叫起来:“走开!看在上帝份上,走开!”接着他更恐慌了,想着会不会有人看见他给了一个妓女钱,于是他赶紧转身跑了起来。女孩跟着他跑,在他后面大喊,害怕错过这单生意,特别是这个什么都还没做,就大方地给了五英镑的男人。他跑出七八十米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大街上出着丑。恰好看到一个酒吧的门,他赶紧冲了进去,肺里和胃里全都灌满了寒气。
  接过他大衣的男人脸上充满了嘲讽,他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吧台,点了一大杯威士忌。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均匀下来,心绪镇定下来,这才冒着可能跟谁四目相接的危险,环顾了一下周围。酒吧本身平淡无奇,经过了一番改造,四面黑墙,有很多镜子和旋转的迪斯科灯。酒吧一头有个升高的舞台,但灯光没亮,点唱机也没开。时间还早,吧台周围的顾客稀稀疏疏的,大家都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好几个电视屏幕,其中一个正放着马龙·白兰度'20'的老电影。不过开了静音,因为酒吧的伙计们正开着管乐吹奏的圣诞歌曲取乐呢。墙上贴着白兰度的大幅照片,都是早期影片的剧照,几乎都穿着帅气的机车皮衣。还有普雷斯利、杰克·尼克尔森和一些他认不出来的年轻电影明星的海报。和培尔美尔街上米克罗夫常去的那些绅士俱乐部相比,这里太奇怪,太不一样了,真是鲜明的对比。酒吧里没有座位,专门就是要你站着喝酒,走来走去的,千万别一屁股坐下,整个晚上对着半品脱“杯中物”痴痴傻傻地发呆。他还挺喜欢这设计的。
  “你刚才进来得蛮急的啊。”一个男人在他身旁说道。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仪表堂堂,听口音是伯明翰人,“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喝一杯吧?”
  米克罗夫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还在为刚才街上的遭遇头晕目眩,自信的缺乏和本身的修养使他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友好的声音。这位陌生人穿得很休闲,不过干净利落。水磨蓝的牛仔裤非常合身,包裹着他的双腿。上身的白衬衣也完美贴身,衣袖精心地高高卷起,十分干练,很显然这是个爱锻炼的主儿,透过衬衫能看到他凸起的肌肉。
  “看上去好像你在逃离什么东西。”
  几口威士忌下肚,米克罗夫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他需要放松。借着陌生人的问话,他哈哈大笑:“是躲一个女人。居然想做我的生意!”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米克罗夫注意到陌生人在仔细打量他。他没有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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