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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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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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是真的离不了眼前的男子。
  即便,得到这些曾经向往的无尚荣光。
  即便,曾经做过那些谋算。
  其实,都抵不过他对她的一次笑眸,一次温柔。
  “这特制的箭簇,真是可惜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离开她的,视线只凝注在从夜明珠里拔出的箭簇上,因着夜明珠的坚硬,显见是有些许的磨损。
  他,竟然,在意的是这箭簇?
  而不是她险些
  她无法去想象,这箭万一偏一点,封喉刺进时,他是否还会用这种声音,只关心着,那死物。
  “皇后,怎么了?”他收了箭簇,眸华并没有望向她,只这一语,却是给她的,似是察觉到她眼底的失望。
  “臣妾只是想着,皇上不日就要起驾亲征,操劳国事之外,还在校场这般劳累,真让臣妾担心皇上的龙体。”
  “皇后来见朕,就是为了说这些么?”语意该是冷淡的,可,他语音依旧温柔得让她觉得彼时他关心箭簇似乎都是对的。
  “自然不是,只是,臣妾亲自为皇上熬的甜羹,如今,却是不能给皇上用了。”西蔺姝的眸华落于碎了一地的碎瓷,以及藕色的汁液上,“皇上,臣妾今晚会再熬一些莲子羹,皇上是否有时间前来一用呢?”
  在他的温柔里,她说出这句话,犹带着期盼。
  是的,期盼,她愿意放下所有的身段,再次请他来,只要他肯来,说明一切都是有转圜的。
  哪怕,最早行出今日这一步,是为了她腹里的孩子,能得到更多。
  但现在,她知道,不仅仅因为这个孩子。
  哪怕,他对她的感情不复往昔,可,即便是往昔,其实,也仅是借了西蔺媺的光,不是吗?
  如今,她也是皇后了,连被太后发落往暮方庵的她,都握得住从新再回宫的契机,还是以这般荣光的身份,为什么,感情不可以从来一次呢?
  “今晚,再说罢。”轩辕聿的目光越过她,看到,那抹雪色的华裳,终是坐着肩辇缓缓驶开,并未停留。
  仿似,没有看到他一般。
  但,他知道,那身影该是瞧到他了。
  毕竟,校场沿门的那段,仅是一拍矮栅栏为隔,坐于肩辇之上,岂会不见呢?
  所以,他才走进西蔺姝。
  只不知,这样,伤到的,又是谁。
  肩辇上,夕颜侧俯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枝刚摘下的梅花,这宫里,到处都是梅花,自西蔺姝立为中宫后,几乎其他的花,都是见不到了。
  还真是一花开尽,百花杀。
  她坐于肩辇,偏被一枝斜过来的梅花刺到了脸颊,随手一折,竟是折了下来。
  这一折,她的眸华望去,仿似有熟悉的男子声音,只一望,却看见轩辕聿和西蔺姝站得很近,在说些什么。
  西蔺姝一身华丽的中宫翟衣,她当然不会看错。
  轩辕聿未穿龙袍,着戎装的样子,她也不是第一次瞧见。
  他们站在那,倒真是配得很呢。
  一个华服,一个戎装,谁能说不配呢?
  她兀自摇着梅花,并没有命肩辇停下。
  本来,在宫里独自待着,脑海盘旋的,满是慕湮的死,这渐渐让她觉到窒息的悲恸。
  于是,趁着日头正好,出宫将这些窒息的悲恸悉数散去。这一散,偏是让她瞧见了这,若让别人看到,莫不是以为,她存心碍着谁么?
  加上太后昨晚的话,合着今日的事,倒真是该避过去的。
  心里这么想时,却听得一嬷嬷斥道:
  “呀,您怎能摘这梅花呢?!”
  她眯眼望去,正是侯在校场外,看样子还是西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
  “怎地不许摘了,你也不敲敲,这是谁。”蜜恬不服地在旁道,声音却是大的。
  这样,真不好啊。
  “就是主子,您在这宫里还能大过皇后去?这是皇后最爱的梅花,任何人都是摘不得的!”
  “哦,是么?”夕颜应出这句话,余光瞧到,那校场馁的人,显是听到了这里的争执声音,向她望来。
  要避,反是避不过了。
  西蔺姝款款行来,那鲜艳的翟衣落进夕颜的眼中,只让她觉得,真象一花孔雀般耀眼,她瞧了一眼自个身上的雪色衫袍,若非坐着这肩辇,恐怕无人会知道她是主子吧。
  手里捏着的那枝梅花,此时,却成了招人的东西。
  不过,她折下它来,不也正是它招了她吗?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她吩咐肩辇放下,在西蔺姝近得前来时,福身行礼。
  “怎么回事?不知道皇上在校场么?惊扰到圣驾,尔等真是太没规矩了。”西蔺姝的声音倒是很温和,一手微扶着其实尚平坦的腹部。
  是了,自她从苗水回来,西蔺姝好象就一直很“温和”了。
  既然,对于这份“温和”,那她仅能谦虚了。
  况且,西蔺姝的姿势,不正告诉她,她怀了身孕吗?
  若按着日子推算,该是那日在御书房里吧。
  那晚,他后来对她说,不会做让她失望的事。
  原来,那件事,是算不得出让她失望的。
  她的唇角轻轻撇了一撇,心里,其实怎会不失望呢?
  哪怕能装出不失望的样子,她却终是介意的。
  “是臣妾初回宫,不识规矩,误折了皇后的梅花,才引来这些事,惊扰了圣驾,全是臣妾的不对。请娘娘恕罪。”
  “哦,原来这事,这也不算是规矩,因为,并没有明文限定过什么。只是,这梅花开在枝桠不好么?皇贵妃把它折下来,不过一日,也就枯萎了。”西蔺姝唏嘘地说出这句话,倒真是有几分怜花惜花的意思。
  但,不知道,是给谁看呢?
  夕颜略抬了眸华,轩辕聿仍在那张弓射箭,恰是箭箭直中鹄心。
  也就是说,丝毫,没有分心于这里。
  原来,西蔺姝是博给那些宫人看啊。
  真是不嫌累。
  “臣妾的私心重了,瞧着这花娇羞,就生生折了下去,却是让它提前就枯萎了,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承认自己是有私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显见,有人是要在宫人面前立贤惠的名声。
  哪怕西蔺姝再怎样,以前发生过的事,她是不会忘记的。
  江山易改,本性却是难移,即便得了如今的位置,难道,这性格就会转了不成么?
  西蔺姝不会喜欢她,而,她也犯不着去触怒于其。
  “罢了,提不上责罚。这梅花,折便折了吧,若是能为皇贵妃添妆,倒也不枉费它开得娇艳。”西蔺姝说出这句话,眸华望了一眼,不为所动,犹在张弓的轩辕聿。
  日光照耀在他的戎装上,有着如天神一般的丰姿隽永。
  是的,她不要他注意到夕颜。
  既然传闻里,夕颜在行宫逐渐失了宠,她不希望眼前的女子再有得到注意的一日。
  这样,或许,她在帝王心里,才能有些许的转圜。
  父亲要的太子之位,也才能有所转圜。
  “去吧,本宫还要陪皇上一会。”
  西蔺姝该是怕她引了轩辕聿的视线,所以,急急想打发了她。
  这却是她想要的。
  她福身行礼,复上辇,只这一上,觉到似有目光朝她望来,她略回了身,那人,分明已开弓,一箭出,又中鹄心,引得李公公率着一众太监交好之声,把周围的声音,尽数掩了去。
  她不再望他,只倚于肩辇上,将那梅花的花蕊拧了下来,戴于发髻旁边。
  添妆,好,就添妆吧。
  “皇贵妃娘娘,这花一点都不配您,咱们这就去御花园,另选些好的戴。”蜜恬显是被那嬷嬷的话噎到,气气地道。
  “不必了。就这吧,既然摘了,也别浪费。”夕颜淡淡地道,“我有些乏了,回宫。”
  她侧身蜷卧于肩辇上,早知道,便是不该出来。
  没由来,心里倒添了浮躁的意思。
  西蔺姝走回校场,却见轩辕聿正收了弓,瞧她回来,微微一笑,道:
  “皇后,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皇后若对射箭有兴趣,朕命人教你。”
  西蔺姝一望那弓,只讪讪的推拒了,却是再不能随帝而去。
  唯能寄期盼于晚上,他真会来她宫里,品一品甜羹吧。
  晚膳时,太后恰是驾临了天曌宫,与帝共用。
  用膳时,二人几乎并没有说话,一顿膳用得让伺候的宫人,倒是有了几分的战战兢兢,毕竟,这两位主子的心思,在沉默时,更让他们难以揣测。
  这也意味着,一个伺候不当,招来责罚的,也是他们。
  幸好,一顿晚膳,只是用得沉默,却是没有出任何的茬子。
  好不容易用完了膳,彤史只将那大银盘呈上,道:
  “请皇上翻牌。”
  “皇上,马上就要出征,今晚的牌,还是翻一下吧,这后宫里,因着你的出征,可见,又得要好多日子,不见雨露了。”太后在旁终于启唇道。
  轩辕聿纤长的指尖从悬于那玉蝶牌上,每一块牌子,莹玉般的光泽,上面,用墨漆写了诸妃的名号,整整齐齐地搁在那。
  身旁的赤金九龙绕足烛台上,一枝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噼叭”一声火光轻跳,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随着这一声,不知道,彤史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看到,属于她的那块牌子,静静地躺在离他手最近的地方。
  母后,果真是他的好母后!
  他猛然扬手就将盘子“轰”一声掀到了地上,玉蝶牌啪啪落了满地,吓得周遭的宫人皆打个哆嗦,呼啦啦跪了一地,却不敢做声。
  “皇上!”太后说出这两字。
  “母后,朕乏了。都下去罢。”
  “喏。”李公公一使眼色,那些宫人忙不竭地退出殿去。
  “皇上,你说你不想舍了她,今日,却是连她的牌都不想翻了?”
  “母后,你又要什么?”
  “哀家不想要什么,哀家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你说让朕舍了她,朕就舍了她,你偏又把她的牌子放上来,朕真不明白,这和朕平安回来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怎会不明白。
  太后看似出尔反尔,实是用她来牵绊住他的心,他心里有她,再怎样,鏖战艰险,都会为了她去赢罢。
  可,这场战役,恐怕,并非是太后所想的那般简单。
  他也并不是战神,真的,能为了一个女子,就能左右得了所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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