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倾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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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倾负-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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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叫裴泽的年轻人,则四处打点杂草。
  我怀抱着一束鲜花就像个傻瓜样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不够真实。
  “苏先生,我们是要找桐生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岑素尤不死心在问。
  苏和转过一张悲凄的脸缓缓道,“我也一直希望是我搞错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苏顾之前跪过的位置,将地上的纸钱又抓了一把扔到还烧着的盆里。
  “秦先生”他转过脸来叫我,“献花吧!”
  此刻,为他提溜了这许多年的一颗心终是不用到处猜,到处飘,落到实处了。我将花放到一块墓碑旁,上面写着林镜洋之墓。 
  “错了!”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笑望着苏和,指着墓碑上的名字说:“你们搞错了!”
  苏和说:“桐生在未被收养到这里来之前姓林,叫境洋。因为他先天生来就有心疾,所以被亲生父母送走了。怕没人收养他,他亲生父母没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诉他的养父母。”
  “怎么会?”
  从我身后传来岑素不可置信的低语。
  

☆、废话

  心疾?心脏病?
  我回想着本不是出汗的天气,桐生那大汗淋漓又苍白的面容,一张张,一次次,我竟没有看出来。自责和愧疚如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何至于这么严重?”
  “他说,能拖到那年再走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例如,换心脏之类?”
  苏和站在我身旁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低低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里包含的太多,是啊,我心说,现实世界里能配型成功再支付得出那大比开支的家庭到底有多少。
  每每遇到这种生死问题,我才更加悲哀的发现,自已不过一介凡人,除了承接命运的各种安排外,你竟没有一丝可抗争的余地。
  顿了顿,苏和又接着说道,“其实在他走之前,就曾住了一个月的院。”我吃惊的望向他,他却只盯着桐生的墓,“在那期间他曾多次和我说到你,我以为他至少会把自已的情形多少跟你说一说,但是他说不要了。与其多让一个人唏嘘叹息徒留伤感外,什么作用都不会起。”
  “那他的母亲?”
  苏和摇了摇头,“这世上除了我们一家子,没人知道他已经没了。”他一边摸着齐他胸口那孩子的头一边看了看我,“如今又多了你们俩。”
  一份迟到了四年的心痛如锥心似的蔓延开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无力的跌坐到桐生的坟前。心下酸胀难受却涌不出一丝泪意。
  苏和后来说,桐生曾立了份遗嘱,当他母亲60岁以后,让苏和帮他将自已存下的20余万元分每个月几千的方式以桐生的名义汇给他母亲。
  一则,证明他还活着。
  二则是他要保证年老的母亲有足够的生活费。
  “所以,在那年末的时候,居然有人以桐生的名义给他母亲汇钱,我就知道是你了。”
  后来,回到镇上的时候,我托这位苏先生将岑素一并载回去。岑素满含担忧的说“我想陪陪你。”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得到的这个信息真是太让我吃惊,以至于我一时半会还无法消化跟接受。虽然的确有过这方面的担忧,但当你真的面对这样结果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真实。
  打开小酒店房门,我呆在门口良久,桐生的各种表情闪现在我脑海里,每一个表情里的他都在说话,可我都回想不起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将门重重的合上,我又想,他在临走前好像想给他的母亲买套房,但是还差钱。我清楚的记得,在载他回去的路上,我曾有许多个机会想告诉他,“剩余的钱,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因为怕他质疑我想给他钱的目的,到嘴边许多次我竟一次也没有将话说出来,而今想想,愧疚难当。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就这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许久,身上一时觉得冷一时觉得热。艰难的挨到第二天早上,我匆匆下楼吃过早饭,去了昨日的花房。
  花房大婶才刚开门,我重新买了一束菊花寻着昨日的路线,驱车而去。
  山上的冬天真的是萧索的,我一边用镰刀清理着桐生坟头的杂草一边同他说道,“你这人也真是不够意思,走之前那么冷冷清清,走之后还找了这么个荒凉的地方。”
  待到将坟头清理的差不多了,我才将重新带上来的鲜花摆正,给他点了香烛和纸钱说:“以前一直觉得你和这里的人们格格不入,觉得你奔放热情,原来你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痛苦。唉!浮游呢,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以后的前途应该不用担心。至于你的母亲,应该还在埋怨你吧。”
  “我一直以为我不受爹妈待见,就挺不容易,和你比起来,呵,简直……”
  “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曾许多次想过你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说到底还是会有些不待见你,我自以为除了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以外,应该在各方面都还和你处得不错。”
  “你曾在我面前说了些不太美好的话,我也在心底隐隐觉着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从没敢正视过这个想法,对不起啊,误会了你这么些年。” 
  “我俩好似还没在一起喝过酒,如今想来,在一起干过的事儿仅有那一样,呵呵,确实有够糟糕的。”我将带来的一瓶白酒往地下洒了半瓶,抬起瓶口自已猛灌了两口,辛辣辛辣的,眼眶终是不再干涩了。
  “林境洋,你是喜欢我叫你桐生还是林境洋?”
  对着一个坟头,我说了至今为止最多的废话。“但是你其实什么都听不到,说一百遍对不起也没用,你的母亲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照看好。”摸着从鼻翼上流下来滚烫的珠子,我突然就笑了。
  回到酒店停车场我突然觉得全身乏力,预备上电梯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大堂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坐着?”我朝他走去。
  岑素噌的从沙发上站起身说:“因为打你的手机打不通,又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就想在这里等你了。你这个样子是?”他上下看我几眼,“刚从哪里回来吗?”
  我的鞋子上还沾着被露水打湿的泥土团,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我。“吃过饭没?要不去吃点儿饭吧。”
  对他摇了摇头,我将他往前拉着,“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用房卡开了门,我才放开岑素的手,在关门的这一刻我还在想,到底是想要同他说什么,其实有话要对他说只是一股子冲动,真的落到实地上来,我又不晓得该和他说什么。
  “秦充哥?”他在我身后低低的叫。
  我反转过身,默默望他半晌,才道:“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同我往来了。”
  见他张大了双眼,我从他身旁走到房中间的沙发面前坐下道:“关于我的事情,昨天虽然和你说的不全,但也差不大多了。”
  “那又怎么样?”他上前一副大不解的样子。
  我微皱着额头,越来越觉得无力,“那又怎么样,呵呵。”我噌的撞到他的跟前,从上向下的望着他,将他挤到我的胸口面前道,“我喜欢的是男人你认为会怎么样?”
  “那也不是……”
  “就是!”我逼迫他对上我的双眼:“只要是男人,在我方圆以内的我都会下手,这样,你还会不会觉得不怎么样?”
  

☆、接吻

  但其实,岑素的沉默另我既期待又害怕,若要用一个百分比来讲,实则害怕占百分之九十,余下的百分这一十才是冒出的一丢丢期待心思。
  他就这么被我挤在墙角里僵持着,见他许久没有作出回应与动弹。可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又或许是想要对他隐瞒我的那份龌龊心思,突然之间,我打算不放过这唯一成全我心中多年念想的,故意做出一副凶恶表情道:“如果是你想玩儿火,我成全你!”
  最后一个字才刚脱出口,我已经朝着毫无防备的他啃了上去。由于我的用力过猛,嘴唇碰上之迹响起一阵轻脆的牙齿碰撞声。
  在岑素的轻‘唔’声里,我尝到股不知是他还是我的血腥味儿。一股强烈的不忍情绪冒出来作祟。我从他脸上抬起头来快速瞟他一眼,表情呆呆傻傻,嘴唇还破了点儿皮。我像是只还没偷够腥味的猫,且生怕他反应过来不能继续得逞,这次快且轻的又吻了上去。
  唇舌传来的柔软触感,竟使得我浑身激起了不少的小疙瘩,一排排,一阵阵从我胳膊上冒出来。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另我无比的贪念和不舍,心说,希望他能反应的迟钝点,时间再跑得慢一点。
  亲着他的同时我又想,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一次亲他的机会。一这么想,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不管不顾着将他搂到我怀里,那种想要将他揉碎的冲动竟是那样的强烈。
  我用舌头蛮横的撬开他的牙关,一次比一次吸吮的更加用力与深情。
  感觉到他的双手趴在我胸前推搡,我心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你推开?当我再次准备长驱直入的时候,突然,紧箍着他的一双胳膊竟轻易被他挣脱开去。
  我茫然的看了看自已突然使不上劲的双手,再看一眼憋的满脸通红的他。该是生气成那样儿的吧?我猜测。
  而接下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岑素瞪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望向我,一边勾出舌头尖舔掉了他嘴角因为我俩突然被分开时扯出的那丝银线。
  我蓦然的鼓出双眼,一般说来不是用手或袖子擦吗?他用舔?
  我正擅自惊诧,双腿突然就是一软,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在刚闭上眼睛那会儿,我甚至能听见岑素的惊呼,以及随及而来我身体被摇晃的感觉。
  岑素的声音像是从山的那边时断时续的传进来,只知道他一直在说,但又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凝神静听,想要听清了回答他,可还不待我反应,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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