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家的小娇妻 作者:墨鱼仔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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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家的小娇妻 作者:墨鱼仔1123-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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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定下心神,又见兴益、妍冰两兄妹齐齐迈步上前,一着深蓝长袍,一穿浅色衣裙,像黑白无常似的沉着脸逼问。
  兴益指着休书追问:“你是打算认了通|奸被休离;还是认谋杀之罪,报官判义绝?总之这事儿不能善了。”
  妍冰则言之凿凿用肯定的表情说了疑问句:“既然你恶心阿爷,那为何待他女儿妍清如珠似玉?六娘虽早产却身体健康甚至壮实。这都因为她是你和长兄的孩子,是还是不是?!”
  李芳自然是两条罪都不想认。
  一个犯了罪的亲娘,肯定会影响闺女终身,不论私|通亦或谋|杀,都会逼得妍清出不得门嫁不去好人家。
  “我错了,真错了!”李芳忽的软了声儿,眼泪婆娑的伸手拽住了李茂的裤腿,哀求道,“阿兄,不要报官,求求你!别报官,我愿意削发为尼吃斋念佛一世来赎——”
  李氏话音未落就忽然收了声儿,满目惊惧看向李茂身后的木榻,只见原本人事不知的舒弘阳,此刻竟侧了脸睁开黑乎乎的眼,正一眨不眨的瞪着她。
  那灰白头发与枯瘦发黄的脸,还有那双鱼泡似的眼睛和当初死不瞑目的舒老太爷出奇的相似!当即便将李芳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中将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舒弘阳努力张了张嘴,从喉头发出咕咕的喘气声,随即嘶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问道:“……恶、心?……兴、兴、盛、妍……清?”
  “阿爷!你醒了?!”兴益完全没听清他在问什么,只一脸惊喜的扑了过去,想要扶舒弘阳坐起身。
  妍冰心里则咯噔一下,估摸着这大概是回光返照?她奔向的人却是跪在地上的李芳,揪住继母胳膊便强笑道:“没事,阿爷你听错了!”
  李芳也不知是惊呆了没接收到捏手臂的提示,还是故意为之,她竟与妍冰同时开口,木愣愣的回答道:“是,你一碰我就恶心。妍清是你儿子的骨肉,不用再伤感他死而无后。”
  “……你!”舒弘阳脑子一炸,两眼圆瞪几欲溢出血泪,只觉自己顾及小女儿没早一步亲自休了李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又转了眼眸看向身边的幼子兴益,艰难地吐出了一个词:“mou ni”,随后就万分不甘的往后一仰,硬挺挺倒下了。
  霎时屋内一片寂静,兴益颤抖着手摸向舒弘阳颈侧,丝毫没感觉到脉搏,妍冰含着泪搭了自己绢帕在他脸庞,也不见起伏。
  “……”熬了这么久,居然就这么去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空了一下,就像是当初舒老太爷离世时一样,闷闷的发酸。
  兴益呆愣了片刻,而后忽然转身扑向李芳,死死掐住了她脖子哭喊道:“毒妇!毒妇!你气死阿爷了!你认错,你认了什么错?!一面认错一面害人!念佛有什么用?我要你死!要你一命偿一命!去死啊你!”
  李芳像是被拎鸡仔似的掐住脖子摇晃,没两下就脸色发青翻了眼白。
  见状妍冰急得不行,死命锤着长兄的手臂,用力去掰他手指,同时高喊着:“松手,阿益,快松手!不能为她搭上你自己!”
  最终,是大舅李茂强行拉开了兴益,扣着他的手不让其继续撕打李芳。
  而后,他看着趴俯在地呛咳不止的庶妹,抖着唇斩钉截铁道:“你,自戕吧。”
  毒害继子兴益为不睦,与继子兴盛私|通为内乱,皆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妍冰、兴益说亲在即不能有这样的继母,李家不能出这种大丑闻,更容不得她苟活于世,否则百年世家一世清明全毁了!
  李氏见舒弘阳活生生气死,便知此事再无回旋余地,她不甘不愿泪流不止,忽又忆起担了罪名黄泉路上无人相伴的兴盛,终究还是点了头。
  李芳先是求了众人保守秘密,又让兴益发誓袭爵之后一定善待妍清。
  而后,她哆哆嗦嗦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了一枚赤金梅花耳珰紧握手心,惨笑着呢喃低语:“他说,梅花幽香不在浓芳,却最是怡人……盛郎,我这就来寻你……”
  ……
  待舅母卢氏与妍清出恭散步归来,推开门只见一地狼藉纸屑,舒氏夫妇双双平躺在床,交手闭目仿佛十分安详。
  李茂垂首看向妍清,面无表情的沉声道:“你阿爷去了,阿娘吞金殉情,也去了。”
  “……什么?”骗人的吧?不可能啊!妍清眨了眨凤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懵懂表情。
  她想要上前查看,却被李茂一把拉住阻止,他听凭小娘子踢打哭喊,只看向自己妻子吩咐道:“把儿媳和二弟叫来,帮忙操办后事。”
  妍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心力交瘁,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协助舅母操办丧事,毕竟这是舒家的事儿。
  两日后,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定越郡王府贾长史竟在这只接待亲朋不见外客时,突然登门吊唁。
  席间,他甚至还咄咄逼人向李茂追问道:“舒侯伉俪去得突然,那五娘子的亲事该如何操办?热孝百日内出嫁可行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案子完结咯,下面要开启蓝田县新地图,进入第二个小案子。


☆、一女两嫁

  舒县侯府,室外丧棚隐约传来绵绵不绝的诵经声,加之墙角鹤形铜炉中檀香袅袅,原本应当促人心平气和,茶室内的三人却近乎剑拔弩张,空中仿佛都凝固着火气。
  李茂一脸铁青的看着贾长史,辩驳道:“居父母丧不行嫁娶之事,违者徒三年。民间或有热孝期间悄悄成亲的惯例,堂堂定越王府与舒县侯之女,怎能违《大齐律》?”
  “什么亲事?哪里来的亲事?”听舅舅这么一说,陪坐的兴益却急了,觉得他没驳到点子上,自己直接开口想把整件事情给否决。
  “莫不是李县君一去,你们就翻脸不认了?”贾长史嗤笑一声,抖了抖宝蓝细绸衣袖,微抬下颚昂首慢条斯理道,“李祭酒啊,许嫁悔婚,按律得杖六十。”心道,要谈律例那就谈吧,从前我奈何不了你们李家,今次难道你们还能欺压郡王府去? 
  未等大舅舅开口,兴益又抢白道:“缔定婚约三条件,是否互报婚书?是否签订婚约?我家是否受了聘礼?请问郡王府符合哪一条?”
  他如今阿爷亡故虽未成年,但已是板上钉钉的家主与袭爵者,即便降一等只是县伯,也有了参与讨论的资格。
  贾长史看了兴益一眼,并未介意他的插话,只底气十足地淡淡道:“有家主与李县君的书信为证,互报了婚书。”
  “她——”没资格与人商议我妹妹的婚事!兴益差点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却在舅舅的瞪眼阻拦之下讪讪闭嘴。家丑不可外扬,没被休的继母也是母,能说亲。
  “贾长史是否带着书信?”李茂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料却当真得到了明确答复。
  妍冰躲在茶室山水画屏之后,就着一小孔眼睁睁看到舅舅接过书信仔细查阅,而后见他眉头渐渐紧蹙,面色越来越凝重,她自己也不禁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急促。
  看样子,那信件真伪并不存在疑虑处,并且内容……堪忧啊。
  半晌听不见舅舅搭话,妍冰更为紧张,手指下意识的用力揉着衣襟。她此刻因服斩衰而穿着白中泛黄的粗糙生麻衣,衣角本就露着毛边,再这么一扯更是脱了线,她却丝毫未曾发现,全神贯注中只觉满室寂静,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
  “这信,确实是愚妹亲笔。”李茂这话一出口,妍冰就恼得想跺脚——麻蛋,君子端方果然是从不曾说谎!这紧要关头居然还不肯放弃部分原则。
  稍后,她又听见舅舅没什么气势的提议道:“然而内容却并非舒侯授意。既然贵府尚未下聘,那这婚事还可再商榷商榷。”
  商榷,他怎么容得我们来商榷!妍冰暗道坏了,这吵架辩驳的事就不该交给大舅舅处理,换成赖皮些的小舅舅反倒更好,可惜此时已经箭在弦上没了后悔药吃。
  果不其然,听李茂提议之后,贾长史立刻接话高声笑道:“那某明日便替郡王送聘礼来。”
  “……”谁想要你聘礼啊?!妍冰抿唇而沉沉呼气,扭头就想自己冲出去看看那书信,若不能寻到破绽,干脆效仿李氏吃掉一了百了。
  还没等她当真付诸于行动,就听见侧面雕花木门被人推得“哐当”一声巨响,她顺势侧目看了过去。
  只见荣文渊那高大的身影正逆光而立,杵在门口。午后金色阳光自天井暖暖的洒落,伴着蒙蒙尘埃,似光似雾笼了他全身,瞧着竟像菩萨一般威严神圣。
  “不必准备聘礼,你送来了舒家也没法接!”他目不斜视看向贾长史,张口就替兴益说了拒绝话。
  “这事于你何干?”贾长史虽没将文渊这半大不小的年轻人看在眼里,但因忌惮其养父身份地位与自己此行目的,没敢直接出言讥讽咒骂。
  只见文渊淡淡一笑,抬起握拳的右臂,忽然一松手,一只精致小巧的赤金平安锁便悬垂在了空中,由食指勾着荡荡悠悠的直晃眼。
  “八年前,琵县驿馆,荣某养父知内侍省事镇军大将军段荣轩与舒侯很是投契,早已说定了五娘子与在下的婚事,只等五娘及笈以及某求得功名之后即可成亲。”文渊直截了当搬出了养父头衔仗势欺人。
  说完他又晃了晃手中金锁,而后浅笑道:“平安锁为信物,聘礼是家母遗物——蝶恋花银钗一支。这事儿舒侯夫人应当知情,与定越郡王商议约莫只是想随便搞出点破事恶心人。”
  “银,银钗算什么聘礼?!”没个十台八担的你好意思吗?贾长史顿时觉得自己脑壳生痛,明明是故意搅和,可偏偏他养父得罪不起,只能忍着。
  “怎么不算?”文渊也是一声冷哼,而后义正言辞道,“律例中明确提出聘礼不论多寡,只要给了那就是事实。一女不可两嫁,若意外遇到这种情形,女子需判给先订婚者。因此,你这婚书根本就不成立,稍后即便真送来聘礼也于事无补!”
  听了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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