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gl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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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gl悬疑推理]-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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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流琛笑一笑,带着满满的心安:“姐姐远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是孟家亏欠她太多了。虽然一开始她对我冷言冷语,但是并没有因为我是孟家人而记恨我,这不,我身上穿的这件范思哲t恤就是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说罢摸着脖子上的红绳,撤出来一个玉坠,“还有这个,她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可以保我平安。”
    “这丫头还挺迷信,不像她的作风哦。”
    如果没有那段往事,教科书一样古板严肃的路西绽当然不会信封建迷信这一套,可人一旦有了经历,却也难免小心翼翼。可惜对此孟可君并不知情,孟流琛也并不打算告诉她。
    路西绽原本打算晚上订个房间请他吃一顿饭的,不过孟可君难得回国,给他们姑侄二人留些单独相处的空间,比跟她这个姐姐一起吃饭更让他开心吧。
    hr的工作越来越多,经理不断地给她加大工作量,她虽能力强,可终究不是机器人,加上朱蕴桓那日提出的要求,她坐在书房里,看了一眼小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络和关键词,第一回有了力不从心之感。
    原来,当年路老爷子跟朱蕴桓之间的恩怨,全部系在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少年身上,而这个少年,就是朱蕴桓的孙女,朱晓霖。据朱蕴桓说,那一年正处于春暖花开之际,路氏的业绩蒸蒸日上,路老大喜。可这人一旦越是爬的高越是不满足,路老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传言,说是凤栖山那边有乾隆年间遗留的宝藏,黄金玉翡,价值连城。于是他便约着朱蕴桓二人私自上了山。
    悲惨的事情接踵而至,先是路老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谣传,而自己一时利欲熏心上了当,紧接着,朱蕴桓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孙子惨死家中。
    朱蕴桓的儿媳早亡,儿子痴迷于赛车,在国外做了赛车手,几乎算得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起先朱晓霖年纪小,朱蕴桓又忙着跟路老创业,一直是请保姆照顾朱晓霖的,不过待朱晓霖上六年级时,主动跟朱蕴桓说家中有人他不自在,耽误他学习,朱蕴桓想着,孙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独立了,便只请人按时去家里做一日三餐,其余朱蕴桓不在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朱晓霖一个人。
    悲剧终于发生了,当朱蕴桓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中时,发现孙子身穿红色花裙子,双手双脚被捆着,脚上吊着秤砣,双手被挂于屋梁上,已经没了呼吸。
    朱蕴桓伤心欲绝,法医尸|检后得出了窒息死亡的结论,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警方迟迟没能找出朱晓霖被人谋害的证据,案发现场既无指纹,又无脚印,更没有凶器。朱蕴桓空有着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让这件案子,一直蹊跷着到了今天。
    人人都说那是个充满了诡异和不祥的房子,那个时候,朱蕴桓住的还是四合院,装修的并不精致,跟朱蕴桓越来越高的沈家并不相符,可是朱蕴桓不在乎,他说只要仍然住在这里,就能感觉到孙子存在的气息,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自己一样。后来朱蕴桓的儿子见父亲伤心过度,在国外又娶一妻,生了一个漂亮的混血女儿,朱蕴桓却对她不冷不热,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自己那早亡的孙子。不久后,他就把自己的私人马场扩大规模,还将名字由蕴桓改成了蕴霖,以表对孙子的思念和哀悼。
    朱蕴桓之所以跟路西绽的爷爷决裂,其实只是一种情感上的发泄,他怨路老唤他去寻宝,他认为如果没有这一次寻宝事件他就能好好看着孙子,悲剧就不会发生。可是比起对路老的怨恨,他更怨的,恐怕是自己。
    再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朱蕴桓满脸泪花,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儿的音容笑貌仍然时时在他眼前浮现,他无法再对孙女倾注等同的爱,在他看来,那是一种罪过,只有用自己的一生去缅怀朱晓霖,他才能赎清自己的罪。
    乔倚夏说的分毫不差,朱蕴桓同意帮路氏是因为他有想从路氏得到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只有路西绽能给他,那就是价值。朱蕴桓眼看着这个路家的后人从当年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了犯罪心理学的巨鳄,侦破了一起又一起的悬案、谜案。他知道,他头顶上的这一片乌云,终于有被驱散开来的机会了。
    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想重新着手调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已经退休,路西绽取得当年的卷宗,结合其他参与了这起案件调查的警员的回忆和口述,让这起谜案在脑海中渐渐明朗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恐怕不容易查。”乔倚夏将煮好的牛奶放到书桌上,伸手搭上她的肩。
    “我的人生词典里,没有困难二字。”
    乔倚夏点点头,不得不对此表示赞同:“如果当年破案的人里面有你,或许也就不会成为悬案了。”
    路西绽端起玻璃杯,微微皱眉,眼睛空洞而凛厉:“我破的了案,却救不了人。”她高抬着头,一如既往的清高,“犯罪心理学家是基于‘犯罪’二字的基础产生的,如果世界一片祥和,没有暴戾,没有凶案,也就没有了所谓的犯罪心理学。说来可笑,但我们这些人又的的确确是靠着这些罪犯混饭吃。可是我们,比任何人都想失业。”
    可悲的是,这些最想失业的人,永远都不会失业。
    接到孟可君的电话时,路西绽刚刚冲好澡准备在书房看会书而后早些休息,她叹了一声气,跟乔倚夏二人一同赶去了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使人深深眩晕,跟乳白色的墙壁交相呼应,医院,正是地狱的代名词。
    孟流琛带着氧气面罩,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像孔雀的羽毛一样,被灯光镀上了一层白光。杜玲一面握着他的手一边流着眼泪,孟可君站在床边一言不发。一个大哭,一个沉默,可这沉默的一个,怎么看都比大哭的那一个更加真挚。
    “姑姑,流琛的病,不是已经痊愈了么?”
    孟可君摇摇头,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心疼:“从当年移植手术之后,一直很稳定,也没有出现排异现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第112章 另有其人

孟可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心中感慨万千,不为别的,为得只是这命途多舛的姐弟俩,孟流琛也好,路西绽也好,皆自幼体弱多病,尤其是孟流琛,生母没有一天陪在他的身旁跟他说过一句的体己话,自己这个姑姑就算能给他再多的爱,可是,这种爱真的能比得上亲生母亲的关怀吗?孟流琛不怨,就真的代表他一点都不介怀吗?
    想到这里,她别过头去,不再看病床上的孟流琛。
    杜玲的样子令人生厌,从未进到一个做母亲责任的她现在倒是摆出了一副慈母的姿态,毫不客气地对路乔二人下了逐客令。那丑陋的嘴脸,让人感到恶心。
    “说起来,流琛也很可怜。”车上,乔倚夏想到方才所见的孟流琛憔悴的面容,感慨道。
    “每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是最无辜的生命体。不同的环境让这些无辜的个体活生了或幸福,或悲惨的模样,甚至有一部分人,变得不再无辜。”
    “你信命?”乔倚夏问道。
    “我信劫数。”
    有一个成语叫在劫难逃,劫难来了,即便你在这世间有着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也躲不掉,避不过。
    孟流琛没有想过,睁开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她。那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几缕碎发丝垂在鬓角上,素面朝天,秀眉微蹙,一张圆圆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像个美好的天使。很多年以后,孟流琛再次回想起这一个瞬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暖到了他的心坎里,叫他一生都忘不了。
    “流琛哥哥,你醒了。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蓝雪梧边说边拿了一个棉签沾了点水,沾染着他发干的嘴唇。
    孟流琛点了点头,想说话,却觉得很累,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
    “流琛哥哥,阿姨跟姑姑年纪大了,我怕她们在这儿休息不好,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嗯。”
    “流琛哥哥……”不知为何,蓝雪梧看着孟流琛,觉得此刻的他有一种孤绝的哀愁。那不是病态的虚弱,是发自内心的苦涩,蓝雪梧一时间被这种沮丧所感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一下子就入了她的心,她以为,她天生就是一个温暖的王子,可越是外表乐天的人,似乎越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些故事就像是吸铁石一样,不断地吸引着她靠近。
    “我没事,别担心。”孟流琛看着她委屈的脸蛋,心中有几分怜悯,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吧,你将就着眯一会儿,等天亮了,就回去吧。”
    蓝雪梧不想让他担心为难,点了点头,趴在床沿上,却毫无困倦的感觉。得知孟流琛入院的消息,她几乎是从睡梦中醒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叫司机将她送到这座城市,好在杜玲和孟可君还算和善,也很放心她。如乔倚夏所说,她是个野蛮惯也骄纵惯了的丫头,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安静地守在一个人的身边,一声不吭,却温暖到了骨子里。
    她蓦地抬起头,发现孟流琛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里与第一次见他时的轻佻戏谑不同,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的温柔:“我也遇到过很多公子哥,可是为什么你跟他们比起来,一点都不快乐呢。”
    “为什么这么想。”
    “一个人是真快乐还是假快乐,是瞒不住所有人的。”
    孟流琛摇摇头,叹了声气。
    “是因为夏戈姐姐吗?”
    孟流琛仍是不说话。他知道,他的心病,不是因为哪一个人,而是多方面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长年缺少的父爱和母爱积压而成的怨恨,也许是因为常年玩世不恭造成了他对感情的不信任,也许是因为心中怀着对路西绽的愧疚让他生活在压抑和赎罪里,又也许是因为,人生无味。
    得知孟流琛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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