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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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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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侧脸把我迷住了,走近一看,他的眼睛和双唇进一步打动了我。我的新片就是需要这么一个年轻人。
    我并不觉得顾持钧会联系我,再加上我本来事情就多,于是很快把跟顾持钧约定的事抛之脑后。
    我是真的很忙,忙到恨不得一分为四:一份履行我当乖巧女儿的职责,在我母亲面前承欢膝下;一份去曼罗打工,应付那些刁钻古怪、形形□的客人;一份帮沈钦言复习大学入学科目,这事我们通常放到早上,沈钦言基本上算是个好学生,勤学肯干,只有一次,我发现他稍有松懈,完全没有完成制订的学习计划,我提醒了一次,他之后再也没有忘记过。
    还有剩下的一部分精力则分配到自然博物馆去,为期一个月的生物展已经开始了。我当志愿者当得不亦乐乎,摆放藏品、撰写说明词、还有解说等若干事宜。
    至于我的本职工作——学生,则好像被我抛之脑后了。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非常晚了,洗了个澡,忍着腰酸背痛,才开始熬夜写老师的布置的作业,我们的大四作业大都以小论文的形式出现,查资料、做调查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写论文写得两眼失焦,室友韦姗取笑我:“再不给窗台上的少女石竹浇水的话,花可就渴死了。”
    我放下笔,揉着肩膀给花浇水,心里埋怨林晋修为什么要送我这么麻烦的植物,他喜欢给我找麻烦,连送的礼物都是如此。我又不忍对它们视而不见,不得不悉心照顾。毕竟,我爸爸是专攻古代植物的古生物学家,因此,我对可爱的植物也从来都抱有特别的爱心。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以前总觉得你精力旺盛好像总是朝气蓬勃,现在怎么也觉得累了?”
    “年纪大了吗。”我叹了口气,配合她的玩笑。
    她笑得打跌,“许真同学,别太勉强了。林学长已经回来了,赶快飞奔投入他的怀抱吧。”
    我对她做心碎状,“你这么想推我入火坑啊!他身边的女人三天两头都在换,要是我真投入了他的怀抱,不到一周就会被他打入过去时的行列。”
    “你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样,”韦姗不以为然,伸手一指窗台的少女石竹,“我今天看到林学长了,他还问我石竹长得怎么样,你有没有天天浇水啊。”
    毫无疑问,韦姗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不幸的是,她是林晋修的粉丝并且以为我和林晋修关系暧昧。大一入学时的新生舞会事件后,人人都传说林晋修“冲冠一怒为许真”,从那时起,我的名声在学院里已经永远跟林晋修挂上勾了。
    眼看着这玩笑也开不下去了,我只好扶额头,回到桌前捡起笔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林晋修已经帮过我了。总之,总靠着别人是不行的,熬一熬就好了。”
    她于是不再说话,翻个身就睡了;等她睡熟后,我过去为她拉上被子,又回到书桌前写作业。写到凌晨,终于写完了,连夜发送到老师的邮箱,总算能爬上床安心睡觉了。
    在头挨着枕头的一瞬间,手机响了。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听到悦耳低沉的男声。我的睡意顿时全没了。
    居然是顾持钧。我想起他曾说过会联系我,没想到真的打过来了。
    他在电话那头说话,“许真?这么晚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顾先生,没事没事,我还没睡。”我手忙脚乱地说,“刚写完论文。”
    “本想早点联系你,但太忙就总忘记时间了,”他解释,“刚刚回到宾馆,这才有时候找你。”
    漆黑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声音,有着一种奇特的、抚慰人心的力量。眼角瞄到韦姗墙上顾持钧的某部电影海报,竟产生了他在我面前跟我温柔说话的错觉,脸上一热。
    “古生物展览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前几天已经开展了。”
    “我明天到博物馆找你,可以吗?”
    “好的。”我飞快地说,“我明天恰好要去当志愿者。”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明天见。”我几乎能听到他的微微的笑意,“祝你好梦。”
    我都傻了,等到反应过来,想说一句“你也好好休息”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滴——”的忙音响在耳畔,我幸福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为了组织好这次古生物展览,自然博物馆把自己的看家之宝——几具你能见到最完整的霸王龙、翼龙化石都搬了出来,摆放在高大的展厅充当迎宾客,煞是威风。大抵是因为这几只远古生物化石的缘故,这次的古生物展览参观者非常多,大出我预料,忙得我不可开交。
    一般的参观者还好,最头疼的就是小孩子。不少学校老师组织了学生来博物馆参观,场面蔚为可观。
    我今天带领着的就是一群九、十岁的小朋友们,尽管有老师带队还是能折腾,但他们正是顽皮的时候,好奇心旺盛极了。
    我为他们解说化石的年代和形成,播放三维投影古代动植物给他们看,几千万年前的植物远没有今天这么丰富,大都是蕨类植物和孢子植物,但其美丽的程度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
    回答他们的疑问,用最通俗易的的例子告诉他们,古生物学的作用。我跟馆长申请之后,打开了博物馆的技术室,让小朋友们了解动植物标本的制作、带领他们参与化石的修理与复原。让我意外的是,小孩子们虽然没有定性,但做事却比我想象的认真多了。
    尤其是一个坐着轮椅扎着辫子的小男孩,虽然安静,但却很有见地,时不时问我一些同龄人根本想象不到的问题,例如“怎么才能从这块化石中发现线索”或者说“热带雨林的植物化石为什么出现在冰天雪地中”等问题。
    最后,小学生们乘兴而来乘兴而去。我推着小男生的轮椅把这群孩子送到场馆外,又蹲下身跟他们告别,两个小朋友拉着我的衣角,恋恋不舍的模样跟我道谢:“大姐姐,谢谢你,今天的三维电影真好看。”
    我笑眯眯道:“不用谢,能跟你们一起渡过这个上午,大姐姐也很高兴。”
    我蹲下身,把准备好的一套精美的古生物图片集赠送给轮椅上的小男生——这是半小时前我跟博物馆申请来的。
    他大抵是没想到这份意外的礼物,愣了一下就笑起来,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老师和小朋友们统统笑起来,我也忍不住莞尔,心里也免不了得意地想:没办法,我就是特别招孩子喜欢。
    送这群孩子上了校车,我就听到了从后传来的喇叭声。一回头,就看到场馆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纯黑的外观,很经典的款式,我正想劝说司机把车子开走,后座车门就徐徐打开,露出了顾持钧的脸。
    他就像所有单独外出的大明星那样,浅灰色外套褐色长裤,看上去十分朴素,他没带墨镜,而是一幅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黑框眼镜。
    就像超人戴上眼镜和不戴眼镜是两个人,他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明星忽然蜕化为大学校园里儒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恋爱都不知道的宅男老师。
    “顾先生,”我忍俊不禁,“我刚刚差点没认出你。”
    他一丝不苟地扶了扶那副黑框眼镜,问我,“怎么样?”
    “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我说。
    前座的车门也被打开,走下来一个面容端正、一丝不苟的男人。他比顾持钧略矮,但还是算得上高大;黑色西装笔挺地穿在他身上,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他看上去比顾持钧略微年长,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依稀有些面熟。
    顾持钧为我们介绍:“我经纪人,章时宇。”
    我恍然大悟,展颜一笑:“啊,章先生你好。”
    章时宇跟我握手,礼貌得无可挑剔,一看就是王牌经纪人的风范,“许真小姐,初次见面。”
    他太正式了,我一边跟他握手,感觉有些轻微的不适,“章先生你客气了。”
    “长久以来蒙梁导照顾,感谢之至。”
    我见过的人绝不算少,但能把客套话也说得这么如此恳切如此发自肺腑的只有两个人,偏偏他们都站在我面前。不知道顾持钧和他,到底是谁影响了谁。
    “这样啊,”我笑了两声,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是陪着顾先生一起来参观古生物展的吗?你最好把车子停在旁边的车库里。那里有指示牌。”我挥动着手里的志愿者小旗帜,往右侧的入口一指。
    “我不参观了,我只是司机,马上就走,”章时宇轻微地摇头,他看着向顾持钧,“我先去公司,现在把车子停在车库里,你离开的时候去取车。”
    顾持钧颔首,转头看着我,“带路吧。”
    这两人哑谜一样的交谈我不太懂,一愣一愣的,只能带着顾持钧进了自然博物馆的大门。自然博物馆有些年头了,谈不上多新,尤其是那群小朋友一离开,一时间场面俱静,连脚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进去时碰到神色匆匆的馆长助理邹琪,我跟她打个了招呼,“邹小姐。”
    邹琪是个极好说话的人,笑着跟我道谢:“这短时间辛苦你了,太能干了,真是一个顶三个。刚刚的学生送走了吗?”
    “是啊,送走了,”我说,“小朋友们还蛮可爱的,有他们在,热闹多了。”
    顾持钧插话,“刚刚看见你和小朋友们相处得非常好。”
    邹琪的视线落在我身边的顾持钧身上,轻轻“咦”了一声,说“这位是——”;顾持钧则是一本正经地扶着那副可怕的大黑框眼镜,对她的视线表现得完全茫然,“怎么了?你认识我吗?”
    这几个字,他微微改变了声调,素来低沉的声线拔高,听上去就像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我怕她看出端倪,也配合着解释:“这是我朋友,对古生物很有兴趣。”
    邹琪“噢”了一声,笑语“那是我认错了,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又才匆匆离开。
    我转过头去,暗暗地笑。顾持钧依然扶着眼镜,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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