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不悔(相思引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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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不悔(相思引完结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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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初央不甘自己受人箝制,冷静观察情势。
    他们不会杀她的,若是要杀,就不会费心将她从王府劫出来。
    所以闵初央也豁出去了,她用头猛力往后一撞,撞到黑衣人的下巴,他吃痛得倒退一步,抵住她脖子的刀一松,她便顺势往前冲。
    「快救王妃!」护卫们立刻冲向前,想把握这个将人救回来的大好机会。
    「别想逃!」
    另一名黑衣人一甩鞭,想将她再勾回来,闵初央移动脚步闪过,没想到却误踩到路上的石子,脚一滑,摔下旁边的山崖。
    「啊——」
    「王妃!」
    「混帐!不能让她死!」
    她一路滚下山崖,撞上不少凸石、小树枝,全身疼痛不堪,紧接着唰的一声,她整个人栽入河流中。
    她的双手依旧被绑缚在后,全身无法动弹,只剩双脚乱踢,渐渐无力,继续往更深更沈的河底坠入,大量的河水灌入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痛苦得快失去意识。
    她就要溺死了吗?不,她的心儿、她的世典,她不要离开他们!谁能救救她?她还不想死,她一点都不想死呀……
    
    第八章
    
    「初央?」
    晴天当空,远在宁安城的曹世典莫名一惊,转身遥望殿外的蓝天,不自觉的出神。
    他刚才胸口一痛,似乎听到初央在呼救的声音,顿时心惊胆跳,隐隐有种奇怪的不好预感。
    「五弟,怎么了?」皇后正在殿里与曹世典讨论事情,突然发现他心神不宁,关心的问。
    「呃?」曹世典马上回神。「没事,咱们继续讲下去……」
    应该是他多心了吧?或许是回到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思念着她,才会突然出现此种幻觉。
    别自己吓自己,她在黎州不会出什么事的,此刻肯定正和心儿在玩……
    曹世典正与皇后讨论推举杨德妃所生的二皇子继位之事,并且分析有可能会遇到的朝中局势问题,很快就将让他心神不宁的事情抛到脑后。
    两日后,皇上驾崩,丧钟响起,举国哀悼,而天国皇朝的政局也转换成另一个全新的局面。
    在皇后与曹世典合力推举之下,二皇子顺利登上帝位,朝中的大皇子派只能隐忍下来,瑞王爷曹世鸣则反常的没有太大反应,静观局势发展。
    二皇子登基为新皇后,皇后与杨妤蓓同为太后,由两宫太后共同辅佐小皇帝,曹世典则被陈太后拔擢为摄政王,一同巩固幼皇刚登基时难免会出现的不稳局势。
    一切都有所准备,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混乱产生,曹世典成为摄政王之后,马上就有众多国事得忙,每日都忙得团团转,几乎只有夜里睡觉时脑袋才能跟着休息。
    忙碌让他暂时无暇分神思念远在黎州的妻子与女儿,直到一封由黎州送来的急信交到他手上,他才赫然惊觉,他的世界已然……天崩地裂——
    「摄政王大人!」
    太监急急忙忙在皇宫中奔走,进到宫里专为曹世典准备的议事房内,幸好此时曹世典正处于休息空档,才没有打扰到他与其他官员议事。
    「发生什么事了?」曹世典轻蹙起眉头。
    气喘吁吁的太监即刻呈上一封信。「这是从黎州快马加鞭送入京的信,送信之人特别叮嘱奴才得马上交到摄政王手上。」
    黎州来的信?曹世典心一惊,将信接过,随即拆开来看。
    看到信内所写的事情,曹世典难掩震惊错愕,到最后脸色发白,双手隐隐颤抖,手中的信纸滑落于地。
    这怎么可能?不、不会的!
    等到他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后,他激动的冲出议事房,已经管不了接下来还与其他官员有约,不顾一切的冲出宫,跳上马急驰而去。
    他一路奔驰出京,没有回到王爷府,没有带任何一个随从,像是疯了似的日夜不停赶路,将所有国事抛诸脑后,一心一意只想赶回黎州,他绝不相信那件事是真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差错!
    等他回到黎州,初央就会带着孩子开心的出来迎接他,粉碎信中所写的荒谬事!
    当他终于千辛万苦的赶回黎州,脸色苍白、气喘呼呼的停在王府大门前,看到府门上挂起的白幡,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楞在门前。
    「王爷回来了!」守门侍卫激动的赶紧往里头大喊。
    曹世典看着白幡,神情木然的下了马,脚步虚浮的走入王府大门,脑袋是一片空白。
    桐桑即刻冲出来,一脸悲痛的跪在曹世典面前,无声落泪。「王爷,小的对不起您,没能照顾好王妃。」
    闵初央意外落水,护卫们反应不及,错过了救回闵初央的最好时机,等他们寻到她时,为时已晚,她已无呼吸,身子冰冷,回天乏术。
    桐桑不敢隐瞒这件事,一边处理王妃的后事,一边赶紧派人送信通知王爷。
    只不过曹世典拒绝相信这些事,他连看都没看桐桑一眼,神色茫然的绕过桐桑,进到灵堂内。为了保持尸身不腐,等待曹世典归来,棺木四周摆放许多冰砖,灵堂内也弥漫着一股极为寒凉的气息。
    曹世典来到棺木旁,终于见到里头的人儿,她紧闭着双眼,端正的躺在里头,一动也不动,惨无血色的面容看不到半点生气。
    这就是他的妻?怎么可能?他的妻才不是这样,她的脸上始终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才不会板着脸,做出如此严肃的表情。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胆敢假扮他的妻,他才不上当……才不上当……
    「爹——」
    一身孝服的曹语心奔入灵堂内,哭哭啼啼的抱住曹世典的大腿,难过的放声哭道:「呜……爹,心儿要娘……心儿要娘……」
    始终浑浑噩噩的曹世典终于慢慢回神,听到女儿嚎陶大哭的声音,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再如何排拒,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变成虚假,也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他颓然的慢慢蹲跪下来,曹语心扑入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呜……娘呀……」
    「心儿……」
    曹世典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中,声音哽咽,终于还是悲痛的落下泪来。
    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女儿没娘了,初央再也无法对他们父女俩漾出灿烂笑颜,再也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只能冷冰冰的躺在棺木中,听不到他们的痛哭,感受不到他们的心碎,魂魄早已飘然远去。
    他到底做了什么?尽心尽力稳住新皇登基后的政局,却保不了妻子的性命,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两人再相聚,已是天人永隔。
    他好后悔,但现在才后悔又有何用?悲剧已经发生,早已无法挽回……
    闵初央的骤逝,让闵纪谒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他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就一病不起,倒卧在床,顿时之间苍老许多。
    试图绑架闵初央母女的黑衣人们几个死了、几个逃走了,下落不明,王府出了大事,没人下令继续追查,那些黑衣人绑架王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是受谁所指使,这种种的疑问,始终是团谜。
    曹世典时时刻刻守在灵堂内,没几日就憔悴不己。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件事,总是盼着棺内的妻子会再度睁开眼,然后笑着对他说,她是在吓唬他,她根本就没有死。
    明知这是非常可笑的想法,他还是放纵自己如此奢望着,盼求那微乎其微的奇迹能出现。
    失去妻子的哀痛让他无心理会其他事情,只能将王府琐碎之事都交由桐桑全权处理,将女儿交由丫鬟照顾,他整个人陷入深沈的颓丧当中,就连当年杨妤蓓带给他的打击也没让他如此痛苦,像是几乎要窒息,就连呼吸也感到无力。
    「王爷,您该尽早定下王妃的下葬之日。」
    转眼间,闵初央已经去世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灵堂内的冰砖始终不曾间断的替换着,以持续保存闵初央的尸身不坏。
    曹世典每日都守在灵堂内,守在闵初央的棺木旁,鲜少说话,甚至迟迟没有让她入土为安的打算。
    曹世典站在棺木边,看着闵初央沈睡般的面容,表情木然地说:「我想再多陪陪初央一段时间,你下去吧。」
    「王爷……」
    「下去。」他的语气虽淡,态度却是不容违逆的强势。
    桐桑轻叹一声,只能无奈退出灵堂,担心主子再如此意志消沈下去,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再也无法振作。
    偏偏最有办法让主子振作的人已经躺在棺木内,无能为力,他们这些旁人又该怎么做,才能帮他一把?
    桐桑没有答案,只能继续等待。
    又过了半个月,曹世典依旧没有让闵初央入土的打算,这消息传到闵纪谒的耳里,闵纪谒也深觉不妥,特地抱病亲自劝说女婿一回,没想到同样一点用也没有。
    曹世典只淡淡的吩咐桐桑将岳父送回去,妥善照顾,对入土之日只字不提,当作没听见。
    没想到他对闵初央的执念会如此之深,闵纪谒无奈的重重一叹,决定放弃不再多管。
    隔一日,倒是有另一名贵客上门——
    一辆外观朴实的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前,马车四周随行的护卫有十名,个个气势非凡,明显并非等闲之辈,可以猜想得出,马车内的人身分肯定也不寻常。
    马车停妥之后,先是有两名丫鬟打扮的姑娘下车,接着正主儿才扶着丫鬟的手缓慢走下来,是一名气质绝伦的美丽少妇。
    侍卫见到美丽少妇几乎是看呆了眼,迟迟不见应有的反应,其中一名丫鬟轻蹙眉头,出声说道:「请派人传话,咱们有要事求见摄政王大人。」
    「呃?」侍卫终于回神。「来者何人,因何事要见咱们王爷?」
    「这……」丫鬟有所犹豫,不知该如何提主子的身分。
    「就说是杨妤蓓来访,摄政王便会晓得的。」正主儿亲自启口了,她正是微服出宫来到黎州的新太后杨妤蓓。
    侍卫不知新太后的闺名,所以没认出她的身分,按照规矩帮她传话,没多久,就见桐桑急急忙忙从王府内走出来,见到杨妤蓓就是一记跪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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