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 作者:香胡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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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妃 作者:香胡胡-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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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找失物。”高勿庸的心神紧绷:“福晋说陪嫁的如意找不着了,让各院闭院等待查找结果。”

    四阿哥眸子一深,半晌开口道:“继续讲。”

    高勿庸没敢耽搁,将三日所查一股脑倒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听完高勿庸琐碎繁杂的回报,四阿哥脑中快速整理出一条条明晰的线索:四月,他离府后,福晋遣人回娘送了一趟东西、李氏见了一回京中百盛绸缎庄的掌柜、定了不少料子,武氏定了新头面、宋氏买了绣线,府中其余没名份的高氏、常氏几人,这些日子都有或多或少的采买,或吃食、或日用品,因此,他离京这一个多月,府中后门、角门几处马车来来往往,与他在京时并无二致,唯有汪氏一直安安静静,未有丝毫需索。

    茹蕙失踪前一个时辰,贝勒府只有两辆马车离开,俱为京中商家掌柜所乘。

    茹蕙失踪后,府里气氛变得紧张,再无人有心思见外面的掌柜,直至第二天,为勉外人察觉四贝勒府的异常,福晋开禁,不过高勿庸却着人盯紧了来往的马车,并未发现异常情况。

    线索太少!

    四阿哥越想心里越烦躁,他起身快速在房内踱了几个来回,当初,是他半强迫地将茹蕙接入贝勒府的,如今茹蕙就这样在守卫森严的四贝勒府里丢了,这事一发生,他不仅无法向茹山交待,更严重的是一定会影响他在皇父心中的评价,试想,如果皇父知道他连自己府坻中发生的事都无法掌控,又怎么放心他在朝中接手的政事,以后……

    四阿哥越想,心里越乱,至最后甚至出了好几身冷汗。

    “查!”四阿哥猛地站住脚,咬牙发狠:“不把事情查出首尾,你也不必再来见爷了。”

    高勿庸心尖一颤:看来不找出茹主子,或者掳走茹主子的人,自己也别想活着了。

    “只是……”高勿庸满心踌躇:“后院的主子们……”

    四阿哥坐回椅子,眼皮微垂,良久,方淡淡道:“即使事涉福晋,你也不须讳言。”

    高勿庸重重打个冷战:“嗻!”

    ……

    四贝勒府在仲夏五月里再一次被严冬笼罩的时候,地牢里被关了三天却只得了一碗清水一个窝窝头的茹蕙,见到了三天来的第二个人——一个帐房先生。

    青缎瓜皮帽、青细布长袍,一双仿佛时时笑着的眯缝眼,拈着唇上的两撇老鼠须,自称宋先生的帐房先生笑眯眯打量着窝在麦桔杆堆里的茹蕙,嘴里啧啧连声,“好胚子呀,好胚子呀,诚不我欺,诚不我欺啊!”

    茹蕙抱紧身体,完全将自己蜷进了麦桔杆堆,只留一双满布警惕戒备的眼紧紧盯着帐房先生的一举一动。

    “小丫头,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把你自重重守卫的贝勒府弄出来的?”帐房先生看着明明饿了三天却不见丝毫萎糜之色的茹蕙,心里暗自赞叹,这小丫头的精力明显异于常人啊,如此,倒要花点儿心思了。

    帐房先生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敏锐地发现草堆里的小丫头身体一绷、眼中露出攻击之色时,立马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地、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回到先前的位置。

    看着小丫头再次放松的身体,帐房先生轻轻呼出一口气:啧,麻烦了!

    野兽在什么时候最可怕——孤注一掷的时候!

    此时麦桔杆堆里的小丫头分明便是一头充满了攻击*,一幅鱼死网破亦不惜的困兽——即使她只是一头幼兽。

    宋先生头痛地看着那仍然紧盯着自己的两只寒光冽冽的眸子,不得不选择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了下来。

    “小丫头,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宋先生拿出自己平日把人哄得团团转的和善笑容,笑眯眯看着茹蕙:“就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有些什么本事?”

    茹蕙看着这个笑得不怀好意的小老头,不言不动。

    宋先生笑了好一阵儿,却见小丫头丝毫没搭理他的意思,一时不由尴尬地抬手顺了顺老鼠须,决定不再等下去。

    “小丫头,你看,你父亲是汉人,你娘也是汉人,你也是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咱们汉人几千年来统治的中华大地如今沦入异族之手,我炎黄子孙更是由主人沦为奴仆,为满人驱使,如猪如狗,哪一日不高兴,便被杀了吃肉,难道你就不想为天下无数受欺压的汉人做点什么?”

    宋先生仰天长叹:“可叹我汉人脊梁摧折,明明是满人的几十倍,却只能俯首贴耳,为满人奴役,为其辛苦耕作,自己却,食不裹腹,饥时食树皮,渴时饮马牛之尿,苍天啦,我汉人到底做了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茹蕙奇异地看着帐房先生唱念作打,一幅忧国忧民,悲悯天下苍生的情怀,不过……这些和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什么关系?

    “有!”帐房先生大喝一声,重重一拍地面,“当然和你有关系。”

    茹蕙分明看到拍击地面之后,帐房先生的动作一滞,然后,将手藏到了身后。

    “一定很痛!”茹蕙的目光追着帐房先生的手,情不自禁再次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宋先生脸一热,而后,很快再次用让人叹为观止的厚脸皮将这羞耻的一幕漠视了。

    “你有倾城的容颜,长大后,必然能影响男人的决定,你进了皇子府,成为了四皇子的女人,就能影响他,然后……”一脸狂热的宋先生说到这里,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茹蕙不忍目睹地转开目光,平静地开口:“失了贞洁的女子不可能成为皇子的女人,自你将我从贝勒府掳出,我就再不会成为四贝勒爷的女人了。”

    宋先生莫测高深地一笑:“这一点你可能放心,我们能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出来,自然也能让四皇子,让整个皇室都不能拿这件事说话。”

    茹蕙心念电转,无数电视剧、小说赋予的无数奇葩思路,把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想推到了她思维的最表层:灯下黑。

    “我还在贝勒府内!”茹蕙淡淡陈述。

    “聪明。”宋先生一拍大腿,满目赞叹,而后,脸一僵:“你,你怎么发现的?”

    茹蕙看着再没了笑容的宋先生那一直刻意眯缝的眼首度张开,完全没有遮挡的冷漠与蔑视就那样显露眼前,那共中,还夹杂着森寒的杀意。

    “你既已发现了所处之地,你今儿要么死,要么加入我们,没有第二条路了。”宋先生冷漠地看着草堆中小小只的一团,如同看一块路边的石子,:“你真不聪明,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不说出来,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你们在贝勒府人多吗?”

    看向那首度抬起脸的小丫头,当那张还稚嫩的脸映入眼中,即使饱经风霜自认心硬如铁的宋先生也止不乱了一下呼吸:“你想说什么?”

 第15章

    “想劝我加入你们,总得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宋先生眯了眯眼。

    “你们安排在安院的谁?”茹蕙终于还是没忍住,把自己最想知道的事问了出来。

    看着草堆里的小丫头分明迫切想知道却又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宋先生心中一宽,自嘲一笑,人越老,胆越小,今天居然差点就被一个十岁的孩子唬住了,也是有意思。

    “你以为呢?”

    茹蕙摇头:“这个我真猜不着。”

    “你不是很聪明?”

    “我不聪明。”

    “那你是怎么想到如今身处四贝勒府的?”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是说出了最不可能的那个可能。”

    “安院十五个人,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我们的人?”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那我猜是王婆子,她守着后门,只有她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放进安院而无人得知,不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一失踪,安院定然会将消息禀报福晋,安院就一定会被封锁,那么,那天送饭的婆子和你,是怎么进入安院而又不为人所知的?”

    “小丫头脑子转得不慢啊……”宋先生眯眼不怀好意思地笑:“王婆子的小孙子走失了,我们答应替她找回来,为了她那短命儿子唯一的血脉,她自然得为我们打开安院。”

    “走失?”想起从古至今,诱拐小孩造成无数家庭悲剧、致人家破人亡的拐子,茹蕙咬牙冷笑:“是你们把王婆子的小孙子拐走了吧?嘴里说着忧国忧民的大话,这转头却做着破家灭门的狠毒事,说什么为汉家儿女做主,不过是为你们的野心与私欲找遮羞布罢了……”

    看着义愤填膺的茹蕙,宋先生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不屑,他抬手慢慢顺了顺老鼠须,淡淡一笑:“一群自甘下贱,自愿为鞑子当牛作马的奴才,哪里还敢称是我炎黄子孙,便是用点手段驱使,亦是不伤天和,不违我会中规矩。”

    对着一头畜生讲仁义,我果然是傻了,茹蕙有些意兴阑珊,也没兴趣再和这老头子绕弯子:“若是我不顺从你的意思成为你们的人,你是打算在这里杀了我?”

    宋先生看着草堆中一脸漠然的茹蕙,眯了眯眼:“你是不打算好好合作了?”

    茹蕙冷冷看着宋先生:“与毒蛇为伍,迟早为蛇所噬。”

    “毒蛇!”宋先生嘿嘿地笑着,再不掩饰自己的狠辣,“小丫头错了,先生我不是毒蛇,而是驱蛇人。”说着,小老头自怀里取出一小截线香与打火石,丝毫未犹豫地用打火石点燃了线香,而后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那线香燃放出的香气氤氲了整间地牢,充斥在每一寸空间。

    轻嗅着空气中淡得几乎让人注意到的烟香气,茹蕙若有所悟:“这是惑神香?”

    “你知道惑神香?”宋先生惊异地看着草堆里的小丫头,睁大了一双眯缝眼,只是老头瞪大的眼形太难看,让人不忍目视。

    “惑神香主料是死亡之花,配以地狱草、沉眠籽等十几种稀少材料制作成线香,主治失眠多梦,不会有任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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