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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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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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她的好,均在细微处可见。
  但,这样的好,却只让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回报于他。
  或许,学会去爱他,是唯一的回报。
  因要迁陵,纳兰禄也奉旨从西蔺姈的墓园归来。
  彼时,张仲在验明碧落‘尸身’后,亲命人,将她的尸身扔到京郊的乱坟岗中,也未交付专负责死去宫人的奚宫局。
  既然,陈媛临终前,最后一个愿望,是留下这宫女的命,他不愿去违背她的意思。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他信的,是善恶终有天报。
  夕颜在偏殿,听离秋回禀这件事后,她的眉尖只蹙了一下,并没有表示反驳张仲的处置,尚宫局,另指了一名唤作蘅月的宫女顶上碧落的位置。
  这一切,她同样,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这,亦是她最后一丝的心软。
  第一百四十章
  得悉陈媛死讯时,太后已在慈安宫歇下。
  当莫菊进殿,禀知这一讯息时,太后仿似没听清,复低声问了一句:“谁殁了?”
  “回太后的话,王妃殁了。”莫菊的声音虽只隔着两层帐幔传来,却,含糊得让她仍听不清。
  “哪位王妃?”
  “是醉妃娘娘的母亲,前襄亲王妃陈媛。”
  莫菊躬身站在纱帐外,殿内,仅一盏鲛烛燃着,不甚光亮,只现出一个身影的轮廓来。
  太后心中,蓦地,似乎,连最后一盏的光亮,亦暗去不见了。
  陈媛,殁了?
  接下来的话,她听得依旧含糊,只知道,陈媛去审讯司暗房送碧落上路,殊不料,反被碧落刺死。
  陈媛,终究,心,太软。
  因着这分心软,她用了苦肉计,方能代替陈媛,顶了陈家的入宫名额,她亦知道,在那之后,陈媛重病一场。
  可彼时,她已在宫中,身不由己,纵然闻悉陈媛病重,除了默默在清远宫,替陈媛祈福之外,再做不到其他。
  是的,清远宫。
  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是属于冷落的宫殿,离天曌宫很远,孤零零地,位于禁宫西面的一隅。
  西面,冬冷夏暖的所在,也是不受宠后妃的居所。
  而她,真的甘心,就这么在宫里葬送美好的年华和青春么?
  不!
  她虽是陈家的表系,又是庶出,她的母亲,不过是一名卑微的舞姬。
  然,这份卑微,因着她终究姓陈,却变得,会有一丝的转机。
  一如,在那么多秀女中,她入选了。并且碍着陈家在前朝的威望,她是以才人的身份入选,能单独居一宫,这比起,同届入选的秀女来说,起点就要好太多,不是吗?
  她用这个理由安慰着自己,却在日复一日,苦等帝君翻牌中,破灭。
  毕竟,她不是陈媛。
  毕竟,她只是顶了那个入选的名额,却始终不是尚书令的千金。
  哪怕帝君出于前朝后宫的制衡,需要做出种种样子来,始终,是不需对她做的。
  她看着,一个个前朝重臣的嫡女,被翻牌,晋封,唯独她,独守空帏。
  于是,她明白,进了这宫,她靠的,只能是自己。
  她入宫后,第一个帝君的天长节,她以舞邀宠,漫天的月华,都抵不过她舞姿的曳彩生辉,她舞尽所有的妩媚,舞尽所有的婀娜。
  仅为了邀得那大殿之上帝君的垂怜。
  她不惜忘记妃嫔的身份,只以舞姬的样子出现。
  这些,纵是其他后妃所不屑的,于她,又如何呢?
  她的母亲,本身,就是卑微的舞姬,靠着一舞才做了她父亲的三房。
  只要最后能做人上之人,这些许的被人瞧不起,根本,是可以忽略的。
  巽国的中宫之位,自帝君登基,就空悬三载。
  谁能入主鸾凤宫,那么,那块晶莹的九凤玉璧,就会为她所拥有。
  凤,是巽国的瑞兽。
  九凤雕成的玉璧,更是每个进入这禁宫的女子,所梦寐以求的。
  那一晚。
  酒,醇。
  舞,美。
  人,醉。
  那一晚,她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宫中女子向往的龙榻,如愿以偿地成了帝君真正的女人。
  而她进宫前,为了这一晚,所准备的种种,终于让帝君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不会忘记她。
  那些准备,是她降下世家小姐的身段,由母亲引着,往檀寻城内最红的青楼落霞院,耗母亲多年攒下的银子,由老鸨亲授房中术。
  这些为世家小姐不耻的事,她都会去做。
  因为,入了宫以后,尊严、骄傲,都会被践踏,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正由于她学得了,其他入宫女子所不会去学的房中术,是以,才能靠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留住帝君。
  很无奈,很可悲。
  然,最终若得了皇嗣,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来奇怪,帝君继位三年,这一次,是第二年的选秀,但,三年内,纵有几名后妃怀得皇嗣,却都没能顺利诞育,皆是意外小产。
  这些意外,重复得太多,只让她隐隐觉到不安。
  可,这份不安,很快就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在她晋为昭仪的那一年,她怀孕了,同时怀孕的,还有右仆射慕风的妹妹昭媛慕雪。
  这,对于皇嗣沉寂太久的后宫来说,不啻是双重的喜讯。
  她和慕雪也都得以恩准,于宫中会见亲人。
  她的亲人,来的,却并不是她那只官拜从二品的父亲和出身舞姬的母亲。
  恰是当朝的尚书令,按道理,她该唤伯父的陈尚书令。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
  也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告诉了她一些事。
  巽朝的规矩,倘若皇上不能在年满二十五岁时册立太子,则太子一位,将册立皇太弟,也就是由近支王爷相代。
  如今,皇上已年届二十一岁,又膝下无皇子,自然,这一胎同样是着紧的。
  而慕雪是慕风的妹妹,右仆射一职虽在尚书令之下,但,难免不母以子贵,危及到陈府的位置,因此,他今番进宫,无非是晓以厉害关系于她知道。
  可,她知道了又怎样呢?
  腹中的胎儿性别,难道是她能左右的么?
  然,在那一日,陈尚书令离去前,却交予了她最重要的一个筹码。
  宫中彼时的冯院正恰是陈尚书令早就部署下的人。
  这,于后来,终成为了她问鼎中宫之位最大的助力。
  因怀得皇嗣,她和慕雪同日分别册为正一品惠妃、淑妃、距离中宫,仅是一步之遥。
  若能诞子,则,更可能,一跃成为中宫。
  但,这个念头,终被一次无意的发现,所打破。
  正从那时开始,她才发现,禁宫中,看上去能到达荣耀顶端的路,是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的。
  一路走去,当她站在皇后的宝座,亲握那九凤玉璧时,那洁白莹润的玉璧上,分明,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她,终究,对不起慕淑妃。
  也从那时开始,过于在乎手上握得的一切,她的心,变得多疑,*,再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甚至,对陈媛,都不例外。
  那时,她因着抚养太子轩辕聿,得到了中宫皇后的位置,可,失去的,是圣宠雨露。
  帝君轩辕焕,每月除了十五,按照祖制会歇在她的鸾凤宫之外,其余时间,却都不会再翻她的牌。
  本来,有了聿儿,她也无所谓这些,六宫雨露均泽,才是她身为中宫该去维系的。
  但,那年除夕后的一个月,彤史的来禀,着实是让她意外的。
  轩辕焕接连半月不曾翻牌,每晚都独宿在天曌宫。
  她清楚轩辕焕的秉性,对于女色,他绝对不会克制得了半个月,除非
  从天曌宫太监的口中,她终是知道了,半月间,每晚皇上亥时,必会出宫,然后在子时返回。
  如此,这半月的不近女色定与出宫有关。
  当她安排人,往宫外跟踪时,得到的讯息却是,皇上的车辇消失在襄王府的后院中。
  襄王,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呢。
  他,是陈媛的夫君,亦是巽国的战神。
  没有他出征所不能赢的仗,也没有他出征所不能夺的城。
  他的崛起,使得原本在巽国默默无闻的纳兰一氏,刹那因着纳兰敬德的缘故,迅速跻身世家行列。
  于是,在他率兵携同斟、夜两国攻打苗水族时,不少世家愿将自家未出阁的女儿许配予他,因为,此战大胜的话,无疑,将使他的战绩更为辉煌。
  当然,连尚书令都不例外,眼见着自己的女儿错过了应选的年龄,待到三年后再去应选,年岁终不饶人,是以,他额外求了皇上的恩旨,将陈媛许配给纳兰敬德。
  本是天作的佳缘,她当初也是祝福陈媛的。
  可,现在,让她洞悉了不该洞悉的事后,只让她难以接受。
  陈媛的容貌是美丽的,这份美丽,彼时是她羡慕的,如今,更是让她心烦的。
  襄王为臣,倘皇上看上他的王妃,他又能如何呢?
  再怎样的铁血男儿,其实,终归过不了权欲这一关。
  于是,翌日,她去了天曌宫,以宫女莫兰年岁渐大,到了出宫年龄,想请皇上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指莫兰一门好亲事。
  但,当她无意中提起是否能配予襄王时,她瞧得清楚,轩辕焕的神色是略略变了一变的,不过,只是变了一变,他即允了她的奏请。
  没有丝毫反对的,允准。
  她心里清楚,襄王身为王爷,以她的宫女配他,着实是高攀的。
  可轩辕焕竟是允了。
  她的心,在轩辕焕允准的那一刻,酸涩自品。
  这,可以算是她代轩辕焕去赐下的一份补偿么?
  她传召陈媛进宫,当她说出赐莫兰予襄王为侧妃时,她看到,陈媛的容色依旧是淡然不惊的。
  她很失望。
  她的失望来源于,这世上竟有一名女子对即将有其他女子分享夫君,却仍能做到容色不惊。
  那么,仅能说明,若非陈媛逆来顺受惯了,就是对自己的夫君早已不在乎。
  那么,是否更说明,轩辕焕真的,与陈媛有染呢?
  兜兜绕绕了一圈,当年,她从陈媛手中得到的,最终,再因着陈媛,变得不完整。
  于是,嫉妒使然,羡慕使然,她从那时开始,借着一切的法子,编排着陈媛。
  直到,夕颜进宫。
  甫见夕颜的脸,她就有种蓦然相识之感。
  犹记起,最后那次陪轩辕焕在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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