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苏穿越成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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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反苏穿越成玛丽苏-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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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小复苏是他的骄傲。
  妈妈说的比较诗情,说她小时候学了很多篇赞颂春天的课文,所以也很喜欢春天这个季节。春天呢,就是万物复苏,透着生机与蓬勃。小复苏寄托着她美好的愿望。
  小复苏不能明白其中深意,一直到五年级还在对自己的名字耿耿于怀。
  她说:“不叫复苏,就算是把它倒过来一下也是好的啊,叫苏复……恩,我喜欢三个字的,就叫苏再一吧。昵称是再再,都没有人叫的,多独特,多拉风,还寄托了妈妈想再要一个孩子的美好愿望啊。”
  爸爸妈妈觉得小复苏越来越会说玩笑讨父母开心了,心爱地抱住亲了亲。
  对于名字的执念自此虽然深埋心谷,但是从未断过。
  终于有一天她如愿了。
  2013年7月10日。
  那天并不是多特殊的一个日子,她没有刻意地去留心。
  暑假还没正式到来,她摊开刚发下来的期末卷子撑着胳膊发呆。桌角上小时候买的芭比王子Ken被她定格成一个曲着腿思考的姿势,她看着它一会儿,就自嘲地笑了。
  她觉得自己很幼稚。
  小时候还曾把芭比的马车摆在书桌上。她想起她第一个买的芭比,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那只是一个二三十块钱的假货,皮肤黑黑的,并没有正版的好看。不过她喜欢把假货和她买的唯一一个王子放在一起,他们坐在马车上,她会去想他们之间会发生的童话。
  类似于一个灰姑娘的故事。
  她小时候买了很多芭比,还会给她们换装。她喜欢漂亮的娃娃,所以她不怎么买王子,觉得他们衣服样式很少,又难看。上了初中她渐渐改观了,因为漂亮的娃娃容易唤起她的自卑心理,所以她把漂亮的公主连同假货和马车统统塞进箱子里,只留了一个王子在身边。
  毕竟不是玩娃娃的年龄了,但是她总觉得是个习惯。
  比如说一些认真的话的时候,父母会觉得好笑。
  她就回屋和娃娃说一说。
  比如生气的时候会搞错发泄对象。
  她就回屋捏一捏娃娃的脸。
  比如看到小说里自己喜欢的角色受委屈的时候。
  她就把娃娃当成喜欢的角色说教一顿。
  比如对着作业干着急的时候。
  她就掰一掰娃娃解解闷。
  她看着王子脏兮兮的衣服,觉得被她买了真是倒了八辈霉。
  “你抱怨什么,”她自说自话地戳了戳王子的鼻子,“想想箱子里的同胞,她们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了一会儿王子胶做的脸。
  “我最近总是没什么干劲儿。”她又说,“去年开始就这样了,想着就这么着了。但是怎么说,感觉那时候还是没死心。现在突然就想得特开。”停顿了一下,“你说我活着到底干嘛啊?整天争那些干嘛啊?我想一早上起来就坐在图书馆里,可以看几本喜欢的书,然后上上电脑追追时事。可是这些,我不关心别人也会关心的啊。书,我不看,也会有人看的啊。就算为了自己,可我为了自己干嘛啊?反正都会死。如果能不死……不死又干嘛啊?不就是看唱歌的又换了几波,演电影的又换了几波,这那的,越想越没意思。”
  鬼使神差地想去阳台看一看天空。
  她以前不怎么喜欢看天,觉得那是文艺青年干的二X事儿。
  也就初三的时候,做题做烦了,去阳台走一走,耳机里放一首悠远点儿的歌,很配意境。
  她打开窗户,如果是下雨,她会把胳膊都伸出去,雨滴大点大点砸在她胳膊上,天空中会响几声闷雷,她就低声吼几句,音量小得嵌在雨雾里。
  不过这天只是个烦闷的午后,燥热的空气流动过她的脖颈,外头广场上有孩子们的嬉笑声,树上还有蝉鸣。她低头,楼后的草坪仍旧斑斑驳驳,她小时候经常这么毫无避讳地注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的双脚都已经腾空,手心一虚,全是冷汗。
  她曾经以为自己恐高。
  后来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不是想跳下去,只是很想知道跳下去的感觉。她觉得很贴切。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真的跳下去。
  也没记住自己是怎么跳下去的。
  还没感受到多凉爽的风,就已经落地。
  她曾读过一本小说,公主跃下城墙时正下着雨,有人撑着竹骨伞来为她装殓。现实中却只听见蝉鸣,平静得像是小时候的摇篮曲,连广场的嬉笑都变得悠远。她感受到意识同血液一同流泻,周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
  她想起落地的那一个刹那所纠结的问题,她在努力回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自杀。
  但是她想不起来,她并不知道。
  她的世界歪曲了,崩坏了。
  这本不应是属于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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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苏的意识再次清醒一些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悬浮在空中的无所凭依,还能看到青绿的草地上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委屈道:“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一旁一个慵懒的声音:“抢救你妹啊,这叫当场死亡,懂不懂?”
  复苏塌着嘴转过头,看到一个黑头发黑死鱼眼黑风衣黑衬衫黑裤子黑靴子的大黑。
  复苏真切着眼神:“起码让我说一句我的生涯一片无悔!”
  大黑冲她竖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姓名年龄出生年月身份证号家庭住址邮编和学历。”
  复苏:“啊?”
  上方一个正太的萌音:“还有身高体重和三围!”
  复苏咳了一声,找了找,看到一个骑在大黑肩膀上白头发白眼睛白帽衫白短裤白皮鞋的小白。
  复苏委屈:“我年纪太小,都没有人给我量过这些。”
  大黑:“本来就没人要你三围。”
  复苏痴汉脸地看了看小正太:“大家都是鬼,用不着这么客气,我懂的。”
  小白看了看复苏:“大姐姐你的胸好小哦。”
  复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遇见了你们,总有一天会大的好吗!”
  大黑拍了拍小白的小皮鞋:“作为黑白无良,你要有个无良的样子啊小白痴。”
  复苏:“他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无良中的典范。”
  小白敲了敲大黑的脑袋:“看见没有,大姐姐都说我是典范哦大黑狗。”
  大黑又竖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用笔敲了敲本子:“那个没胸的,你名字?”
  复苏:“咱们三个都没胸吧?”
  大黑盘腿坐在空中,写了几笔:“你名字真长,姓咱?”
  复苏默了默,心中埋了好几年的种子一个发芽:“等一下!”郑重地清了清嗓子,“我的名字是,”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苏,再,一。”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一定,一定不要写错了。是,”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苏州的苏,再来一次的再,再来一次的一。”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一定一定,不要写错了啊。”
  大黑递给她一个塑料瓶:“娃嘻嘻牌忘川水,要喝么?”
  ……
  综上所述,复苏从此成为了苏再一。
  大黑临别时随意地说了一句:“最近死的人太多了,得等几天才轮得到你分配去处,你就在这儿别乱跑昂,乱跑了投不了胎都没保险赔的。”
  苏再一听话地等在草坪上,看着救护车搬走了她血肉模糊的身体,看着爸爸妈妈一路走一路哭,看着日升日落,看着花开花谢,看着流光飞转,看着韶华顿逝……
  张大爷怕她无聊,跟她聊天:“别急,别急,我这也死了十六七年了,不也还等着呢吗。”
  后来张大爷走了,换成了李阿姨:“听说你是跳楼?我是在浴室里自己把自己淹死的,诶你别说昂,想呼吸呼吸不上来全是水儿那滋味还挺爽的……”
  后来李阿姨走了,是邻家大哥哥:“最近兄弟们去泰山脚底下,还真找着了一处类似冥界入口的地儿。最近啊,滞留的鬼魂太多,有些呢,一家团圆了,在荒郊野外乐呵呢,有的呢,比如咱兄弟几个,都是老父老母早进去啦,这孤零零的也没个盼头,商量着在入口起义闹游行呢,你也呆了不少时候了,跟不跟哥几个去闹一把?”
  后来大哥哥进了少鬼犯管教所,没事的时候,苏再一就飘上东南枝头,望着半隐西山的落日,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吟诗几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当大黑懒散地一手掏着耳朵,一手扶在小白的白皮鞋上,悠悠哉哉来到阔别十年的草坪上时,夕阳斜过的橙光勾勒出倒挂在东南枝上的一个鬼影,鬼影一个回眸,化作一阵无形的风向他扑来。苏再一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只能用歌声来表达心中的万千感慨:
  “十~年之后~我~们还是朋友~还可以问候~自从和你说~分手以~后~想忘记~已不能~~够欧~~~~”
  行至半步前,苏再一被小白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吓止了步:“女、女孩子?!”痛心疾首地望着大黑,“十年!才十年!你居然就移情别恋!渣攻!小白他该多伤心啊!”
  大黑:“哦?才——十年?”转身往回走。
  苏再一:“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亲爱的你~好想再哎~见你一面安~~~”
  小白:“大姐姐你误会了,人家是女孩子哦。”抛了几个媚眼,腻着声音,“只是人家当初年龄小,不懂事,不知道好好把自己打扮一下,显得有女人味一点。”
  苏再一痛心疾首地望着大黑:“天哪!你对一个未成年的萌妹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把当初一个乖娃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小白:“大姐姐你误会了,黑狗哥哥对我很好的。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帮他洗洗衣服,擦擦房子,也是应该的。”
  苏再一痛心疾首地望着大黑:“天哪!多懂事的一个孩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怎么忍心让她洗衣服擦地板!怎么忍心!”
  大黑:“你投不投胎啊?!”
  “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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