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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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无战事-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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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有个绅士 白裤子 蓝色短外套 戴一顶水手的便帽 可 他并没有多少地方吸引我们
  对于我们的眼睛来说能看到广告牌上的姑娘是真难得而美 妙的事 我们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当时的感觉  太多年了 我已没 有这种感受 没有那种新奇 快活 动人的感受 到了和平时期 应该是如此的 我们想着心潮起伏
  可她穿这么一双精巧的高跟鞋怎么能行军又怎么能走一 里路呢 说完 我觉得很可笑 面对这么漂亮的姑娘 又想什么 行军打仗 真是疯了
  猜她有多大 克络普说
  不会超过二十二岁吧 阿尔贝特 我推测说 猜不出来吧 她不会比我们大 最多十七岁
  他的话让我感到发麻 那不很好吗 阿尔贝特 你说呢
  其实 我家也有一条这样的白裤子 克络普若有所思点头
  说
  也像她一样吗 我问
  我们相视一眼 却又无奈地苦笑 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炫
  耀 褴褛破旧 油衣闪闪的一身肮脏的军服 我们不敢再幻想去 追求了
  于是我们过去小心 翼 翼 地 把 那 个 白 裤 子 从 广 告 牌 上 掀 下 来 要不给她抓点虱子 克络普说
  我感到没什么兴趣 这样做会更粘脏了衣服而且虱子很快 就又能生出来 但我们又细细品味这张海报后我改变了主意 我们也试试看能不能也找一件这么干净的内衣
  要是能有一双短袜更好 阿尔贝特说 短袜应该会有 我们去找找看
  不远 罗尔 恰德闲游过来 他们看见海报上的姑娘 下流的 词语便开始发挥了 我们班罗尔最先跟女人上过床 他眉飞色舞 讲起那令人心跳的过程 眼睛猥亵地看着那幅画 恰德像哈巴儿
  狗一样随声附和着
  我们并没有厌恶他们 在当兵的中间没有不这样的 但我们 却无暇顾及他们 侧过身子往除虱站去了 心情格外舒畅 就像 要到漂亮的男士服装店一样
  我们宿营的地方紧邻一条运河 河边分布着几个池塘 周围 环绕着白杨树 河对面有一群女人
  我们这边的房子是空的 只有对面一边还零星住着几户人
  家
  傍晚 我们相约去游泳 大家都没穿泳衣 河岸上三个女人
  若无其事在慢慢地散着步 眼睛还不时瞟向我们
  罗尔跟她们招呼示意 她们竟停下来冲着我们笑 我们都感 觉浑身暖乎乎的 争着用蹩脚的法国话与她们搭腔 全是些鸡毛 蒜皮的话 因为都怕她们转身离开 她们并没有特别的动人之 处 但在这个地方 见到这样的已是很难得了
  有个姑 娘 身 材 高 挑 肤 色 浅 黑 微 笑 时 洁 白 的 牙 齿 闪 闪 发 亮 她动作麻利 活泼大方 裙子随轻风自由自在地飘动 冰冷 的河水丝毫没有浇灭我们那兴奋的热情 为了引起她们注意 在 这儿多留一会儿我们努力同她们讲话做手势  还开了一些玩笑 她们也冲我们讲话谈笑 但我们却不懂说的是什么 我们扑腾着 边笑边向她们招手 恰德灵机一动 跑回去拿来一块军粮面包 向她们举起来挥动着
  这一招果然奏效 她们呼唤着招手点头要我们游过去 我们 都不敢去 因为这是严令禁止的  桥上岗哨虎视眈眈看着  只有 拿证件才能通过 我们有些失望 又向她们招手 示意到我们这 边 她们也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手指着桥上 她们也不允许到这 边来
  等了一会儿 她们转身走到运河边 我们在水里随着她们往 前游 沿着岸边大约几百公尺 她们拐了个弯 用手指着远处隐
  隐约约在树林灌丛后面的房子 罗尔问她们那是她们家 姑娘们都笑了 的确 她们就住在那里
  我们冲她们大声叫喊 告诉她们晚上岗哨看不见的时候 我 们要到她们那里作客 也许就今天晚上
  她们微笑着 合手捂住脸 眼睛闭了起来 她们听明白了我 们的话 一个金发姑娘还在叫喊着 别忘了 面包
  我们兴奋地对她们说 我们肯定不会忘记 而且还会带上更 美味的食品 我们边说边用手势向他们表达 罗尔高喊了声 一 条香肠 就被河水给吞没了  他几乎给喂了鱼  我们还许诺要是 她们需要就干脆把军需仓库的食物全送给她们 她们满意地流 露着兴奋的目光 边走边回头张望 一直到很远 我们上了自己 一边的河岸 眺望她们是不是会走到那所房子里 生怕我们会被 欺骗 然后 我们高兴地游了回来
  没证件是不允许过去的 因此我们只能趁天黑潜水过去才 行 大家太亢奋了 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最后我们去营房食堂 找了点啤酒和甜饮料消磨时间
  大家津津有味地边喝边讲述自己的有趣故事 但总是催促 人家快讲 好让自己开口说出一段内容更丰富的经典往事压倒 别人 我们挟着烟卷的手不停地上下运动着 克络普的话又引 起我们的兴奋之情 我提议 咱们带些烟卷去找她们 于是 我 们在军帽里塞进了几根纸烟
  天空好像未熟的苹果绿茸茸一片 我们共四个人 而她们只 有三人 所以必须把恰德留下 于是我们都跟他喝朗姆糖酒和混 合饮料 很快他就前仰后合 一副醉态 天色渐黑 我们抬着恰德 返回宿舍 一路上热血汹涌 满脑子都想着那种风流韵事  我们 提前进行了分配 那个身段高挑 皮肤浅黑的给我
  恰德回来往草垫上一躺 倒头大睡一会儿就鼾声震天了 有 时忽然像醒着似的 咧着嘴露出狡黠的笑容 把我们吓了一跳 都怕他吃了喝了再调戏我们一番 不过很快呼噜声又有节奏地
  响起 他确实睡死了
  我们每人用报纸包了一整块面包和几支烟卷 另外还有那 天晚上发得可口食物 肝酱灌肠 这可是我都不舍得享用的 东西 都一并带上
  为了不至于上岸后光着脚在铁丝和玻璃上走  我们专门带 上长统靴 并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礼品塞在里面 因为得潜水所以 衣服也没多穿 不过天黑路近也无所谓被人看见
  我们迫不及待地拎着长统靴出发了 我们都游过去 把长统 靴高高举起 觉得路似乎远了好多
  我们轻轻悄悄地摸黑爬到了岗上 先取出长统靴里的那些 东西 然后把它穿到脚上 我们便赤裸裸 水淋淋地挟着东西向 那幢房子急忽忽地飞奔而去 穿过黑漆漆小树丛 我们很快便找 到了那个地方 罗尔过于激动 一不留神还栽了个跟头 擦破了 胳膊 但他迅速爬起来 乐呵呵地说 没事 没事 他显得很激 动
  屋子百叶窗紧闭 我们就蹑手蹑脚地绕着房子转想找个有 缝隙的地方偷偷窥视一下  但后来实在有些等的心急了 要是 有少校也跟他们在里头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克络普有些紧 张地说
  那我们就赶紧溜开呗 罗尔咧着大嘴边乐边说 也许我 们这儿有部队的番号和标记会被他们认出来呢 说着他还撅起 屁股拍打了两下
  大门原本就敞开着 我们 咚咚 的靴筒声传了进去 屋门开 了 一道光从里面直射出来 一个女人吓得尖叫起来 喔 喔
  我们边说边高高地晃动着我们带来的礼
  包
  法文 为 的误 读 意 思 是 同 志 的 意 思 是 好
  朋友
  屋门展开 另外两个姑娘也听到外面的动静 一起走出来我 们被屋里的亮光照得清清楚楚 她们也认出了我们 见我们这个 样子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简直难以克制 泪水都出来了 而 我们却早已被她们的样子而陶醉了 多么迷人的神态啊
  她们便进去然后从屋里扔出几件衣服 我 们赶忙美滋滋地套在身上 她们才让我们进去了 屋里暖洋洋 的 一盏小灯柔柔地缓缓燃烧着 香 水 的 气 味 淡 淡 弥 散 在 空 气 里 我们打开礼包 把见面礼拿给她们  她们眼睛专注地闪放着 亮光 样子像个几天没吃饭的花猫
  大家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有些尴尬地坐着 罗尔笑着 冲大家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于是她们迅速又活跃起来了 纷纷 取出了餐刀和托盘 直扑那些东西 她们虽然有些狼吞虎咽 但 每次总是先把一段肝酱灌肠举起在手上 大加称赞 啧啧不断 我们感觉非常舒服非常自豪地在旁边坐着
  她们像鸟一样叽喳不停 但我们只听懂几句 但却很专注 我们从语气中觉得他们是欢迎我们的 我们都是些毛头小伙子 样子很年轻 那个皮肤浅黑 身材细高的姑娘轻轻地抚摸着我的 头说 了 句 流 行 于 所 有 法 国 女 人 中 的 话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膊 嘴唇紧紧贴压在她手背上 她便用手 指摩挲着我的脸 我的心狂乱地跳动 她的眼睛那么迷人 皮肤 那么光滑柔和 嘴唇红红的 她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她的眼神我 也没有完全理解 好像包含着更多更特殊的内容
  我看见隔壁房间罗尔正美滋滋地搂着那个金发女郎  大声 地说笑着 他可是风月老手 那我是第一次体验 手忙脚乱却又 急不可耐 好奇 紧张 渴求 等等感觉搅成一团 使我有些头晕
  法文 意思是 等一下
  法文 意思是 战争 大的灾难 可怜的小伙子
  这里没有男人可以依靠抓取的任何东西 连长统靴也在进屋时 换成了拖鞋 作为士兵所信赖的保护伞一样都没有 步枪 武装 带 没有了 军服 军帽也没有了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茫然无知的 地方 不知发生着什么 但还是难以克制地紧张 甚至有些害怕
  她身材匀称 皮肤浅黑 沉思时眉毛轻轻的抖动 而交谈时 却像两弯月牙儿一动不动 她的话语 往往没等出口 就过去了 有时只说了一半 便被我拒于耳外了 仿佛只搭了半边的拱桥 或者一弯一巷 或滑落的流星 我什么都不懂 一直都不懂 从 前 现在 这些不明意义的外国话 使我混混沌沌 一片宁静 屋 子好像昏暗下来 光线摇摇晃晃隐隐约约 眼前只有那张紧贴着 我的脸还那么充满生气 明亮润滑
  脸的色彩和感觉是瞬息变幻的 一个钟头之前它还并不相 识 而此刻却那么温 存 亲 切 它 会 集 了 黑 暗 世 俗 和 燃 烧 的 血 液 一切这种事物熠熠放光 屋子里的东西也因它的影响而显得 别致奇特 灯光轻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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